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嫁残王 > 第85章 “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喜……
    陆愔儿失魂落魄地回了访橦院。

    怀微正在屋里擦抹桌案, 见她回来,正要过来问她要不要用茶,却见她脸色白得吓人, 两只眼睛空洞洞的,不见一点儿神采。

    “王妃, 你怎么了, ”怀微被吓到, 扶着她坐进椅子里:“可是病了?要不要去床上躺一会儿?”

    陆愔儿只是不话,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如木雕泥塑般坐着。

    外面不知不觉开始下雪, 很快在地上积了厚厚一层,映得天光一片大亮。

    渐渐入了夜,她仍是在椅子里坐着。

    怀微担心地过来看了好几回,劝她:“王妃,用些饭吧,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陆愔儿终于开口:“我不饿,你不用管我。我待会儿要出去一趟,你让钱渔帮我守着侧门。”

    怀微不放心道:“可要奴婢跟你一起?”

    “不用了,我自己就好, 你早些歇着吧。”

    她回了卧房,换上男装, 把头发绑起来,从侧门那里走了。

    她去了本草堂。今日刚好是丁焦夫人的寿辰, 丁焦下厨做了几道菜出来, 正陪着夫人饮酒庆祝。

    陆愔儿走进去,努力挤了点儿笑:“师父,我来给师母祝寿。”

    麻氏一向很喜欢她, 忙忙把她请到席上坐下,道:“就知道你会来。你师父还跟我赌,你会忘了我的生辰呢。”

    麻氏一伸手,朝丁焦要银子:“二两,快给我!”

    丁焦苦兮兮地去翻自己藏的金库,把银子给她了。扭脸见陆愔儿气色似乎不大好,担心地道:“这是怎么了,一张脸煞白煞白的。莫不是摸黑过来,路上碰见鬼了?”

    麻氏了他一下,嗔道:“你胡什么呢,喝了二两黄汤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丁焦立即噤声,不敢再了。

    麻氏揽了揽陆愔儿的肩,发现她清瘦得厉害,的身板单薄得让人心疼。

    “今年天气冷,千万穿厚些,不可为了漂亮就不肯加衣裳。”麻氏捂了捂陆愔儿的手,道:“看这手凉得,我去给你拿个手炉,你先等着。”

    她很快拿了东西回来,把温度正好的手炉放到陆愔儿手里。

    陆愔儿笑笑:“谢谢师母。”

    麻氏道:“谢什么,你我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你千万保重身体,以后你师父这家店还要全靠你照看呢。”

    陆愔儿并不知道自己以后何去何从,可闻言还是道:“我会努力把本草堂发扬光大的。”

    三个人坐在一桌谈笑吃酒。丁焦一心想让麻氏这个寿星开心些,不停帮她夹菜到碗里。一时疏忽了陆愔儿,再去看她时,发现她把两壶酒全都喝得见底了。

    她还嫌不尽兴,又去拿了第三壶酒过来,给麻氏满上一杯:“师母,我敬你,祝你往后每天都像今天一样漂亮!”

    麻氏被夸得心花怒放,跟她碰了杯把酒喝了。

    丁焦知道他这位夫人一向不胜酒力,见她脸红得厉害,眼睛也快盖上了,忙把她扶去里屋歇着。

    回来的时候,看见陆愔儿已经把第三壶酒喝光了。

    “你到底是怎么了?”丁焦把酒壶从她手里抢走,问道:“是不是被哪个臭男人伤了心?”

    陆愔儿头疼欲裂,脑袋很晕。听到丁焦的话,心里瞬时委屈得不行,眼眶里涌出了眼泪。

    “你怎么知道?”她醉醺醺地:“师父,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啊。”

    丁焦早就把她当女儿看了,听了她的话气不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还真是为了臭男人啊?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陆愔儿两只手托着脸,一抽一抽地掉眼泪。

    “是哪个臭男人?”丁焦气呼呼地问:“你告诉我,我去替你教训他。”

    “你去教训他干什么!”陆愔儿有点儿崩溃:“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喜欢了他,凭什么让他喜欢我。”

    “他还敢不喜欢你?”

    丁焦原本以为陆愔儿是被哪个纨绔子弟骗了,被人占了便宜后却没得到什么名分,这才在这里伤心。没想到事情更严重,那人竟根本没有喜欢过她!

    “你哪点儿不值得人喜欢了,长得又好,性子又好,人还聪明伶俐,他凭什么不喜欢你!”

    丁焦像一个为女儿抱不平的父亲般,气得捋了捋自己袖子,一副想出去揍人的样子:“哪个兔崽子这么不长眼,让我知道我非把他腿断!”又问陆愔儿:“你最近这么奇怪,总是不见人,就是因为他?你去找他了?”

    陆愔儿没有回答。

    丁焦越想越气:“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好不容易生得这么漂亮,又知书识礼的,不好好等着男人过来讨好你,你还主动去讨好别人!”

    “我欠了他的!”陆愔儿哭得很厉害,眼泪一刻也不停:“是我欠了他的,我要去报恩,要把他的腿治好。”

    她得没头没尾,可丁焦还是听懂了,惊道:“你这么努力学医,不会是为了他吧?”

    陆愔儿胡乱擦了擦眼泪,点头,又扭头看着丁焦:“你不要去他。他其实人很好,本性并不坏。”

    丁焦更气:“你还替他话!”

    “我八岁那年就遇到他了。”她抽噎着,终于把心里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了出来。

    “他救了我的性命,还帮我杀了我的杀父仇人。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可是后来他却被人害了,从那以后,他每天都过得不开心。

    “我不想看他不开心,我想让他变得跟以前一样,让他能肆意自在地活着。我就努力地学医,每天都好努力。

    “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他都不喜欢我!他还,还我是庸脂俗粉,嫌弃我长得不好看……”

    丁焦简直气得要死:“哪个畜生你长得不好看?我看他是瞎了眼了!白长了两只狗眼,一点儿屁用都没有!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去把他眼睛挖了!”

    他正义愤填膺,那边屋里却传来了呕吐的声音,应是麻氏喝多了酒身体不适。

    他只能暂时先放下这边的事,过去照顾麻氏。

    本草堂的门还开着,里头燃着一盏孤灯。邹临祈在外面看见里头只有陆愔儿一个人,转动轮椅朝她过来。

    陆愔儿捂着头哭个不停,又怕丁焦真的会把邹临祈的眼睛挖了,忙抬起头道:“你不能挖他眼睛!”

    她眼前虽然模糊,却也看到在她身边的人变了样子。

    她疑惑地拍拍头,懵懂地:“师父,你怎么变好看了?还变年轻了?”

    邹临祈一脑门子莫名其妙:“什么?”

    “连师父也比我好看了!”她凄惨地哭起来,两只眼睛通红着:“我怎么这么惨,长得这么难看!”

    “谁你长得难看?”邹临祈看她哭得伤心,情绪一时间糟糕透顶起来:“你若难看,世上就没有好看的人了。”

    她一顿,迷茫地去看他:“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话了?”

    邹临祈没理她,拿帕子去给她擦脸上纵横的眼泪。

    “师父,你千万不能挖他眼睛,”她抓住了他的胳膊,哭得可怜兮兮:“我以后会有出息一点儿,不会再喜欢他了,你不要挖他眼睛!”

    邹临祈因她的“喜欢”二字紧绷起来,神色变得阴沉:“我要去挖谁眼睛?”

    “我喜欢的人,”她:“可是我以后会努力不喜欢他了,你就放了他吧。”

    邹临祈脸色极差,下意识觉得她的“他”与五王邹元朔有关。

    “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他不喜欢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她脸上满是绝望,到最后快要没有力气:“我那么喜欢他,从八岁那年就喜欢他,一直都忘不掉他。可是他不喜欢我,对我连半分印象也没有。我以为他是有一点儿喜欢我的,原来是我自作多情。”

    她哭得越来越厉害:“那我也不要喜欢他了!”

    她想着该怎么样才能不喜欢他,可是想来想去,发现自己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办法。

    她更难过起来,头埋进胳膊里:“可是我做不到,怎么办!”

    他刚才还有一丁点儿希望,在想她口中的那个人是不是他。可是她,她从八岁开始就喜欢那个人。

    他根本不可能在她八岁的时候认识她。

    她所的另有其人,很有可能是与刘笃一向走得很近的邹元朔。

    邹临祈快控制不住去杀人了。

    他把醉得七荤八素的陆愔儿扯起来,烦躁地帮她把脸擦干净。冷声把外头的张斗叫来,让他把陆愔儿扶去马车里。

    丁焦从里屋出来的时候发现陆愔儿已经不见了,大堂里空荡荡的。

    他出门找了几圈,没找到人。虽然担心,可他并不知道陆愔儿到底住在哪儿,也只能罢了。

    马车里,陆愔儿半靠在车壁上。路上被颠簸得厉害,差点儿没吐了。

    她虽然喝得烂醉,可是还记得邹临祈曾经跟她过,如果她敢吐在马车里,就会把她丢出去。

    她好几次都辛苦忍着,无论如何也不敢吐。

    邹临祈面色不虞坐在一边,强忍着没去管她。可马车突然碾到路上一块石子,颠了一下,她的头眼看就要往窗框上重重磕上去。他未经思考伸出了手,挡在她脑后,把她往自己怀里扯了扯。

    她靠进一人温暖的怀抱,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闻到那人身上好闻的味道,清雅舒缓,有淡淡的薄荷香,让她的头痛好受了些。

    她的脑袋往那人怀里蹭了蹭,一只手揪住他衣襟,猫咪一样蜷缩着。

    她穿着男装,头发高高扎起来,露出洁白纤细的脖颈。侧脸线条美好温柔,眼睛闭合着,呼吸很轻。

    他顿时有些心软,收紧了胳膊把她抱得更紧了些,问她:“想吐?”

    她无意识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要把我,扔出去。”她梦呓一样很轻地。

    他气得笑了:“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她没有话,像睡着了。

    “我是谁?”他问。

    她熟悉他身上的气味,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邹,临,祈。”

    他有些无奈。活了二十三年,从到大敢这么连名带姓喊他的,只有她一个。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原来是有用的。

    “想吐就吐出来,”他见她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无条件退让。

    她还是不敢:“不要,会被你扔出去。”

    “我倒真想把你扔出去,”他想到刚才她那些话就憋闷得呼吸不畅:“你喜欢的那人是谁?”

    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窝在他怀里无声睡着。

    “邹元朔?”他咬着后槽牙一字字地:“刘绾溪,你好得很!”

    陆愔儿没来由了个冷战,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

    他很想把她推开,手却不听使唤,任她往怀里钻。

    “本王总有一日亲手杀了他!”他看着她,眼眸漆黑,一点儿热气都不透,手却仍抱着她。发现她两只手都冻得冰凉,伸手过去握住,包裹在掌心里:“你别想跟他厮守一天!”

    陆愔儿醉得一塌糊涂,心口始终憋闷着一口气,无论如何也吐不出去。老实靠在他怀里睡了一会儿,睡着睡着,突然又哭了。

    含糊不清地开始嘟囔:“我讨厌你!”

    邹临祈低头看她,一双俊眉微蹙:“什么?”

    “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每一句,她就往他胸口上撞一下,像是想把他撞疼。可他人虽清瘦,身材却好,她嗑来嗑去没把他碰疼,倒是觉得把自己脑门都磕红了。

    “你怎么那么讨厌啊!”她哭得眼泪横流:“把手拿过来!”

    他正扶住她乱动的头,闻言怔了怔,随后把手伸了过去。

    她闭着眼睛低下头,找到他虎口的位置,张嘴狠狠地咬上去。

    过了许久才松开。

    重新老老实实靠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熟了。

    邹临祈看着自己虎口上粉红色的细巧牙印。

    她看上去分明那么生气的样子,像是恨不得要把他一块肉撕下来。

    可真的咬上去,却到底是没舍得用力,只在他手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他沉沉叹口气,一手圈住她腰,把她放到腿上抱着,耐心地帮她揉着额头太阳穴的位置。

    张斗坐在前头驾车,不放心地扭头看了好几遍。

    他原本是想离间这两个人,可怎么好像没什么作用。奕王知道她又偷跑出去后,非但没生气还亲自过来寻她?

    这是什么走向?

    张斗开始想,怎么样才能再接再厉让奕王彻底厌弃她。

    当天晚上回去后,张斗发现奕王只是让人把陆愔儿送回了访橦院,而他半分也没有留恋地回揖墨轩宿歇了。

    往后过了几天,邹临祈都没有再去见过陆愔儿。陆愔儿每次过来送药还会被拦在院门外,由姜泸接手去为王爷疗治。

    张斗这才发现,自己的奸计好像是得逞了。

    他虽觉有些对不起陆愔儿,可为了奕王不受干扰,为了奕王府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能在将来平安无事,他只能这么做。

    邹临祈近来一心扑在营救吴冲的事情上,又实在恼恨陆愔儿一直想着邹元朔,怕自己见了她会忍不住发火,不肯再看她一眼。

    陆愔儿更觉得当日他跟张斗的话都是真的,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对她好点儿不过是想利用她与刘笃抗衡。

    之前她还因为觉得他有点儿喜欢她而沾沾自喜,现在一盆凉水泼下来,她宁愿自己从没有过那种错觉,这样就不会失望,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虽然讨厌他,可她仍会帮他调制药膏和药丸,制好的药拿去交给姜泸。

    两个人虽住在同一个府中,却好像离得越来越远了。

    因为斩杀吴冲一事受到阻碍,还有人在柳州秘密调查钱员外一案,妄图替吴冲翻案。刘笃送了密信,让香扇在奕王府探消息,看是不是奕王在背后作梗。另外吴冲手里有份西南都统与各级官员联合侵吞赈灾款的证据,关系重大。刘笃的人快在柳州翻了个底朝天,可始终都没有找到东西,便吩咐香扇多加留神,看东西是不是在奕王府中。

    那封密信却被范淞截获,交给了邹临祈。邹临祈看完把信原封不动装回去,让范淞仍旧放回原处。

    香扇收到丞相那边的消息,开始逼迫陆愔儿多去监视奕王一举一动,看他是不是见了什么可疑人物。

    “你不是没有看到,我连揖墨轩的门都进不去,怎么探听消息,”陆愔儿找借口拒绝:“你去都比我去要管用许多。”

    香扇想不通奕王前几天明明还十分喜欢陆愔儿,恨不能白天晚上都要跟她在一起才好,一时半刻看不见她都要把人叫去,怎么突然间又变得这么薄情?

    难道真是因为他本质上其实跟平常男子一样,是个喜新厌旧的滥情男,玩腻了就要把陆愔儿甩在一边了?

    “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惹恼了他?”香扇问:“还是他新看上谁了?”

    陆愔儿怔了怔才:“或许吧。”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香扇心烦道:“要是这样,我们还怎么接近他。听丞相的意思,这件事很重要,如果办不好可能会受罚。不管怎么样,你今晚再去试试。扮得漂亮些,不定他这么久没见你又想你了呢?你在他的书房好好找找,看吴冲搜集到的证据是不是在他手里。”

    陆愔儿有些犹豫。

    又听香扇:“别忘了,再过几天就是月中了,你要是不好好办事可就没有药吃了。”

    陆愔儿一直制不出解药,只能假做听命于她,到了晚上带上几服药去找邹临祈。

    路上碰见扮得花枝招展的钟若萱。

    因为钟存岳去世的缘故,钟若萱的父亲与五王的嫌隙越来越深,眼见已经无法弥补,隐隐有了投靠奕王的算。靠着这层关系,钟若萱得以时常见到邹临祈。虽然无论她怎么暗示,他都没有碰过她一下,可是能跟他几句话,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她在去揖墨轩的路上看见陆愔儿,瞥了眼她手里抱着的东西。那东西被包裹得层层叠叠,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王妃不在屋里好好待着,出来做什么?”她问。

    她虽然只是侧妃,可气势上却丝毫不弱,并没有把陆愔儿放在眼里:“难道不知道王爷已经不想见你了吗?”

    陆愔儿端正了神色,道:“我去哪儿好像不归钟侧妃管吧。我又没被禁足,想去哪里不好?”

    钟若萱听出她在故意讽刺她曾被禁足一事,脸色登时变了:“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跟你,不该你管的别管。”

    钟若萱冷笑道:“刘绾溪,你别以为你是王妃就能压我一头。日子还长着呢,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们尽可以走着瞧。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王妃的位置,我迟早会夺过来。”

    完转身走了。

    陆愔儿看到她是往揖墨轩的方向去的,顿时不想再去找邹临祈了。

    否则多难看,落在别人眼里便是场二女争抢一男的戏码。

    她算回去,香扇却找了过来,用眼神示意她今晚必须要见邹临祈一面。

    她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在门口求了许久,守门的厮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她进去。

    透过半开的门,她看见邹临祈正坐在院子里的回廊下,没什么表情地逗一只紫皮鹦鹉玩。钟若萱坐在他身边,脸上满是开心的笑意。

    紫皮鹦鹉站在鸟笼上跳得十分欢实,嘴里不停话逗人开心。刚开始还只是叫:“参见奕王殿下,参见奕王殿下。”后来突然改了口,扯着嗓子喊:“王妃!王妃!”

    钟若萱一怔,脸色蓦地白了。

    她知道这只鹦鹉最会学舌,的话全是平日里所听最多的。前几天它才刚被傅公公从宫里带出来,送到奕王府,可是转眼间竟能出王妃两个字了!

    可见奕王整天都在念叨着什么。

    紫皮鹦鹉仍在一声声地叫:“王妃!王妃!”

    钟若萱狠狠握了握拳,竭力忍着才没伸手把那只鹦鹉活活掐死。

    鹦鹉的声音十分尖厉,隔得很远陆愔儿都听到了。她正是奇怪,又听那只鹦鹉叫:“别想逃!别想逃!”

    陆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