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嫁残王 > 第94章 立储 这个奕王也太不是……
    什么是, 睡了就想跑?

    倒像他被赚了便宜,而陆愔儿是个赚了人便宜却又不负责的登徒子般。

    “是……是谁睡谁啊!”陆愔儿索性豁出去了:“又不是我求着你的。”

    邹临祈失笑:“嗯,是本王求着你的。”

    他身上染着淡淡的香, 气味清和好闻。话时气息温热,暧昧地拂在她脸上。

    伸手把她肩上包袱拿了下来:“这是做什么去?想逃?”

    陆愔儿闭口不语。

    “不是千方百计想嫁给本王吗?”他俯首凑近她, 把她的下巴抬起来, 让她直视着自己:“这才多久, 不要本王了?”

    她没办法再装哑巴,喉咙里滚过好几次,艰难向他解释:“如果我不走的话, 恐怕会给你带来麻烦。”

    她认真地看着他,问:“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放弃过皇位,是不是?”

    “是。”

    明明该是隐秘至极的答案,他却片刻也未犹豫就告诉给了她:“我若失败,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他把她往前拉了拉,离开那堵湿漉漉的墙,把她带到青石板路上:“只有当了皇帝,我才能护住你。”

    以往他夺皇位只为了自己, 如今更多却是为了她。以她这样的身份,将来势必会为人奚落欺辱。他的母亲淑妃虽然表面上温柔贤淑, 实则是个心思深重的人,将来或许容不得她。若要护她周全, 他就必须成为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那个人。

    “你再等我一段时间, ”他不容置喙道:“很快就要成功了。”

    “就是因为如今形势紧迫,我才要走。”她:“我再留下来,或许会变成你的负累。而且我娘亲正被五王和丞相的人追杀, 我要带她离开京城,找个安定的地方躲一段时间。她现正在城外等着我,王爷还是放我走吧。”

    “你从来都不是负累,”他眸中情绪深重,目光漆黑而认真:“陆愔儿,你是本王的命。”

    她彻底愣怔下来。

    远处有马车的声音响起,她扭头去看,见范淞驾着车过来,停在了他们两人面前。

    从马车里走下一个人,赫然正是她的母亲蒋笙。

    陆愔儿忙跑过去叫:“娘亲!”

    蒋笙牵住她手,上上下下来回看了她一遍,问:“伤可都好了,有没有再生病?”

    “没有,已经都好了,”她:“娘亲,你怎么会来?”

    蒋笙扭头看了邹临祈一眼,声道:“是这位奕王爷遣人过去,非要把我带来。”

    邹临祈朝她二人走近,颇为恭敬地对蒋笙道:“岳母一路过来定是累了。厢房已备好,岳母先进府好生歇一晚吧。”

    蒋笙惊诧地看了他一眼,又扭头去看陆愔儿。

    陆愔儿有些尴尬,对他道:“你别乱叫。”

    他不甚在意地笑:“我娘子的母亲不叫岳母,那要叫什么?”

    蒋笙瞧奕王的这副样子,似是对她女儿有意。想到愔儿以前吃过的那些苦,她直了直腰板,道:“京城的人都知道,嫁给王爷的人是刘绾溪,而不是我的女儿陆愔儿。王爷这声岳母还是收回去得好,民妇实在担当不起。另外,愔儿虽比不得那些官宦之家的姐,可也是我辛辛苦苦一手抚养大的,实在见不得她受委屈。王爷高门大户,我们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等将来,我自会给我家愔儿寻一个会疼人的上门女婿,就不牢王爷惦记了。”

    邹临祈并不发怒,反倒听得想笑,悉心赔罪:“岳母教训得是,是本王让愔儿受了太多委屈。本王已尽都知错了,往后定对愔儿千依百顺,一辈子疼惜她。还望岳母消气,这上门女婿就不要找了。”

    他的模样实在恭敬,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蒋笙颇惊异地看了他一会儿,因他毕竟是个王爷,不好再驳了面子,便没再什么了。

    邹临祈把她请进了府邸,遣人好生伺候她去歇着。

    蒋笙被领进一间干净的厢房,在屋子里坐了会儿。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怎么想怎么不放心,推门走了出去。

    她来到陆愔儿的卧房,邹临祈果然正赖在那里不走,捉着她女儿的手不知在些什么。不过想也知道,定是哄骗女孩子的那些甜言蜜语。

    蒋笙在门口咳了咳,敲门走进去,道:“王爷,民妇许久未见愔儿,实在有许多话想跟她,今晚可否让愔儿宿在民妇房里?”

    邹临祈挑了挑眉,手下仍旧抓着陆愔儿不放,任她怎么挣都不肯松开。

    “倒不是本王不肯放愔儿过去,”他得理直气壮:“只是如今天色已晚,岳母该好好歇着才是。况且愔儿每晚必须抱着本王才睡得着,若离了本王,本王怕她睡不好。”

    陆愔儿:“……”

    蒋笙:“……”

    两人都极尽无语,面色各异地看着他。陆愔儿在心里骂他混蛋,蒋笙骂他不要脸。

    蒋笙又想,在这种男人手里,怨不得她的女儿被吃得死死的,着了魔般地喜欢他了。

    这种话他都得出口,蒋笙实在是留不下去,警示性地看了陆愔儿一眼,用眼神告诉她万万不可被这个男人占了便宜。

    转身不甘不愿地走了。

    她却不知道,陆愔儿已经被这个男人占尽了便宜。

    就没有便宜是他没占过的。

    等她一走,邹临祈过去把门锁上。

    他拿出了陆愔儿逃跑时带着的那个包裹,开一件件看了看。

    却是并没有多少东西,只两件衣裳,轻飘飘的几张银票。

    银票也并不是出自他的王府,即使她拿去在任何一家银铺兑,都绝对不会被人顺藤摸瓜找到她的行踪。

    “一千两?”他扬了扬眉:“在哪儿弄的?”

    “是我嫁过来之前自己攒的,”她:“我没有拿王府的东西,那两件衣裳也是我自己买的。”

    他脸上神色莫测:“为什么不拿王府的东西?”扭过头,看了眼梳妆台上满满当当的首饰盒和珍奇物件,道:“本王送的,你就一件也不喜欢?”

    “那些是你送给奕王妃的。”

    他沉默下来,眸中情绪黯沉。过了会儿,突然把她一把扯过来抱着:“奕王妃永远都只会是你。”

    他从袖中拿出一柄刻着繁复花纹的钥匙,交到了陆愔儿掌中,把她五指收拢。

    “王府府库钥匙,”他:“你好生收着。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你可以随意处置。”

    他竟是把他的全副身家都给了她,语气轻飘飘的,像如今所给她的,只是什么不值钱的物件一样。

    她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会儿:“你的东西,怎么能给我?”

    “本王有什么东西不能给你?”他毫不在意地道:“等以后,这整个江山也都会是我们的。”

    “我要江山干什么,”她:“我只要一间的医馆就好了,能每天治病救人,就过得很开心了。”

    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她过的一句话,那时她深夜偷跑出去,被逮到就气急败坏地跟她吵架,她以后开了医馆会天天摸男人。

    “医馆给你开,”他看着她巧玲珑的下巴,在上面捻了捻:“可男人你只能摸本王一个。”

    陆愔儿忍不住想笑,忍着忍着真的笑了起来,头埋进他颈窝里,笑得肩膀都在颤。

    “你怎么这么记仇啊。”她。

    他亲了亲她耳朵:“本王一向记仇。”

    把她抱起来,放在铺了厚厚绒布的桌上。

    气氛开始变得暧昧。

    她的心跳加快,怯怯地抬眼看他:“干什么?”

    “春宵苦短,”他得理所当然,用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不要浪费。”

    躬下身,在她唇上吻了吻。

    放低了声音道:“以后别再走了。”

    她不回答。

    他膝盖抵着她腿弯,把她两腿分开了:“听见没有?”

    桌子重重一响,她哼唧着往后倒了倒,被他扶着腰揽了回去。

    为了保持平衡,只能搂住他脖子。

    他上身衣物依旧整洁,连丝褶皱都没有。袍角却乱糟糟地堆在一处,与她浅蓝色的裙裾纠缠做一堆。

    她生怕会被外面的人听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下巴搭在他肩上。

    早春的天气,夜晚清凉如水,屋子里却燥热难捱。

    紫檀木的方桌靠墙立着,时不时咚得一声闷响。

    她身上热得厉害,脖颈处往下到锁骨,处处都是一片水渍。深黑如墨的发丝贴在肌肤上,看得他双眼发红。

    “本王在问你话,”他紧箍着她腰,气息紊乱:“还走不走了?”

    她被折腾得浑身瘫软,没有骨头一样挂在他身上,实在被欺负得太狠,只能断断续续地顺着他答:“不……不走了……”

    他动得愈发狠,眼睛却温柔,亲了亲她汗湿的耳朵:“乖。”

    -

    第二日蒋笙直到中午才看到自己的女儿。

    整个人恹恹的,一点儿精神都没有。颈下扑了厚厚的粉,一看就知道在遮盖什么。

    蒋笙气得骂:“这个奕王也太不是东西了!昨晚我见你那屋的灯直到快天亮了才灭,他也太能折腾人了,不怕哪天把你折腾散架了?”

    陆愔儿听得害臊:“娘,你在什么。”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蒋笙道:“你这孩子平时脸皮比谁都厚,怎么一碰上他倒容易脸红了。”

    陆愔儿趴在桌上,到现在了都累得不想话。

    “你以后什么算?”蒋笙问:“是留是走?”

    陆愔儿摇头:“不知道。”

    看目前形势,邹临祈根本不让她走。看得她这样紧,她也走不了。

    只能暂时观望,走一步算一步。

    天气日渐和暖,万物复苏,光秃秃的树上冒出了青绿的嫩芽。

    可京城里却一片肃杀之色,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剑拔弩张。

    韩贵的事终究没有遮掩过去。一道刑还没用完,他就已经把五王找人替他科考一事了出来。

    五王找的那人与韩贵长得十分相像,又有专人替他做过易容,故此竟无一人发现。可科考入场那日,李轲看到那人脖子后面生着一颗痦子。

    李轲向来过目不忘,遑论是一个人。后来在官场上碰到韩贵,几乎在瞬间便认出了他,知道了替考一事。

    事情被捅破后,皇上勃然大怒,命禁卫军控制了五王府,将五王幽禁起来。

    眼见五王这边兵败如山倒,参与夺嫡的几位王爷不免开始幸灾乐祸,都在暗地里下功夫,想趁此机会一举扳倒五王,让他再无翻身之日。

    大臣中五王一派开始上书求情,极力为五王开脱。可皇帝却顺着韩贵那条线又查出了不少东西,发现当日西南闹灾荒,靳贺等人却侵吞赈灾粮饷一事也与五王有关。并且是五王授意,让靳贺诬陷吴冲乱判冤案,差点儿害了吴冲一条性命。

    甚至连钟尚书的儿子钟存麓戕害少女,拿未出阁的女子取乐赚钱一事,都与五王有些脱不开的干系。

    最让老皇帝心痛的,是前不久去刺杀邹临祈的陶壑,暗地里也与五王有所勾连,是在五王支持下才得以混入奕王在京郊的别苑。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查出来,老皇帝在一气之下病倒了。

    群臣开始联名上书,让皇帝及早立嗣,以固江山。

    一直以来,皇帝所属意的储君人选只有奕王。他十分了解自己几个儿子,大皇子生来蠢笨,二皇子空有抱负却识人不明,三皇子整日里花天酒地不务正业,四皇子优柔寡断,五皇子虽一身才能怎奈视人命如草芥,不是明君之选,七皇子畏首畏尾性格怯懦,八皇子为人敦厚却委实是个草包,不堪大用。

    只有六王,从少年时起,老皇帝就看出他有治国之才,聪颖绝伦又心怀百姓,是储君的不二之选。江山交到他手里,势必会长盛不衰,疆土无虞。所以即使后来奕王残废,派过去多少大夫,都他的腿已无复原可能,皇帝都不肯放弃,多年来四处延请名医替他治腿。

    如今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立储一事迫在眉睫。若奕王的腿一直无法复原,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江山交给五王邹元朔。

    偏偏邹元朔为了稳固地位,争名夺权,做出那么多十恶不赦的事。

    老皇帝开始重新考虑起来,在一日深夜,将邹临祈叫了过去。

    偌大一个寝殿里,老皇帝披衣坐在床上,一双垂垂老矣的眼睛看向朝他走过来的奕王。

    “你的腿竟是已经好了?”老皇帝虽是诧异,但他最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个性。他一直都清楚,邹临祈多年来始终在毫无间断地寻医问药,为了能让腿恢复如初,什么苦什么痛都吃过了。

    “朕便知道,你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老皇帝如放下一桩心事般长长舒了口气:“旁人只道你心灰意冷,失了一切争斗之心。他们却不知,你自就是个倔强的孩子,不是你的东西你不会要,可是你的东西,你绝不会拱手让给他人。”

    邹临祈始终只是脸色平淡,把药递给自己父亲:“父皇病中,切忌多思多虑。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父皇该把身子尽快养好,以稳朝局。”

    老皇帝接了药碗,把药喝了。

    “朕这身子已然是不中用了,本是有愧于祖宗,没能护好你,让你平白吃了七年的苦。”

    他剧烈咳了咳,待略有平息,道:“不过还好,苍天总算垂怜,让你痊愈。是哪位大夫治好了你,你告诉朕,朕必给他满门荣光,保他世代高官厚禄。”

    “倒是不用父皇费心,”邹临祈道:“是王妃治好了儿臣。有儿臣在,她想要什么儿臣都会给。”

    “绾溪?”老皇帝并不知晓陆愔儿替嫁一事,闻言笑道:“当初朕给你定这门亲事,还担心你会不满意。朕并不是不知道,你跟刘丞其实不和。可朕更知道,以你的手段,等绾溪嫁过去,结果只有两个。第一是你将计就计,算计得丞相府满盘皆输。第二是刘笃为你所用,成了你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老皇帝对自己这个六子,不可谓不喜爱,偏心到了一定程度。明知他在玩阴诡手段也还是放任自如,甚至还推波助澜,任他为了皇位去争去抢。

    “朕却没想到,还有第三个结果,”老皇帝道:“绾溪竟真的一心为你,替你治好了腿。如此,也算是歪正着,算是我这个父亲做了件有用的事。”

    他扭过头,看向窗外的清冷夜色:“这如画江山,只有交到你手里,朕才能放心。如今外面虽一点儿风声也没有,可想来很快就该有一场动荡。朕知道,你会好生处理的。”

    邹临祈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默了默,伸手把被子帮自己父亲掖了掖:“父皇好生休息,改日儿臣会把王妃带来。她医术很好,必不会让父皇有事。”

    老皇帝颔首,等看到奕王起身出屋,才闭上眼睛重新憩起来。

    邹元朔被困在府中,知道皇帝对他失望透顶,他已然成了这场夺嫡之争中的失败者。

    他不甘心多年布局毁于一旦,沉寂多日后,开始联合各部势力,举兵谋反。

    京城戍卫尽在鲁成掌握之中,邹元朔让他控制住皇帝与众亲眷,筹谋发动兵变,逼皇帝退位。

    鲁成却早因烟绡一事深恨邹元朔,在邹临祈手底下的人几经劝下,早就暗中在替邹临祈办事。收到邹元朔逼宫的消息后,他表面上应承,背地里却是把皇帝及众人转移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邹元朔的兵马闯入皇宫后,被早就埋伏在那的禁卫军一举歼灭。中有一人拼死冲了出来,驾马拦住正在往皇宫赶去的邹元朔,告诉他鲁成已然叛变,让他及早离京,再做算。

    邹元朔眼看唾手可得的江山就这样溜走,虽然万般不甘,可还是只能选择退兵,拼死冲杀出去,离了京城,去蕲州找到他的岳丈云崇大将军,筹谋夺权。

    因此变故,京城里死气沉沉,家家户户紧闭房门,谁也不敢多在街上走动。

    邹元朔溃逃的当晚,老皇帝颁布诏书,册立邹临祈为储君,命群臣在他死后辅佐邹临祈为帝。

    圣旨一下,满朝哗然。谁都没想到,夺嫡之争最后的胜者,竟是那个残了七年之久,一直闭府不出的奕王!

    可邹元朔已然与云崇起兵造反,在各处挑起战火。为夺帝位,邹元朔甚至不折手段,与西域人勾结,让柔然部族在边关频频作乱,转移朝廷视线。

    内忧外患之际,老皇帝更是急火攻心。眼见病势危重,已撑不了多久。

    邹临祈把陆愔儿带去皇宫,让她去给皇帝治病。

    老皇帝所得是心疾,陆愔儿只能尽力帮他延缓寿命。

    这晚正在帮皇帝针灸,傅公公却急慌慌朝她走了过来,让她去见淑妃。

    陆愔儿命人过来照顾皇帝喝药,她随傅公公一道去了淑妃所在的宫苑。

    昭阳宫里,刘笃和刘绾溪已在那里跪着了。

    看到他们,陆愔儿瞬间出了满身冷汗,脚步停了停。

    她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见过淑妃娘娘。”

    她苍白着脸色过去,跪在淑妃面前。

    淑妃像是换了个人,一改往日慈爱待她的样子,冷笑道:“你倒是聪明,知道该改口了。”

    陆愔儿埋首不语,一味听候发落。

    略等了会儿,邹临祈紧蹙着眉大踏步而来。

    刘笃只是听邹临祈原本已无法可治的腿已经复原了,故此皇帝才会立他为储。可心里一直存有疑惑,不相信谁能有这么大本事,能让一个残疾多年的人重新站起来。

    直到亲眼看到邹临祈迈着两条长腿平稳地走过来。

    刘笃脑子里轰然一片,此时方知,自己确实瞧了邹临祈。他表面上闭府不出,实际上是养精蓄锐,暗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手脚,这才能在声色不动间瓦解了五王在京城的势力。

    刘笃瞬间毛骨悚然,有那么一刻,甚至后悔起自己选了五王阵营的决定。

    刘绾溪是第一次看见邹临祈,发现他非但长得不丑,反还俊美非凡,比她以往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好看。又因为他是皇上选定的正统储君,等皇上一死,这江山八成是要落入他手里。届时,陆愔儿这个贱婢岂非就成了皇后?

    刘绾溪绝不肯甘心,恶狠狠地瞪向陆愔儿,压低声音道:“你敢耍我!”

    坐在上位的淑妃冷了神色:“有什么话不能大声,嘀嘀咕咕的像什么样子!”

    刘绾溪立即噤声。

    邹临祈看见底下跪着的人,已知道了淑妃把他叫过来的用意。他二话不,上前扯着陆愔儿胳膊把她拉了起来。

    他把她的手包裹进掌心,牵着她对淑妃道:“王妃身子不好,禁不住跪。若她有什么事惹了母妃生气,儿臣代她向母妃赔罪。”

    “她治好了你的腿,你维护她些也是应该。”淑妃道:“可你明知她根本不是丞相千金,只是一个卑贱至极的奴才,为何不早来告诉本宫!”

    在场诸人皆是震惊不已。

    邹临祈早就知道陆愔儿的真实身份,却一直不肯戳破,反倒待她一日比一日好,几乎是毫无底线地宠着她。

    刘笃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那个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治好了邹临祈腿的人,竟然是他派过去的陆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