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嫁残王 > 第97章 离京 “我上辈子应该是……
    邹临祈压下来, 堵住她的唇。

    他身上还热着,两片薄唇却很凉,如山间拂过的风。在她唇上吻了吻, 过了一会儿才把舌头探进去。

    她张开嘴,迎接他一样, 与他的舌头勾缠到一起。两只手握了握, 又松开, 到底是搂住了他。

    被亲得有点儿缺氧,呼吸都不自觉秉住了。

    他好不容易才放开她,一张俊朗的脸上绽开个笑。

    “怎么这么乖, 还真的给亲?”把她额上碎发拨到一边:“不跟我闹了?”

    那天她分明是一副要跟他断绝关系的样子,他表面上冷静,其实却怕得厉害,生怕她真的不会再回头了。

    “还闹吗?”他又问。

    这几天里,其实他把她保护得很好,没再让任何事伤害到她。她看得很清楚,也知道无论她怎么做,他都不可能会放弃。

    他的性子一向如此,一开始怀疑她, 便真的从来都不给她好脸色。后来知道她从来没有害他的心思,就再也不曾怀疑过她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她问。

    他浅浅叹息了声:“若连你都不信, 这世上便没有可信之人了。”

    指腹在她唇上捻了捻,低下身, 目光炙热而赤/裸:“几天没碰你, 怎么又变甜了?”

    他又开始吻她,这次力度大了些,在她唇上咬出了细的痛感。腰间被握住, 被他的大手一下一下揉捏着。

    不知过了多久才放开,他轻喘着气,眼角有些红。

    “不能再亲了。”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再亲下去,”他躺回去,把她收进臂弯:“我这高热就退不了了。”

    -

    陆愔儿的药很管用,不过睡了一觉,邹临祈的烧就已经退了。

    他醒得很早,窗外天还没亮,就已要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陆愔儿却抱住他的胳膊,从嗓子眼里咕哝了一声,赖皮一样地道:“我不让你走。”

    他又躺下去,跟她商量:“我该去看折子了。”

    “就再陪我睡一个时辰,”她搂住他腰,巴掌大的脸埋进他胸膛,可怜兮兮地道:“就一个时辰,不然你走了,我就睡不着了。”

    他只得又陪她睡了会儿。等天边熹微,旭日初升,这才又睁开了眼睛准备起床。

    陆愔儿倒是没再拦他,只是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道:“殿下,你要早些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

    她千方百计地想让他多睡一会儿,听得他一笑,扶住她头,在她额上亲了亲:“好。”

    陆愔儿又睡了会儿才起身,洗漱后简单吃了几口饭,仍去给皇帝治病。

    老皇帝最近的病情很不稳定,已有吐血之状。汤药灌不下去,喝下多少就要吐出来多少,只能先用针灸帮他把命吊住,等以后好些再做算。

    陆愔儿近来常伴在他身边帮他治病,事无巨细照顾着他,直比他那些亲女儿还要孝顺。

    他把一切看在眼里,一日晚间,等陆愔儿如往常一般拿了艾灸条来,对她道:“你最近来得倒是越发勤了,可是朕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地,药石无用,你实在不必费心了。”

    他的病虽然重,可也并非不可疗治。若是调养得好,不要再操心国事,至少还有三四年可活。为了让他宽心,陆愔儿道:“皇上必是忧思太过的缘故,才会这样的丧气话。您的病并不重,只要好好治,总能好起来的。”

    “你缘何喊起我皇上来了,”老皇帝道:“倒是不叫父皇了。”

    淑妃把事情捂得很紧,直到现在,他仍不知道陆愔儿其实是替嫁来的。

    “是该叫父皇,”陆愔儿道:“父皇,您该好好养病,旁的不必担心。朝堂的事有殿下在,他会处理好的。”

    老皇帝咳嗽了几声,陆愔儿忙去替他顺背。

    “朕一直都知道,临祈会把事情做得很好,比我要好。他从就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又深谙民间疾苦。不像五王他们,表面上道貌岸然,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可却从来只顾自己享乐,从来也没有替百姓着想过。临祈是真心实意想造福苍生,从来也不会仗势欺人。我朝有他治理,未来百年必不会再有战火侵袭。”

    陆愔儿道:“殿下之所以如此,都是有父皇悉心教导的缘故。”

    老皇帝笑了笑:“你这丫头倒是会话。”

    他看着前方,长长地叹了口气:“朕并不是个好父皇,一直被五王蒙在鼓里,没能发现是他害得临祈残了七年,以为那日山崩之事只与陶重旧部有关,放任他逍遥了这么多年,甚至一度想把皇位传给他。”

    “陶重”两个字让陆愔儿瞬时警觉起来,难以置信道:“什么……王爷残疾之事,与陶重有关?”

    老皇帝倚在靠枕上,扭头看着窗外凉如水的月色,一双浑浊的眼睛没有焦点。

    “朕记得是在八年前,郎旷作乱的那个时候,临祈带兵去了禹州。他在一处军营看见陶重欺辱平民,谁的话也不听,坚持斩了陶重首级。那年陶重势力长得很快,有不少人都甘心追随他,以他马首是瞻。陶重死后,那些部下实在不甘心,便受了五王招揽,设计将临祈引去了与华山,将他困在里面。临祈前脚刚去,后脚就发生了山崩。他被乱石埋在里面,熬了一天一夜,才被援军救出去。”

    老皇帝面上带着憔悴的浅笑,对陆愔儿道:“还好,上苍把你派去了他身边,替他治好了伤。朕这一生做了许多错事,可唯一没有做错的,就是替你和临祈赐婚。”

    “好孩子,朕看得出来,临祈是真心喜欢你。他以前总是一个人,有什么事都压在心里,谁也不肯。以后有你陪在他身边,朕能安心不少。”

    突然下起了雨,是初春的第一场雨。雨声很大,得宫墙里的迎春花落了一地。

    陆愔儿在红墙绿瓦的甬道间走了许久,一直都走不出去。前面的路好长,仿似没有尽头。

    她走得有些累了,慢慢停下来,躲去一处屋檐下。

    邹临祈在宫里找了她许久,好不容易才看见她。

    她地缩在屋檐下,两只手抱着膝盖。身上早就被雨淋得湿透,下巴上不停有雨滑落下去。

    “怎么在这儿?”他撑伞跑过去,把伞举过她头顶,半蹲下来道:“快跟我回去把衣裳换了。”

    他温柔地去擦她脸上的水渍,一把伞有大半都撑在她头上,雨柱顺着伞骨滑下去,把他的衣裳淋得湿了一片。

    陆愔儿看着他,又想起老皇帝的话。

    他会受七年的苦,原本一条鲜花着锦的路会变得曲折难行,都是源于七年前,他救了她们一家。

    她以为把他的腿治好,她就已经不欠他什么了。如今方知,她其实是他不幸的源头。

    要怎么还?

    “怎么不话,”他耐心地问:“是不是冷?”

    她摇了摇头:“腿麻了,站不起来了。”

    他把伞柄交到她手里,躬身把她背了起来,带着她开始往前走。

    大雨噼噼啪啪地砸在伞上,路两旁的宫灯被雨浇灭,在风里摇曳不定。

    他走得很慢,背上宽阔,让人安心。

    她看着他沉静好看的侧脸,终于忍不住问:“殿下,你记不记得八年前,你是为什么才会杀了陶重?”

    邹临祈眉心微动,默了会儿才道:“陶重欺辱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那种人早就该杀。”

    “殿下为了区区一户平民,得罪了陶重手下势力,吃了许多苦。”她的声音越来越涩:“殿下这样做值得吗?”

    “为何不值?”他得云淡风轻,半点儿也未犹豫:“若我事先知道结果,也还是会杀他。这种人不死,留着实在碍眼。”

    陆愔儿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弯唇笑了:“邹临祈,我上辈子应该是个好人。”

    “什么?”

    “我定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行善积德,所以这辈子才能遇到你。”她像是梦呓一样,声音很轻。

    他忍不住笑了:“你这辈子也是个好人。”

    所以下辈子,以后的每一生每一世,都会遇到他。

    陆愔儿趴在他背上,手里一柄青竹纸伞撑在两人头上。

    他的步子很稳,背着她走过长长的甬道。

    前来寻人的瑶草看见这一幕,忙收了伞躲去一处暗影下,偷偷地看着他们走远了。

    以前她总以为奕王虽待陆愔儿不同,可早晚也会生厌。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凭陆愔儿长得有多漂亮,都比不过新面孔给男人带来的新鲜感。

    如今方知,她竟是想错了。

    即使奕王知道了陆愔儿的身份,也还是不肯放弃她,甚至比以前还要宠她。

    简直像走火入魔了一样。

    “瑶草,”傅公公朝她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你怎么在这儿,淑妃娘娘的话你到底是听还是没听,让你找机会把陆愔儿带出宫,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是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瑶草低了头道:“公公,实在不是奴婢不肯办事,而是殿下看得很紧,派了许多人在暗处守着陆愔儿,奴婢实在找不到机会下手。”

    “找不到机会你就想想办法,娘娘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银子,是养着你吃干饭的不成?我告诉你,陆愔儿必须要走,还要走得神不知鬼不觉,要让殿下以为是她自己偷跑出去的。娘娘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把人带到城外竹林,那里会有人等着她。这事儿你要不是办不好,你就别想再在殿下身边伺候一天!”

    傅公公气势汹汹完这些话,转身走了。

    瑶草只能回去想办法,时时刻刻盯着陆愔儿,想找到机会把她偷运出宫。可邹临祈的那些人实在看得太紧,眼见三天时间快要过去,她还是没能寻到机会。

    直到第三天深夜,前殿守着皇上的太医急慌慌奔了出来,痛声宣告:“皇上驾崩了!”

    整个皇宫乱成一片,各宫妃子跑去哭灵,霎时间悲声震天。

    瑶草在陆愔儿门外来来去去走了一遍,无意中发现有人趁乱进了宫,蒙着面提刀从窗户翻进了陆愔儿的房间。

    来的还不只一人,起码有六七个,全都是绝顶的高手。后面的人负责殿后,眼也不眨地杀了外面守着的两名侍卫。

    瑶草赶紧跑了出去,找到负责陆愔儿安全的侍卫首领范淞,一脸惶急地道:“不好了,王妃失踪了,我刚去屋里找她,怎么也找不到她人,这可怎么办啊!”

    范淞闪身去了寝殿,推开门,看见里面一片寂静,果是半片衣角也没有了。

    他暗道不好,带着手下转身而出,去皇宫各处寻人。

    那些刺客早已用药物迷晕了陆愔儿,带着她躲在了柜中。本以为以范淞身手,他们定有一场恶战才是。谁知范淞都未曾仔细搜查,带着人往外走了。

    倒是少了他们不少麻烦。

    没有范淞那些拦路虎,皇宫里又正乱着,此处守卫都十分松散,他们轻轻松松就把陆愔儿带了出去,装进一架马车,一路直奔城外。

    瑶草确认他们已经离宫,跑去前殿找到跪在人群中的傅公公,借着四周的哭声对他道:“陆愔儿已经出宫。”

    傅公公一惊,道:“娘娘的人并没有出手,是谁把她带出去的?”

    “是伙蒙面人,认不出究竟是谁。奴婢支开了护卫,他们就把陆愔儿掳走了,如今想来已顺利出宫了。”

    傅公公偷偷看了看前面伏地痛哭不止的淑妃,道:“行了,此事算你办妥了。回头殿下问起,你最好知道该怎么。”

    瑶草道:“公公放心,奴婢心里有数。”

    -

    邹临祈不合眼地在先帝灵前守了一夜。

    次日天刚破晓,几乎快把整个皇宫翻出来的范淞从外面走了进来。

    父皇驾崩,邹临祈面上不见任何悲痛,人却阴沉得厉害,眸子里不见一点儿光亮。范淞不忍在此时再给他一个击,可又实在瞒不过去。

    “殿下,不好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王妃她……她失踪了……”

    邹临祈蓦地抬头,直盯着范淞看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你什么!”

    “王妃失踪了!”范淞跪伏余地,头都不敢抬:“都是属下办事不利,看丢了王妃,求殿下责罚!”

    邹临祈猛地从地上站起,身形却晃了晃,眼前一片漆黑,几乎快要站不住。

    缓了片刻,拖着沉重的两条腿朝外走了出去。

    瑶草正在寝殿里跪着,举袖拭泪哭个不停。看见邹临祈过来,扑过去跪在他脚边,抽抽噎噎道:“殿下,是奴婢的错,奴婢昨天听王妃她不想待在宫里,她想回民间去,无拘无束地活着,再也不要被人看不起了。奴婢明明察觉她有些不对劲,可却没有及时告知王爷,让她跑出了宫。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求殿下杀了奴婢吧!”

    她一边哭一边不停地磕头。

    邹临祈举目去看。

    殿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什么东西也没有少。

    可那个一身栀子花香,笑起来时总是很甜,对他全无心机的女孩,却是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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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愔儿的头很疼,快要裂开一样。带她离开的马车又专挑荒僻无人的路行走,时不时颠簸一下,磕得她额上红了一片。

    她慢慢睁开眼睛,从马车里坐起来。

    看到在她身边竟还晕着一人,正是原本该在奕王府里的蒋笙。

    “娘,”陆愔儿叫她几声,一直见她不醒,只好拿了根银针出来,在她耳后刺了下。

    蒋笙这才悠悠转醒,扶着头缓了一会儿,不甚清醒地道:“愔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还在府里等你,怎么睁开眼睛就到这了?”

    陆愔儿示意她先不要话,探身过去,一把掀开车帘。

    天边已透出曙光,朝阳将远处的行云染红了一片。

    马车行了一夜,不知道现在是到了哪儿。

    车后守着两人,其中一人三十岁左右,瘦得脸颊深深凹陷下去,一脸凶相。扭头看她一眼,木着声音道:“陆姑娘醒了?”

    他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着的糖饼,交给她道:“陆姑娘先垫垫肚子吧。也别嫌东西粗糙,等到了睿王管辖境内,那时再好好吃些东西。”

    陆愔儿并不肯接,只问:“你们是睿王的人?”

    “除了睿王,谁还能对姑娘念念不忘到这种地步,”另一人道:“这天下都乱成一锅粥了,到处都不太平。眼见着睿王已夺了半壁江山,正是去攻京城的大好时机,他却非要让我们把姑娘先带出来。担心姑娘会舍不得娘亲,还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把姑娘的娘亲顺便带回去。如今云大将军还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发火,要替他那宝贝女儿出气呢。”

    先前那瘦子道:“不过姑娘也不用担心,睿王已找好了地方,会护姑娘周全,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姑娘藏身之处。”

    把糖饼又朝她那递了递,道:“姑娘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肚子过不去,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陆愔儿接了糖饼,坐回马车里。确认东西无毒,拿出一个给蒋笙。

    两个人吃了东西,身上有了些力气。

    陆愔儿去翻腰间所配香囊里的线香。此香燃烧起来无色无味,能在不知不觉中致人昏厥,见效又极快。

    等到了晚上,赶车的人暂时停下来修整,拿了干粮来吃。她和蒋笙事先服了解药,拿火折子把香点燃。

    略等了等,前面的车夫和后头守着的一人俱已晕倒,只那瘦子因为找地方去方便,现在还未回来。

    她和蒋笙一起把车上的人全都推下去,驾车逃跑。

    那瘦子听见声音忙忙跑了回来,追着马车跑了一路。拔剑想朝他们扔过去,又生怕会伤到陆愔儿。

    最后实在追不上,眼睁睁地看着她们逃远了。

    “他娘的!”

    瘦子骂骂咧咧道:“倒是瞧了她!”

    行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到了一处悬崖边。陆愔儿和蒋笙从车上下来,解了马身上的缰绳,将马放走,把车往悬崖下推了过去。

    晚间时分,他们到了一处山脚下。这里有处城,城中还算太平。

    她们找了个茶馆坐下休息。因事发突然,两个人身上并没有多少钱。陆愔儿想把发上唯一一根步摇当了,换些银子用。可那步摇是邹临祈送她的,名贵得很,她担心会泄露行踪。

    “既舍不得就别当了,”蒋笙让她把步摇收回去:“我这还有些碎银子,好歹能用些时间。”

    陆愔儿道:“都是女儿不孝,要让娘亲受这种无妄之灾。”

    “这有什么,多少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会怕他一个造反王爷不成?”

    蒋笙把一碟子糕点推去陆愔儿面前:“快吃饱了,咱们好赶路。”

    陆愔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还是先休息一晚,等到了明天再走。”

    “你不怕五王的人会追来?”

    “一时半会儿,应当也追不过来。”

    蒋笙沉默下来,观察了会儿陆愔儿的脸色,问道:“真想好了,不回京找他了?”

    陆愔儿没事人一样拿了块千层酥来吃了,毫不在意道:“找谁?”

    “别跟我装傻,”蒋笙道:“除了你那个夫君,还能是谁。”

    陆愔儿脸上一片冰冷,看起来半点儿情绪也没有:“我若回去,宫里的人不会放过我。这次虽然是五王的人把我掳走的,可若没有淑太妃手下的人帮忙,想他们应该也不会这么顺利。”

    一块千层酥吃完了,她又拿了一块来吃:“走就走吧,还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她走以后,如今的淑太妃会在悄无声息间把刘绾溪放在邹临祈身边,让她做名正其实的奕王妃。全天下的人都不会知道,曾经有一个卑贱如斯的人曾冒名顶替,在奕王身边待了那么久。

    先皇驾崩,再过几日,邹临祈就要继位,上承天命,下安黎民。

    到时在他身边的人,只能是像刘绾溪那样的大家姐。

    她不能再深想下去,倒了杯水来润喉。

    蒋笙看到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自嫁给了奕王,荣宠没得到一分,苦倒是全替刘绾溪受了。”

    陆愔儿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