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穿成上神的小藏狐 > 第二十一章
    “……”

    你是个什么品种的精神病。

    淮安自然听不到傅里的心里话,他只是执着地将手指放在傅里嘴边,等待她像之前在院子里一样舔上他一口,那他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安睡于这个美好的夜晚。

    身体酸痛发涨,傅里十分想阖上眼睛睡觉,可一只大手横在她眼前,她总觉得抱着她的这个老东西随时会再揪掉一把她所剩无几的珍贵狐毛。

    于是傅里权衡再三,迟疑着伸出舌头,碰了一下淮安的掌心。

    妈的,这可真他妈羞耻。

    “里里你好棒!真是我的乖里里!”

    傅里无语地挪挪屁股,把尾巴收进自己怀里抱着,闭上眼睛懒懒地准备入睡。

    真是搞不明白,她现在除了唾液淀粉酶分泌得比他多之外,还有什么值得被夸着棒的。

    还没等到傅里睡熟,身后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响动,加之放到她犬科动物的耳朵里,声音便又被放大了几倍。

    她烦躁地睁开眼睛。

    这老东西现在又想干嘛?

    淮安蹑手蹑脚地穿上鞋子离开床榻,心翼翼地将被子盖在傅里背上,以免她着凉。

    傅里被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尾巴,反应了好半天才发觉这是淮安上神的一种安抚性动作。

    就这个手劲儿,实在是让她怀疑这个动作的真实目的。

    但凡她骨头再脆一点儿,现在这个世界都没有藏狐了。

    不过傅里现在没有闲工夫想这些,她对淮安的去向十分好奇。

    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位上神在大半夜里连觉都不睡,抛下她这个漂亮可爱的灵宠,一路奔着外面的世界而去?

    是她藏狐错付了吗?

    傅里揉揉肚子上被包扎得十分整齐的伤口,龇牙咧嘴地踹翻被子,踉跄着跟了上去。

    这样子的淮安实在是不太对劲,如果有异常情况出现,她作为寄生狐狸,可是要出手阻止的,不然她就永远都没办法变成人了。

    跟着淮安一路到了太华山的西边,傅里藏匿在草丛中一动不动。

    身为狩猎者,狐狸需要捕食其他的动物,所以天性就十分擅长藏匿,加之傅里此时的谨慎心,若不细听,真的无法听出隐在风声中的她的脚步声。

    傅里自信地盘卧在被自己体重压扁的草窝里,眯着眼睛看仍旧向前走的淮安。

    不得不这老东西的外形条件是真的好。

    要放在别人身上,这大半夜的行走在荒芜的深山里,不是把人吓死,就是被人吓死。

    可他的样貌会让人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闯入,而惊扰了他的独处。

    再往前一段路,就没有了草木的遮蔽,傅里不敢再进行尾随,只能趴在原地,努力将目光放得长远盯着他。

    做人时,傅里的想象力就尤为丰富,轮到做狐狸时,她本以为会有所收敛,结果却因为这场穿越,思想反而变得愈发天马行空起来。

    这个老东西该不会是跟无汐偷偷约好,大半夜一起来树林里采蘑菇的吧?

    刚想完这一可能性,傅里就看到淮安抬手撸了一把头顶上的枝条,扯下不少握在手中,修长手指灵活地翻飞着,很快,那些树枝就被他编成了一个精致的篮子。

    傅里腾地一下跳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盯住那只篮子。

    有了!

    作案工具有了!

    又被她逮到咯!

    傅里顺着树影蹭蹭蹭地一顿穿梭,在被自己体重压垮的两棵树绝情地抛下来后,傅里放弃了蹲守在高处监视淮安的想法。

    她十分愤怒地踢了一脚其中一棵可怜巴巴的树。

    这破树太能侮辱狐!

    按照现实生活中计算体重的方法,她现在这个年纪的藏狐,也只有六斤左右,怎么就不能坐坐它了?!

    自诩睿智的傅里没能被树的侮辱击昏了头脑,她灰溜溜地夹紧了尾巴,继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尾随淮安。

    终于到了一片平地处,淮安才停下脚步。

    他弯腰放下那个精巧的篮子,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静静地站在月色下,衣袂翻飞,遗世独立。

    突然他抬起手,腕边的衣袍滑落到手肘,露出肌肉线条极为漂亮的臂。

    傅里艳羡地蹬蹬后腿,挠挠脑后发痒的皮毛。

    她意识到自己做出了狗的行为,很是生气,回头朝着后腿狠狠地咬了一口。

    “嗷呜……”傅里痛得低叫了一声。

    这个智商,基本上也就告别做人了。

    傅里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自己的底线,也一次又一次地挑战失败。

    她的腿上留着自己的牙印儿,心里摒弃着自己的弱智行为,视线却还是没有离开淮安的手。

    默默揉着被自己咬得生疼的粗腿儿,傅里逐渐放缓了动作。

    淮安的手掌心冒出了漂亮的辉光,比皎白的月色还要耀眼夺目。

    傅里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直到被风吹得口干舌燥才反应过来要闭上嘴。

    她看到淮安双手微微合拢,凝眸盯着远处的一点,中指食指并拢在一起,骤然朝那方向轻扫。

    被他盯上的那片山头儿应声而裂,噼里啪啦地落下石子,继而掉进无底的悬崖。

    傅里吓坏了。

    她吞咽着口水连连后退。

    这男人实在是可怕。

    上一瞬还能跟人和风细雨地话,下一刻就能将山头掀翻,连渣儿都不剩半块儿。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她还是赶快变成人,然后果断离开他下山去也罢!

    随手劈了座山后的淮安好像很开心,他俯身捡起了那个篮子,低头整理着被风拂乱的衣襟。

    发现淮安似乎有回家的意向,傅里大惊失色,急忙撒开四条短腿疯狂地朝家里奔去。

    柔暖的春风吹在傅里毛发尽褪的耳边,由于她跑的速度属实不慢,再温和的春风也稍显冷冽起来。

    像软刀一样缓缓剥去了傅里脸颊上所剩无几的毛发。

    她顾不得腾出只爪子来按住弃她而去的毛毛,只想着在淮安回到家之前躺在床上,装做自己熟睡的样子。

    果然,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傅里先于淮安很久便蹿上了床榻。

    等到他进屋的时候,傅里已经再次将被窝捂得暖乎乎,假装着鼾证明自己睡得死沉。

    “……啧。”

    淮安站在床前似乎有些不满,他坐到了床榻边上,低头不知道在捅咕些什么。

    傅里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眼睛偷偷睁开一丝缝隙看淮安的动作。

    “毛掉得有些严重啊……”

    听到淮安这么,傅里不禁当场气抽。

    你还有脸,肯定是因为舔你才过敏了,不然怎么会掉得这么猛。

    淮安听不到傅里的心里话,他脱掉鞋子躺回床上,将软乎乎的狐狸抱在怀里,轻轻捏捏她没有受伤的耳朵,满足地阖上眼睛。

    周身都被温暖地环抱着,傅里将掉毛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傅里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安全感。

    她探出软乎乎的爪子向身后摸了一把,什么都没有摸到。

    傅里好奇心极重,对淮安消失在她身边的事情感到十分诧异。

    于是她又伸爪摸了过去。

    这次她碰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东西,温温热热的。

    傅里努力地将爪子上那几根指甲分开,戳了戳那个东西。

    Σ(⊙▽⊙"!!!!!

    “唔……”

    淮安的声音让傅里惊恐地把爪子收了回来。

    她这是他妈的碰到了什么,这老东西怎么这个动静?!

    傅里睡意全无。

    她嗖地一下坐起身来,睿智的目光望向淮安的脸,循着方才她爪子伸过的方向看去。

    妈的,胸肌啊。

    还以为是……

    淦,睡觉睡觉!

    天光大亮。

    傅里像猫一样伸展着身体,悠悠转醒,眯着眼睛看向大开的门外。

    无汐殷勤地跟在正劈柴的淮安身后,羞怯地端酒递酒,似乎生怕淮安将她赶走。

    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升了起来,傅里以优秀的矫健身姿从床榻上一跃而下,几步跳到淮安的脚边,仰头顶他的膝盖。

    “哟,里里醒了。”

    “淮安仙君,这狐狸,怎的一晚上真的变成了这副样子?呵呵呵……”

    无汐不知道做出了什么保证和忏悔,竟然非但没有受到淮安的责骂和驱逐,还得知了他的名字。

    傅里不解地抬头看她。

    什么样子?

    老娘什么样子都比你这副贱样好!

    “啊,好凶,”无汐攀住淮安的胳膊朝他怀里凑去,“淮安仙君,我好害怕……”

    “怕就离我远点儿,里里喜欢待在我身边,你再往那边站一站,莫要踩到她的尾巴。”

    淮安侧身躲过了无汐微露的香肩,浑身都写着嫌弃。

    傅里听到淮安给她撑腰,嚣张地把尾巴上的毛努力炸开,平铺在自己身后的一片土地上,眼神恐吓着无汐。

    “还看个屁,还不赶快滚。”

    无汐气得嘴唇发抖,抖得傅里一度担心那上面艳红的口脂会脱落下来。

    淮安抱起傅里,掸落她尾巴上沾着的灰尘,“无汐姑娘,你答应我的事情,还希望你真的可以做到。”

    “我与仙君的承诺,我自然会放在心上,还请仙君也莫要担心。”

    啥事情?

    傅里用耳朵顶顶淮安的耳朵。

    跟咱兄弟也呗。

    淮安被她这与人极为相似的动作瞬间萌化,他也用额头回顶着傅里的额头,“里里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无汐一翻白眼。

    这么个丑东西,简直是给狐族丢人,从头到脚,她哪里有半分与可爱相关的地方?

    实在搞不懂这位上神的喜好到底如何,青檀让她投其所好,带酒前来,可却被那丑东西乱了她的计划,好好的美意被淮安定性成了她有所图谋。

    虽然她确是有所图谋,可是由于出师不利,此时就被淮安发现,这种错误在青檀那处,实在是令她难以启齿。

    傅里被淮安顶到脱毛的脑袋,有点不高兴。

    她抬起短爪怼怼淮安的额头。

    让你你俩的秘密,在这里顶我干啥?

    淮安只当是傅里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忙顺顺她的毛,抱着她朝屋里走去。

    “看看我们里里的肚肚,再看看伤口好了没有。”

    被放在床榻上的胖狐狸四脚朝天,任凭人摆布。

    傅里很生气。

    你明知道我肚子受伤是被那死娘们戳的,你还留她作甚!

    “里里,今我想逐她出去,可是她她能够医治你掉毛的问题,我便将她暂且留下了。”

    淮安沾着药膏给傅里涂抹肚皮上的伤,低声对她解释道,“不是不为你报仇。”

    上药的时候,淮安离傅里极近,他温热的鼻息就呼在她的脸前。

    倒是把狐狸搞得脸通红。

    啧,注意尺度,你再往前半步,在绿江就变成口口口了!

    “你现在受了伤,要多休息,虽然刚醒,但还是睡一会儿吧。”

    淮安不由分地将上好药的傅里推进被子,只露出一张憨憨的傻脸供她呼吸。

    对淮安的这份无微不至,傅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她正要幸福地睡去,可嘴边伸来的东西让她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里里,再舔我一口,就一口,我再试试。”

    傅里睁开眼睛盯住自己眼前的那几根漂亮的手指,顺着那只胳膊望向手的主人。

    你他妈假酒喝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