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按门铃之前, 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能，梁韵瑶实在是没脸，以至于她都不想问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不论发生了什么自己也是结结实实占了男人便宜的。
她就自己一早上醒来怎么觉得浑身舒爽, 难不成自己还真成了传中那吸食阳气的妖精？
还好今天拍摄的杂志正好走的是冷淡风，梁韵瑶穿着西服套装带着大耳环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头, 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
“哎, 好, 好，就是这种感觉，厌世, 对对对，情绪拿捏得很到位啊！”摄影师在旁边一个劲叨叨叨。
梁韵瑶觉得自己是真的很想离开这个世界去另一个星球生活了。
杂志拍完，她还要赶回学校，今天有个教授的大课她想去听，坐在车上看手机，一个叫“废土圈”的群里有人@她。
张弓长：“@梁韵瑶之前拍的话剧想在寒假之前12月份再重演几场，有没有空来？”
“废土圈”是那时排话剧时，由张弓长建的群，里面是话剧的几个主创, 天天在群里聊聊近况插科诨，什么话都随便讲, 关系都十分不错。
梁韵瑶想想，有些为难地回：“可能会和期末考试撞上。”
张弓长：“哇塞, 你真的在北城读书？”
梁韵瑶：“呜呜呜, 原来在你心里我难道就是做场秀？何必呢又没有本子找我。”
赵乾坤：“禁止影射导演。”
梁韵瑶：“怎么还有跑出来领锅的。”
田方：“@梁韵瑶好好读书天天向上 @赵乾坤你别管人家的事”
田方就是那位猥琐前辈，也被张弓长拉在这群里，以他一己之力把这个群的平均年龄拉高了5岁。不过田导年纪虽不却从不倚老卖老, 在群里也不怎么话，一般只有在某一个人被人损的时候出来发一个呵呵或者看戏，被损的多数都是赵乾坤。
梁韵瑶抱歉道：“如果哪一次考试撞上临时找演员又太不负责，不全心全意演出又对不起观众，不如从一开始我就不参加吧。”
张弓长：“行，那我就找一个这一届演得不错的女生替你演，她跟了全程台词也记过七八成，肯定高兴死你给她这个机会了。”
梁韵瑶：“【啾咪.jpg】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嘛。”
在群里聊完看看车程还有大概半时，本想着眯一会儿，手机却又来消息提醒。
田方和她私聊。
田方：“学得怎么样？”
梁韵瑶眨眨眼睛。回：“还可以，最开始有点吃力，慢慢也跟上了。”
田方：“好，看你成绩。”
梁韵瑶顿时压力倍增，本来来念书这个想法就是受他影响，现在这像你考试门外站着一个镜片反光的班主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期末考试得加油，千万不能挂科了。
***
到学校是下午两点，教授的大课在三点，梁韵瑶进到教室，挑了个最远的角落坐下，距离上课还有时间，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来上课，前几排中间的两个女生正在用手机看《穿成男主白月光》。
已经是11月底，北方的冬天开始展现威力，梁韵瑶毫无女明星形象地穿着大羽绒服戴着帽子口罩，在校园的任何角落谁都认不出她。
当然，总有人会认得她。
梁韵瑶看见经落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暗道一声不好，已经快被她刻意遗忘的事骤然浮现在脑海，梁韵瑶瞬间就想收拾东西落荒而逃。
反正他也会给自己复印笔记的，梁韵瑶一边想着一边迅速地收拾了东西，站起来溜着墙边走，到门口正好与经落擦肩而过。
有同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经学长，你怎么来听王教授的课？”
似乎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替朋友录个课。”
“是，王教授的课向来没有课件的，不好复习。”
……
声音渐远，梁韵瑶走出教学楼，站在北方寒冷的空气里深吸一口气。
这样不是办法，白天不见，晚上也要见，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傍晚经落回家，开门见到梁韵瑶在书桌前乖乖地复习准备考试。
“吃饭了吗？”他问。
梁韵瑶没回答，经落把买的东西放到厨房，又洗了手，转到梁韵瑶的对面看她，才发现她原来也在盯着他看。
梁韵瑶：“没胃口。”
经落：……
怎么觉得这三个字十分双关。
“那我给你做点清淡的吃。”
梁韵瑶：“等一下，你过来坐，我有话跟你。”
经落勾起唇角，回：“好。”
梁韵瑶混乱的脑子记不住这是这段时间他们两个第几次“谈判”，都怪自己怂的一批，所谓有压抑就会有反抗，反抗的结果就是趁人不备对人图谋不轨，她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经落，：“我想好了。”
经落挑眉。
“我要对你负责。”
经落点头：“好。”
梁韵瑶：……这求而不得的语气……
“我先明，我确实曾经一度对你有过好感，但被你弄得现在我不确定那种好感到底是不是喜欢，所以我的对你负责，仅仅是针对昨天晚上我强迫了你这件事负责任。”
经落花两秒想了一下逻辑，点头：“可以。”
“我依然不相信你喜欢我。”
经落：“知道。”
梁韵瑶自认为话都清了，于是站起来走到他跟前，他坐着，仰着头看她。
她牵起他的手，：“来吧，公平一点，把便宜占回来。”
经落瞪大眼睛，一时找不出什么话来回答她，半晌才道：“所以你负责的方式就是……”
“就是你今天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报警，但是不能伤害我，要尊重我的意愿。”
***
关刚接这个工作的时候曾经好奇地问过成爽：“爽姐，韵瑶姐姐和姐夫是真结婚嘛？”
成爽：“真的啊，领了证的。”
当时宼枝也在，眯着一双眼睛对关：“你离得近，如果发现他们两个有什么不对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她被成爽弹了下脑门，于是改口：“马上告诉你爽姐，感情若是出了问题公司可得马上应对的。”
关乖乖地答应了，于是每天有工作的时候接送梁韵瑶，总是顺便关心一下两个人的感情状况。
这天早上，关依旧去按门铃，过了好久门才开，经落穿着T恤睡裤站在门口，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关弱弱地举手：“经老师早上好。”
经落点点头，让开门让关进来，自己则去了公卫。
关带了早饭来放好，转了一圈发现自家艺人似乎还在睡没有从卧室出来，冒然进夫妻俩的卧室又不太好，可是再不出来时间又会很紧，正巧经落洗漱完出来，关像看到救星一样一个劲招手：“经老师，能麻烦你去叫一下梁老师起床吗？”
经落点头，进了卧室。
过了二十分钟，梁韵瑶洗过脸做过护肤从卧室里出来，依旧能看出来睡眠不足的样子，脸上似乎挂着疲倦，但也有一种不出的慵懒妩媚，看着十分吸引人。
一整个早上两个人都安静地吃早餐没什么话讲，关看着这个情况开始抓耳挠腮，拿出手机跟成爽汇报。
“他们两个早上吃饭一句话也没，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
成爽：“那应该是正常的。”
关松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他们昨天没睡好吵架了呢，早上看他们两个黑眼圈都好重，而且起得很晚，之前我来的时候他们两个都起床了，不像今天还在睡，我也没好意思去夫妻俩的卧室看看韵瑶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让经老师帮忙叫起来的。下回我应该去问问爽姐你对吧？”
成爽：“……等一下，你把你进门之后发生的事都再一遍？！”
***
梁韵瑶觉得自己困倦极了，要身体上的不适倒也没有，主要是折腾完以后似乎睡得有点晚。
虽然昨天好要对他负责，就已经下了这种决心。这是检验她对经落是否还有抗拒的一个最直接的标志，如果不抗拒，就锤死了自己是真的对他有好感，甚至病情都在他这里直接缓解为0。睡一下水到渠成。
如果依旧抗拒那就是不喜欢他，虽然不喜欢，但既然决定要负责就大气公平，反正也是自己央求他委屈他和自己结的婚，这点代价该付可以付，睡完之后就收拾收拾搬出去住，等合约到期一拍两散。
反正感情的事情她想不明白，直接做了也算快刀斩乱麻的干净利落。
想得倒是清楚，但经落开始吻她的时候脑子就开始不灵光，据她观察，经落本也就是亲几下便没想着继续，似乎又是自己主动搂了他的脖子。
再之后就是水到渠成地滚了床单。
整个过程梁韵瑶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但总体来讲并没有哪个片段想要恶心地把他踹下床，男人十分温柔心，黑暗中梁韵瑶甚至看清他因为忍着不敢动额头憋出来的汗。
睡得晚更多是因为他们前戏实在是长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长到梁韵瑶都忘记要体会自己到底要不要把他踹下去，甚至一度差点睡着，并且了个哈欠。
后来，经落似乎磨了磨牙，就没再给她犯困的机会。
临出门，梁韵瑶带上帽子半垂着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早上没有话的经落替她掖好耳边滑下来的发，语气温柔道：“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