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我那夫君柔弱不能自理 > 第37章 漫步 “你可以告诉我吗?”
    佛生没答可以或者不可以, 只是俯身,将自己那一边的被子也卷过来压在了他身上,还很贴心地问了一句:“这样可以吗?”

    霍停云一点也不冷, 他只是疼痛,所以盖这么厚的被子并没有任何作用, 反倒让他觉得更热了,更加难受。

    但实在是太过疼痛,霍停云已经顾不上热不热冷不冷的,他只闷闷嗯了声, 便咬着牙不再话。

    佛生隔着两层被子, 轻轻地抱住他,感受到他微微地颤抖, 以及呼吸的变化。霍停云虽然生在富贵人家,可也没比她幸福多少, 虽然多了个爹娘,但也很早就失去了, 又身体不好。

    还是好惨。

    佛生就这么抱着他, 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因为她把被子给了霍停云, 所以夜里降温的时候便有些冷, 自觉地跑去寻找温度。

    霍停云感觉到她钻入自己的怀中, 便将人紧紧抱住, 他身上疼痛减缓, 按理,明日便该好起来了。

    意识也渐渐归位,鼻腔中嗅到她身上的清淡香味,又出了一身汗, 便也如此睡过去。

    佛生对自己早上竟出现在霍停云怀中一事十分惊骇,她昨晚做了什么?怎么还趁机占人家便宜的?

    佛生屏住呼吸,试图轻手轻脚地下去,才一动,霍停云便醒了过来。二人面面相觑,场面十分尴尬。

    佛生解释:“我……睡觉的时候比较喜欢怕冷,所以……哈哈哈哈……”

    她跳下床去,尴尬得像找条地缝钻进去。

    霍停云倒是没当回事,他才出过大汗,这会儿有些乏力,又想着她左右以为自己身体差,干脆将错就错。

    他掩嘴咳嗽两声,一脸虚弱地掀开被子,“我有些闷,想出去走走,你可以扶我吗?”

    佛生当然点头,接住他胳膊,扶他出门去。门外有石凳可坐,佛生扶霍停云坐下,正巧张生根在院儿里劈柴,见他们俩醒了,便招呼道:“我爹出去捡柴火了,你们俩饿了么?我去厨房给你们拿东西吃。”

    佛生点头道谢:“你忙吧,生根哥,我去拿就好。”她要了两碗粥,和霍停云一人一碗,坐在树下,难得有片刻的宁静。

    昨日与张大哥聊天得知,此处已经地处京城与景州边界,最近的镇子都要再往前走十里路。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道向古能不能顺利找到他们?

    她有此感慨,霍停云似乎胸有成竹:“放心吧。”自然是可以找到,重点是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回去。

    他已经安排好了,向古应当将那个宝芳逮住,给她扣一个盗窃的罪名,并有与魏起勾结,意欲要他命的罪名。

    可他一个闲散王爷,何须魏起如此大动干戈?不过是因为当年他父亲之事。

    到时候这些罪证便会呈给皇帝,虽对魏起来,不过伤其皮毛,皇帝也不会真将他如何。但至少,能让这事被提及,再有人推波助澜,重新调查,兴许便能有所成果。

    霍停云慢条斯理地喝粥,喝完粥后,佛生便去洗碗。洗过碗,又问张生根:“要不我帮你劈柴吧?”

    张生根看了眼佛生这身板,又看了眼霍停云,摇头:“不必了,你们身份尊贵,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就好。”

    佛生摆手,强行夺过他手里的斧子,要给他露一手。斧子挺重的,她用力劈下去,柴便一分为二。张生根没想到她年纪,力气竟这么大,不由拍手叫好。

    佛生便一连劈了好多柴,顺便练练手,身心舒畅。她额上出了一层汗,将斧子放下,喘着大气。霍停云见状,起身给她递水,又细致地给她擦汗。

    “辛苦了。”语气温柔。

    张生根在一旁看着,有些茫然,怎么感觉这好像反过来了……

    佛生注意到他的眼神,解释道:“我夫君他身体不大好,所以府里的许多大活计,都是我来做,他负责做些的,譬如倒水擦汗什么的。”

    张生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佛生尴尬地笑了笑,和霍停云去一旁坐着了。她皮笑肉不笑地担忧:“我感觉他对我们可能有些误会。”

    霍停云道:“无妨,左右我们只是借宿,过些日子便走了。”

    被他一提醒,佛生忽然想起他的病来,“你的病,不要紧吧?今晚还会不会发作?”

    霍停云本要不会,改了口,:“无妨,忍一忍便过去了。”

    佛生啊了声,问他要不要先离开这里,去镇子上找个大夫看看。他还是摇头:“这病普通的大夫看不了,便别做无用功了。只是夜里怕会扰你。”

    佛生摇头:“不会啊。”她昨晚也并没有被扰,甚至睡得挺香的。

    霍停云闻言轻笑了声,“那就好。”

    成日里在屋里闷着也不好,这一日恰巧晚间有夕阳和晚风,二人便去村里散步。他们没有衣服穿,只得借了张大哥他们的衣服穿。穿着如此简朴的衣服,走在乡间的路上,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简单的村民似的。

    佛生看着不远处的山峦起伏,夕阳的余晖洒在山尖上,仿佛将山尖也染上一层金黄色,让人看来有种温暖的感觉。加上旁边的炊烟袅袅从屋顶升起,老旧的灰瓦上有些成片的青苔,有一户老乡家中还养了只灰白色的猫,猫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便又懒懒地转过头去睡觉。

    佛生不由笑起来:“这日子可真舒服。”

    霍停云跟在她身侧,看她侧脸映在夕阳的光线里,不禁停住。佛生注意到霍停云的视线,忽然想起他那些话,一时又有些窘迫,便低下头,继续往前走。

    乡间的路并不是很平坦,佛生一个走神,差点扭到,被霍停云扶住,“心。”

    霍停云忽然问:“你从前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以前的日子啊?佛生想了想,时候就是跟着学武功,很多人一起住在一处大院子里,若是学得不好,不够出色,便连吃穿都勉强。她就是那种半吊子,所以时候干脆破罐子破摔,就混着日子,混一口饭吃便好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我很没志气的。”

    霍停云却只是笑了笑,并不觉得她对自己的评价准确:“简单的活法,会轻松很多。不过你如此,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辛苦吗?有一些吧,不过当习惯了之后,也就不觉得辛苦了。

    待到长大一些,那些有出息的人便各自去接单,而佛生,也开始接些鸡毛蒜皮的活计做,帮这家找猫,帮那家抓鸡,日子也过下去了。

    她从前的日子来,还蛮乏善可陈的。若非出了那件事,她甚至也不会和霍停云有什么交集。

    “你呢?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彼此都把话讲开之后,佛生忽然觉得,和霍停云在一起的气氛更轻松了。

    ……如果不牵扯到表白情意那件事的话。

    她不再有秘密,不需要伪装,只需要做真实的自己。

    霍停云笑意微敛:“我么?我更乏善可陈,我时候父母双亡,跟着家里的管家过活,读书写字,请了很多先生,身体又不好,常常吃药,还得防备着各方。”因为他父亲当年得罪的人很多,毕竟为了改革政事,总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

    他自然不会全然交托,这么多年的谨慎微,他性格便是如此。何况有些事,她全知道也不好。

    他眯了眯眼,似乎在回忆,“那时候,我还要猜测,到底是谁杀了我父亲。我找了很久,把那些有可能的人都调查了一遍,后来……”

    他垂眸,笑了声,“就这样。”

    听起来蛮累的,是她做不来的活计了,佛生重重一掌拍在霍停云肩上:“没事,日后都会好起来的。”

    “嗯。”霍停云应声。

    村子很,不过一会儿功夫,他们俩已经绕了两圈,夕阳也渐渐消退,暮色四合,二人折返张大哥家的院子。

    霍停云忽然笑了声,佛生不明所以,看向他:“怎么了?”

    霍停云问道:“其实是想起来一件事。”他沉吟着开口,“当时你忽然出现,出于安全考虑,我自然是让向古看紧你。有一回你出了府,向古也跟着,看了你的那个包袱……”

    他看佛生的脸色,佛生眨了眨眼,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哦……然后呢?”

    是因为她的包袱里的东西很可笑吗?那些东西对她可是十分有意义的,虽然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东西。

    霍停云摇头,神色郑重,并未带嘲弄或者调侃之意:“我只是好奇,那些东西都有什么意义,你可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