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团宠千金是暴力天师 > 第93章 欺骗 道可道也,非常道也
    窗外的太阳在今天依旧没有出来。

    鸟鸣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尽管经历了一夜的灌溉,深秋的枯枝依旧绽放不出新芽。

    医院嘈杂,正是换季的时候, 天气转凉,很多人都感染了风寒, 不甚愉快的气息不管什么时候都笼罩着医院。

    苍白病床上的女孩的脸几乎要和床单被罩融为一体,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 好像这辈子都不会醒来了一样,如尸体一般没有任何生机。

    那并不单单是身体上所传达出来的阴郁感觉,更有来自于灵魂的无力与残烛般马上要被吹灭的虚弱, 让人很想帮她把病房的窗户给关上,怕来一阵风就把她给吹走了。

    纤长浓密的睫毛像是娃娃一般,覆盖着安静极了。突然像是被风吹动,颤抖了两下。

    白镜净缓缓睁开眼睛,她深色的眸子古井般沉寂,没有任何感情。比之娃娃还少两点高光,比夜空都要黑。

    “醒了?要喝水吗?”顾染尘靠在一旁的椅子上,像是在发呆,也没有看向白镜净, 径直问了一句,破了满屋的宁静。

    另一旁的沙发上靠着的穿着特管局制服的人马上起身, 外面的人也都进来,严阵以待地看着白镜净。

    白镜净撑着床靠起, 她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贴身衣物没有被动过。

    她面无表情,冷的就像一块冰。

    在这一两年所被融化的部分已经全部冻上,她又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但是眸子深处多了许多比以前还要重的深沉,因此看起来更为阴冷,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索命的女鬼。

    “请你们先出去。”顾染尘看向特管局的一众,挂着微笑,看起来彬彬有礼,但是笑不及眼底。

    他的面子是给足了,这也是看在特管局放任两人来了医院没有进行阻止的份上,才让顾染尘好声好气地跟他们话。

    为首的是安保部的成员们,他们看看屋内两个危险分子,尽管上头吩咐了很多东西要套话,但是沉吟了一下,还是退了出去,严防死守在病房门口。

    顾染尘这么多年都没有出来,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控因素。

    但是白镜净毕竟在人类中生活了这么久,尽管之前特管局有怀疑过她与发生的事情都有关,但她毕竟解决了那么多事情,所表现出来的并不仇视人类。

    况且……她是最早发现外勤组出事的人,也是将尤家进行歼灭的人,为此也算是替特管局许多人救回了一条命。

    上头所的就是在稳定白镜净情绪的情况下尽量问出来一些东西,要保证和平与安稳,他们也不好违抗命令。

    病房中顾染尘和白镜净对视了一眼,但是依旧是长久的安静。

    “唉……”顾染尘叹一口气,他并不是什么善类,也不会安慰人,更不会什么话。

    “你的执念是什么?”白镜净竟然主动轻轻开口,跟着风一起问道。

    顾染尘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认真地:“我的执念早就在星朝覆灭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如果硬要的话……可能是……没能亲手复仇吧。”

    “那你为什么还没有被超度?”白镜净的声音很淡,轻飘飘的。

    “我……不知道啊。”顾染尘向后靠在椅背上。

    “基本厉鬼以上很难自我消散,天道已经认定你是一个物种,那可就不是死就死的事情了。”

    这是他这么多年自己悟出来的。

    “天道……”白镜净垂眸,冷哼了一声。

    “你呢?”顾染尘问道。

    “我……是被天道耍了。”白镜净声音带着冷意。

    “非也,古人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又曰:道可道也,非常道也。天道不会戏耍人,只有人才会。”顾染尘看着白镜净,白镜净什么都没有,但是他多少能够猜到。

    八百年的灵魂,现代人的身体,并非夺舍也不是害人,还有……与尤家的恩怨,那块奇怪的牌位。

    这一切足以让人联想出很多故事,但顾染尘不多做猜测,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的心。

    “不管你经历过什么,有怎样的以前,其实,想那么多干什么。”顾染尘出来一句不是让人很舒服的话,但是随即话锋一转:“敌人是谁就去,仇人就去灭,一切都有答案,一切都会因果循环。”

    “不要作茧自缚,白镜净。”顾染尘难得叫了一声白镜净的全名,白镜净抬眼,对上顾染尘的眸子。

    里面是洒脱,是疯狂,是淡然,是许多看似矛盾却又奇妙融合的,一个惊人的灵魂。

    白镜净合上眼睛。

    “嗯。”

    顾染尘松了一口气,还没等起身给白镜净倒杯水,就听到她:“你能出去一下吗?”

    “什、什么?”顾染尘哽住,没想到天道好轮回,到了自己身上。

    看着白镜净闭眼的样子,他将水杯放到白镜净旁边的桌子上,双手环胸,十分自然地开门出去了。

    病号为大嘛。

    白镜净依靠在墙头,好像睡着了一般,屋内空无一人,从病房外能听到有些嘈杂的声音。

    “不解释一下吗?”

    白镜净的声音很,不凑近根本听不到。

    “宿主……你是在问我吗?”系统的声音弱弱的在脑中响起。

    “为什么。”

    “你是指……哪个方面?”

    “为什么,你我是穿书,为什么在这个世界有我的记忆,我的仇人,这难道不是我最开始所在的那个世界吗?”白镜净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不,不是自己的,是白镜净的。

    “宿主……尽管依旧有很多问题,我无法回答,但是,这并非你所在的世界。”

    “那这里是哪里?”

    “宿主,不要急躁,很快你就会知道的,一切都要来了。”

    “你们让我到这里来,代替白镜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让您洗清鬼气,重新做人。”

    “你是……那绝对没有可能完成的超度值?”

    “超度值是经过精密计算的,并非不可能完成。”

    “可我现在恢复了记忆,满身戾气,这是你们想看到的吗?你们一切都知道,但是从来不和我,你们利用我,欺骗我。”话的严厉,但是白镜净的情绪并没有波动,只是在陈述。

    “宿主,我从来没有欺骗你。至于一直不……一是因为我也没有资格进行信息的调取查看,二来……天机不可泄露,太多,世界的秩序会被扰乱的。”

    “那么你又是谁?”

    “我是天道所创的超度系统。准确的……是天道的分意识。”系统很诚实,比以前要坦诚许多。

    “现在尤家已经被败了,你们还有要我做的事吗?”白镜净的话语中带了一些嘲讽的意味。

    此刻的她完全不似表现面上看起来的这样无波无澜,所有的情绪在她的心中激荡,不光是系统,也不仅仅是愤怒,更多的是痛恨,以及……无助,迷茫。

    对自己的弱的不甘,什么都做不了,无法拯救亲人甚至就连与他们相聚都做不到。

    白镜净此时并非白镜净,她只是一缕魂魄,她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甚至不能成为拥有者。

    她是被利用的,她又要往何处去?

    “宿主,还没有结束。尽管我现在依旧不能够太多,但是很快,真的很快,你就会知道一切,知道我们没有错,知道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我……”白镜净更要什么,却听外面更加吵闹了起来,与其同时还有几股灵力源靠近,都来势汹汹。

    “你们不能进去。”白镜净听到顾染尘的声音。

    “顾、顾染尘!你毕竟是鬼,正邪不两立,你休得放肆!让开!白镜净妖女乱世,我们一定要问个明白!”一个老人的声音伴随着好几声附和。

    就在外面的灵力与鬼力都已经几乎快要起来的时候,屋内传来白镜净的声音:“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有很多人破门而入,看起来都是正派联盟的人,有的是道士有的是和尚,灵师反倒比较少。特管局的人守在后面,将房门警戒起来。

    “白镜净!你作为鬼修,占据她人身体,看我们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白镜净一声嗤笑,终于露出了点不一样的表情。“那你们去问问天,看要不要你们行这个道?”

    “你!太放肆了!”着他们气的脸红胡子翘的,看向白镜净的眼神就像是看什么怪物一样,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明目张胆的鬼修。

    “我的存在以及修炼都是经过天道的认可的,你们大可以去查。”白镜净这句句可都是实话,但在其他人耳中这无疑于是挑衅。

    那些正派联盟的人就要掏出符箓来,却被特管局的人拦了下来。

    “抱歉,白镜净并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情,因此你们暂时没有权利对她进行制裁。”安保部的人一板一眼,他们是特管局出了名的最死板的部门,一切都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你们!我就不信凭她所爆发出来的鬼气,没有做过坏事!不然这具身体又是哪来的?!首富家的女儿,就那么死于非命,这难道不是她造的孽?!今天下午就是七星连珠的日子,我看今年的祸端就会从她身上来!”

    原来还有这么一茬,

    “抱歉,我们特管局的血气检测装置并没有检测出任何犯罪的证据。”安保部的人依旧拦着,他们有自己的检测的仪器,任何一点血气尽管有可能逃过人类的眼睛,但是机器不会骗人。

    “这个身体是天道给的。”白镜净看着那个老道的脸,。

    “你!放肆!行,那就让我们这一群老骨头,来看看你这老鬼的底细!”

    “大哥,你,你是要……”老道身后的人惊讶地看着他。

    “没错!请阴司!人间福祸,个人缘孽,阴司是最公正的。白镜净,既然你那么胆大包天,那么想必也就不介意吧?”老道冷哼一声看着白镜净。

    天师们有时候在遇到无法判断,分析的事情或鬼物的时候确实会请阴司,其实也就是在地下做官的人,上来问一问这个人是谁,做了什么事。但是这可不是谁都能够请来的,要是人人都能喊来那岂不是平添地府工作量。

    不仅需要功力深厚的人作为主导,还需要其他人一同助力,事情解决之后需要给阴官一些灵物答谢,流程不复杂,但是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请便。”

    白镜净抬眸,她倒是要想要看看,地府的人会怎么。地府本就是掌管轮回,是与天道最密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