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病案本 > 正文 要他在我掌中
    “贺予你滚开滚!”

    贺予没有滚,相反的,他俯着身子,盯着那双眼睛瞧了好一会儿,然后往下摸,摸到谢清呈冰冷的金属皮带扣上,皮带扣被解开时发出脆硬的声响。

    “”

    谢清呈闭上眼睛,耻辱从颅内炸开,向四肢蔓延。

    但是身体的刺激不是假的,他的肉身被激素和药物所控制,变得不属于他,他竟无法克制住那种极度渴望纾解的欲念。

    而贺予也把他那种情潮汹涌的反常模样尽收眼底,这让他起了玩弄的心,虽然很嫌恶同性的身体,但他还是把覆了上去,然后他盯着谢清呈的脸,明知故问地:“谢哥,您不是性冷淡吗?”

    “那您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俯地愈低。

    呼吸在耳:“而且我还是个男的。”

    谢清呈愤极欲死。

    “放开”他哑声道,“你他妈的给我放开”

    贺予挑逗着谢清呈,但又觉得确实不习惯,他于是把松开,俯身过去又要吮吸谢清呈的唇上血,谢清呈猛地别过脸去,贺予的嘴唇贴在了他柔软汗湿的耳根,滚烫的热度让他头皮都在发麻。

    “躲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贺予一把将他的脸掰回来,然后再次低头噙了上去。

    嗜血只是一种病理性冲动,但嘴唇贴上的一瞬间,他似乎感到了比血腥味更能让他享受到的一种刺激感。

    人或许就是这样,有一道坎在那里,没有迈过时,只觉得前方是伸不见五指的黑森林,怎么也不肯前去。

    可一旦迈了第一步,嗅到了林间甜腻的野花香气,犹豫的脚步就会快起来,心道原来这里是这样一片天地,也没什么可怕,就再也没觉得之前的排斥是什么事儿了。

    他之前也吻过谢清呈,但他那时候脑子不清醒,记不得太多细节了。这时候滚热湿润地亲下去,血很快就被舔舐干净了,可他没有松开。

    他依旧噙着那浸润了酒气的,柔软的嘴唇——谢清呈那么冷那么硬的人,嘴唇却是非常柔软的,像酒渍浆果,软肉在他唇齿间被含着,好像能化开似的。贺予只觉得脊椎处像是有一阵微弱的电流窜过,刺激酥麻,可惜这种滋味没能持续太久,忽地——!

    唇上就一阵狠痛!

    “谢清呈,你敢咬我?”

    贺予摩挲着自己淌血的嘴角。

    谢清呈唇间惧是嫣红,眼眶也是红着的,他不出太多话来,喘着气。

    贺予盯着他看了须臾,看上去像是要发火,谁知竟忽地冷笑,意味不明,然后又不怕死地低头要再与谢清呈交换一个血腥味十足的亲吻。

    谢清呈是真糊涂了,忘了他渴望血,也不觉得痛,这样只是火烧浇油,让他倍感刺激罢了。

    嘴唇再一次吻上,腥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年轻人这种事情免不了急切,欲望又强,又野蛮不克制,竟就这样要亲着他撬开他的齿关,想把舌头也伸进去纠缠。谢清呈自然是不肯,红着眼闷声不吭地紧闭着,恶心得厉害,忍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发了狠又要去咬人。

    但贝齿才松一点,男生就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似乎浑不怕他的利嘴尖牙一般,谢清呈恨地浑身发抖,刚要狠狠再咬下去,贺予意料之中地就着接吻的姿势把他从沙发上抱坐了起来,抱到自己腿上。

    一坐在贺予腿上,谢清呈的脸色就变了。

    遇过大风大浪,站在最危险的术前也处变不惊冷静无比的谢清呈,在这一刻怵得头皮发紧,怎么也不敢相信此时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他骇然间都忘了要咬贺予,被贺予密密实实腻腻乎乎带着羞辱和探寻的意味缠绕遍了整个口腔,待从怖惧中反应过来时,贺予已经撤出来了,但嘴唇和嘴唇还是贴得很近,轻轻动一下都会再碰到的距离,将离未离的,似乎下一刻又会在亲上去,严丝合缝地粘缠在一起。

    “谢清呈”睫毛轻颤,额头抵着额头,贺予嗓音沉哑,极轻地,“你咬,你咬得越重,淌得血越多我就越快活。”

    他侧过头去,贴住谢清呈搏动的颈,那地方有贺予之前发疯啮破的创口,血色将干未干,像一滴红痣。

    贺予的嘴唇一下一下轻轻触碰着那个脆弱的地方,亲密如同情人耳语:“你不要忘了,我是个——变、态。”

    完之后,贺予抱着谢清呈,动作更是过火。

    谢清呈喘息着,他一面觉得产生这样的接触很舒服,无论是不是同性,喝了59度梅的人都是要发泄的,但他同时竟又还是能握住那一丝清明的理性,他哑声:“贺予,你放,你要是敢,我就”

    “你就要怎么,要告诉谢雪?要我替你拨通吗?告诉她,她天神似的哥哥正被她的学生亲了抱了,马上还要在一起过一整晚”

    谢清呈混沌中如遭雷殛,脸上半寸血色也无。

    “不要?那给你报警?可这事儿我也没强迫你吧,是你自己要喝的,喝了你又难受,酒后乱性而已,你以为他们能管着什么?最后无非是我和你一起上花边,我不要脸不介意,就不知道教授您以后往讲台上一站,您的那些学生们会以怎样的目光看您。”

    冷笑一噙,近距离审视着谢清呈苍白的脸。

    “让我想想嗯被隔壁学校男生睡过的男人?”

    谢清呈闭上眼睛:“”

    “我这人特别讲理,都给您选择的余地。就在这儿,用不用都随您。”

    谢清呈:“”

    贺予知道,他这是没办法了。谢清呈也有无助的时候。

    他盯着谢清呈又看了一会儿,好像要把这男人此刻的面目深深刻入脑中似的。

    谢清呈看过他的愚蠢,那么多年却不告诉他。

    那他也要看谢清呈失态,而原来只要这样做,他要的,就都能如愿了。

    贺予这样想着,愈发兴奋,于是又去吻谢清呈的唇,这么冷的人,却有这么软的血肉,含在齿间,好像能被他化了揉了一样。

    谢清呈虽没选择打电话让人带他离开,但在59度梅子的催磨下,饶是万蚂噬心,他也忍着没有一丝回应。

    他的桃花眼潭凝成了霜冰,睫毛像挂着霜,于是纠缠了一会儿后,原本还感到满意的贺予又不满意了——

    他觉得自己像在亲吻一尊冰像,不管怎么撩拨怎么折辱,谢清呈都一声也不吭。

    真冷啊。

    冷得叫他恼,又让他更迫切地想砸碎这坚硬的冰层,就像冬日破冰求鱼,打开他,挖碎他,凿穿他。

    然后汲到冰下软得不能再软,多得不能再多的水。

    这个念头闪过,贺予只觉得自己的野心又胀大了很多,凿冰求水的欲望急切得可怖。而谢清呈无疑是感受到了,只是他的被绑带缚着,酒性又烈,浑身都软,挣脱不得,只能用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贺予的在衬衫松垮下摆的遮掩下覆着,他抬眼与谢清呈四目相对。半晌后,像是被谢清呈明明含着水却还是狠戾硬冷的眼神刺激到,青年的血烧起来,他似乎就觉得哪怕这一件勉强遮在谢清呈身上的衣冠都碍了事了。

    谢清呈要禁欲清整,他就偏要把他弄得满身狼狈,呈现在自己视野之下。

    贺予看着怀里的男人,谢清呈的衬衫早就已经滑落到肘处挂着了,紧实宽平的胸膛尽数暴露在男孩子的视野之中。

    那皮肤上还有淡红色的痕迹,是贺予刚才吻过的。

    贺予幽深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好久——他曾是他买不到的一块蛋糕。一个留不住的人。

    他甚至还要让自己的妹妹远离他。

    好好。

    就让谢清呈自作自受,自己来还吧!

    贺予只觉得自己疯得厉害,他再也不想忍了,最后一点内心的坎也被自己的疯劲冲破,他一把将谢清呈抱起来,紧紧箍着谢清呈的腰,拖着他将他往包厢的内室抱。

    内室是一个休息间,布置得很暧昧,光线黯淡不,床上还撒着玫瑰花瓣。

    贺予径直就把谢清呈往床上抱着扔上去,然后不等谢清呈挣扎起身,就把自己沉重高大的身子压上。

    到了这个地步,谢清呈就算再直,也真的相信贺予是要到做到了。

    他被缚着的双经脉暴起,指甲深深陷入掌中,剧烈颤抖。

    “你”他最后哑声道,双目血红,“你滚开滚下去我不是个女的!你他妈的松!!”

    贺予根本不和他废话,他也喝了酒,又被谢清呈这副样子撩得脑热,他一声不吭地就把床头柜拉开,急躁地在里面翻找,找出了一盒空气套,粗暴地拆开了,然后就当着谢清呈苍白的面庞,扯下自己的拉链

    在进行下一步之前,他盯着谢清呈的眼睛,轻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声音很轻,但却好像能让人的心腔都跟着共振。就如同巨龙堕入深渊时的低鸣。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人真正地爱过我,至少以后会有强烈的恨。”

    “那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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