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病案本 > 正文 第228章 我来挑人了
    第22章

    要救郑敬风,不能太刻意。

    贺予想了个办法。

    出门之后,他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在楼下用了些早餐,然后就到实验室坐了一会儿。

    他在曼德拉实验室里做的主要是收控血蛊的训练,血蛊是精神埃博拉病症中最具攻击性的一种异变,而且进化后的力量非常惊人。

    它和那些闻嗅,听觉异能截然不同,那些异能不管再怎么提升,最终也只是获得超凡的感知能力而已。

    但血蛊会有性质上的飞越。

    比如,贺予分化出血蛊异能的初期,他只要让精神病人近距离闻到他的血,就能对那些病人进行控制。而能力近一步提升之后,贺予的血哪怕对正常人都会有一定的影响力,不过很容易挣脱,距离上也有一定要求,必须离他很近才能有几率生效。

    这几年贺予就在提升对正常生物的操控力。在贺予的实验室里,有各种各样的动物,乃至于被囚禁的人。贺予要不断地用血蛊的能力让他们完成一些动作,以此达到训练的目的。

    当然,为了防止自己人被贺予的能力反控制,段闻让科学家设计了一种叫澈心戒的佩戒,这种戒指可以令佩戴者免受血蛊干扰,只不过制造戒指的材料稀缺,冶炼成功率又很低,最终造出的佩戒只有十来枚,所以唯有曼德拉的核心人员才能戴在身上。

    贺予不是没有想过用血蛊的力量随便操纵一个人,配合他们去激速寒光控制室进行操作。但是一来,这样做的风险太大了,受控者有一定几率挣脱。二来,被控制者丧失自我意识,只能进行肌肉动作,而切断数据轨道是需要计算能力的,傀儡们并不能够做到。

    因此贺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最终还是去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如同地狱,里面关押着战俘,保存着用作实验的尸体,储藏着一些科研员造出的变异动物胚胎。里面来来往往,布局着很多巡逻的守备。

    “贺总。”

    “贺总下午好。”

    贺予点了点头,佯作是来挑选给自己做血蛊训练的对象的,他穿过重重大门,来到了羁押战俘的地方。

    第一批登陆的战士们已经被解开了封冻,被三五一组地关在那里。

    “贺总这次需要挑哪一种人做控制试验?”这片区域的守备,就是卢玉珠克隆人,她和当初在易家村贺予交的那个克隆体一样,都被活化过体能,攻击力和反应力很强。

    这些卢玉珠克隆体在黄志龙不能大量拐骗正常人后,被大量培育,她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一道铜牌自被制造起就吊在脖子上,贺予瞥了一眼,这一位已经是20。

    三年前和他在海面上处理交货任务的,遇到的也是一群“卢玉珠”,她们外出时必须以面罩遮脸,否则二三十个“卢玉珠”同时出现,那场面想不引起注意恐怕都难。

    贺予对20道:“这次挑个意志力强些的,太容易控制的没什么意思。”

    “这一批都是军人、警察,意志力非常不错。”20一边淡淡地回答,一边延贺予入内,他们一同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厚重的铁门,门上只有一个狭的玻璃窗防。整体设计风格和

    成康精神病院的重症病房区很像。

    贺予一边走,一边留意窗子里的人,那些人大多都沉默地坐着,不想无谓地消耗更多体力。

    忽然,他看到一间空荡荡的囚室:“其他房间都有人,这里怎么是空的?”

    “早上道格拉斯过来,拿走了三个士兵,他要做细菌试验。”

    道格拉斯虽然是岛上比较低阶的人员,但贺予对他的印象还挺深,因为这疯子是希特勒的忠实拥趸,阿道夫都死了一个世纪了,道格拉斯记还在自己的袖子上别纳/粹徽章。他的梦想是曼德拉元宇宙一建立,就要立刻恢复出一个虚拟的元首,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这里的科研疯子有上百个,每个人之所以走上这条路的原因都不同,他们彼此之间甚至都有极大的矛盾和仇恨,比如卓娅就非常憎恨身为纳/粹的道格拉斯,她曾指挥过暴杀卸掉了道格拉斯的一条腿,可他们到底还是因为人类的终极**,汇聚成了这样一个至为黑暗的团伙,以段璀珍为领袖,因利益而紧紧地盘扭在了一起。

    贺予闻言心里一抽,但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神情,只轻蔑道:

    “他又在做那些无聊的实验了,消耗人类**最快的永远都是他们那群喜欢细菌/实验的人。”

    20不置评论。

    贺予让她打开几扇门,要近看挑选,20照办,门开之后,屋内的破梦者士兵猛地抬起头来,在看到贺予的一瞬间骤然变得面目狰然。

    “是你?”

    贺予的身份是保密的,这些士兵不知道他是破梦者的线人,在这里瞧见他,顿时仇恨上涌:“你果然是段闻的人!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为虎作伥?!”

    贺予不甚在意,负在身后,踩着曼德拉岛特制的黑色皮质作战靴,走到这个屋子里骂的最凶的那个男人面前。

    目光在他的军衔上一瞟,冷笑一声:“你一个上尉,也配问我这些问题?”

    对方顿时被激怒,挣得链子哗哗作响,几乎要化作恶兽猛地一口咬断贺予的脖颈:“你妈的!姓贺的!你和你那个假老娘一模一样!都是恶棍!你骗了那么多人他们之前竟还敬你是英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下地狱去!”

    贺予神情宁静地由着他骂,似乎还觉得挺有趣儿的,微微倾着耳朵,待那男的暂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他便微微一笑。

    “不急,下地狱这种事,自然是您先我后。您知道我们岛上有多少地方需要活生生的人去做研究吗?至于死法嘛被细菌啮噬血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烂掉、浸入水里,一点一点地被焖坏还有动物学家会想把您和我们研究出的变异动物关在一起,为的是研究出突破生殖隔离后,和它们的繁衍结果”

    贺予的声音就像一把涂满了毒液的尖刀,见血封喉,刀刃要戳不戳地划过对方皮肤,任铮铮铁骨也不禁栗然。

    目光相抵,言毕,贺予粲然一笑,那笑容极美,简直有些阴柔。

    “不知上尉届时还能不能留住这一股子不屈不挠的英雄气?”

    男人听得双目赤红,整张面目像被烧融了的蜡一样扭曲,连太阳穴都肉眼可见地鼓胀起来了,他的嘴唇翕动,像是低声地了些东西。

    “怎么

    ,刚才还那么中气十足,怎么听得这些死法,便一下子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男人咬牙静默许久,忽然低浑道:“你有种俯低了,我给你听。”

    20见贺予真打算上前,立刻阻止:“贺总,危险。您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无妨。”贺予笑吟吟地凑近了,“我倒真有兴趣听一听。”

    他的面目贴近了那男人:“吧。”

    男人:“你再靠近点。”

    “再近点。”

    足够近的距离了。

    男人铆足浑身的力气,忽然猛地扑上去,怒喝一声,姿态如虎如狼,照着贺予的耳缘就凶残地撕咬下去!!

    然而——

    “停。”

    就在他的牙关将合的一瞬间,贺予突然轻声慢语地出这一个字来。

    而这字一出口,男人竟顿时僵住了,他悬在那里,口齿记流涎,咯咯打颤,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贺予笑容温和,悠悠然直起身子,这时候屋内其他囚犯才发现他指尖不知什么时候破了,血珠子淌下来,他不甚在意那血色,就用沾血的指抬起上尉的下颏,如同摆弄玩具似的,将那人还龇着的嘴合上了。

    “我的乖孩子。”贺予的语气非常轻柔,甚至还带着些笑意,却让囚室内的温度仿佛都一下子跌破了冰点,“随便咬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屋内其他士兵不知为何上尉忽然就被贺予操控了,惊恐交加地瞪视着眼前这一幕,什么话也不出来。

    贺予站直了身子,朝着20抬了下。

    20不用他多,取了雪白的纸巾给他,并道:“贺总的能力又提升了。”

    贺予垂着睫,带着笑,不紧不慢地将上的血迹擦干了,然后随意把纸丢在了监牢冰冷的地面。

    地面潮滑,纸一碰着水,就洇湿了,像瘫软的精魅。

    贺予的笑容收敛了,杏眸盯着上尉涣散的眼:“没点抵御力的东西。醒来吧。”

    犹如惊梦,上尉在几秒之后,浑身猛一抽搐,而后眼中有了焦点。

    他又惊又疑:“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只是证明你对我而言毫无挑战力而已。你在我眼里,温驯得就像一只兔子,太软弱了。”

    上尉:“我呸!你使了什么迷幻剂?什么东西?你!”

    他朝贺予啐去口水,却被贺予堪堪避开。

    囚室苍冷的光打在贺予的眼睫上,犹如在他的面目上落了一层霜雪,原本挺漂亮鲜活的容颜,忽然就变得如石像般冰冷无情。

    “我又凭什么要告诉你。”

    他丢下这句话,负微倾身子,走出这门楣有些低矮的牢房,20紧随其后,留下一屋子犹陷在惊恐中的人们。

    20见他神情悒郁,明白他是对刚才的试验体不满意,果然,贺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心不在焉地搓挼着自己的指,慢吞吞道:“似乎不是所有军警对血蛊的意志抵御力都那么强。”

    20尽管是个没太多感情的克隆人,也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的低气压,站在旁边没敢话。

    贺予略侧了头,视线往前,望

    着前面幽深地仿佛没有止尽的甬道,对20道:“我要最好的。给我最有能耐的人。我要在这座岛上,干了最厉害的事的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

    不怒自威。

    顿了几秒钟,他终于连眼神光都不怎么动地,把此行的真正目的从唇间翕出。

    “你,去给我把那个差点破坏了激速寒光的老刑警,带来。”

    他这句话甚至是施加了些不易觉察的血蛊威力的。

    然而作为如此要地的守备,20虽不是曼德拉高阶,却也佩戴了一枚难得的澈心戒——她的神情虽微微一变,但最终还是没有受到影响。

    20收回了神,不明白自己是为何突然恍惚了。

    她立刻低下了头,回答他:“抱歉,贺总,郑敬风不能被提用。”

    贺予心中微惊,以为自己意图被发觉,已背到身后,他森森然看着她,充满戒备地:“哦?是吗?那么,原因呢?”

    “郑敬风是被指派来破坏激速寒光的,又是破梦者的高层,段总,他要亲自和这个人谈一谈,在这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

    “还请贺总见谅。”

    贺予的慢慢地放下了,他盯着20,尽管心中有万般愠恼,却还是不便打草惊记蛇,于是他浅笑了一下,温声道:“好。”

    目光幽深,他静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另寻他人吧。”

    “”他看着眼前幽长的地牢甬道,思忖着,心里簇地燃起了一星火苗。

    他忽然想起了昨晚上的谢清呈,想起那个主动的吻和带着旧情的“不后悔”。

    那心底的恶魔又一次苏醒了,蛊惑着他,要他把谢清呈彻彻底底地留在自己身边,把所有的威胁都抹杀殆尽。

    “陈衍,在哪个牢房里?”贺予慢悠悠地问,“我要拿他去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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