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 第001章 万锋剑派(一)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起下地狱吧!
    男子站在门口,冷冷清清的,一身白衣,似携了山上万年不化的积雪,他问:“魔核在哪?”

    叶长青抬眸看他一眼,语气无奈:“温真人,你换句话好吗?整整七百多天,这四个字我都快听吐了。”

    温辰淡淡地看着他,眼底无波,不置可否。

    “你关我可以,左右我也逃不出去了,你给我找点事做好不好?天天只能见着你一个,还板着脸,三棍子不出一个——”不雅之词尚未出口,他眼前一线红光闪过,而后肩头剧痛,似是扎入了什么东西。

    那感觉有点陌生,但叶长青确信自己不会认错,他错愕地抬头,看到温辰手中擎了一只血红色的匣子,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其中同样血红色的钉子。

    “搜魂钉?”错愕只一闪而过,很快,他眼中就露出兴奋的色彩,“温真人清风明月,也看得上魔道用来逼供的下贱玩意了?”

    温辰并不理会他的挑衅,指间拈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钉子,缓缓把玩着:“我再问一遍,魔核在哪?”

    他这幅自以为凶神恶煞,其实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看得叶长青笑了出来:“温真人,你是第一次用这钉子吧?不太熟悉,手法还欠些火候。”他无视对方滴水成冰的神色,垂下眼睫,低头逡巡着自己身上的穴位,循循善诱,“没关系,不会用,我教你。逼供的话,从任督二脉下手效率最高,廉泉、璇玑、檀中——唔……”

    温辰果然没让他犯一个完整的贱,一步踏上去,掰住他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只见那是一张风情万种的脸,和着血,却分外惊艳,温辰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卡顿,继而冷声道:“叶长青,你够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想他魔道东君叶长青,纵横修真界许久,干惯了猫耍耗子的勾当,此时被人捏在手里,竟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无,扯出个任君采撷的微笑,低声道:“兵人无情,世人诚不欺我,温辰,我与你好歹半师之谊,折梅山三年的朝夕相处,看在我曾一笔一画教你画符临帖的份上,你就舍得对我——”

    然而,一向沉得住气的温真人,今日好像格外暴躁,一句完整话都不让他完,扬手又下去三枚钉子,血红色的锋芒如雨落河川,转眼没入骨肉,不见踪影。

    搜魂钉,魔道中人刑讯时的终极武器,以上古邪神之气炼成,专噬人经脉,自头顶百会始,到全身各处大穴,共七七四十九根,刮骨搜魂,将三魂七魄与肉身生生撕裂,凡受之者,必不人不鬼,不死不生。

    连着受了三根,叶长青身子狠狠地痉挛起来,捱过那一阵魂身分离的痛楚,终于玩笑的态度渐消,话语中杀机毕露,双眼几可见血:“姓温的,我杀你师父,废你两个师兄,又弄死你万锋剑派不知多少弟子,但凡你还有点人性,早该一剑捅死我,而不是在这磨磨唧唧整两年,就为了……”他哑着嗓子,目中鄙薄之色浓烈极了,“就为了我这颗能让你飞升成仙的魔核?”

    他人虽在魔道,却一样看不起某些正道的不择手段,就比如,采人魔核暴增修为,与魔道纳川邪术有何分别?

    温辰脸色不变,仿佛一切与己无关,又拈起五根钉子,那蛇信子般的血红,和他过分苍白的手指对比分明。

    他本就寡言,不想在逼供一事上多费唇舌,正要试试是这搜魂钉厉害,还是这人的骨头更硬时,地牢外面不合时宜地闯进一人,焦急道:“掌门真人,我们拦不住了!烽火同俦的人已经……”

    可怜这弟子进来的时机实在太寸,正赶上他家掌门捏着魔君的下巴,五指扣着不知名的锋芒,倾身向前挨在一起,一副不清道不明的场景。

    他不由得大大个激灵,后半句话夭折在嗓子眼里,愣愣地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被人搅,温辰也是心烦,放开叶长青,姿势略僵硬,压着火,拂袖道:“进来为何不通报?”

    “弟,弟子知错,请掌门真人恕罪。”那误闯进来的少年不过十七八岁,浑身颤,低着头,脑门都快戳到地上去,唯唯诺诺,“只是情况实在紧急,烽火同俦的兄弟门派们为魔道东君一事而来,在山下等了半个月,一直不见您表态,今日以天疏宗凌宗主为首,逼上昆仑山了,弟子们实在不好阻拦,他您再不交出东君,就,就……”

    “就什么?”温辰侧脸些微偏了偏。

    “就,就……”少年偷偷瞟了他一眼,在看到那浑不在意的轻蔑后,莫名松了口气,把话接着完,“就要废去您烽火令主的地位,另择贤人代之。”

    听到要被另择贤人代之,温辰毫无愠怒,神情凝滞了片刻,反是勾了下嘴角,竟有点愉悦的意味。

    他默默将那血色的钉子归入盒中,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眼前人方才受钉的前胸,停留片刻,弹指设下道结界,转身出了地牢的门。

    “走,去会会凌宗主。”

    少年弟子本该老实跟在掌门身后,但他年纪幼,还从未见过被称作“道门噩梦”的魔道东君,此番有了机会,壮着胆子探头看了看。

    只见那淡青色衣袍的年轻男子倚墙而坐,一条腿顺着漆黑的地面,笔直伸展,另一条则漫不经心地曲着,手腕搭在膝上,浅淡衣料流淌开来,委顿于身下,头随意地歪着,神色迷离,若不是早知道他被囚禁在暗牢里,定要将其认作个赏月观灯,顺便调情卖乖的闲散少爷。

    感受到这子猎奇的视线,叶长青不吝颜色地一扬首,浅浅荡开一笑。

    他样貌本就生得极好,一双桃花眸更是翡丽无边,一笑起来,眼尾温柔的曲线比那夜当涂的水波还要醉人,看得少年心旌撩动。

    这哪里是杀人如麻的魔君,这分明,分明……他跟在温辰身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合适词来形容,只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理解掌门真人拒不交人的原因了。

    他们走后不久,叶长青微微挪动了下身子,可这一挪,像是拆筋卸骨似的动荡,脸上轻松的神色瞬间崩掉,现出龇牙咧嘴的难受来。

    他不知从哪顺出把刀来,解开胸前衣物,刀尖对准几个位置,下手如风,电光石火之间,就在自己身上开了四个血洞。

    他左手按住其中一处伤口,右手手指用力向里面探去,血肉翻搅的声音虽弱,但架不住无人的地牢里,落针可闻。

    不多时,一根细如牛毛的红色钉子出现在他指间。

    才不到一刻钟时间,这玩意就钻得这么深了,幸好烽火同俦的混蛋们攻上来的及时,否则……

    叶长青如法炮制地拽出了另外三根搜魂钉,把自己扒拉地像个血葫芦似的,看着掌中安静躺着的杀人利器,心道:这姓温的也不知是眼神不好还是真不会用,明白告诉他扎哪几个地方管事,还偏偏每个都歪了毫厘,擦着三处任脉大穴过去,搜魂钉的功效一下便大折扣。

    若在平时,叶长青或许要感谢他手下留情,但这一回,真是要白白多受一遭罪了。

    原来,温辰为防止他越狱,在他身上下了极强的禁制——困龙枷。

    这困龙枷虽然可怖,但却不是无解,只要用同样强度的外力破开几处大穴,半个时辰内,便会土崩瓦解。

    可是他手无缚鸡之力,上哪找外力?

    今日这个,算得上踏破铁鞋无觅处了。

    叶长青扬手将几枚钉子没入身子,后背短暂地僵直了一下,而后便难以自抑地颤栗起来,他整个人弓成只虾子,蜷缩在地面,十指卡在发中,牙齿咬出了血,才没有痛哼出声。

    大约二刻钟过去,那股翻江倒海的疼痛才渐渐退去,他微微舒展下身体,脱力地靠在地牢冰冷的墙边。

    叶长青满口的血腥味,神思恍惚,闭着眼隐隐约约地想着——道门最强禁咒,困龙枷,起来,这还是自己当年亲自教给他的呢。

    那时候,温辰作为联培弟子被送到他的门下,百般抗拒,不服管教。

    为了降服这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叶长青放出这一招来做诱饵,谁曾想,最后倒用在自己身上了。

    当真报应不爽。

    他自嘲一句,轻笑,还好,猫教会老虎一身本领,一朝被反噬,总还留了爬树一技可以逃命。

    万锋剑派地牢深处数百米山腹之中,不见天日,阴森如九幽,在这么个地方待着,叶长青却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一道极光忽然射入,破了这里藏污纳垢的魔障,照得他无处遁形。

    他抬起胳膊,手背覆上双目,才算舒服了些。

    就快了,自己筹谋已久的复仇计划,马上就要完成了。

    原本,只是想要温辰做个丧家之犬,不想天赐良机,或许……可以让他背上个千古罪人的名号?

    世上刑讯逼供的两大极品,在受缚的邪神身上不断冲撞瓦解,体内封闭已久的经脉渐渐解冻,暌违多时的灵力如溪流入海,慢慢澎湃起来,叶长青心头那期待舔血的杀戮欲,也跟着生根发芽。

    好了,还差最后一根导/火/索,只要那帮万锋剑派的杂碎忍不住了,往后院点一把火……

    曹操曹操就到,地牢那边的甬道口,忽然传来大片的嘈杂声,很多人,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

    “林师叔,温辰在里面设下的结界,我们破得了吗?”

    “破不了也得破,机会就这一次,不能放过。”

    “对,对……可是,我们就这么杀了他,温辰不会发怒吗?”

    “发怒?他有什么资格发怒!姓叶的妖人害死掌门师伯,害惨云师兄和花师兄,还伤了我们不知多少兄弟的性命,我们杀他是替天行道!”完这句,乌泱泱一大票人已经冲到地牢门口,和里面好整以暇坐起来的人目光相对。

    “叶长青,别以为有温辰护着你,你就真的能逍遥法外!”为首的那个锵一声拔剑,猛地劈砍在那看不见的结界上。

    顿时炽烈的白光反弹出来,给他逼出一丈之外。

    与其一界之隔的叶长青手肘支在膝盖上,托腮,懒洋洋地看着他,十分欠地道:“林九渊,我记得,你与温辰是同辈吧。”

    同辈,连人家随手设的个结界都欺负不过,实力相差这么多,出来好像有点丢人?

    他这弦外之音,在场弟子自然都听了出来,一丝淡淡的尴尬弥漫在地牢之间。

    林九渊站定,扶剑冷笑:“温辰是掌门真人特意训练出来的冷血兵人,是一般人能比的?”他话中的掌门真人,指的是万锋剑派已故前掌门,云衍。

    可见那位现任的掌门,在他这根本不作数。

    林九渊朝左右一横眉,厉声道,“少听这妖人挑拨离间,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

    “是!”“遵命!”“明白!”应和声和灵剑出鞘的清鸣声交杂,一时间剑影如虹,把这的一个地牢填得满满当当,分不清哪一个是张三的剑气,哪一个又是李四的手段。

    十几把灵剑一刻不歇地在结界上耕耘,不多时,上面原本耀眼的白光,就被压了下去。

    这其中,当然也有叶长青的功劳。

    他等得烦了,知道光靠这帮酒囊饭袋,不定得墨迹到什么时候去,万一惊动了温辰怎么办?

    门外林九渊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表情瞬间变得狠恶,然后挥剑就更加猛烈,叶长青看在眼里,暗暗想笑——世人所的正人君子,原来就是这个样子?表面上有难一起扛,有仇一起报,私底下的算计,绝不比那争宠的女人们少。

    温辰从专攻于兵人养成,除了修炼,还是修炼,与他人接触甚少,根本没在同门弟子中搭建起该有的威信。两年前一朝变天,他才二十三岁,以掌门界绝对的稚龄,接过了万锋剑派这个尾大不掉的烂摊子。

    只是他天生不是个上位者的料,不会人情世故,杀伐也不够果决,光凭手里一把剑,能镇得住这群耀武扬威惯了的老道爷?

    兼之又私藏自己这个大逆不道之人,叶长青微微摇头,温辰,你后院不起火,谁起火?就拿眼前这位与其同辈的林九渊来,本事没多少,野心却不,上头长老师兄都死光了,只要扳倒了温辰,他再立上一功,掌门之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所以……即使方才林九渊发现了这里的结界脆弱得不太对劲,也没有停下来仔细检查一下,毕竟,若是前面那块肥肉太过诱人,周遭虎视眈眈的狼眼又算得了什么?

    其他人也一样,眼见仇深似海的魔道东君就坐在一丈外,这些万锋剑派弟子们热血沸腾,倾注全身灵力疯狂追击,终于,有一把剑透过去了——结界破了。

    叶长青垂怜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死人。

    林九渊第一个踏进来,神色高傲,好似登临绝顶:“怎么,以为温辰真就那么所向披靡?”

    叶长青长叹一声,苦笑:“是我高估他了。”

    林九渊舒适至极,他已过不惑,人生中从未有过这么高光的时刻,杀了魔道东君,坐上掌门之位。

    事不宜迟,他坚信君子不可死于话多,连个义正言辞的开场白都懒得再,直接道:“各位,这妖人身上有困龙枷,和普通凡人没有差别,在温辰回来之前,干掉他!”

    老大发话如同令箭,这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一拥而上,雪亮的剑光照彻牢房。

    “哈哈——”然而林九渊一嗓子没笑老,就见眼前玄影遄飞,一物仿若飒沓流星,沿着众人脖颈的位置,嗖嗖地扫了一圈。

    毫无防备的弟子们,喊都没能喊出声,就被割断了喉管,委顿一片。

    长剑堕地,声如珠玉落盘。

    叶长青站起身来,腕子一折,将那飞速旋过的铁扇卡在手中,深黑的扇缘,锋利如屠刀,沾满鲜活的热血。

    转瞬之间,整个地牢里,就剩了两个活物。

    这变故来得太过猝然,林九渊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提剑指着他,看那鲜血一滴一滴掉下来,声音破碎:“你,你何时解开的……”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问我?”叶长青双眼一眯,玄铁扇在掌心了个转,蓦地飞掠出去。

    林九渊连忙格挡,操纵着万锋剑派最得意的归一剑法,和那铁扇“落尘”斗作一团,一抹被血染透了的青影紧跟而上,逼仄的空间里金鸣铁响不断。

    魔道东君何等修为,怎是区区一个万锋剑派高级弟子能挡得住的?

    林九渊从一开始,就被压制得死死的,十几招下来,左支右绌。他想着,就算是豁出去,也要把东君解禁的消息发出,让同门提高警惕。

    可几乎与他想法同时,胸前毫无预兆地一痛,都没看清对方怎么出手,显是中了暗器。

    这暗器之毒超乎想象,一呼一吸间,林九渊面色就变得死灰,全身力气被抽干,握剑的手臂再难提高半寸。

    “搜魂钉,特意给你留了一个。”恶魔扬了扬手,款步向他走来,玄铁扇锋锐的边缘擦上咽喉,血花四溅。

    叶长青目不斜视,象征纯血魔族的妖异紫瞳彻底复原,与林九渊体温尚存的尸体错身而过时,淡淡道:“兵不厌诈,抱歉了。”

    *

    作者有话要:

    翻到这里,就是你我的缘分,来康康醉的预收文叭~

    《美人徒弟何时才欺师灭祖?[穿书]》:

    一朝穿书,江随云成了同名同姓的大佬仙尊,绑定任务【世上只有师尊好】,舍己为徒,一切为身负天魔血脉的美强惨主角服务。

    当主角因血脉问题遭人非议时,把他护在身后,遮风挡雨;

    当主角遭人暗算,误入魔窟时,为他只身犯险,尽毁修为;

    当主角渡劫不过,亟需协助时,对他以身相许,斩除心魔。

    ……

    “最后一条不同意,霸王条款!”江随云一边翻剧本,一边撂挑子,然而,一抬头,正对上那跪在雪地里,即使被千夫所指,依旧难掩风华的白衣少年。

    江·颜狗本狗·随云咽了下口水,颤声道:“不,这样的剧情,麻烦给我多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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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澈的血很凉,心很窄,自十七岁的那个雪夜起,他心里除了自己的师尊江随云,就再装不下任何一个人。

    无数次夜半梦醒,他狠狠唾弃心中那见不得光的邪念,在浓烈的爱欲和沉重的道义之间辗转经年,直到渡劫的那一天——

    痴缠整夜,野火燎原,待灭顶的快感褪去,萧澈知道,他玷污了师尊,他忤逆了师道,他完了。

    谁知,身体合了,心也跟着合了,他竟意外窥到了枕边人兴奋的内心:就这?不够看,再来!

    萧澈:???

    外表高冷/内心颜狗/大佬师尊受×外表尊师重道/内心欺师灭祖/美人徒弟攻

    PS:这是一个攻受双方一见钟情,但都恪守尊师重道中华传统美德,据不越界,其实互相馋对方身子的双向暗恋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