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 第036章 魔郎君(十一) 一刀一刀,砍出一条路来
    温辰俯身滚动,躲过一只正面扑来的妖狼,同时手臂向上举起,锋锐的刀刃刺进其胸腹,顺着前扑的势头划开一道几尺长的伤口,腥臭的血和肠子铺满了他方才站立的位置。

    刀锋刚从一具火热的躯体中划出,下一刻横向劈出,又没入了另一只野兽的喉咙。

    “噗——”热血喷出,溅了他满头满脸,来不及甩开,身形暴起,未持刀的那只手飞快探上妖狼的后颈,擒拿紧扣,狠一发力,将那树干粗的颈子直接拧断!

    顷刻间,两只硕大的妖狼已被干掉,温辰扔开尸体,靠着绝妙的身法躲过几个扑将上来的妖狼,匕首寒光熠熠,一路上带出好几道喷射的血线。

    他看着有条不紊,但其实已经快要透支了。

    十四五岁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温辰并不是会照顾自己的那种人,吃饭随意,穿着随意,经常不知饥饱不挑寒暑,一门心思全扑在了修炼上面。

    于是,他身体本就不甚健壮,大多数时候靠技巧和瞬间爆发力取胜,之前在熔岩魔窟和孟岳干了一架,然后又在乱葬岗自残与铜尸周旋,跳崖,攀岩,拉锯,被喽啰抽得血肉横飞,这不到一刻钟的厮杀,成功震开了身上十几道大伤口,一时间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很不幸,渐渐浓烈起来的血腥气刺激了妖狼们嗜血的本能,黑暗中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绿眼睛围上来,长长的獠牙垂下难闻的涎水,对猎物凌厉的攻击性的警惕和对血肉的渴望,暂时令它们踌躇不前。

    温辰此刻被逼到角落,因失血过多唇色显露出死鱼肚一样的灰败,他下颌线绷得非常紧,那是牙关已经咬死的表现。

    他贴着墙,右手攥着锋刃已经了豁的短匕,横在胸前,全神戒备。

    但雪上加霜的是,他从摄魂咒中蓦然醒来,却一直不敢有丝毫放松的神志,终于顶不住这样高强度的集中,脑海里那根绷到了极限的弦……就要断了。

    好冷,血是不是快要流干了?

    流干了,就会死了吧?

    那么……我就再也不用面对这些吃人的恶魔了吧。

    心中一阵难言的悲苦涌上,那是走到穷途末路时的绝望。

    身周野兽嗬嗬低鸣,但温辰已听不太到了,他眼睛虽睁着,视野却已迅速地暗了下去,四处妖狼的影子开始变得模糊,脚下虚浮,双腿发软,若不是后背靠着墙,他都怀疑自己还能不能站得住?

    忽然,一只妖狼抓住了他恍神的机会,扯开腥风四溢的大口,从旁侧猛扑上来!

    他感官已然迟钝,怔怔地愣在那,一动不动,直到身畔旋起大片碎裂的气流,才如梦初醒地踉跄了一步——还是晚了,狼牙撕破他单薄的衣服,从大臂到臂,留下一条一尺多长的狰狞咬伤!

    一条胳膊几乎废掉,温辰忍不住呻/吟出声,锐痛来袭的瞬间,他呼吸都停了片刻,胸腔像被塞进一团泡过水的海绵,憋得难受,冷白如雪的脸竟浮上一丝久违的红晕。

    见没有一击毙命,妖狼转头又咬,其他原本观望的狼群也不甘落后,一起涌上。

    周围巨大的黑影仿佛扑面而来的浓雾,从四面八方聚拢,蒙住了视线,停住了五感,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一个来自很久很久之前的声音——

    “看到了吗,那是专用来陪着习剑格斗的偃甲人,它的躯体与人类似,头部太阳穴、眼睛,颈部咽喉、动脉,身上心窝、腹等位置,都是要害,有红色的圆点标记,你必须用手里的剑刺中以上任意地方四次,才能将它们倒。”

    女子嗓音清丽,她从兵器架上拣了一把雪亮的长剑,递了过来。

    那时候温辰还很年幼,手脚,从前都只用木剑练习,这时初涉真正的冷兵器,冷不防被其差距悬殊的重量阴了一把。

    剑掉在地上,差点砸着脚。

    “娘,太沉了,辰儿拿不——”可话未完,就见一道玄影扯着厉风闪过——

    啪!

    猝不及防地,他肩头多了一条鞭痕,疼得尖叫一声,连连后退好几步:“娘,你我干什么?”

    没有更多的解释,那把长剑嗡地一声从地上飞起,女子反手擎住:“自解兵刃,是身为剑修最大的耻辱,这次拿好了,若是再犯,就不只是一鞭子的事了。”

    温辰惊魂未定,两只大眼睛里隐隐有水光波动,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娘,你怎么了,是不是辰儿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了,你出来,我会改的。”

    女子神情滞了一下,默然片刻,低声道:“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

    “嗯?”温辰微微歪着头,不知她的是什么意思,来不及深问,那把沉重的铁剑就被递到面前。

    “接还是不接?”

    “我……”他咽了咽口水,心里是不想接的,但看她那么阴沉的脸色,这点性子还是收回去了,乖乖伸出双手,心地接过了剑。

    “好,去那个偃甲人吧,记住攻击要害。”

    “……”温辰手里提着剑,感觉跟抓了块烫手的山芋,可扔是决计不敢扔的,只好不太好意思地问,“娘,辰儿刚才没注意听你话,偃甲人的要害在哪啊?”

    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双美眸滴水成冰:“真正的交战中情势瞬息万变,一旦失去机会,就没有再找回来的道理,我希望你能记住。今日念你是初犯,暂且不做惩罚,我再只一遍,听好了。”

    她把一刻钟前交代的话,原原本本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往前推了他一把,安顿:“去吧,今天不中它身上的弱点,中午就不许吃饭。”

    “哦。”温辰怯怯地应了一声,一步拆成三四步地走上去,仔细观察那个木头家伙。

    只见它身长八尺,与正常成年人的体格相近,由深棕色的桐木构成,四肢手指关节处,埋着像齿轮一样的连接物,脸上也刻了眼睛鼻子嘴,木头镶嵌进去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看久了,还有点瘆人的感觉。

    温辰曾经听过,烽火四门之一的临安流花谷,精研各种偃甲机关之术,是世上最正统的器修大派,各个门派中不管是侍剑还是巡逻什么的傀儡,基本上都是从他家出来的。

    那眼前这个,应该也是从流花谷买的咯?

    怪不得爹这几天一直不在家,原来是去临安那边了。

    温辰慢吞吞地走到偃甲人三尺外,正量着这个看起来不太友好的大玩具,忽然,对方就动起来了——它探出一条胳膊,准确地像他脖颈的位置抓来,速度之快,比活人没差多少!

    “啊!”温辰吓得惊叫,凭本能向后撤去,然而撤得并没有多及时,颈上柔嫩的肌肤被那桐木手指蹭到,登时红了一片。

    一抓不中,偃甲人立刻上了第二招——扫腿。

    它像个功夫娴熟的练家子似的,一矮身,修长的木腿划了出去,仿佛早已算好距离一样,脚尖正扫到温辰脚踝上!

    啪叽。

    七八岁的孩应声倒地。

    他揉了揉磕疼的下巴,眼泪立刻串珠子似的掉下来,一嗓子没嚎完,忽见前方那偃甲人垮垮走上来,硕大无比的脚掌抬起,眼前明亮的视野顿时被遮了一大半,只剩一个黑漆漆的脚底当头踩下!

    温辰这才意识到这玩意是来真的,现在再爬起来已经晚了,情急之下,抱着剑往旁侧一骨碌,脸颊几乎是贴着那虎虎生风的一脚过去的。

    咚——

    傀儡脚劲儿不,震得清校场地面上,草叶沾着的露水,嘀嗒掉了一地。

    若是刚才没翻那个身,或者翻了没来得及,这一脚落到自己身上,那不得受了重伤?

    温辰惊出一身冷汗,瞥眼去看远处女子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

    ……她是知道的,她知道这傀儡不是大玩具,是真的会伤了自己从宝贝着养大的孩子的。

    若方才偃甲人那一脚只是让人惊讶,那他突然明白的这个想法,便是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了!

    那一刻,温辰难过极了,不愿意相信娘亲竟然会这么狠心,骄纵惯了的性子上头,当下身子大字躺开,不躲不避,就看她接下来要怎么办!

    很快,傀儡的脚又踩下来了,他定主意不妥协,不敢看那一大团黑乎乎的影子,闭上眼睛,等待救援——

    “砰!”

    重物撞击肉/体的声音分外沉闷。

    想象中的救援没有等来,来的却是钻心剜骨的疼痛!

    温辰难以置信地看着落在自己右臂上的桐木大脚,呼吸停了片刻,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嗷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一个人躺在草坪上,用尽有生以来所有的力气,哭到快要昏厥,不清是因为胳膊上要命的剧痛,还是对自己娘亲冷血的控诉,总之,那一下子他都想直接死了算了。

    可对方就是立在远处,没有丝毫要过来的意思,清风撩起她的发丝,却撩不动她没有感情的眉眼。

    母子两个,隔着湖光山色,隔着清脆鸟鸣,不到半里,却好像迢迢无期。

    一旁,偃甲人不再攻击,收回脚,站在一边,恢复了麻木呆滞的状态。

    过了好久,久到温辰嗓子都哭哑了,才听见鞋履涉草而来,沙哑的女声在头顶响起:“你得明白,人心难测,遇上真正想杀你的那些人,你就是哭死,他们也不会心软的。”

    她跪在地上,心翼翼地,像对待一件上万年的珍宝一样,把孩子抱进怀里,鼻尖眼尾都是红的:“对不起,辰儿,爹娘也是迫不得已,我们不能保护你一辈子……既然世道不与你活路,你就要学着自己站起来,握紧手里的利刃,一刀一刀——”

    “——砍出一条路来。”

    ……

    一刀一刀,砍出一条路来。

    记忆中的那一句话仿佛穿越时空而来,狠狠在了温辰已经涣散的神志之上。

    那一刻,他仿佛得到了某种生生不息的力量,无神的黑眼仁倏地聚焦,像猛兽御敌时竖起的瞳孔,顿时杀机毕露。

    数只妖狼已在眼前,情势如同水火,自己却被困在墙角,无路可退——

    千钧一发,温辰一侧身,抬腿一步蹬上夹角的墙面,爆发出可怕的力道,壁虎一样,瞬时窜上丈许!

    身子轻飘飘的,竟无端生出了种凌空踏虚的自在。

    他向后一仰头,背朝下,整个人化作一尾线条流畅的飞鱼,越过地上狼群的围堵,从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下一刻,落地,翻滚,不等狼群反应,鬼魅一般欺上去,以普通铁匕出数道连绵剑气!

    那剑气之强,不亚于神兵却邪所出。

    蒙圈的妖狼立马遭了秧,像被炮仗炸飞的蚂蚁窝,一个个惊慌失措,阵脚大乱,转眼间又被撂倒了三四只,浓稠的妖血泼洒在半空,如同一道惊心动魄的红墙。

    天河山夜色下的校场,十几个魁梧的偃甲人分散涌动着,惨白的月光洒在深棕色的桐木上,宛如活物的琉璃眼球森然转动。

    蓦地,场边树林遮掩的黑暗中跳下一个白影,无声无息地落到了距离最近的一个偃甲人肩上,它脖子刚扭动了半寸,就听咔嚓一声响,肩颈连接处被狠力拧断!

    别的偃甲人听到动静,齐齐向这边冲来,却见那伏在失效偃甲身上的少年,单腿掠过它头顶,向旁侧弓背,滚落,然后抽出藏在身后的长剑,刺客一样猫着腰,飞速穿梭在夜间行动迟缓的木头人中间。

    太阳穴、眼睛、咽喉、动脉、心窝、腹……

    他剑无虚发,一出手绝对会在对方最致命的要害部位,一群看上去人高马大的偃甲人,在身上四处红点被接连击中之后,纷纷发出行将就木的吱呀声,原本灵动的关节像被卡进一根硬刺似的,胳膊腿就着当时正在进行中的动作,角度诡异地呆在原地。

    少年像只随时会隐没在夜色中的白枭,朝着草坪上最后一个还在活动的偃甲人劈了上去——

    “呜~”妖狼吃痛着呜咽,大厅里原本的十七只畜生,鏖战之后只剩下不到七只,温辰动作利索,蹲身擦过一只,长腿横扫出去,撂倒了围过来的一圈。

    忽然,左肩头剧痛,那粗长利齿入肉、重叠了原本那伤痕累累的感觉,不仅没让他屈服,相反彻底激起了骨子里暴虐的血性,手腕飞旋,反扣了匕首,背上长眼似的向后猛刺——

    “吼!!!”不知被刺中了哪里,妖狼爆发出堪称恐怖的怒号,狂甩着脑袋想要挣脱桎梏,却被已转过身来的温辰按着浪头,一跃骑到了背上。

    “给我冲出去!”他厉吼,刀子插着妖狼的眼睛,在其眼眶里肆意翻搅,几乎废掉的左臂连着刚刚接好,还不甚灵便的左手,在生死一刻,不知从哪里得来了一股大力,狠命掐着妖狼的脖子,五指如钢针,深深陷入黑色皮毛之下。

    后者在暴怒和疼痛的交杂下失去理智,带着他疯魔了一样朝大厅门口撞去,困兽突围的力道可怕无比,沿途撞翻好几只凑上来的同类,它一掌拍开迎面而至的血盆大口,将其压回地上,然后后腿一蹬,凌空跃起丈高!

    这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以至于凝固,半空中一人一狼的身影,决绝如斑羚飞渡,铁锈味的风掠过鬓边,一缕缕拂起的黑发像蔓延在水中的墨线——

    砰!

    重重撞击的声音响起,可却不是平稳着陆,而是半途夭折。

    大厅门口,赫然一面浓黑色的魔气屏障,妖狼一头撞在上面,登时折断脖子,气绝身亡,温辰极短的瞬间反应过来,揉身向旁边扑出。

    肉/体堕地,没有发生太大的动静,他顺势翻滚,可手中短匕还没来得及举起,就被一只凭空生出的黑色大手,紧紧扼住了喉咙!

    “唔……”破碎的呻/吟从口中飘出,他双手狠命掰着那粗大的黑色手指,但那点力道却连蚍蜉撼树都还不如,整个人被一点一点提起来,直至双脚离地,凌于半空。

    “当啷!”疲软的右手再也握不住刀柄,绝望地松开。

    大厅尽头,浑身黑气翻滚的魔郎君悄然而立,脸上还有未消掉的寒冰,他屈指用关节抹了抹,咋舌:“真是出人意料,装傀儡骗我也就罢了,居然还用得出这种级别的符咒?”

    “怪不得银面血手你与众不同呢,”他眼睛微眯,下一句话出口的时候,身形已在温辰一尺之内,“子,我不会再客气了!”

    罢,魔郎君轻俯下脸,穿过纵横的魔气,冰凉的唇触到了他颈侧的肌肤,那一刹那——

    天地都变色了。

    ·

    大雨已停,魔修巢穴外面,一批生灵谱傀儡陷入苦战。

    死谱,大部分是由不通修为的百姓和灵力不强的修士写就,不在乎个人实力如何,主要在乎一个字,多。

    前方不满焦土的山坡上,成百上千个死谱傀儡蜂拥而下。

    它们面无表情,相貌不一,有的还新鲜着,一看便知刚死不久,有的却已高度腐烂,半边白骨化的脸上蠕动着蛆虫,骷髅手臂从褴褛的衣衫下伸出,直直抓向来人的眼球。

    相距目标已不到十丈,忽然,一片明亮的炎流潮照彻天际,山崩似的,向高速冲下的傀儡们强推过去!

    腐肉一沾炎流,立刻腾起一股焦臭的青烟,仿佛黑/火/药爆炸时,任何生灵都逃不过的灼热侵吞。

    焦黑的尸体在火场中扭曲挣扎,踏着地上被二次灼烧后的焦土,一步一步顽强向前蹭着,它们早已是死人了,没有痛觉,没有良知,一切仅凭生灵谱上写给自己的命令行事。

    所以在面对几丈外,这个周身散发着可怖灵压的入侵者时,它们没有一个是退缩的。

    这么多被害死的无辜之人,一下子触动了叶长青某根敏感的神经,劈手十几道雪色剑光,腾龙入水似的尽数没入傀儡潮中,霎时血肉横飞,骨碎肢离,惨叫声迭起,响彻方圆十几里的空间。

    多年前曾毁去这里的山火卷土重来,新鬼烦冤旧鬼哭,那立于金色洪流之下的锋锐青影,仿佛自九幽黄泉中来。

    寻常敌人,只见过他一手臻至化境的旋扇割喉,只有到了真正触怒的时候,才能看到这么声势浩大的杀戮。

    不讲求任何要害和技巧,全靠实力碾压!

    叶长青从漫天流火中步出,玄剑“落尘”翻舞如莲,身畔无数燃着烈焰的傀儡不知死地挨上来,未近三尺之内,就被那酷烈剑气搅得尸骨无存。

    其中有一个,生前大概是名门大派的剑修,锻出一身强硬筋骨,生生从绞肉机般的剑气大网中突了出来。

    它全身腐化,衣服已经烂得分不出派别,只有手里提着的那把长剑雪亮如初!

    “嗖——”

    剑锋带起一串火流星,向着他无剑相护的那一边身子,重重平削而来!

    厉风已在咫尺,不及横剑挡格,叶长青眸中闪过一丝狠意,半步不挪,左手一抬,悍然擎住了那淬过火的剑锋——世所罕有的极品火灵根被燃烧到极致,暴虐的炎灵从他掌心喷出,温度之高,转瞬间就将那把玄铁灵石锻造出的好剑,熔成了一条软蛇!

    灼热的钢液嘀嗒嘀嗒落下来,在废土上烧出一个个火红的圆点。

    傀儡剑修失了剑,茫然停顿片刻,然后就张开大口撕咬上来。

    不出意料,结局身首异处。

    不到二刻钟的时间,七八百具死谱傀儡,便倒了三四成,还有更多的从火中站起,叶长青没心情再管,干脆御剑腾空,可随之而来的,竟是几十个紧紧咬上的生谱傀儡,手中法器散发出浓黑的魔气,织成一片硕大的阻隔屏障。

    “该死……”他低骂一句,扔出数道清光破围,可一时半会儿,却没奈何得了这些生谱傀儡。

    他们算得上是活生生的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意识,懂得躲避劈空来的剑光,然后再行围困之法。

    有章有序,不似散沙。

    况且,他们虽被写了谱,却不是无药可救,只要不是被魔气侵染太久,就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那么这样的人,真的该杀吗?

    *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