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我成了死对头的师尊[重生] > 第154章 江南学宫(二) 师兄,你给我看春宫图做什么?!
    与江南学宫的接洽很顺利,一行人看过了经纶馆,讲武堂,灵药阁等等,观摩了宫中弟子的术法展示,剑舞演练,又一一传阅了学宫上百年来传承的功法典籍,成功确认了一点——此中修士真的不是绣花枕头。

    两个时辰过去,验收已接近尾声,叶长青站在一排壮观的书架前,从上取下一卷符文书,摊开来,一边看,一边点评:“书里所写的东西确实有些新意,与许多门派的陈词滥调不太一样……没想到江南学宫这些年的发展这么迅速。”

    “诶?秦宫主,”他忽然抬起头来,对侍立身侧的秦玉笙问了一句,“我怎么记得,烽火同俦的卷宗上写过,之前百年之间,江南学宫曾十四次递交文书,意欲加入联盟,可是都没有被通过?”

    后者不慌不忙:“是,叶长老记得没错,不多不少,就是十四次。”

    “哦……”叶长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手中的书一卷,拿着敲了敲旁侧的破木架子,道,“怎么十四次都过不去,就这第十五次,表现得如此之好啊?”

    秦玉笙似是穷苦惯了,答话的时候,连脸上拘出的微笑都透着丝丝苦涩:“叶长老,不瞒您,学宫之前的风气,的确算不上多好,同门之间攀比浮夸,心思大都不在修炼上面,在下当年还是个不上话的弟子,看着宫中的这一切,心里不着急,那是假的……”

    叶长青轻轻地“啊”了一声,善解人意地接上:“所以,后来你接任了宫主之位,就大刀阔斧地开始整顿改革,将整个门派的样子都翻了个新,然后大家齐心协力,抓紧修炼,用十几年的时间,才成就了今日的辉煌?”

    “辉煌谈不上,叶长老言重了。”秦玉笙欠了欠身,轻描淡写地道,“玉笙只是想帮着东海一带的百姓做点实事,有句老话不是了嘛,铁还需自身硬,如果学宫本身是烂摊子一个,还怎么在妖魔和天灾手中护佑平民?”

    “有道理。”叶长青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在他身上扫视,目光锐利,仿佛一把破得开世上任何假面的利刃。

    秦玉笙双手叠在身前,恭恭敬敬地站着,不卑不亢,紧张和局促只浮于表面,皮子底下,是山崩于前亦不能动摇半分的镇定。

    “秦宫主,叶某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你的灵根资质如何?”

    “回叶长老,玉笙资质一般,不过是中品水灵根。”

    “哎呀,那真是不容易了,一条中品水灵根,居然能在这个年纪就达到金丹大圆满的境界?要知道,烽火四门的许多前辈长老,也不一定能有这样的实力,看来还是勤能补拙,后天大于先天,实话,叶某佩服。”

    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揪这一点,秦玉笙笑笑,没觉得任何不适:“叶长老,玉笙以为,修道一事依赖根骨和努力确实不假,但还有很大一部分,靠的是缘分。”

    闻言,叶长青兴致提起来了,凑前一点,低声问:“什么缘分?”

    像是两个针锋相对,却又各自收敛的棋手对弈,秦玉笙对他这略有攻击性的态度视而不见,轻轻一躬身,解释:“天时地利人和,此三者缺一不可,修道者若是能抓住适当的时机,修炼契合己身的功法,再多少攒一些功德,突破资质一关,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这话得语焉不详,佛家机锋似的,看似和任何事都对不上,细究一下,却又与任何事都对得上,而凑巧的是,此事再往深里,就不能继续问了。

    谁家门派没有点不可示人的密辛?人事上的不提,单论功法,很多自创的传家秘籍,掌门人都当做心尖尖一样藏着,外人你就是再位高权重,也没有资格强迫主人交出。

    叶长青明白,再问下去,自己就与强盗无异了。

    呵,好一条老狐狸。

    到这份上,这条道应该就是死了,他也不算胡搅蛮缠,一抬眸,正好对上几个路过的学宫弟子。

    “秦宫主,能否解释一下宫中弟子的衣着,怎么都如此……朴素?你们学宫之中,难道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服制吗?”

    平心而论,“朴素”这个词,他已经用得很给面子了,因为刚走过去的那几个弟子,清一色的粗布白袍,上边半点装饰都没有,一眼看上去,和凡间寻常的穷酸书生没什么区别。

    一直淡然无比的秦玉笙,此时面上却有了些难色,两手在袖中揣了揣,讪讪地:“其实……统一的服制,以前也是有过的。”

    “有过?”

    “回叶长老,是,十几年前,江南学宫弟子的吃穿用度,也有与其他修真门派相同的规格,只是后来玉笙继任宫主之后,觉得这些开销实在没有必要,不好听点就是铺张浪费,思前想后,决定适当地节省掉一些。”

    “原来如此。”叶长青想起几个时辰前,在城门口那“民众自发组织”的欢迎仪式,轻轻拍着胸口,后怕地咋舌,“秦宫主可真是个心系天下之人,宁可委屈了自己,也要救济他人,怪不得绍兴府的百姓都对你爱戴有加呢。”着,目光又落在了对方衣上的那处补丁之上。

    “叶长老哪里话。”秦玉笙垂头笑了笑,年方四十就细纹遍布的眼角,弯出个极为难的弧度,道,“不管您信与不信,今天早上那事,玉笙都是真的不知情,并非您所想的找人配合,演一场鱼水同乐的戏码……其实,若是知情的话,我怎么可能任由他们去闹?闹得好了还好,闹出乱子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也是。

    这点上,叶长青倒是赞同他的法,毕竟只是一群平头百姓,仅凭一腔热血,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得当的事,遇上个矫情一点的“伯乐”,这趟相马之旅,怕是还没开始,就要提前结束。

    “秦宫主过虑了,叶某就是随口一提,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为民做事,夸赞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有那么多猜疑?”

    叶长青正背着身子,将书放回书架上,仔细摆好之后,回眸一笑:“行了,该问的差不多都问了,今天的考校就到这吧!”

    罢,他疲倦地叹了口气,摆手:“不瞒你,赶路好几天,我也着实有些累,晚上还有接风宴,想想就又是一通应酬,秦宫主,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请带我去客房安歇,如何?”

    ·

    当天下午,江南学宫客房。

    书页翻过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不停回放,温辰坐在桌边,压着一本剑谱学得认真。

    自从一年前受朱雀点化,生出一条极品水灵根来,他修炼的热情就比以往高涨了不知多少倍,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是泡在折雪殿或者凌寒峰校场上,剩下的那五天,是叶长青逼着他劳逸结合,不休息不给继续往下讲,才勉强匀了出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温辰一年之内进了三阶,一下子从谁都看不起的废柴,变成了人人欣羡的天才,身份转换之大,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

    要问世上什么事情最恐怖?当属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更努力。

    在山上的时候,秦箫和阮凌霜都快被他给吓坏了,每每看着对面半夜三更,还依然亮着烛光的房间,师兄妹凑在一起同病相怜,大放苦水——拜托,和如此拼命的师弟在一起修行,压力像山那么大,他们两个咸鱼,根、本、吃、不、住、啊!

    这不,就连下山历练,温辰都不太爱出去玩,无视窗外如画的江南风景,特别没情趣地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

    学习。

    啪、啪、啪——

    几下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听上去鬼鬼祟祟的,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温辰从剑谱中抽出神来,转身问:“请问哪位?”

    “我。”门外,秦箫的声音传过来,若隐若现的,仿佛在遮掩。

    “师兄?”温辰有点诧异,连忙推开手中的事情,过去给他开了门,“师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哎进来进来。”门一开,秦箫就侧身挤了进来,反手将门带上,从仅剩的细缝中往外瞄了瞄,确定没有别人了,才“咔”地一声,如释重负地关上了。

    看他这神秘的样子,温辰不由得奇怪:“师兄,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师尊和师姐知道吗?”

    “嘘!”秦箫一根食指竖在唇边,要他噤声,两边眼梢吊着,悄声道,“这好东西,可不能让他们俩看见。”

    “……”温辰被他逗乐了,忍俊不禁,“师兄,什么好东西,要这么躲躲藏藏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秦箫挑挑眉,神情终于松懈下来,也不是什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屋里,撩了一眼桌上的书,牙酸道,“我三儿啊,你一天天的就知道看这些玩意,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温辰不明所以,就这么看着他在桌边遛啊遛,不话,等下文。

    秦箫一边翻着书桌角上,他带来的那些典籍,一边啧啧:“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密密麻麻鬼画符似的,看一眼我都想死。”他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三儿,师兄提醒你一句,你都十七了,不是孩子了!”

    “呃……”温辰是真的很懵,往前走了一步,“师兄,你到底想什么呀,就不要哑谜了,我猜不出来。”

    “笨!”秦箫从怀中抽出一卷书,轻轻在他脑门敲了一下,然后,在他清澈而无辜的眼神中,颇神气地,将那书的扉页了开——

    “猛龙十八式……”温辰听话地念了出来,可念归念,却没搞懂啥意思,抬起头来问他,“师兄,这是什么新奇的功法吗?”

    “你——”秦箫两眼一翻,黑眼仁差点翻没了,决定不再忍受他的年少无知,大大方方地展开了扉页之后的内容,“喏,给你看看这功法,新不新奇?”

    对面,温辰看了书上的画面,半晌无言,白皙的脸庞红得像熟透的虾子,隔了好一阵,才结结巴巴地问:“师,师兄,你给我看,看春宫图做什么啊?!”

    *

    作者有话要:

    秦箫:做什么?当然是教你怎么把师尊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了!哎,真是个书呆子,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