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拯救女配(女穿男) > 第32章 第五天~二合一
    瑞雪兆丰年, 进入11月后,从北边飘来的风沙飘絮等就慢慢的消寂,取而代之的则是纷纷扬扬的雪花。

    不过一夜之间, 整个京师就披上厚厚一层的银装,而天空还在肆意飘洒着。

    从上往下看到处都是洒扫忙碌的奴婢, 不沾水的雪被堆到角落处, 赵非林过去就用双手捏成个大圆团子, 然后再捏成个圆团子合在一起,用手指勾勒出笑,最后找个树枝插上, 很的一个雪人就做成了。

    “太子,您这手都变红了。”贤子着想要接过来。

    赵非林看着随着话声飘出来的白气,哈哈一笑,自己这也是,抖抖披风,怕化了用袖子隔着垫上一层。

    “今天是丞相府送嫁妆来东宫呢,主子爷好几天前就念叨了。”

    听到这里,赵非林脚步更是加快。

    他真原先算在长信殿就好,住习惯了, 也足够大,可随着老五在10月中旬把整个东宫都排查完毕, 就找出来昔日贴身伺候外加零星百十来个溃烂程度不一还想瞒着的太监,其他倒是完全正常。

    从下旬到11月中旬,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空无一人的东宫进行各种消毒, 甚至每个宫殿都烧着酒水,赵非林一看交给了他们高纯度蒸馏酒的做法,再然后中药熏蒸等各种见都没见过的消毒手段是连翻每一天都上演, 感觉东宫里面的家具都变成酸苦等各种味道的。

    但是消毒放置后每个宫殿又熏香,现在离腊月没几天了,昨个进去真的是一点没有了杂七杂八的味道,有的只是各种清浓不一的花果清香,家具都是崭新的,镂空的玉架上摆放着各种锃亮全新的瓷器玉石吉祥物。

    赵非林看着被收拾成这样还不满意的老五,连惠帝都带着魏保把内库珍藏的罕见之物摆上,更别后宫各宫娘娘,连太后都送了一座光滑羊脂玉做成的送子观音。

    赵非林的心从一开始的颤动到现在的平静,真的别问他怎么过来的。

    十一皇子接过雪人,兴奋地跑来跑去,同他争抢的母后摔了一跤就在雪地里滚非要那一个,自己新作的还不行,十一不舍得在众人的劝下给了皇后,背地里就是觉得委屈。

    就在这时,身上被扔了个雪球,他一回头脸上又中了个,雪球掉落在地,见六哥正叉腰笑的那么大声,那么得意。

    一噘嘴,十一拉过八哥和五哥,组成了联盟,共同对付大魔王。

    宫殿内忙碌的太后等看着三人外加凑热闹的鬼头们都不败太子,而太子左右晃动得意的笑,做出各种鬼脸,众人笑的肚子疼。

    仿佛在期待中,腊月十号这天终于到来。

    张雅曼凌鸡叫声就起床只喝了点水沾沾唇,正红色的凤冠霞帔着身,想到前一晚被喜婆梳了百下的祝福语,儿孙满堂、白头到老之类的词汇就红了脸。

    老天庇佑,我愿把把所有的投胎机会换做此生如意,不求永生永世。

    清月捧着玉如意和挑选的最漂亮的苹果走进来,一时间看呆了。

    “姐,你今天真是最美的太子妃。”

    张雅曼笑了,的什么话。

    清月反应过来,顿时忙慌的解释道:“是姐您今天最漂亮。”

    张雅曼起了心思,故意:“只有今天啊。”

    看着清月摇着头,语无伦次的解释,她露出浅笑,望着镜中的自己,想到一会儿揭开自己盖头的男人会是什么表情呢。

    思雨阁内,张雅兰焦急的等待着,嫡姐答应她让自己作为媵妾,这红嫁衣怎么还没有送来。

    不行,她缓慢的起身,望着缠着布才不显的腹,又是心疼孩儿,又是嫉妒如毒蛇啃噬般咬着自己的心脏。

    凭什么嫡姐穿着正红的金凤嫁衣,带着凤冠,而自己呢,纵使怀了四殿下的孩子,也只能遮遮掩掩的偷摸着一顶两人抬轿子进东宫。

    梦寐以求的天下间所有女子的梦,却是如此潦草。更可怕的是为何近5个月来,没有再给自己传信,连只字片语都没有。可每次去问,嫡姐只是忙于朝政,没有空,当今又派他往各地去。她在心腹的帮助下穿上厚厚的披风起身往明月阁,一路走来都是贴着金童玉女的红纸窗花,各种大红色的灯笼让整个丞相府显得陌生又虚幻。

    这一切的一切让张雅兰低垂下头,到达嫡姐的阁楼下,堵的进不去人,可是清月早已等待着从后边把自己领了进去。

    红的刺眼的嫡姐站在房门前等待着自己,心下恶毒的想殿下他其实最讨厌红色,更何况你这全身上下都是,瞅瞅嫡姐那丰满的身材,又优越感十足的想着,他也爱纤细偏瘦的身形,处处都不合他意,就算正大光明的嫁与他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被抛弃的命。

    心下略过,面上怯怯的问嫡姐怎么还没有自己的嫁衣。

    张雅曼一把抓过庶妹的手,心下感慨或许是最后一次见面,笑的一脸甜蜜:“我给你准备好了,等会从丞相府后门处有顶轿子抬你去见你最想见的人。”

    张雅兰不知怎么的心头一跳,忙故作害羞道:“什么最想见之人啊,姐姐放心,妹妹我绝不会跟你抢的。”

    走下楼梯后,寒冷的哈着气也抵挡不住张雅兰无比期待的心。

    天公作美,昨天和今天都没有下雪,去往丞相府迎亲的道路早已经被扫的干干净净。

    张雅曼被他的手搀扶着进入轿子里,再镇定脸不由一红。

    心里知道在八抬彩轿里,可是浑身轻飘飘的一点实感都没有,她摸摸玉如意和苹果,光滑的感觉才唤醒她混沌的神智。

    路两边都是百姓们的道喜声,什么祝福的土话都有,很容易就能感觉到里面承载的真心实意的庆祝。

    完全想不起上一世是何感觉,可就是知道并没有这么热闹。她就觉得一下子就到了下轿的地点,心里感慨这么快,连走路都感觉踩在棉花上。

    听着耳边低声叮嘱的“心点,慢点”自己真的很想笑,直到坐在有些咯人的床铺上,张雅曼都是带着笑意。

    奇怪,明明只是想得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和荣耀,却真的为这个婚礼牵动心神。

    门一关,轻轻呼一口气,盖头下的缝隙看清周边都是红枣等寓意好的干果,这隔着这么多层都能感觉到,到底是撒了多少啊。

    想到上一世那薄薄零星一点,当时就感觉奴婢的敷衍,现在一对比,她才明白用心和不用心是什么差距。

    一大早就迎亲,从丞相府绕过整个京师回来就已经是下午了,赵非林感慨这怪不得叫“婚礼”呢,等再应付完回到东宫果真是黄昏了,天短倒是太阳溜得也快。

    进入正殿有些脚步不敢迈,磨磨蹭蹭又壮胆的赵非林看着内殿那坐着的人影,慌的想逃走,转身又转过身,气接过贤子的金杆挑起张大姐的盖头。

    绝美的凤服,精致的妆发,可都抵不过那流转的目光与红唇一笑。

    见面前的男人,不过望自己一眼就腾一下红了脸,头上恍惚都冒出热气,张雅曼终于有了些真实感。

    她刚才真怕走进来的是满眼嫌恶的渣男,嘲笑自己真是越在这时刻越是胡思乱想。

    嬷嬷端进来一盘散发着热气的饺子,张雅曼对接下来的流程都不知道,还特意瞅了两眼,吃一口到嘴里立刻皱眉道:“生的。”

    嬷嬷笑的开怀,“生就好,生就好,祝太子妃早生贵子!”

    张雅曼彻底红了脸,殿外许多女人的笑声传了进来。

    赵非林也是第一回 面对这情况,连忙安抚着:“太后、母后还有各宫娘娘们都在外面,她们怕我们不懂闹出笑话来。”

    嬷嬷完成了任务乐呵呵的退下,临走给特意关上了门。

    赵非林一看都退下了,连忙道:“大姐,我帮你把这个头冠给拿下来,脖子累了吧。”

    等真上手又无从下手,上面都是巨大的东珠、翠羽、玉石等装饰品,牢牢与黑发缠在一起。

    张雅曼嘴上嫌弃他笨手笨脚,心里却为此好像被撞击了一下,明明听到了肚子咕噜噜的声音,却最先关心我。

    好像永远是这样,从第一次与之相见一直到现在他满心神的顾虑都是我。

    张雅曼想到曾经他逼自己出“只能看我一个女人”莫名的感觉到悲哀,曾经想笑,现在真嫁给了他是不是觉得有一天就腻了。

    轻嗤一声,若是真有那么一天,直接一刀戳进他心窝,死了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也还有他最信任的离先生在。

    自己早已经立于不败之地,有什么可担心的!

    张雅曼大方的叫进来清月帮忙,看着这傻子举起桌上的掂量掂量,夸张又紧张:“这怕不是有几十上百斤啊,大姐,你真的脖子没事?”

    看着一皱眉,赵非林觉得自己丢脸了,“不是我就是担心你这顶着一天”越越声,没了动静。

    实在是这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想到从定亲后每天早必湿的裤子,还有夜夜晚上做的梦,察觉到身体控制不住的起了反应。

    赵非林赶紧侧开身,慎重的把凤冠放下。

    张雅曼红唇开合:“怎么还叫我大姐?还有你可知道天下间多少女子做梦都想着这凤冠,你这还竟然嫌弃它沉。”

    是呀,明明这么沉,白天却一点没察觉到。为什么呢,到此时在这殿内都无法理解。

    她突然问道外面的人都离开了吗,赵非林开开窗点点头,就见她拉着自己开大门望望牌匾才进屋。

    “怎么了?”

    张雅曼没作声,直到坐到红凳上才笑了笑,“我怕这里不是太子宫。”

    不知道为什么,开玩笑的话却让赵非林心一痛,等他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把大姐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里。

    自然的道:“怎么会不是东宫呢,我在这里呀,我是太子,你是唯一的太子妃,是东宫的女主人。”

    张雅曼笑着,眼眶却湿透,揪住他的衣服平复自己的心情。

    听他担心的问是做了噩梦吗,又安慰道不怕不怕,梦都是相反的。

    张雅曼被逗笑了,用手帕点点眼角和脸颊,故意道:“花无百日红,我怕日后这个东宫会出现别的女主人。”

    果见这呆子跟受了巨大委屈似的,举起三根手指就发誓:“怎么可能,我绝不会,若是真如你所,那你就拿一把刀捅死我好了。”

    想想又改口:“还是我自己捅死自己吧,大姐你性子太善良了,下不去手。”

    见她终于破涕为笑,他摸摸鼻子也跟着笑。张雅曼只是觉得善良这个词真是可笑,尤其是用在自己身上。

    龙凤蜡烛“噗”的一下发出声响,贤子在门口处问:“主子,您和太子妃喝酒了吗?我们进去伺候洗漱。”

    赵非林一拍脑袋,“哎呀,咱们得喝交杯酒啊。”又到等等,洗漱不急,出去让奴才弄点热食进来。

    “面条快,等咱们吃点东西垫垫再喝,省的冰凉又烧胃。”

    见他过来顺手拿起木梳帮自己梳理头发,没有镜子,她也无法看是什么表情。

    突然觉得有些可惜,不过想想梳妆台暗格处的宝贝,又觉得完全不想被他发现。

    等吃完热乎乎的卧着鸡蛋的鸡汤面条,热气从胃扩散至全身,发出满足的一声,“真是活过来了。”

    张雅曼此时脸一红,让他出去,赵非林莫名但是脚步立即走向帷幔外。

    被清月伺候的快速解决完,重新整理好衣服又不开口让他转进来。

    赵非林起身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也是害羞,两人一个在内殿,一个在外殿,都踌躇着。

    赵非林偷偷看她一眼又赶紧转回头来,内心土拨鼠尖叫,刚刚他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在喝交杯酒的时候,她垂下眼睑那一瞬间,自己发现她的瞳孔里并不是纯黑色,而是有点比黑浅一点的深褐色,不,褐灰色,不不,比琥珀还亮一些的深棕色,充满了魅力。

    看上一眼,灵魂被吸进去一样。

    当时等她喝完抬起头时,反射性的扭头转开眼睛,是在是不敢看。

    可是不敢又心痒痒的想看,他在这里纠结,没注意四周,更不知道满脑子的女主人正站在他身后探出头看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的,一会还握住手在那里轻微的晃动,还跺着两下脚。

    “噗嗤,哈哈,你在跺下去地都要裂了。”

    “啊啊啊啊”赵非林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不过他没感觉到疼,一低头看着红金线花纹的地毯,拍了拍表示感谢,立刻起身。

    张雅曼看着他样子式的屡平身后的喜服,眼睛就盯着脚尖,不由皱起眉莫名道:“你很害怕我?”

    见他快速的否认,边用手指挠了下脸庞,边支支吾吾着:“是你太漂亮了,我怕一直盯着你招你烦。”

    张雅曼嘴一张,整张脸与身体都颤动了一下,夸········夸什么长的太漂亮,未免太,也未免太羞人了吧。

    这人是怎么出来的,还如此理直气壮。

    蓦然想到下官给父亲曾经送过一些扬州“瘦马”,男人不都喜欢那样子的,她天天看自己的脸,有时候也觉得太大了,跟个圆盘子似的。

    看着绞着手指时不时偷看自己又低头的这个傻男人,她突然觉得,哪怕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这人也会铁定站在自己身后支持自己。

    心下摇摇头,可是到底在脑海里扎下根。

    忽的一笑,绕过他走到他的面前,什么话也没的就捉住他的手。

    她有些可怜兮兮的:“我的手觉得好凉,你给热热好不好?”

    见他立刻把手包裹住自己的手,搓了搓,发现他手掌有茧,随着摩擦心里起了些异样。

    慌的她立刻抽出来,搪塞道:“行了,行了。”

    赵非林看着墙边憋气炉子,过去靠近都是热气腾腾的,用钩子开炉门,放进去些煤炭,晃晃下面的漏灰铁盘,见火更旺些才关上盖子。

    张雅曼看着他娴熟的动作,这才注意到殿内有这么个丑东西,看着烧的通红的炉壁,上面管子一弯通向墙外,外面还围了一圈纵横交错的铁丝网保护。

    更好笑的是铁丝网上面被红绸缎绑成了个花,旁边放着些衣物,过去靠近就觉得好暖和。

    没等自己问,他就一五一十的介绍道:“我看宫里那木盆太麻烦了,殿内都是木炭味,还不暖和,虽然太后和父皇倒是啥金丝楠木,好闻的紧,但是太紧缺了,别的宫里都是定量的,连八弟的母妃贤妃那都得搀着红木或果木,熏香都白搭。”

    “如今宫里都弄上了这个,就是父皇他们不敢用煤炭,用的是木炭。今后百姓也要用上这个,烧地锅在厨房又管不着屋内。”

    张雅曼摸摸铁丝网只是觉得温暖,轻微的烫,“这个若是下雪,用场怪大啊。”

    又夸赞道:“你可真有点聪明。”

    披风什么的一出门穿上得多暖和啊,想到私密的月信来也更有用处,此时在眼里一点不丑了。

    赵非林见眼神放光的看着,撅起嘴有些嫉妒,怎么不这样看自己呢。

    果然还是喜欢老四吧,只是自己成为了太子强取豪夺成功,女配都是爱男主的铁律,他呢,是逆袭者撬墙角成功。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给别人一丝机会的!”

    望着他突然握住自己的手,出这没头没脑的话,张雅曼是一脑袋问好。

    于是她无奈问道:“额,什,机会?”

    赵非林大声宣告完毕,理智回来就又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缝里。

    看着沙漏表示酉时差不多两刻(5点30分),赵非林冒出点想法,“那啥,我给你介绍这宫里的情况吧。”

    光想解决这尴尬的气氛,没注意到就直接牵着她的手走向床边,然后看着满床的红枣、染红的桂圆、花生、板栗等。

    “得,你坐着,我边边收拾,要不咱们晚上都别想睡觉了。”

    张雅曼看着他给亲自拿过来凳子,扶着自己坐实了,才过去弄,刚要开口不要弄到地上,就见他只是把角落的用手揽到被子中间,然后拉起四个角,好东西就归到了一处,最后心的堆到床里面的角落里。

    过程里也把皇上、母后、太后还有各宫的嫔妃都介绍了个详细,竟然连各宫的娘娘们忌讳、喜好都知道不少。

    更别介绍兄弟时,每个人的脾性,就连喜欢吃的点心都如数家珍。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细心的男人,真是难以置信!

    尤其是这些的时候,还夹杂着吐槽,可那双丹凤眼里却很是温柔的光,眼尾有些上扬,整张脸都极为动人。

    烛光反射出紧致的凌厉下颚角,高瘦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张开开合合的薄唇上,“咕咚”咽了口唾沫。

    张雅曼一动不动的盯着看呆了,手没使唤就抚上自己的心脏,这里酸麻又饱胀,不自觉的夹紧双腿。

    看着他弄完后认真道:“这好兆头的东西沾了土不好,等我发给亲人们点,他们也不缺就不多给,再剩下就让东宫的奴才们沾沾喜气。”

    张雅曼连忙把手放下,左手压右手,赵非林下床穿好鞋,一转头就见大姐还是那么规矩的坐着,顿时敬佩道:“我要是坐上这么一会儿,肯定东歪歪,西晃晃。真厉害。”

    她轻笑一声,不动声色的把左手放到右手下面,开玩笑:“那你太子爷的威仪呢?”

    赵非林嘿嘿笑了两声:“在你面前我才这样,在官员们面前和上朝的时候,我都是一动不动,其实内心是真想动,所以每次下朝转角就扭腰,腰麻腚疼。”

    张雅曼看着他如此孩子气的一幕,又好笑又觉得甚是有趣,父亲在母亲面前从未有过这样,虽然儒雅宠着些母亲,但是总是正经稳重的一家之主。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没给你钥匙呢。”赵非林抓抓脑袋,转去书房。

    原来内殿靠墙边上有扇门啊,通往书房,真是看不出来,她看着想男人都是不准女人进入这种地方一步,就比如家里,父亲那么爱母亲,也只是在内屋里些私密八卦,从不准进书房。

    不过这设计成一体的花纹和木色,真有点像自己的那暗格处理方式。

    不一会儿,赵非林就出来,他怕她自己在这里不知道做什么好,于是右手放在腹前弯腰行了个骑士礼,恭敬邀请道:“那尊敬的太子妃,能否进来我的书房一观?”

    张雅曼瞳孔扩大,一时怔愣,可是或许是他见自己没回应,直接走过来牵住自己的手走向书房。

    边走边介绍道:“这里可是我的秘密藏宝地,不对,是天下宝屋,但凡我觉得值钱的和宝贝的都藏在里面,不过或许有些乱,哈哈。”最后干笑一声。

    又赶紧正经道:“因为书房离正殿远,我又有点记性不好,官员们的生平喜好有时候写在本子上又忘,得隔三差五的看看,对,没错。主要还是办公方便,这书房的钥匙我也提前给你准备好了,你要是觉得无聊了,写写画画什么的都可以进来弄。”

    先扶着自己进去,他给顺手抬起裙摆,然后才跨进来,一切都让她没回过神来。

    不是,这是政事的书房啊,为什么?就像把整个人毫无保留的展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更了解,可是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想让别人知道呀,包括她自己。

    张雅曼紧抿嘴角,忽然埋进他的臂弯里,听着他的心跳很快,并且越来越快。

    听见自己冷静的问:“后宫不得干政,你为何要如此做?”

    只听头顶上似乎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喜悦又夹杂着疑惑的道:“为什么如此做?我没想啊,不过我的都是你的,所以我就领你进来了啊。”

    停顿了一下,郑重的道:“啥后宫不得干政,你是我的太子妃啊,在这家里连我都被你管着。你想做啥就做啥,只要你开心就好。”

    要是没有自己的事业,不找个事忙碌,那不又无聊又觉得生活没意思,直接跟家庭主妇挂钩吗不是。

    一想到这词,就联想到抑郁症。

    他赶紧道:“曼曼,我给你想想,除了管理整个东宫和外交,你也可以办些马球赛、投壶赛、诗会什么之类的,就你们这些女眷、各家姐组合起来,在皇家马场内,是不是想想就很期待。”

    张雅曼感动他的提议,但着重关注一个词,“曼曼?”

    只见他红着脸,道喊太子妃在外面有威严,显得正式,可是在两人场所里就想换个更私密的称呼,显得亲近。

    “你觉得不好吗?”

    张雅曼一边想着马球赛根本行不通,大家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在阁楼里绣花学女则,哪可能出门还骑在马上,一想就觉得有失|身份。

    但另一边又想着,好像的确很是心动。

    至于曼曼,听起来就肉麻,一点不喜欢,但是在内殿里喊太子妃,的确挺正式的。

    于是她别扭道:“那什么,是你非要喊,我勉强接受啊。”

    赵非林等待的甚为忐忑,一见她眼神飘忽的勉强答应,控制不住喜悦的把她一个公主抱,旋转了几圈。

    张雅曼人生第一次被如此对待,就躺在他的臂弯里,头枕在肩膀处,手反射性的环住他的脖颈处,可是不着地的感觉比在轿子里还舒服,一开始的惊呼也没了。

    清月和贤子在正厅听着太子和太子妃畅快的笑声,脸上也露出笑容,又赶紧捂住嘴。

    刚进东宫的清月绝对没有想到,来的第一天晚上是被拉到炉子旁,磕着瓜子听贤子讲这宫里的事情。所有主子们的称呼、长相、喜好,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