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如遇狼君 > 第14章 仁慈
    萧衡这次远没有上次那样利索和轻柔,力道大得让苏绾痛得失声。

    她就是他嘴边的兔子,他毫不留情的用牙撕扯。

    当然,也许是苏绾情知上次不过是开胃菜,这次却注定要被他啖肉饮血,所以极度的害怕之下,但凡他的碰触都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萧衡每抚过一个地方,苏绾的肌肤上就一片颤栗。

    不只如此,他对她的折磨仿佛无止无休,无穷无尽。

    苏绾已经尽力用最卑微的姿态承受他的惩罚了,可他还是不依不饶。

    抵着他的胸膛,苏绾以螳臂挡车的力道和架势,卑微的求他:“萧三爷,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救我出去,我愿意此生做牛做马,来世结草衔环地报答你……”

    他今日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不会追究,只求他把她救出去。

    萧衡五指微拢,眼里一片漆黑,翻搅着苏绾瞧不明白的痛恨。

    他攥着苏绾修长的脖颈,使得她不得不仰起细弱的头颅,像一只即将被倒空的鸬鹚。

    他无情的拒绝道:“我不需要你的报答,你也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女人可以蠢,但不该不知道自己蠢,还自作聪明。

    她以为她以身体作为报答,是他想要的?

    她以为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了女人自以为是的美色?

    真是单纯得可笑,蠢得可悲。

    苏绾面部充血,两耳尽是嗡嗡声,空气越来越稀薄,她艰难的呼吸着,两只细的手腕紧紧的攥着萧衡有力的手臂,试图把他推开。

    只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萧衡的声音冷得像是深冬里的冰碴,每一个字都激得得苏绾入骨入髓的凉,他道:“苏三姑娘,我是你第一个恩客,也会是最后一个。蠢人没什么不好,最可恨的是自作聪明的人。你死不足惜,只盼你长长教训,下辈子投胎的时候带着脑子,别再想当然耳,以为这世道是给你一个人准备的,你想怎样就怎样。”

    “呃……”喉咙像是被锁住了一样,胸口被憋得生疼,苏绾出于本能的张嘴,贪婪的吸收着可怜的空气。

    她已经不能视物,可还是竭力的瞪大眼,直直的望着萧衡,艰难的求他:“我,死不,足惜,求你,死后,把我,带出去。”

    她死也不要死在这等肮脏污浊的地方。

    眼前一片白光闪过,她最后的念头就是:了结她的性命,也算是他对她最后的仁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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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衡松手,把软瘫的苏绾丢在榻上,绕过屏风,击了击掌。

    门外乌丸开门进来,垂手敛眸,问道:“三爷有什么吩咐?”

    萧衡掸了掸袍角,坐下先给自己倒了盅茶。只是搁到嘴边,还没喝呢,他先蹙紧了眉。

    这茶里有东西。

    操。这是有多怀疑他的能力?

    不过他没嚷嚷,随手把茶盅搁下,吩咐乌丸:“去查一下苏姑娘是几时被带到这儿的?都有谁经了手?”

    乌丸心里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

    苏姑娘,哪个苏姑娘?三爷接触的姑娘少之又少,如果非要安一个,那就是上回和三爷喝茶,还是和三爷定了亲的苏家那位三姑娘。

    苏三姑娘是被什么人,从哪儿劫出来的?谁这么大胆子敢公然倒卖世家贵女?

    这贼得有多蠢?要卖也是远远的卖出去千八百里,怎么偏就这么巧,就卖到三爷来的栉风楼,还这么赶巧,就送到三爷眼皮子底下?

    要这里没阴谋,死乌丸他也不信。

    他才要走,萧衡又道:“去把老鸨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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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大会儿,老鸨袅袅婷婷而来。

    她媚眼一横,先瞥见了榻上一身狼籍的苏绾,心里不由得暗自欢喜。

    看这模样,这新来的姑娘是梳弄成了,只是不知服侍的这位萧三爷可还满意?

    但不管怎么,她这桩买卖没赔,不今儿个昌安伯世子花了重金,就是以这姑娘的姿色,以后也能招来不少生意,简直是一箭双雕。

    她甩着香帕给萧衡行礼,婉转笑道:“不知三爷可还满意?”

    萧衡淡笑了两声,道:“今儿这姑娘叫什么?”

    “回三爷,这姑娘是才来的,名字还没顾上取呢。”

    萧衡目光一凛,脸上浮出一抹极为诡异的笑,他道:“见过这姑娘的都还有谁?我想见见。”

    老鸨不明白萧衡的意思,脸上的笑微微收敛,试探的道:“三爷的意思是……”

    萧衡道:“人,我要带走。”

    老鸨一点头:“明白,明白”

    哪怕只是梁王庶子呢,到底是王爷之子,将来或可封个郡王,纳个青楼□□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他不想让人到处传扬这姑娘的身世,情有可原。

    这是要封口呢。

    老鸨心里有了底,脸上的笑越发娇媚热切,她故作为难道:“能蒙三爷青眼,那是我儿的福份,只是这身价可不便宜。”

    萧衡挑眉,痛快的道:“好。”

    老鸨高兴了,道:“实不敢瞒三爷,这姑娘今儿个一早才送过来,当时是晕着的,那男人拿了钱就走,奴家也就让人先把这姑娘安置在空房里,晚间才醒,这不就送到三爷这儿了。这姑娘没哭没闹,听要服侍贵人,也没寻死觅活,是以还没来得及调理,只有四个龟奴见过这位姑娘。”

    萧衡再三问询,老鸨只除了那四个龟公,没人见过苏绾。即使见过,她们也并不知苏绾的身份。

    他点了点头。

    很好,这位苏四姑娘还不算无可救药,既到了这种污糟地方,寻死觅活来表现自己的贞节刚烈,纯粹是自寻死路。

    多少良家女子被拐卖到了青楼,不肯配合,没的先便宜了龟公。

    不过她这种虚与委蛇也起不了大作用,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若她遇到的不是自己,她也逃不过失身为妓的命运。

    老鸨很快让人去叫那四个龟公,萧衡则示意乌丸出去。

    乌丸带上门,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外。

    萧衡则朝老鸨招了招手,道:“这姑娘的身价几何?”

    见萧衡直接问身价,老鸨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满心欢喜的道:“三爷,这姑娘才来,可是正儿八经,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姑娘,且她生得这样殊色倾城,将来就是咱栉风楼的头牌,不日进斗金吧,起码这一年得进个几万两真金白银……”

    萧衡扯了扯唇,道:“直,你要几万两?”

    老鸨眼珠转了转,伸出五指,道:“奴也不敢和三爷要谎,就这个数吧。您实心,我实在,只要能让三爷满意,这生意奴宁愿亏点儿就亏点儿。五千两。”

    萧衡点头,道:“这价钱还真不算多。”

    他轻轻抬手。

    老鸨一双眼睛就盯着他呢,还当他要掏银票,哪成想他从腰间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来。

    老鸨情知不妙,后退一步刚要喊人,脖颈上一凉。

    她眼睁睁的看着整个世界颠倒,眼前一片血红,残存的意识还在自问:都发生了什么?

    萧衡抽回长剑,一脚把老鸨的尸体蹬倒,嫌弃的掏出一方帕子,慢条斯理的将剑身上的血擦干净。

    门外响起乌丸的声音:“三爷,人到了。”

    “唔,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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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四个身高体壮的龟公进门,没看清坐着的萧衡呢,先闻见一股血腥味,定睛看时,见老鸨躺倒在地,却没有头。

    四个人正四处寻找头在哪儿,忽然警省过来。

    他们断喝道一声:“什么人,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儿撒野?”

    萧衡已经站起身,剑尖轻拖,不紧不慢的走到他们面前。

    这四个人仗着孔武有力,并没多害怕。其中一人认得萧衡,自认和他无冤无仇,遂乍着胆子质问:“萧三爷,不知道我等怎么得罪了您?您何苦要下此等杀手?”

    萧衡敷衍的笑笑,道:“我萧三爷杀人,用得着理由吗?”

    操,这还真是他萧三爷的行事作风。可谁让人家是王爷之子呢。

    这四个人气得:“你……萧三爷,做人不能不讲道理,这栉风楼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可以任人拿捏。”

    没人撑腰,他们栉风楼能开得如此红火?

    萧衡点点头,直白的道:“和栉风楼无关,和你们背后的东家也无关,只和你们四个人的狗命有关。”

    “……”这四个人互望一眼,点了点头:拼了。

    同时朝着萧衡就扑了过来。

    萧衡出手又狠又毒,不过数招之间,这四个龟公先后仆倒。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发出,更别给旁人示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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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檎伏在桌上,睡得很不安稳,乍然从恶梦里醒来,一激灵坐起身。

    她望一眼床榻,忍不住轻手轻脚过去。

    她刚才梦见姑娘回来了。

    要是真的回来了,不是梦该多好?

    榻上睡着个人,却不是苏绾,而是山矾。

    这两天,一直都是山矾装成苏绾,也就是姑娘不得宠,否则早露馅了。

    山矾睡得迷迷蒙蒙的,察觉到有光照进来,便含糊的问:“怎么了?”

    林檎摇头,把床帐放下。

    等她起身的时候,听见一声细微的风响,再抬眼时,就见屋里多了个黑影。

    她吓得一捂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