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惊!万人迷竟是我自己 > 第34章 一更(晚上还有一更)……
    在众人紧张万分的目光中,一直安静地躺在床上的少女,眼睫轻微地颤了颤。

    “姐?”迎春连忙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惊喜道,“您醒了?”

    杜阮躺在床上,没有回应,也没有再动。

    那一下颤动的眼睫就仿佛是他们的错觉,只是错眼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姐?”迎春失落起来“您……”

    秋半夏在一旁:“不急,再等等,这方子药性没有这么快。”

    “要等多久?”

    “可能是半柱香,也可能是半个时辰,”秋半夏,“她刚刚眼睫动了一下,应该是已经开始恢复知觉了,很快了。”

    “而且,这明她的情况良好——醒得越快,明她对这药性接受良好,之前提到过的后遗症也会相对轻一些。”

    “那如果一直都不醒呢?”迎春无不担忧地问。

    “不会的。”或许是知道这屋里的人都有些六神无主,需要一个能确定方向的主心骨,秋半夏斩钉截铁地道,“我与李太医研究过了,这绝对不可能!”

    闻言,迎春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龙凌却看向她,眼神微闪,有些疑惑和警惕。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只稍微分出了一点点的目光,又立刻移开了目光,看向杜阮。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好像度日如年。

    所幸秋半夏并没有在这种显而易见的地方撒谎,桌边的香燃了半柱,床上的杜阮眼睫颤了又颤。

    好半晌,她的十指虚虚一握,如同从梦中惊醒那样——

    终于睁开了眼。

    “姐!”迎春立刻扑上去,紧紧地拉住杜阮的手,“您终于醒了!”

    “吓死奴婢了……”她的声音里有点哭腔,“幸好姐您没事!”

    “姐。”龙凌也跟着跪在一旁,低头很专注地看着她,“您还好吗?”

    杜阮一直看着头顶的床帐,似乎还没能从噩梦里回过神来,她的眼神是虚的,好半晌,她才缓缓转头。

    迎春含着泪看她:“姐……”

    “……嗯?”她偏了偏头,慢吞吞地问,“杜阮,你为什么唤我做姐?”

    “……”迎春脸上的表情呆住了,那个半途而废的表情显得滑稽又可笑,但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个人能笑出来。

    他们心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一个词:后遗症。

    秋半夏疾步上前,将迎春挡在身后,以防迎春那个滑稽的表情让杜阮生疑。

    “杜、呃,”因为还不清楚具体情况,秋半夏飞快略过了姓氏,只道,“……您刚刚醒,听错了吧?她怎么会叫你姐呢?”

    杜阮缓慢又疑惑地眨了眨眼:“是吗?”

    众人为秋半夏捏了一把汗,杜阮真的会信这样拙劣的谎言吗?

    秋半夏泰然自若:“当然了,肯定是你听错了。”

    幸好,似乎是因为刚醒,杜阮还有些迷茫,大约是还不太清醒,于是很快接受了这个法,没有过多纠结。

    “我这是……怎么了?”她又问,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颈间,“脖子……嘶!好痛。”

    秋半夏抓住了她的手,防止她去扯脖颈上的绷带。

    反正缠着绷带,杜阮也看不到伤口的模样,她睁眼瞎话起来很没有负担,面不改色地道:“这个啊,杜……呃,这是王府养了猫,不心抓伤了您,别担心,那猫儿已经送走了。”

    “抓到脖颈处?”杜阮问。如果疑惑可以凝成实体,此刻她的脑袋上一定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然呢?”秋半夏半真半假地嗔怪道,“早跟您了猫儿不亲人,您还想抱它,这不,被抓了吧?”

    “……好吧。”杜阮。

    脖颈是难以磕碰的地方,偏偏又是抓伤,那种尖锐的刺痛很难与其他痛觉弄混,在短时间内实在是很难编,但好在秋半夏机灵,再加上杜阮也没有深究,这件事就这样轻轻略过了。

    秋半夏生怕她再出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连忙转移话题:“您还难受吗?”

    “唔。”杜阮想了想,如实道,“有点晕……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秋半夏:“只是晕吗?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杜阮点点头,又摇摇头,慢吞吞道:“只是晕……还有,为什么我有点记不清楚之前的事情了?”

    秋半夏安抚地朝她笑:“这是因为您中暑了,刚刚醒过来的人,是会有点晕的,而且,昏厥的人刚刚醒来的时候,记不清楚事也是正常的。”

    杜阮朝窗外看去,夕阳铺开一整片血红,即使是垂垂老矣的薄暮,也能从中一窥它悬挂在天上时热烈灿烂的模样。

    于是杜阮又“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个法。

    “那您先休息一下。”秋半夏为她掖好了被子,“我们不扰您休息了。”

    罢,转身就在杜阮看不到的地方给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做口型道:“出去。”

    刚刚迎春和龙凌站在一旁,却半点也插不上话,当然,也不敢插话。

    他们不是大夫,不知道这后遗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看秋半夏的反应也能猜出一点来,迎春擦了擦眼泪,龙凌沉默起身,两人默不作声地跟着秋半夏离开了屋内。

    一出门,秋半夏便关上了门,大阔步走到庭院门口,问门外的侍卫:“太子殿下还在吗?”

    守门的侍卫们摇头:“皇上从宫里传来口令,太子殿下被皇上召回去了,只是临走前,他……让秋太医和李太医您们留在萧王府看顾杜姐,等他处理完宫中的事情,便过来看杜姐。”

    秋半夏又问:“那萧王爷呢,他回来了吗?”

    “也没有。”侍卫闷声道,“王爷进宫去了,还没回来。或许,皇上急着召太子殿下回去,就是为了王爷的事情。”

    “好吧。”秋半夏,“关于杜姐的情况,待到他们二位回来,我会向他们禀报的。”

    她看向龙凌与迎春,又看了看屋子,确认这个地方不会让屋内的人听到什么后,她对两人:“杜姐现在的状况……的确是后遗症没错。”

    “但是你们不用担心,这种后遗症在我们的预料之内。”

    “她应该是像我之前的那样,分不清楚梦魇和现实了。”

    “可是,姐她叫我‘杜阮’……”迎春担忧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半夏耸了耸肩,“这个我也不清楚了,每个人的梦魇肯定都是不一样的,杜姐最怕什么,什么就是她的梦魇。她最怕什么,你知道吗?——反正我不知道。”

    迎春与龙凌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一些想法。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断她的梦魇。”

    “什么?”

    秋半夏解释:“你们知道那个法吗?梦游的人,不能叫醒他,只能让他自己醒过来。”

    “这个我知道。”迎春。

    龙凌也抿着唇,点头表示自己也听过这个法。

    “杜姐现在的情况很梦游很相似,所以,我们不能强行让她清醒过来,只能等她自己醒来。”

    迎春又问:“那怎么才能让她自己醒过来?”

    “有两种方法:虽然我们都不知道后遗症具体会持续多久,但后遗症是短暂的。我们完全可以不让她察觉到自己是在梦里,然后等她自然醒来。”

    “还有一种是什么?”

    “还有一种……这么吧,个比方,你做梦的时候有没有曾经察觉到这个世界有哪里不对劲,进而发现自己其实是身处梦中?这样的话,就能自然地醒过来了。”

    迎春听得认真,忍不住问:“但是不是不能叫醒她吗?”

    “人为地粗暴地强制碎梦境,和自身渐渐察觉到不对劲,是两码事。”

    “你可以给她一点点暗示,或是露出一些不对劲,让她自己察觉,自己反思,但不能直接告诉她真相。”

    一番话完,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秋半夏环顾四周,知道清楚了这些事之后就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那么,你们选择什么方法?”

    “就选第一种!”

    “选第二种。”

    迎春和龙凌异口同声地开口,却选了两个不同的方法。

    他们都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不赞同。

    “第一种方案比较稳妥吧……”迎春,“我担心,若是操之过急反而会出事。”

    “你怎么想呢?”秋半夏问龙凌,“现在杜阮不能自己决定,只有你们是她最亲近的人,我也相信你们不会害她。就交给你们来决定吧。”

    龙凌有些意外:“你刚刚问太子和萧王的去处,我以为你会让他们俩来决定。”

    秋半夏笑了一下,轻蔑一闪而过:“你是杜阮的侍卫,她是杜阮的侍女。至于他们俩?他们算是杜阮的谁?”

    她摆了摆手,“不这些,你们快些决定吧。”

    迎春担忧地看向屋内,又看向龙凌,眼神里满是担忧:“龙凌……你为什么会想选第二种?”

    她知道,她只是一个侍女,只晓得照顾杜阮,不如龙凌这个侍卫见识广,想得远,因此她很希望龙凌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能服她的解释。

    但龙凌只是摇头,对她担忧的眼神视而不见,他十分坚定地:“就用第二种。”

    迎春还想什么,龙凌对她摇摇头。

    即使是再如何迟钝的人,到了现在也该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了:现在秋半夏和李太医在场,不方便。

    于是迎春也只能按捺下心里的忧心和不安,她相信龙凌绝不会对杜阮不利,他一定是有别的想法,只是不方便告知她。

    “……好吧。”迎春,“就选第二种。”

    她声地:“龙凌,回去我们再聊聊。”

    龙凌微微颔首。

    秋半夏问:“用第二种,就决定了对吗?”

    迎春点头:“是。”

    “好。”秋半夏笑道,“你们是杜阮的家属,听你们的。”

    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药还是要照常喝。”秋半夏,“你们想个理由,让她每天都要按时服药,那方子没有问题,从杜姐的情况来看效果也很好,减轻药量就行了。”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迎春一口答应下来。

    “还有,我们不能强行破她的梦魇,一切都得按照她的梦魇来,但,现在最要命的问题是——她的梦魇到底什么?”

    “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我们该怎么配合她?”

    “……”

    众人面面相觑。

    好半晌,迎春半是猜测半是犹豫地:“之前,姐把我认成了她自己,所以在她的梦里,肯定是有她自己的,但是她好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待自己的。”

    “那,现在咱们进去,她会不会认出更多的人?”

    “通过这些人物和只言片语,或许我们能猜出来一些……”

    “好方法!”秋半夏眼前一亮,“现在我们就进去看看,能套话最好。”

    一行人又回了屋子里,房间内就好像重新有了人气。

    迎春放缓了脚步,掀开床帘:“姐……”

    话一出口,她立刻察觉到了自己错了话,连忙看向床上,生怕杜阮觉察出什么不对。

    但这动作在迎春看清楚床上的景象后就显得有些多余了——红木的雕花拔步床上,雪白的被褥里,少女闭着眼,毫无反应。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快让我看看——”秋半夏急匆匆地跑上前来给杜阮看脉,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般松了一口气,“没事,应该只是睡着了。”

    “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迎春紧张兮兮地问,实在是杜阮这一遭受伤让所有人的神经都如同一根紧绷的绳子,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警铃大作。

    “大病初愈的病人就是这样,特别是杜姐向来体虚,睡着了也是正常的。”秋半夏,“别担心,让她好好休息吧,不定明天醒来就自己从噩梦中清醒了呢。”

    这一整天的来回折腾让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疲惫,虽然这样,但众人也知道她不过是安慰,这么短的时间里自然清醒,无异于发生奇迹。

    但他们心中也算多了些期盼的方向,算是聊以慰藉。

    “但愿如此。”迎春喃喃着。

    “如今天色已晚,我们——我和李太医也该告辞了。”秋半夏,“不知道萧王爷在宫里又是怎么一回事,只怕陛下会召见我们。”

    “好。”迎春点头,她不似杜阮和龙凌那样对秋半夏抱有疑心——准确来,她知道的很少。杜阮也很少会跟她谈起他们的现状和王府里复杂的人际关系,她只知道秋半夏是萧蒙为杜阮请的太医,而且还治好了杜阮。

    所以她对秋半夏还是很客气的:“秋太医,李太医,我送你们出去吧。”

    “不必了。”秋半夏摇摇头,笑道,“王府的路我很熟,况且你家姐正缺人伺候,你就在这里守着她吧。”

    “若是她有什么特殊反应或是你们知道了梦魇里的场景,派人来皇宫知会我一声就是了,我会赶来的。”

    龙凌也朝她微微颔首示意,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感谢——无论秋半夏对杜阮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至少在这一次,秋半夏是真的救了杜阮。

    屋里龙凌留下看着杜阮,只是短暂出去一会儿迎春还是很放心的。因此,她坚持提着秋半夏的药箱,把秋半夏和李太医送到院门口。

    “我来吧。”秋半夏笑道,“药箱有点重,我拿习惯了。”

    “秋太医、李太医,你们一路心。”迎春将药箱还给秋半夏,道。

    秋半夏含笑点头,她将药箱垮在肩膀上,缥缈如仙的白衣居然和漆黑沉重的药箱看起来很配,又或者其实是她态度太过自然。

    她提起裙摆,半只脚跨出了院门,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迎春。”

    “什么?”迎春,“秋太医,您有什么事吗?”

    “只是忽然想起来,前几天我带过来的两个医女呢?怎么不见她们?”

    “噢。”迎春竟也像是忽然想起,恍然大悟道,“芸儿和香儿……她们之前还帮忙熬煮了姐的药呢,但是今天太忙,又突如其来的,王府都乱成了一团……”

    她不太确定地:“还没人来得及顾及到她们,所以她们俩今天应该是一直待在偏院吧?”

    “秋太医,您对您手下的医女真关心。”迎春真情实感地赞叹道,又问,“您要去看看她们俩吗?我为您带路。”

    “不是看望。”秋半夏,“如今杜姐身体情况有变,她们俩只是普通医女,也就会熬点药、制作点药膳罢了,以前,只有这种普通的医女才让人放心。”

    “但是现在,她们俩对于杜姐现在的这种情况是远远不够的,她们留在这里只能是无用功,甚至可能会为杜姐添乱。”

    “所以,我要带她们离开。”秋半夏紧接着,“明天我会带两个更懂医术和调养的医女来——当然,我会先叫萧王爷过目的。”

    “是这样啊。”迎春想了想,,“那您跟我来吧,我带您去找芸儿和香儿。”

    她对秋半夏没有丝毫防备之心,若是秋半夏在屋里提出这件事情,龙凌一定会立马警觉起来。

    但很明显,秋半夏就是等的这个时间,故意在只有迎春一个人的时候提起。

    而迎春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一路引着秋半夏往偏院走。

    其实严格来,那也不算是偏院——杜阮住的地方已经是正屋附属的偏院了,偏院的偏院,已经偏无可偏了。

    “——就在这里。”迎春开大门,道,“秋太医,那我在外面等您?”

    “嗯,辛苦了。”秋半夏轻轻地,“离开的原由我亲自跟她们俩,她们的东西应该不多,很快就好了。”

    “没关系,没关系。”迎春连连摆手,“您进去吧,不着急,我就在外面等着您。”

    “好。”

    秋半夏弯腰,掀开了门帘。

    这屋子只是一间下人房,所以很狭。朝阳的窗户被人锁上了,窗外夕阳火色的灿烂的光就落在窗台边,为屋内投下一片光影。

    屋内燃着一盏灯,这是屋里唯一的光亮来源,灯下,两个身着朴素白衣的侍女正坐在一块,轻声地聊着什么。

    她们聊得入了迷,就连什么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秋半夏静静地站在门口,跳跃的烛火为她的面容下一层晦暗不明的阴影,这一刻,那张脸上分明是面无表情,却能从阴影里看出一些未知的、可怖的情绪。

    “……芸儿,香儿。”她张口唤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坐在一起的两人先是一怔,旋即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还不心撞倒了放在一旁的木凳。

    “半夏姐!”她们俩异口同声地道。

    秋半夏面无表情,默默地走进:“你们俩都在就好。”

    “半夏姐突然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香儿心翼翼地问道。

    芸儿和香儿身着同样的白衣,头上也挽着简单的双丫髻,插着一只朴素的木簪。

    同样的装扮由她们俩穿来,还是有些许不同的,芸儿年长,她更加稳重,面容也较为成熟,而香儿年轻些,看起来更加娇瘦弱,她脸上还有些天真的稚嫩。

    而这份稚嫩,也让她在表情上泄露了些许惊慌。

    秋半夏何等聪明,几乎是立刻就锁定了香儿,她淡淡地看着香儿,让人看不出喜怒。

    但芸儿和香儿自跟在秋半夏身边,就算是个陌生人,也能察觉出秋半夏此刻糟糕的心情——原因无他,秋半夏往常总是微微笑着,即使是被人嘲讽、质疑的时候,她的笑容依然和煦如春风,温柔甜美。

    但现在,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这本身就是最大的证明。

    以至于芸儿香儿都以为她下一刻立刻就要发火了,但不知为何,她没有。

    她只是盯着香儿,就像是试图从这个娇怯弱的医女身上找出她哪里来的勇气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好半晌,她终于移开了目光,冷冷地道:“收拾东西,跟我回宫。”

    “啊?”香儿被这个消息砸蒙了,“半夏姐,为什么啊?”

    秋半夏讥讽一笑——是讥讽,其实也不太对。她只是扯起嘴角,做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动作。

    “你以为你们做的事情天衣无缝?”秋半夏道,“当然,你们要是想死,也可以留在这里。”

    香儿像是被那个“死”字吓到了,满脸惶恐:“这、这……”

    “跟我回宫,我还可以想办法帮你们遮掩一二,你一定不会想知道,如果你们做的事情被查出来了,会有多少人想要你们的命。”

    “现在,立刻去收拾你们的东西。”秋半夏警告她们,“不要等萧王爷调查清楚才知道大祸临头。”

    芸儿和香儿急匆匆地收拾了自己的包裹,她们来这里之前就并不算久住,因此只带了一件换洗的衣服和零散的东西。两人又是干活麻利的,收拾起来非常快。

    只是半柱香之后,两人就包好了东西,香儿惶急道:“半夏姐,咱们快走吧。”

    秋半夏又瞟了她一眼,带着两人掀开了门帘。

    屋内的蜡烛被熄灭了,徒留一片黑暗。

    在黑暗中,没有人看到秋半夏面上的表情是如何变化的,只是当光重新落在她脸上时,她的又挂上了那个一成不变的,温柔的笑。

    “久等了。”她对迎春点头,毫无架子地道:“迎春,咱们走吧。”

    迎春连忙道,“秋太医,我送您出去吧!”

    “不用了。”秋半夏笑道,“你这也出来很久了,快回去看着杜阮姐吧。”

    当然,她还有最重要的一句话没有。

    ——最重要的是,先不要让龙凌起疑。

    迎春没有怀疑,她的确担心杜阮,因此犹豫了:“秋太医您知道路吗?”

    “我知道。”秋半夏,“我对王府的路很熟悉,更何况王府到处都是侍卫,找人问路也是可以的。”

    迎春想了想,倒也是这样。

    虽然这样半途而废很没有礼貌,但她还是担心杜阮更多一些,因此行了个礼笑道:“那秋太医,奴婢就先回去了。您路上心。”

    秋半夏挥挥手,目送迎春离开,这才回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芸儿香儿两人。

    她脸上的表情很到位,即使这里没有任何人也绝不会露出分毫真面目,笑着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