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拯救的佛修是个黑心莲 > 第七十八章
    呼吸灼热地洒在了卿伶的脖子上, 但此时的卿伶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怕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痕迹,故妄很是克制,但却依旧上了瘾一般单膝跪在她身旁, 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的名字, 感受不到她的呼吸,他就用手指一直搭在她的脉搏上。

    只有这样, 她才是活的,不会消失也不会像在那个幻境一样真的尸骨无存。

    不知过了多久,故妄才起身将她抱了起来放进了石棺里。

    忽而又想起了之前卿伶的话, 她想在这里给他留下一个位置。

    故妄本来就没有睡意, 他在卿伶的脸上轻轻抚了抚,随后起身在周围转了一圈。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趁机把她要做的事情做了, 免得这人起来后反悔。

    翌日。

    睡梦中卿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觉得空间有些不对, 她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自己的棺材里来了。

    昨日不是故妄睡在这里的吗?

    慢慢爬起来, 卿伶就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她是睡梦中被谁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了吗?这里,不是她的禁涯吧····

    随后她看着故妄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她发愣的样子,轻笑一声:“醒了?”

    此时的故妄也变了。

    不同于昨日双目赤红,那股子有些疯魔又有些可怖的模样,此时脖颈上的魔纹消失得一干二净。

    跟没入魔的他有些像,却又不像, 现在的他玉冠束发, 乍看之下反而像是从哪里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卿伶注意到,他眉心干干净净的,以前用来抑制血脉的朱砂依旧没了。

    她只是睡了一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卿伶有些茫然。

    故妄手里拿着一个食盒,他走到桌前坐下,将食盒放在了桌上。

    这不是以前卿伶洞里那磕碜得不行的破石桌,而是又大又圆的楠木桌,一看就价值不菲。

    不仅如此,她原本昏暗又有些逼仄的洞里像是被谁从旁边又开了个大洞一般,变得空旷又明亮,石壁上镶嵌着不少的照明珠。

    桌椅板凳,字画挂墙,应有尽有,甚至还好好地给她分了区域,卿伶隐隐看到自己视线前方的屏风后面摆着一张雕花大床。

    嘶。

    卿伶:·····我应该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她迟疑着问:“我睡了多久?”

    故妄:“一夜。”

    嗯,只是一夜,所以你到底是在我这里做了什么?!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故妄笑着走过来,微微俯身看着双手扒拉在石棺边缘,浅瞳里闪着震惊的她:“昨日不是要给我腾个一隅之地?”

    “你这是一隅之地吗?”

    现在与这个“洞”格格不入的,仿佛就是她此时身下这个石棺了。

    “我受不得委屈。”故妄得十分理直气壮,“也舍不得你受委屈。”

    他目光轻扫着卿伶此时扒着的石棺:“好是好,只不过有些窄了。”

    “不窄啊。”卿伶觉得睡下自己刚刚好。

    故妄眸里闪过了一抹暗色,没继续这个话题:“起来吗?我买了早点。”

    早点!

    这东西过去在禁涯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就算是之前的卿伶,也只能用储物戒里屯下来的点心充当早点。

    从石棺里出来,卿伶在自己身上施了一个净身术,而后坐在了这新的凳子上,故妄还体贴地放了软垫,很舒服。

    而食盒里开就是热气腾腾的早点,高高的食盒,每一层都是不同的早点。

    “······”

    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没醒,于是不动神色地在自己的手背上轻轻掐了一下。

    余光看到她这个动作,故妄低笑了一声,将自己的手伸出来:“掐自己做什么?掐我。”

    面前的手修长好看,卿伶视线扫过他的手腕,没有动,垂眼疑惑:“你都是怎么弄的?”

    故妄坐在她身边:“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的,惊讶也是真的惊讶。

    卿伶轻轻点头。

    故妄给她将吃的都摆在面前:“那就好了。”

    丝毫不提自己昨晚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卿伶觉得更惊讶的是,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真睡得那么死?

    在这里凿个洞,这么大的动静,她没理由的。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看向故妄:“你对我做了什么?”

    故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柔声:“怕吵到你。”

    确实是他。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她看着周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忽的,有个人影从外面跑了进来。

    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盒子,还有中间露出来的枝丫。

    “······金渊?”

    金渊费劲地从一堆盒子里探出头来,一见到卿伶就嘴角一瘪,开始哭哭啼啼:“他不是人!”

    卿伶:“······”

    她走过去,将金渊“手”上那些东西都取下来放在一边。

    金渊顺势扑进了她的怀里,枝条将卿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苦得很是委屈。

    “我可是神木啊,神木是这么用的吗?!”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卿伶像是明白了,那些东西都是怎么运来的了。

    好像是有些不太合适了。

    她默默转过身看向故妄,故妄抬起手,一颗佛珠不轻不重地在了金渊的枝条上。

    他的枝条瞬间就收了回去。

    故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非常好脾气地问:“我怎么对你?”

    时隔多长时间,金渊的噩梦又回来了,他把头埋在卿伶的怀里哼哼唧唧不话。

    今早才醒来看着这洞里大变样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这个狗男人拉去做了壮丁,搬了那么多东西,还没怎么对他?

    虽然他只搬了这一次,但他还是个孩子!

    卿伶却以为这些东西都是金渊搬回来的,格外的愧疚,俯身将他抱了起来,走到一旁坐下:“来。”

    她原本算将自己那份早点递给金渊,却发现故妄准备了三个人的餐具。

    怔了一瞬,卿伶弯弯嘴角,将的那份放到了金渊面前。

    金渊满足:“还是你好。”

    卿伶:“这是故妄准备的。”

    一口包子卡在嘴里,金渊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好半天才装作没听到,埋头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

    吃完东西,卿伶在这个焕然一醒的自己“家”逛了一圈。

    其实如果不是故妄,她也会将这里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过往是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过客,迟早要走,这些也是身外之物,没必要太在意。

    可是现在她回来了,日后不知道要在这里度过多少年月,自然是要按照自己开心来的。

    她喜欢,那就是真的喜欢。

    总局的公寓千篇一律,卿伶只将那里当做自己一个可以合眼休息的地方。

    可现在这里,那些照明珠像是照进了她心里一样,心底都像是发着光的。

    甚至还给金渊隔出了另外的空间,里面摆放着一张精致的床,塌上燃着香薰,淡淡的香味充斥了整个洞穴,真的好像个“家”。

    这是卿伶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她偏过头看走在自己身旁的故妄,轻声道:“谢谢。”

    脸上的表情做不得假,她是真的在高兴。

    故妄还没来得及跟着她高兴,忽的听这人又问:“花了多少钱,我补给你。”

    “·····”

    他抬起手,刚想要按一下卿伶的头,却又放了下去,笑了声:“我不缺这些。”

    是的,他这人一向财大气粗。

    “那你缺什么?”

    话一出口,卿伶就隐隐有些后悔了,果不其然,故妄只是笑着看她,一个眼神里就多了很多东西。

    不过嘴里却是道:“不是为我留出来的地?阿伶好心收留我,我出钱天经地义。”

    “怎么,阿伶想要为我花钱。”

    这张嘴谁都不过。

    卿伶顿了片刻,道:“也可以。”

    这下反倒是故妄被她给弄得怔了下,而后指尖微动,移开了视线。

    卿伶觉得他有些不一样了,不仅是外貌上的变化,好像其他地方也变了。

    不像从前那样,动不动就对她动手动脚,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现在的他好想将自己退到了一个合适的线外,规矩得很。

    “你今日·····有些不同。”

    故妄恩了声:“哪里不同?”

    余光里伸出一只手来,那手轻轻指着他的脖颈:“这里。”

    随后这之后又移到了他的眼睛上:“这里。”

    最后,卿伶的手指顿了顿,又移到了他的胸口:“好像也有这里。”

    故妄几可不察地眯了眯眼,垂下眸子看着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指尖:“这里?”

    “你有些奇怪。”卿伶,“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让卿伶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一个戴上了面具的人。

    故妄的黑瞳里凝着她的眼神,干干净净地,一点杂质都没有,不管面对什么,她都是这么的坦荡。

    他当然不是这样的,但这个人一直以来就那么讨厌他入魔。

    他还能怎么办。

    有那么一瞬间,故妄想彻底扯下自己的面具,但也只是想想,他轻声问:“我是什么样的?”

    这话卿伶不上来。

    “不清楚。”她没有办法去形容故妄以前的样子,想了一会儿,她忽的抬眸:“但是现在不是我想见的那样。”

    此话一出,整个洞里都安静了。

    故妄不话,卿伶也不话。

    前者卿伶不清楚,但自己是不知道要什么了,她移开视线想要继续走进去,却忽的看到一旁的铜镜里自己脖子上的一抹红痕,她疑惑地摸了一下:“怎么回事?”

    故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更深。

    下一瞬,抓住了她的那只手,将她扯到了自己面前:“你刚才什么?”

    什么叫做她想见的那样?

    卿伶手腕被他抓的有些疼,一抬眸就看到故妄原本还平静的黑眸突然就沉了下去,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似的。

    她心想:就是这样,这才是故妄。

    故妄捏着她的手,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阿伶,告诉我。”

    “你想见的什么?”

    卿伶动了动手,却没有挣脱开,只好叹息一神,浅浅笑了下:“你。”

    她一直都是有什么什么,也不会面对别人撒谎,所以温吞道:“想见你,所以回来了。”

    这话一出,她的手被捏得更紧了。

    故妄凑上来,将自己的耳朵凑到她唇边,想要听得更清一般:“我没听清。”

    卿伶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着故妄手腕上因为动作大没有遮盖住的那一抹红,她不话,故妄就用这个姿势一直在等,等不到不罢休。

    许久后,卿伶眨了下眼。

    轻声道:“那日你问我,我是不是有点喜欢你了。”

    故妄指尖都僵硬了,一动不动。

    耳边却清晰地传来卿伶恬淡的声音:“我想了很久,或许是有的。”

    作者有话:

    旺仔:我还没装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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