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她风情万种 > 第28章 接受和拒绝
    下午从林城回来的容拾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先去了公司,她拎着包一路走到韩越办公室,风尘仆仆。

    他在跟秘书交代事情, 隔着玻璃门看到容拾后,摆摆手吩咐了句:“你先出去。”

    “顺便泡两杯咖啡进来。”

    秘书报了两份文件在胸前,答应道:“好的, 韩总。”

    秘书出去后跟容拾了声招呼,后者才进来, 她把包扔在韩越办公室的沙发上, 一脸疲倦地揉着太阳穴。

    本来坐在对面的人起身, 伸手系了一些西装外套的扣子, 随手摘掉了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韩越一直嫌脸上多个东西丑, 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戴,他是耐看的类型, 和陆淮征的斯文不同,没有多余的累赘五官才显得干净立体。

    他边往容拾这边靠近边话, “你也是够拼的,一回来就视察工作。”

    “放心吧, 公司暂时不会倒闭。”他坐在旁边, 翘着二郎腿。

    容拾点点头,放下手, 依靠在沙发背上,轻闭了闭眼:“御园那边的策划案呢?”

    碰巧这个时候秘书敲门来送咖啡, 韩越了一声“放这吧”就把人支出去了。

    在这座大楼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而且这次陆淮征去林城,也不一定是陆总那边放了风声。

    也有可能是他们身边有什么人报了信。

    “昨天放你桌子上了。”看着秘书已经出去, 韩越才摊摊手,神情自然。

    他这个人能力其实很强,每次容拾走之前安排的事,哪怕嘴上着完不成,但最后她回来的时候,问题都解决了。

    这些年也有很多公司朝韩越抛过橄榄枝,但他一一拒绝。

    容拾没有留过他,正相反的是,她反倒觉得以韩越的本事去任何一家公司,都会比现在升的高。

    之前一提到这事,韩越也就是敷衍她,什么类似于“要是别的公司没有像你一样勤奋的老板,我岂不是在手底下会累死”的话。

    可是这些年在容拾这边,他也并不轻松,因为韩越次次都一样的话,她也就干脆不问了。

    顺其自然,等他想走的时候,容拾也不会拦着。

    韩越又跟她具体了一下这几天公司的具体情况,半时后,她本来算回去看策划案,结果手机突然在包里震了震。

    韩越收声,她拿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意料之外的人。

    从嫁到温家后,这大概是苏清允第一次主动给容拾电话。

    她的声音有些无奈,在容拾“喂”了一声后,苏清允叹了口气,“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了?”事情分轻重缓急,如果她真的遇到了麻烦事,容拾还是可以放下现如今手头的事。

    “温挽两口早上吵架了,她在我这喝了一天酒,想着麻烦你来接一下。”

    她是温老爷子的亲孙女,容拾的表妹。

    苏清允那边环境嘈杂,听着是在醉色的包间里,时不时还传来温挽含含糊糊的声音,“柳局长你知道吧,她孙女今晚过生日,包了醉色一整层楼,我实在走不开。”

    容拾明白,有钱人都难发,更何况是有权的人。

    “温筠今晚有两台手术,性命关天的大事,他肯定走不开,我又不能直接给爷爷电话。”她老公的手机现在根本不通,估计已经进手术室了,想来想去只能找容拾。

    如果给温老爷子电话,他估计知道温挽在外面喝酒,又气要个半死,老爷子保守惯了。

    而且这丫头片子的身份毕竟特殊,苏清允又不可能把她这个大明星直接扔进出租车里,那明天的热搜就被温挽承包了。

    事关温挽,容拾不会拒绝。

    沉默片刻,她起身拿好包,回了一句:“好,我过去。”

    ……

    下午六点,醉色三楼的豪华包间,蒋鹤野平均每隔十分钟看一次微信消息。

    他怀疑自己被拉黑了……

    蒋鹤野下飞机后回家冲澡换了身衣服,顾让和他老婆还没来,只有程成被柳奈一抓过来当苦力,到地方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东西都布置好了。

    他回家后,幸好蒋知寻和老爷子都不在,没人抓着他审问出差的事,不然又不知道要拖到几点。

    程成累得瘫在沙发上,端着酒杯,一脸好奇:“野哥,你是有工作吗?”

    本来在跟几个姐妹聊天的柳奈一突然回头,也问道:“野哥,你出差的事还没忙完?”

    蒋鹤野摇摇头没作声,拿起桌子上一瓶酒,在嘴里灌了三分之二,拿着手机起身,沉声了句:“出去抽根烟。”

    出门后,蒋鹤野站在走廊靠窗一侧,楼下的鸣笛声传到耳边,他眉头一皱,又看了眼暂无新消息的手机,索性直接装回兜里。

    窗边灌风,蒋鹤野抬手挡在火苗周围,缓缓点上了一根烟,大概快燃尽时,从包间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蒋鹤野不认识她,想来是柳奈一的朋友。

    她穿着礼服,嘴角两边有浅浅的酒窝,笑起来眼睛弯弯。

    家碧玉的类型。

    “野哥,我能加你的微信吗?”她上次没去赛车场,也并不知道程瑶被拒绝的事。

    出来之前,柳奈一告诉她这个男人很难搞定。蒋鹤野见过的女人类型太多了,可是她难得动心一次,万一成功了呢?

    醉色每层楼中间镂空,从上面可以看到下面一部分走廊,她就站在蒋鹤野对面,挡住了他大半视线。

    然而,容拾人影一晃而过的时候,蒋鹤野还是马上捕捉到了,他抬眼,看着前面满怀期待的眼神。

    掐了烟,往前走了一步,她以为蒋鹤野是要掏手机。

    结果,他只是抿了一下嘴唇,面无表情地拒绝道:“让一让,挡我路了。”

    ……

    容拾和助理到醉色二楼休息室时,温挽已经喝得不省人事,林璐没跟进去,站在外面等着。

    身后的苏清允无奈地关上房间门,摊摊手:“你敢信她酒量多差吗?”

    两瓶低度数的啤酒,就有点神志不清了,而且温挽这个酒品是真的差,醉了就一直嘟嘟囔囔地骂自己老公。

    现在都没消停。

    容拾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声叫了她的名字,“温挽。”

    当事人目光呆滞,嘴里还咬了两根头发,虽然狼狈,但不失女明星五官精致与漂亮,她愣了半天才回过神:“表姐……”

    “表姐你怎么来了,”温挽委屈地瘪瘪嘴,抓着容拾的高定西装,哽咽道:“我们家池沂舟我长得丑。”

    就因为这个?

    容拾看向旁边的苏清允,她耸耸肩道:“你也知道,咱们家这丫头跟城北池家那位二少爷是从到大的。”

    青梅竹马,从开始就是三天一吵,五天一大吵。

    事不大,但后劲很足。

    容拾表示了解,把温挽的手扒开,直直身子:“行,交给我吧。”

    温挽没结婚前就住在橙园,当时这房子还是摆脱容拾留的,海城唯一的富人房区,不单单是有钱就能买。

    两口吵架,就把她送到自己家里冷静吧。

    容拾和苏清允两个人帮她戴好口罩和墨镜,怕被人认出来,又扣了个帽子在头上。

    推开门的时候,林璐帮忙扶了一把。

    苏清允本来想着看温挽上车再走,结果有个服务生来顾总和他太太在楼下,她走不开,索性就直接把人交给容拾了。

    容拾叹了口气,跟林璐把人扶下去,还没下楼,她就看见二楼拐角处站了个熟人。

    她眉头一皱,想着怎么把人给发了。

    蒋鹤野上来的时候,容拾已经进房间了,他就站在楼梯口这边,等了半个时。

    期间抽了半根烟,因为心情烦躁掐灭的。

    “你先扶她上车。”考虑到温挽的身份不能长时间出现在这种人多的地方,而蒋鹤野也确实难发。

    林璐看了看蒋鹤野,又转回头来瞄了一眼容拾,特别有眼力见地拖着温挽下了楼。

    剩下两个人,四目相对,容拾每迈下一层,就在想一句辞,走到蒋鹤野旁边的时候,她已经在心里拒绝面前这个人十几遍了。

    然而,出于意料地是,蒋鹤野拖着腔调,尾音低沉,笑着闲聊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容拾没话,显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蒋鹤野耐心十足,两个人就干耗着,晚间酒吧生意好起来,楼梯上来来往往都是端着盘子的服务生。

    一个不留神,有个今天刚实习的工作人员撞了在外面的容拾,她往前挪了挪,大腿碰到了蒋鹤野的膝盖,似有若无地一下,服务生根本无心关注这两个人,一直忙着道歉。

    容拾偏头了声“没关系”后,她才离开。

    再次看向蒋鹤野的时候,他突然俯下了身,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容拾见状身子往后倾,穿着高跟鞋,重心不稳,被对面的人一把抓住了腰。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蒋鹤野勾着唇角,没有放手的意思,笑意很浓,“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当然是因为,没必要回。

    容拾试图推开他,结果他的鼻息绕到耳边,了一句:“回答完问题就放开你。”

    容拾语调带了丝冷淡,绷着脸:“不想。”

    连那种没时间,没看见的理由都懒得找,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表明了态度。

    “回答完了。”容拾示意他。

    下一秒,她真的就被蒋鹤野放开,不知道为什么,容拾感觉他听到这个答案时,并不生气,还是刚才倚在墙上懒散的样子。

    “抱歉。”蒋鹤野确实是一时没忍住,就是有点想她。

    容拾觉得或许面前这个人需要一份很清楚的辞,那不如就今天把这事解决了。

    “蒋总,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容拾把拎在一侧的包放到双腿前,也是为了跟他能有一定的距离。

    这个人是情场老手,比之前那些难处理得多。

    “我不会喜欢你,而且蒋总应该也不缺女人,早点换个目标对大家都好。”容拾这话的时候,眼神中的疏离和冷静他看得清清楚楚。

    蒋鹤野失笑,拿出在家里那副混劲:“你还知道对我好呢?”

    容拾不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好像自己跟他不通,蒋鹤野总有一些和别人不一样的回答和做法,在她的所有预想之外。

    “蒋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蒋鹤野点点头,“哦”了一声,随即道:“我知道。”

    “容拾。”片刻,她听到了蒋鹤野叫自己名字。

    好像从在酒会门口那次之后,他就没再客气地用容总这个称呼。

    “是我追你,所以什么时候开始和结束都只能我来决定。”他一直盯着她,眼眸深不见底。

    “你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和拒绝这两件事。”

    他语句稍微停顿,像是思考了片刻,而后道:“当然,拒绝是你的事,选择继续追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