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戏大班头60多岁,姓黄,这种民间团体为了混口饭吃走南闯北,讲究每到一地必先打“春典”,意思就是拜会本地地头蛇不要来找麻烦,刘智元就是这样与其有过一面之缘。</p>
傩戏班子下午入住蜘蛛巷,黄班头搬来箱子让我们换衣服画油脸,那种衣服像是戏袍,十分宽松,给我们画脸的是名长相秀气的年轻人。</p>
“我怎么看着像老包,”豆芽仔照着镜子自言自语道。</p>
我看了眼其他几人,都差不多,霞嫂子闷闷不乐,像有心事。</p>
出发前智元哥叮嘱我道:“兄弟,到了西塔后有辆尾号462的白色货车,车上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希望我们还能在见面。”</p>
“保重。”</p>
“保重。”</p>
晚点多,戏班子开始游街,整个队伍大概三十多人,我们一行人走在最中间,走在最前头的两人踩着高跷,胸前挂着铜锣,这两人左拿着一把类似鸡毛掸子的棍子,走几十米就敲一下铜锣,梆的一声。</p>
不少孩儿年轻人在马路两旁看热闹,对着队伍指指点点。</p>
走过红绿灯。</p>
“注意看那些人。”鱼哥突然声对我。</p>
我看到一家饭店门口站着五六个年轻男人,个个流里流气无所事事的模样,其中一人着话看向我们这边儿,我忙低下头避开。</p>
这些二流子八成是游戏厅那些人,金风黄还没有放弃找人,这才刚出了蜘蛛巷,可以想象类似火车站之类的地方该有多少双眼睛。</p>
我和鱼哥正低声交谈,只听到黄班头:“几位,需要你们配合一下,放心吧,不是真打,意思意思。”</p>
黄班头话罢,一名带着红脸神面具的人用鞭子甩了我们几下,他口中边打边喊一些神词,听不懂,应该是河北一带的地方方言,的确不疼,装装样子。</p>
到了变电站附近又做了跨尿盆和吹狗螺,3个时后就到了老修理厂附近。</p>
见周围人不多了,黄班头跑来低声:“就那辆搬家的厢货,你们快走,衣服带走吧,画的脸用水洗一下就行。”</p>
我看了眼,前方有一辆打着双闪的厢货。</p>
“嫂子你保重,智元哥都安排好了,到枣庄了会有人照顾你。”</p>
常霞强挤出一丝笑容,了声你们也保重。</p>
这种封闭式厢货是搬家用的,等我们全上去后司跑来直接锁了门,到地方后会停车叫我们。</p>
车厢里有拉货用的板车,毛毯,豆芽仔也不嫌弃毛毯脏,枕着问廖伯:“哎我廖伯,你那假鸟放哪了,我们可不是有意针对你,峰子你有毛病,睡觉的时候得看着你。”</p>
货车颠簸起伏,车厢里很黑看不清廖伯表情,只听他叹了一声抱怨道:“哎,我人好好的能有什么问题?归根到底我就不该接这活,净给自己找罪受。”</p>
我道歉对不住了廖伯,我之前经历过类似事情,可能你真没问题也不定,这一切等我们见到把头后再。</p>
廖伯语气不满道:“你没发现你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东撞一头西撞一头惹的一身麻烦,比起王显声做事差远了。”</p>
他的对,我并没有生气,而是反问道:“这么来廖伯你知道些什么?”</p>
“那是,我当然比你们知道的多。”</p>
“真鸟儿估计在九清水里,那帮人在沙漠里待了两个多月,王显生就是想来一招浑水摸鱼狸猫换太子,现在好了,就算你们找到他,没我做的假鸟,他拿什么换真鸟?怎么换?”</p>
我想了想皱眉问:“廖伯你之前东西在你徒弟里,现在我们都出市区了肯定不便回去,你能不能联系一下,让他把东西送来。”</p>
“嗯”</p>
“给我。”</p>
“用我的打,”豆芽仔直接递过去。</p>
一阵拨号音。</p>
“米啊,我,你现在在哪呢?”</p>
“师傅!”</p>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p>
“这几天你去哪了师傅!人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p>
“有点事耽搁了,咱们东西怎么样?”</p>
“陶鸟没事啊师傅,我在一家快捷宾馆住着,要在找不到你我都打算报警了,急死我了。”</p>
“没事没事,不用急,”廖伯笑着:“你现在离开宾馆,带着东西打辆车过来,对了,”廖伯转头问我:“具体在什么地方碰头。”</p>
“你告诉司,就国道狮子弯大拐弯这边儿。”</p>
“听到了没徒弟,国道狮子弯,我们赶时间,现在就过来。”</p>
挂了电话,廖伯把还给豆芽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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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东西会送来,无非就是多等个把时,我暗暗松了口气。</p>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准备,厢货突然来了个急刹车。</p>
豆芽仔正枕着毛毯躺着,被刹车惯性弄的一头撞到了铁皮车厢上,鱼哥快,一把扶住了萱,众人倒的七零八落。</p>
“卧槽啊!”</p>
豆芽仔捂着脑袋咧嘴疼死了。</p>
“别话”</p>
我听到外面传来对话声,司开门下了车。</p>
“几位兄弟怎么了?”</p>
“后面打开,我们看看。”</p>
“嗨,哥几个,这不是西塔那边儿唱大戏吗,戏班子去榆林赶场,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没活儿,送人挣个路费而已,来,抽颗。”</p>
我听着外面对话,心里高度紧张。</p>
“草,三块钱的烂烟也好意思往外拿?快点的,打开。”</p>
司陪笑道:“行,行,您看看就看看,真是一帮子唱戏的,这有什么好骗你的。”</p>
着话,我听到门栓拉开的声音,随后两束电朝我们乱晃。</p>
这伙人一共四个,为首话的一脸凶样。</p>
“过来!”</p>
“都下车!”</p>
站在他们身后的司对我使了个眼色。</p>
“虎哥,还真是一帮唱戏的,我听我妈了,从榆林过来个戏班子在西塔附近表演。”</p>
我画着黑脸,眼睛周围画了一圈白,为首那个叫虎哥的凑近来看,不停上下打量我。</p>
我学着印象中的河北话:“大哥们出什么事儿了,额们还得去榆林赶场子呢,晚点了班头得扣工资啊。”</p>
“咦?”</p>
“子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啊?”</p>
我笑着我这人大众脸,谁看我都眼熟。</p>
“不对不对不对,你让我想想”</p>
这人看着我使劲搓了搓脸,突然眼睛一瞪,大声道:“卧槽啊!真是你!”</p>
“他妈的!那天晚上就是你在奶牛场带头挖的铜钱!我当时也在!”</p>
“你是那个什么峰!”</p>
“老大要找的人就是你!”</p>
“兄弟们干!”</p>
我没想到想到脸画成这样都能被认出来,直接慌了神。</p>
鱼哥一把将我推开,抬腿一脚踹向这人膝盖,他吃痛怪叫一声跪了下来,鱼哥又一大脚踹这人脸上,后者当场躺尸!</p>
另外两人见状,一人慌乱的打电话,另一个一脸凶狠的从怀中掏出刀,抬便捅!</p>
“心!”</p>
萱看到明晃晃反光的刀子,吓得出声提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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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这三人躺地上一动不动。</p>
“喂?虎子?虎子话。”</p>
鱼哥一脚踩碎了地上通话中的。</p>
“还傻站着干嘛。”</p>
鱼哥招呼我帮忙,把人抬起来扔到了马路边,还把刀收了过来,给了我和萱一人一把,让留着防身用。</p>
司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干咽了口吐沫。</p>
“兄弟你真猛。”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