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以为是糖,就摆手道,“我不吃糖,怕胖。”
“不是糖,是巧克力,不会发胖。”沈灼着,目光若有似无的量了下她,轻轻道,“何况,你现在并不胖。”
来,很让他佩服的是,季雪的毅力。
第一次见她,黑黑胖胖,骑着自行车,连那车子在她身子底下都显得娇。
后来,无意间听季礼,她每天坚持锻炼减肥。
如今,再回想第一次见她,真真是判若两人。
“是巧克力啊?”季雪就接了过来,剥了纸,一块白色巧克力,看着就非常的香浓可口。
“谢谢啊。”季雪咬了一口,果然比想象的还要丝滑香醇,口感棒极了。
看她吃的眉眼弯弯,沈灼也跟着心情愉悦,“不客气,你爱吃就好。”
着,他骑上车子,耐心的等她把巧克力吃完。
季雪吃完一块巧克力,感觉,整个人都甜了起来。
她提着布袋,坐到了自行车后座上,“咱们走吧,先回电影院吗?”
季礼和季书那边电影估计还没看完。
“电影大概还没完,现在回电影院也是在门口等着,不若,我骑车带你逛逛?”沈灼提议。
“去哪儿逛?”县城那么点大,季雪真心觉得没什么好玩的地儿。
沈灼回头望了她一眼,此时,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季雪,眉眼弯弯,唇红齿白,看着很乖很乖的样子。
他轻笑,“随便逛逛,今儿天好。”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已经能感觉到春天不远了。
季雪没意见,“行啊,那随便逛逛。一会去电影院接季礼季书。”
“嗯。”沈灼就骑着车子,慢慢的行驶在梧桐大道。
突然,转弯处,季雪看见有个老大爷在卖烤红薯,抓着沈灼的衣角就叫道,“沈灼,停一下。”
沈灼脚下往地上一支,车子停下,季雪蹭蹭的就跑到红薯摊。
“大爷,有烤好的吗?给我来两根。”
“有,有。”大爷连忙给她挑了两个大的,放在托盘里称重。
沈灼骑车过来,看了眼季雪,笑问,“爱吃这个?”
“嗯,好吃啊,你没吃过吧?”季雪想他一直生活在B市,怕是不容易吃到这种街头吃的。
一面对大爷道,“麻烦分两个袋子装着。”
哪里有袋子,大爷直接撕了张旧报纸,一个一个的分别包好。
“多少钱?”沈灼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零钱。
季雪忙摁住他的手腕,“我请啊。”
哪能叫他一个学生请客的。
今天的电影票还是他买的呢。
季雪另一手直接掏了零钱,放在大爷那饭盒里。然后,接过两个报纸包的烤红薯,一根塞沈灼手里。
沈灼握着热乎乎的烤红薯,一手推着自行车,道,“咱们找个地儿坐着吃。”
“就那台阶上吧。”季雪直接跑到街角那水泥台阶上。然后,从布袋里拿了两份复习资料,垫在上面。
“沈灼,就坐这吧。”
沈灼瞅着眼疼,“……”
他没坐,将自行车停好,就靠在自行车边,看着季雪剥了红薯皮,口口吃着里面的瓤,也跟着心的剥着红薯皮。
红薯皮烤的有些焦了,手一碰,沾了些黑灰。不过,里面的瓤却甜糯诱人,冒着热腾腾的香气。
看着季雪吃的那样香,沈灼心翼翼的尝了一口,香软甜糯,非常美味。
季雪抬首,看他吃了一口又一口,笑问,“味道不错吧?以前真没吃过?”
沈灼摇头,他还是第一次吃街头烤红薯呢。
季雪失笑,前世,那福利院边上有一片地,地里种了红薯,她偷过,不过,那时,生吃居多。
来这异世后,之前在老屋那边,徐红梅也烤过两回。
老屋那边,有那种烧柴火的老式锅灶,徐红梅买过两回红薯,烧饭时,就拿上一两根,直接扔灶洞里,等饭熟了,红薯也就烤的差不多了。
当那烤的焦黄的红薯从灶洞里拿出来的时候,真是香啊。
季雪吃的很快,一根几口就吃光了,她用报纸将那红薯皮包了起来,算一会扔垃圾桶。
沈灼还在那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的吃着,那矜贵的样子,让季雪微微眯了眼睛。
“吃完了?要不要再买一根?”沈灼看她望着自己,手里的烤红薯,忍不住问。
季雪忙别开视线,“不了,中午还要回家吃饭呢。”
沈灼轻笑,慢慢将一根烤红薯吃完。然后,弯腰拿过她手里的垃圾,转身,走到垃圾桶边,扔了进去。
季雪手里一空,有些怔愣。
待回过神来,沈灼已经走过来了,还从口袋里掏出了帕子,递给她。
季雪看着这条叠成方块的蓝色手帕,瞪大眼睛,她一个女人都没这么讲究啊。
直接拍拍手,擦了下嘴,笑道,“不用。”
剥红薯皮时,手上沾了点灰,再将他那么干净的帕子弄脏了,可惜。
哪知,沈灼微微俯首,拿着帕子,直接擦过她的嘴角。
那硬硬的指头,隔着帕子,触碰着她的肌肤。
季雪顿时觉得顿时觉得浑身一僵,好似一股电流从头顶串到脚底。
她全身麻了。
不对,非常不对。
季雪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沈灼却拿着帕子给她看,“喏,你嘴角上沾了黑灰。”
季雪瞟了眼那干净的帕子上,果然沾了黑色的污渍。
可是,还是不对。
季雪神情严厉,“沈灼,你知不知道,你这种举动,不大妥当。”
“抱歉,我,失礼了。”沈灼神色黯然的捏紧了帕子。
季雪看他这样子,心里又软了下来。可是,如果之前在他书房,还能是自己的错觉。
那么,刚才他低头给她擦嘴角的行为,她一定没有多想。
季雪心头尽管对他心软,但是,目光仍旧薄凉,“沈灼,到底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沈灼突然挑着眉,垂下脸来,反而问起她来,“你的我不明白,能不能的更清楚点?”
你个臭子,季雪瞪他,“沈灼,虽然你还是个学生,但是,也快二十了吧?我想,男女之事,你不该一点不懂。”
毕竟,像侄子季礼那样的铁憨憨都能暗恋过孙菲,何况沈灼这样的呢?
沈灼凝视她良久,却是轻轻一笑,“季雪,那你懂了么?”
连季厂长都不喊了,直呼其名了。
“什么?”季雪突然心跳如鼓,这孩子,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单纯啊。
她以为,她那样,他会羞愧,会不知所措,会懊恼。
结果,人家直接跟她杠上了。
沈灼压低了声音,“我对你,的确是男女之事。”
亏她到现在才能察觉到……
季雪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臭子,乱什么呢?”
要不是看他长的好看,真想捶他。
“既觉得我是乱,你又这样生气做什么呢?”沈灼眸底掠过失望。
季雪,“……”
一向牙尖嘴利的她,这时候还真被他噎了个结实。
“沈灼,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季雪轻呼了一口气,问。
她实在想不通啊,两人没接触过几次。而且,这子向来清冷,生人勿近的,怎么就突然对她?
明明昨天之前都好好的啊。
这不该是这子的恶作剧吧?
亦或者,看她昨天相亲失败,季礼季书为安慰他,就牺牲了他们的师父?
哪知,沈灼轻叹一声,似乎还带着无奈的笑声,“大约,从第一次见你吧。”
“咳?”季雪见鬼似的盯着他。
“第一次见面?你确定?”
她本能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晃,“你确定你眼睛没问题?”
这要不是瞎了,一准也得近视度数太深啊,不然,怎么可能?
她那时连自己都不敢看镜子,怕丑的自己心肝都疼啊。
沈灼,却格外正经,“我眼睛很好。你也不必自卑,论美貌,我有就够了,所以……”
她有没有的话,他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