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这孩子,其实就是太激动了,随口一问。
因为,平时沈灼也常来季家。
他以前住胡同的时候,那也都是狐朋狗友的个人家里乱窜的,他甚至知道谁家厨房里藏着好吃的。
所以,就没多想。
不过,沈灼神色微微讶异过后,便微笑道,“行啊。”
“姑。”季礼连忙看向季雪,等待着她的回应。
季雪当然是不会同意,什么都没准备,人家家里也不知道,贸贸然过去,不太礼貌。
“今天不早了,咱们先回住处。反正在B市还要待几天,你们随时可以去拜访的。”
季礼想想也是。
沈灼第一次来季家,可还是带了许多水果呢。
他们去沈家,起码也得带些东西,这是起码的礼貌。
“行,师父,那我改天再去你家?看下叔叔阿姨。”季礼。
沈灼「嗯」了一声。
一行人出了火车站广场,分别了出租车。
季雪带着两个侄子,直奔夏青出租屋这边。
夏青不在家,季雪有钥匙,开了门。
“姑,你咋有钥匙的?”季书好奇的问。
季雪解释,“这是夏青租的,我有钥匙。”
进屋,将行李放好,季雪看水瓶里有热水,给两个侄子倒了水喝。
三人稍作休息。
季雪就又领他们出了门。
“姑,我们去哪儿?”出了区,两个少年兴致勃勃的问。
季雪看了二人一眼,“带你们在附近找个招待所住下。”
“啊?刚才那屋不能住吗?”季礼觉得那出租屋干干净净的,住着像家里,一定舒服。
季雪道,“那不行,夏青是姑娘家,你们两个这大夏天的住那不方便。”
“哦。”季礼季书两个便没再话。
季雪记得就是熟食店那条街的街尾,有一家招待所的。
带着两个侄子过去,拿了身份证登记,要了二楼一间靠西边的卧房。
里头两个床铺,有电视,有热水瓶,还有洗手间。
季礼季书一来,就又喜欢上了。
季雪将屋里的两扇窗户开,只关了纱窗,然后,道,“好了,房间定下来了,晚上我送你们过来。现在,咱们去夏青那儿。”
“嗯。”两个侄子初次来大城市,啥都新鲜,季雪干嘛,他俩就跟着干嘛,总之,新鲜劲着。
将房间锁好,季雪带他俩出了招待所,没走几分钟,就到了雪儿熟食店。
这时候,还没到饭点,店里没有客人,只有夏青母女俩在看店。
两人手里各拿一把蒲扇,坐在凳子上一边着话一边扇着。
“婶子,夏青。”季雪抬脚进店,亲热的喊了一声。
母女俩抬头一看,惊喜万分。
夏青连忙迎过来,“雪,我才还跟我妈,你会不会暑假过来,你真就来了?”
“我早就了,咱俩心有灵犀呗。”季雪拿过她手里的蒲扇,也狠命的朝自己扇了几下。
七月的天,流火一般,这都半下午了,她们才走了没多少路,她身上快汗湿了。
热……
夏青看她后面跟着的两个,笑道,“他俩,一个是季礼,一个是季书吧?”
“那你猜,谁是季礼,谁是季书?”季雪笑眯眯的问,话,这一年,季书长个子了,比季礼也没矮多少了。
季家,除了童爱玲个头矮些之外,就没个矮的。
夏青朝季礼季书扫了一眼,手指着季礼,先,“他是季礼,他是季书。”
“猜中了,有奖。”季雪开心的,一面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来,给季礼,“向左边走大概一百米,有一家卖部,看有没有卖冰棍的?”
“呀,雪,有西瓜呢。”夏母忙道,一面朝大桌子那走去,桌子上有半块切好的西瓜。
季雪道,“婶子,现在热的很呢,我想先吃块冰棍,凉凉的舒服。”
话间,季礼已经跑出去了。
他也想吃冰棍。
买了五根双棒冰棍回来,一人一支。
季雪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冰棍,一边量着店,笑问,“生意咋样?还能做的下去吗?”
“能,能。”夏母口吃了口冰棍,笑道,“我原先和夏青还担心,担心这天热了,熟菜不好卖。没想到,比之前更好卖了。每天,太阳一落山,咱们店门口就得排队。只是。”
到这,夏母无奈道,“就是这天热,菜容易坏。我们平时也不敢多做,每天就做那么多,卖完就不另做了。”
有时候,有客人来买菜,自己这没了。
就觉得怪可惜的。
这都是上门的生意啊,是钱啊,就这样看着它又走了,哎。
“婶子,这天热,店里该买台电扇啊。”季雪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吃着冰棒,这才觉得凉爽些。
夏青坐在季雪边上,“准备买了呢。我钟叔这几天应该就能回来了。回来就买。”
“钟叔干嘛去了?这样,明天我买吧。再买台冰柜放店里,这样,以后买了菜,没卖完的菜,都有地方放了。”季雪道。
夏母吃着那冰棍,心里熨帖,“你叔他回老家办点事呢。雪,这天热,你来就带你两个侄子好好玩几天,这买电扇和冰柜的事,回头等你钟叔回来再办。
你钟叔有个老战友,他爱人好像在商场上班,到时候找她,不定还能折呢。”
“嗯,那也行。”在这些事上,季雪不争。
吃好了冰棒,又聊了一会,天色渐渐就暗了下来。
店里客人渐渐多了,夏母和夏青一个称菜,一个收钱。
季雪坐着无事,想帮忙,好像又没什么可帮,就道,“婶子,夏青,你们先忙着,我带季礼季书出去转转。”
“那别走远了,今晚咱们早点收摊,一会婶子就回家做晚饭。”夏母嘱咐着。
季雪应了声,“嗯,知道了,我们就在附近走走。”
离开熟食店,季雪带着季礼季书就来到了夏青就读的商学院。
现在暑假,学校里一片寂静,偶有一两个学生,胳膊里夹着书,手里拎着热水瓶的路过。
“这也是学校吗?比我们中学大多了呢。”季礼好奇的问。
季书白了他一眼,“刚才咱们进来时,那门口不是写着……商学院吗?当然是学校。”
“哦,没留意。”季礼一进来,就听见好像有广播在响,心思全放在广播上了。
进到学校里之后,广播声音更清晰了,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不知了什么。随后,就是一首非常好听的歌曲。
季礼听着那动人心弦的旋律,只感觉整个人都麻了。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
——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