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游戏be后我成了白月光 > 正文 第1733章 ②②
    妹妹:“他的坟墓不是我挖的。”

    没事去挖人家坟墓做什么?又不是搞冰-恋。

    伏黑惠:“所以那个夏油真的?”

    没想到光是防活人都还不够防,还要防备已经不在世上的前辈。

    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五条悟磨了磨牙,杰当初的心思未免也藏得太好了一点,不过现在仔细想来也不是没有露馅的地方,那个时候他好像就对她比一般女生要在意了,只是自己太过大意,没反应过来身边就有人想撬墙角。

    还真是令人不爽啊。

    最令人在意的是,如果真的是他,得到了什么契复活的话,为什么要躲藏在后面不肯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要评选出最了解夏油杰的人是谁,那么肯定是你,”夜蛾正道,“悟,但是我希望你能谨记一点,没有人可以无代价地复生,如果他真的重新出现,一定要保持冷静,看清楚他的‘本质’。”

    以六眼的能力当然不会出错,可有的时候感情是最能蒙蔽人眼的东西。

    “近期的4起案例,一共造成了4个人死亡,20个人受伤,都是普通民众,受伤原因全都是受到了咒灵攻击或者是波及,他们身上的残秽是在咒术记载这边有记录,”五条悟,“根据痕迹检测结果显示,其中有裂口女,鹈鹕——”

    或许其他人包括高专后面的学生不清楚,但是曾经和夏油杰一起共事过的人却很快就意识到这些咒灵的主人是谁。

    “那是夏油前辈的咒灵!”灰原雄拼命摇头,“不,不可能的,前辈前辈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他一向把保护普通人视作自己的职责使命,又怎么会向普通人动?!”

    “这就是问题所在——”七海建人生硬地打断了他,“冷静,灰原如果他真的是夏油前辈,那么他就不会对普通人动,如果对那些人动了,那他就不是夏油前辈。”

    “其实也不一定”

    家入硝子皱着眉头开口,她的伸进口袋里摸到了烟,最后只是在口袋里把烟捏皱了,“不能完全这么。”她隔着桌子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黑发女性,她脸上挂的神色显然有点尴尬,这是很回避的姿态,于是家入硝子,“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经历了由死到生——”

    “舊村是杰动的,真正对那一百多个普通人造成伤害的是他,和莲衣无关。”五条悟毫不拖泥带水地、冷静地打断了她,“要是想了解具体的经过,自己去档案室里查更改过后的卷宗。”

    他自己确实不愿意回想这件事情。

    他一向自诩为对方的挚友,结果就连他心里的痛苦都没能察觉到,也没有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拯救他,几乎是眼睁睁看着对方步入深渊仍毫无所觉。

    夏油杰杀死普通人这件事听起来实在很荒谬,新一届的咒术师不清楚夏油杰,但是他前后那一辈的人却很清楚,因此也格外诧异。

    “这不可能前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一定是有什么隐情吧!”

    “是啊——就算所有的咒术师叛变都不应该是夏油!”

    这个消息就像平地惊雷,在不知情者的心里炸开了一条巨大的裂隙,随后又纷纷看向了座次上的另一个当事人。

    ——遭受了长久误解的人。

    妹妹扯了扯嘴角,打着哈哈掩饰过去:“都过去了啦,事事,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

    哪怕真相曝光后她也一直没有和高专其他人出真相,就是因为不想面对这么多人这样的目光,让人感觉很不自在。

    她那样做只是因为她想那么做,不是为了别的。

    “如果有任何疑问,”五条悟,“等散会再提出来。”

    “假设最近动的人的确是夏油前辈,”七海建人神情严肃下来,“那么情况就相当严峻了,我记得前辈已经收服了数以千计的咒灵,里面有不少一级和特级,如果按照正常的遗体处理”

    “抱歉。”五条悟低声,“负责处理杰的是我。我保留了他的全身下葬,没有对他的身体进行消解处理。”

    ——他应该要用“苍”无害化处理掉夏油杰的身体的。

    那时他已经亲拧断了她的脖子,她的呼吸在怀里逐渐消失,他茫然地坐了一会儿,又接到了处理夏油杰的指令。

    [处理]

    多么冷冰冰的口吻,就好像对待超市里因为过期所以要扔到垃圾桶里的食物一样,没有一丝人情味。

    真赶啊,他想,连一点喘气的会都不给人留下来。他送走了恋人,很快就要再送走已死的挚友了。

    五条悟站在他的尸体前,最后还是没有动。

    没想到,他唯二两次不理智,都酿成了严重的后果。

    咒术师的天赋是天生注定的,而且和身体绑定在了一起,如果咒术师的遗体在死后没有被妥善处理,那么就有可能被用来作祟。

    “这不怪你。”让他去摧毁曾经挚友的遗体,让对方在这个世界上彻底失去痕迹,未免太过残忍,夜蛾正道没有责备他,“悟,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问题。我们会面临两种情况,一种是夏油杰复活,另一个就是有人利用他的尸体,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意味着‘咒灵操使’会重降人间。”

    既然五条悟保留了操使身体,这也就是,当初由咒灵操使驯服的咒灵仍然存在,依旧保有强横的实力。哪怕悟是最强也不代表可以轻而易举将对方遏之于摇篮里。

    “如果他像现在这样不选择正面对战,而是在背后偷偷操作,那么我们将陷入不利局面。”

    破坏永远比保护要来的轻松简单。咒灵操术是可以排的上号的咒术,它的强大之处在于无限收复不同类型的咒灵,不仅数量多,种类也多,不是五条悟这样可以在瞬间解决掉特级的强者,那么就会面临在解决掉一个咒灵后,很快又要想办法对付下一个全新攻击模式敌人的局面。

    而且咒灵操术可以远距离对敌,哪怕自身在千里之外,只要放置咒灵就可以进行有效攻击,这一点就连五条悟也没有办法做到。

    “要防止有人利用杰的身体和其他人勾结在一起,尤其是诅咒师——去调查他们近期的动向,看他们最近都有些什么异动。”

    “有点困难,诅咒师都是被通缉的,”七海建人,“所以基本上不搭载实名制以及有监控的交通工具,想要去定位他们的具体行踪恐怕有点难。”

    “到黑上悬赏。”

    五条悟简明扼要地,这个站上曾经长时间也包括现在一直悬挂着他的买命消息,这种时候倒也很好用。

    ——调查诅咒师近期的动态流向,以及资金状况。

    ——联系各地的咒术师,对本地人流量大、可能存在各种安全隐患的地区重新进行排查,提交报告,责任到人。

    ——对近期发生的特殊事件成立相关的专门调查组,对各种因素进行排查确认,找出幕后的真凶。

    一堆人——其实也并不算多,但是在的一间会议厅里就已经聚集了五条派的半壁江山,各自领了任务就跑去忙碌。咒术师本来就稀缺,恨不得一个人当成十个人来用。

    原本满满当当的房间里人忽然少了下来,其他人走的跟风一样快,妹妹坐在最靠里边的位置,反应因此慢了一拍,然后就被人摁住了臂。

    “莲衣。”

    她仰起头去看他,啪的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

    “五条老师这里还是学校哦,劝你最好稳重一点!”

    “哇,真是糟糕,在这种地方和这种时候听见老师这个称呼”五条悟的神情看上去好像还有点遗憾,“有点可惜。”

    “”

    妹妹不想知道他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肮脏的思想。

    伏黑惠要是在这里肯定不会让两个人的距离挨得这么近,五条悟随意一挥,房间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你想干什么啊?”

    孤男寡女,她眨了眨眼睛,想退后,但是椅子被他牢牢摁着,没移动成功,还差点摔在地上,他动作极快地伸出揽住了她的腰,把人带回来。

    “乖啦,”他,“你要是真的这么讨厌我,那我”

    他好像伤心了,妹妹犹豫了一下,怀疑是不是自己刚才有点过分。

    “那我也不会改的。”

    “”

    “不定我还会做出让你更讨厌的事,”他笑了笑,“毕竟我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讨厌的人嘛,早点习惯就好了。”

    “你这样真的会让人讨厌的你到底打算做什么事?”妹妹狐疑地看着他,他的眼睛上难得没有任何遮蔽物,不管是墨镜还是绷带,她一眼看见了那双眼睛里,没有杂质的,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很美,“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学生,不听你的指挥。”

    他看着她。

    两人目光相触,她别过了视线。

    “莲衣,”他的声音很温柔,是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的那种,属于白的声线,但反而让人不安,她抿了抿唇,想伸堵住耳朵,却又被他攥住了腕,“听我。”

    “虽然很烂俗,但是——我不听!”

    “耍赖吗?”

    “我已经聋了,什么都听不到!”

    五条悟也没有强行地把她的拽开,反而闷着笑了几声,低头凑到她的耳边,热气从指缝钻进耳道里。他们好像忽然回到了很久以前,还在五条本宅的时候,阳光很好的夏天,在被大树的树阴遮蔽的木作回廊上晒晒太阳,她睡在他的身上,而他伸捂着她的耳朵,以免蝉鸣扰人。

    她大概也想起来了,所以神情有过片刻的恍惚。

    “想吃点东西吗?”他尽职尽责地像个魔术师,在她的脑后绕了一把,收回的时候,心里躺着几颗彩色玻璃纸包裹着的糖果。

    “我不吃这套。”

    “欸!变得难哄了啊。”

    “因为接下来你一定会什么我不喜欢听的话了。”

    五条悟的像是摸狗一样在她头上摸了几下。似乎是想做出安抚行动,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有点茫然。她突然发现他和过去其实还是没有很大区别,不知所措的时候就会用虚张声势的表情来掩饰内心。

    “但是没办法啊,现在莲也看得出来吧,局势开始变得麻烦起来了。”

    是很麻烦啊,可是在这个世界生活到现在,又有什么是轻松的呢?从来就没有简单过。

    “所以你现在是觉得我很麻烦吗?”她还堵在耳朵上,“咒术界最强,这种话像话吗?”

    “我还什么都没有——”

    “那就别了。”

    “那恐怕不行,”他停在她脑袋上的用了一点劲,以至于她被迫点了点头,“接不接受,等听完之后再做决定。”

    “我的决定重要吗?”

    “重要——不过多半会在行动上忽略掉它。”他,“我感觉得出,这不是普通的情况,最近除东京以外的远部地区发生重大事故的频率比以前提高了不知道多少——有能力能处理掉那些事的咒术师只有几个。”

    “几个?”

    “特级,三个。”

    五条老师竖起三根指:“九十九由基一个,但是她在国外,而且一向都不参与任何祓除任务。”他收回了一根指,“另一个是乙骨忧太,不过忧太现在也远在国外,短时间内赶不回来,所以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一个。”

    竖起的三根指只剩一根,倒了个个指向了自己。

    “就是我啦。”

    他语气轻松的好像在今天的甜点是喜久福一样。

    “只有你吗?”

    “只有我呢,”他叹了口气,笑着,“没办法,我是最强嘛。”

    这回听上去[最强]倒像是一份无法推脱的职责了。

    妹妹低着头没有做声,他跟着安静了会儿后,不安分地伸出,像猫咪玩弄毛线球那样扒拉了一下她。

    “我都已经想好了,那些刚挖掘出咒术师潜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孩子就暂时放到五条家安置一段时间,至少等到摸清楚背后的人是谁再。”

    “我不是什么四级咒术师。”她,“我也不是你的学生——你不可以,随便地安排我,不要以为我会老老实实接受。”

    “你确实不是。”他直白地,“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把主要的矛头针对你,你要面临的刁难要远胜于其他人,没有人会下留情。”

    “为什么?”

    他看着她不话。

    妹妹眼睛红了一下,咬着牙:“我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了,早就没有——他们要是不信的话,那就跟他们一遍啊。”

    “别傻话了,”他冷静地看着她,“没有人会相信的。”

    她盯着他,半晌,:“凭什么啊。”

    好像所有的愤怒不甘都只能以这种无力的语言吐露半丝,但是又能怪谁呢?五条悟吗?他已经尽力在这个不周全的世界里努力保护她了,只是最强就意味着危险,和他接触就有可能会被当成需要被解决的同-党,可这难道是他的错吗?她不能够去苛责他的爱,那会使两人的感情都变得很廉价。

    可是她也同样无法接受,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就要被束缚住翅膀,看着别人在那里拼死拼活,自己却只能待在安全的辖区里。

    “抱歉,”他无奈地苦笑,“我好像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摆脱掉了,我会想办法摆平那些,在那之前,你可能会有点无聊。”

    “你的好轻松啊。”

    五条悟帮她把发丝捋到耳后的顿了一下。

    “安全是无法保证的,没有人可以保证永远不发生意外,”她,“我明明可以帮上忙——我没有弱到必须受到别人庇护才能活下去的程度!”

    “那你又能帮上多少忙呢?”

    “什么?”

    “姊妹交流会。”他冷淡地,“没有经历过任何允许就一个人跑到树林里,结果差点不明不白死在那里,其他人兴师动众去找你,这就是你的帮忙?有这个心是好事,但最少有点自知之明。”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别把话的那么难听,我可以帮忙治疗,和家入君一样!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好问题,”他尖刻地,“硝子是咒术师体质,至少挨刀后能撑着把自己治好,你可以吗?我不想去探究你那些奇怪的能力是怎么来的,怎么复生也不想去追究——但你能保证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如果再有下次,你还能活下来吗!”

    他甚至没有动用咒力,只是用已经登峰造极的体术,没有费多大的气力就压制住了她。

    她的两只被他牢牢钳制住,一双大而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死死盯着他。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废物没有用吗?”

    “你要面对的每一个人都会怀着极大的恶意,不会有任何人对你下留情,也不会因为我的名字就对你软,而是正好相反——一旦落到他们里,知不知道到底会面对什么?”

    “死了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第一次了——”

    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却让人感觉很安静。

    五条悟脸色铁青,扯了扯嘴角。

    “挺有道理,”他松开,她的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印,自嘲地一笑,“反正我的个人感受也无关紧要总之都习惯了嘛。”

    她突然住了口,并从心里感到了一股齿冷,难以名状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他没有再开口,扶在额上,腕上的青筋都狰狞了出来,那张脸上写满了疲惫——此时此刻终于真正有了快三十岁的男人观感。

    “对不起。”她。

    他没有话,也没有动作,好像被定在那里的一座冰山,她顶着严寒向他靠近,生怕他忽然像被撞的冰山一样,沉入海底。

    她在开口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后悔了自己的话,刀是会伤人的,但是语言的锋芒远胜于铁刀刚刃,他们都很了解彼此,以至于知道对方的痛点在哪,哪怕原本的出口目的并非是想伤害对方,而是相反,可就是因为在乎反而变成了严厉的攻击。

    她哽咽了一下,从他的身后伸抱住了他。他的脊背僵硬了一瞬,可到底还是没有挣脱她。

    “废物那种想法,我从来没有过。”

    他轻轻地:“你愿意相信我吗?莲衣。”

    “我相信的。”

    “我不是觉得你派不上用场,但实在没有必要再就入这场浑水里了。”

    他的往下移,准确地覆盖在了她的背上,妹妹没有跟平时一样挣扎松开,静静地把额头抵上了他的背。他话的时候胸腔共鸣,微微的震颤顺着皮肤刺的人有几分酥痒感。

    “我不是故意那些话的。”她。

    想帮大家的忙而已,只是想帮他的忙而已,可却还是被拒绝了,哪怕知道原因,心里还是有点不服,她在这个世界曾经那么重视的人都否认了她的想法,就算对方本意是好意,这还是难免让人生出了自己是累赘的这种感觉。

    “我知道。”

    他的声音重新放缓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温和,可是这意味着他们重新回到了平等的、不再竖起浑身的尖刺对峙的时候,哪怕他们已经不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是这并不妨碍两个人都默契地在这种时候忘记了这一点。

    “我只是有点伤心。”

    “嗯。”

    “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还出那种话。”

    “是啊,我们认识了那么久。”他,“还在五条家的那个时候,我把你弄丢了一次,那么一场大火,烧了好久好久,什么都没有给我留下来,我在废墟里找了好长时间,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那些人一直在烦我,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大不了再找一个就行了啊,让人真的很烦躁,干脆把他们全都杀了就好了。”

    这种轻描淡写的口吻。妹妹有些无措地看着他。五条悟低下头笑了笑,顺着她的反拥过她。

    “后来好不容易再见到,实话,一开始确实有祓除之类的想法——但也不能完全怪我吧?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完全没有想过嘛,咒灵都是坏的啊,不过后来还是私心占了上风,和夜蛾立下契约那个时候我想,算了,大不了我死后拉着你一起下地狱,要么你拉我一起下地狱也好。”

    “可是,那天我杀了你,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和我两个,你慢慢消失掉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来,那是第二回。”他,“莲,我也是人啊,心脏也是血肉做的,受伤也会感到疼痛,会流血的。”

    ***

    隔了这么多年再次光顾五条家本宅,妹妹的感想是没有感想,外面的一切都在迅速的更改,而这里好像始终都活在旧日里,一砖一瓦一石一墙都和过去无有二样,连同其他几个低级咒术师,都被安置在这里。她的待遇要更特殊一些,住在了主宅的主间——当然也就是五条悟的起居室之一。

    作为从出生开始就不停的接受刺杀的神子,从到大最重要也是最经得起考验的地方,就是居住环境的安保。

    当然除了安保以外其他服务也是相当到位,毕竟真的论起享受,比起资-本-主义更会享受的当然是万恶的封建-主义。本家宅里分配服侍的人相当殷勤,那个态度几乎让人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似乎这些人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未来的女主人。

    但这种情况是不会成立的。

    这和任何人的感情都没有关系,她再眷恋游戏,但是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不再像以前那么激烈,可能等到最近的灾难结束后,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迅速脱离游戏。

    如果游戏里的世界还在运行,那么其他人必然会感到难过。

    她想到了这个难以避免的问题,于是要了纸笔,以平和的方式,假装自己已经决定了,做一个漫长的、放松心情的全球环游来摆脱近期发生的糟糕的事情。

    以往觉得咸鱼生活是很美好的,有吃有喝有玩,但这样的日子过得长久了又难免有点笼中鸟的味道,她偶尔也会去找找其他人话,五条悟很少会来,从他日益匆忙的行程上就可以看得出形势不容乐观。

    如他所言,特意跑来刺杀的人已经过了好几波,本家宅的防御成功卫冕了那些攻击,不过还是有好几处需要重新修筑,甚至还有人主动跑过来请求她的意见,问新建的房屋想要什么样的风格。

    她怎么知道?

    而且这个也不该问她,五条悟知道了之后倒是没什么,又电话里让人准备了一堆的杂志读物刊物给她打发时间。

    近期的纸质媒体都在桌上,花花绿绿的占满了整张桌子。她无聊地翻了一下子,对日本知音家庭兴趣不大,不过看见了旅游刊物,翻了一下,封面拍摄着热闹的庆典,上面灯火通明,游人如织。

    简介的内容是为了刺激疲软的经济,最近即将举办的几场活动,有美食节,特产街,还有特意向政-府批办的花火晚会。

    ——在涩谷区。

    毕竟是万圣节,这么大型又正式的活动估计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去吧,而且什么都可以玩,还可以看烟花表演。

    “但是那么多人都在的话,会很拥挤呢,”才不过豆蔻年华的侍女时时刻刻观察着她的脸色,以便于在第一时间就献上贴心的照顾,“莲大人觉得无聊吗?”

    妹妹觉得她还蛮好玩的。

    这个女生似乎已经认定了她未来会是五条悟的正室,于是铁了心发誓要成为主母的未来第一心腹,连五条悟回来都会主动回避,生怕她会多想。

    妹妹:“”

    被人当成金大腿抱的滋味感觉有点复杂。

    她随口:“有什么好玩的吗?”

    侍女月江点了点头,偷偷看了看两边,发现没有人盯着之后凑过来轻声回答。

    “有的,是悟大人的基地,”她,“悟大人以前不高兴的时候,总会一个人跑到那里去,叫谁也不许打扰。”

    “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妹妹不以为意地,“秘密基地谁没有。”

    “可是我第一次见到莲大人是在那间屋子里,”月江,她慌张地捂住了嘴,“啊,请大人务必为我保密!”

    妹妹有点好奇。

    “离这里很远吗?”

    “不远。”

    确实离得不远,还在五条家的屏障之内,秘密基地的门虽然没有锁,但平时没五条悟的准许,也不会有人敢进去。她站在门口,感觉到这个地方有一层薄薄的结界,但是却很意外地主动接纳了她,就像是密码识别。

    “您看,”月江在她背后,“这里就是为您准备的。”

    ***

    入夜。

    东京涩谷区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奇怪的屏障,屏障以以东急百货店、东急东横店为中心、四百里为辐射半径,把无数人牢牢控制在了壳子里,简直就像是迪迦奥特曼里的怪兽嘎地放出来的技能。

    人群陷入了恐慌之中,迫切的想离开这个半透明的罩子,可是无论如何都突破不了屏障——单方面的帐只许入,而不许出,人群一层一层向外传达着一个消息。

    “五条悟。”

    “知道了知道了。”

    五条悟挂掉了电话。

    “我就怎么突然感觉到有这么多人在呼唤我。”他啧了一声,眉眼里挂着不耐的冷漠,“真就是没什么好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伊地知,“您最近的工作确实很忙碌,等到这件事结束以后,不定高层会批准假期”

    “这话你出来自己信吗?”

    伊地知:“”

    高层压榨咒术师是出了名的,哪怕是最强也没能逃过。或者正因为他是最强,所以有些事情就没有办法。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五条悟,“这根本就完全打乱了老子做好的计划!”他气的连还在读高专时的口癖都爆了出来,可怜的辅助根本就不敢插话,心翼翼地,“因为今天有万圣节特供甜点吗?”

    这种事在曾经也发生过了很多次,这位全心所欲的咒术师在面对甜点和任务的时候心里的偏向总是相当明显,而且都这么大年龄的人了(他当然不敢直)还会时不时因为没有买到想买的甜点而发脾气。

    “嗯?”不料这个答案引的这个高龄幼童充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伊地知,你好可怜哦,难道这么大年纪还没有可以和你一起过节的人吗?”

    伊地知:“”

    呵呵,他为什么单身这么多年,他的直属上司真的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呢。

    一片忠心终是错付了!!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像这种有意思的节日,当然是要约着女朋友一起出来逛街啊,两个男人逛有什么意义。”

    伊地知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

    “五条先生,您的意思是,对方已经答应了交往的请求?”

    “哦。”他,“这倒是还没有不过四舍五入就是有了。”

    [这种事情也是可以随便四舍五入的吗!]

    而且看他时不时去逛那些珠宝店婚纱店的样子,还以为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状态,搞半天原来还在单方面单恋状态啊,不得不脸皮真的很厚了呢,五条先生!

    哪怕嘴上如何抗拒着工作,可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往涩谷区的方向过去了。伊地知在心里偷偷感叹了一声。

    虽然五条先生在外人眼里是个不招人尊敬的人,但如果有人肯花时间去了解他的话,对方就会发现

    自己浪费了时间。

    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从来都不是为了使人尊敬他而去做的,他只是想那么做,所以去做了,这就是自己为什么一直坚定的选择跟随五条先生的原因啊。

    “是真的哦,莲酱很在意我的,她最近骂我的次数比之前要多很多了。”

    “嗯嗯???”

    “噢,又忘了伊地知你没谈过恋爱,这个叫做骂是爱,你可能不是很了解。”

    那他确实不是很想了解。

    “但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啊。”他,至少这一天的到来,他也不是毫无准备。

    万圣节这个节日并不属于日本本土节日,但是这种舶来节在日本反而受到了比本土节更多的欢迎。街道上张灯结彩的庆祝欢庆,还有不少对情侣牵着在月色下漫步。

    ——这本来也是他的打算。

    最近这一段时间诅咒出现的程度又密集了,大概是想利用车轮战来消耗掉他的精力,对于有反转术式的咒术师来确实还是造成了精神上的疲惫。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隔着一层眼罩,布料有种奇怪的纱质感,摩擦的眼睛分泌出了一点眼泪。

    “一般在电影里这种场合是不能随便乱话的吧,否则就算是立flg,虽然我不相信这种东西”五条悟,他觉得电影并非是无的放矢,“但就算是拉磨的驴也要给它挂一个胡萝卜在眼前吧,我也会有‘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一定要怎样’这种愿望和计划,但出来的话,感觉会变得很不灵验。”

    “您也会相信这种事情吗?”

    “我当然不相信了,不过,如果能再保险一点,相信也没关系。”

    伊地知没有问保险什么。

    这倒不是他贴心考虑到灵不灵验的问题,光是从对方的行程记录上来看,男人的居心已经昭然。

    “那就不要出来,”他以自己稀少的电影经验,谨慎地建议着,“女孩子的话——一般更喜欢实际行动胜过言语的吧?”

    他已经在尽力忽略掉上司特别安排的那一堆浮夸至极的烟花了。

    “嗯?看来伊地知你偶尔也会出这种超过你正常智商的哲学话语嘛!”

    “”

    “让我猜一下——是想谈恋爱了吗?”他慷慨大方地拍了拍下属的肩膀,“我可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啊,想要批假的话完全没问题,工资双倍给。”

    被上司关注自己的感情生活还真是一种奇怪的体验。

    “不了。”伊地知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听上去很诱人的提议,“五条先生您过,爱是诅咒。”

    一直投入工作到目前还没有时间谈恋爱的社畜衷心地,“如果我很爱她的话,为了能不分开,也许有一天我会忍不住诅咒对方的。”

    数日之前。

    “为了确保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一定要把所有的风险都控制在最低限度之内,毕竟能捕捉到‘最强’的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那就不是能不能再次重来的问题。”

    黑发狐狸眼的男人坐在镜子前,打开粉底盒子在皮肤上进行比对,终于挑出了最贴肤的颜色。

    他耐心细致地对着镜子,用粉底将额头上的缝合线一一遮瑕。

    “有[狱门疆]在,那就不用畏畏脚担心那么多。”形似火山样的咒灵看了他一眼,顿时觉得眼睛难受。

    天知道大名鼎鼎的咒灵操使夏油杰居然这么喜欢化妆!

    “那可不一定。”

    夏油杰声音柔和,语调听上去比常人多了几分婉转,“五条悟比你想象中的要强的多,你又不是没有栽在他里过,怎么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呢?”

    真人:“什么意思?”

    “他大概已经发现我了,坟墓上留下的术士被人触碰过。”

    “我早就过你这个计划是行不通的!”火山头气哼哼地,“现在好啦,这么久的准备完全功亏一篑!”

    “那可不一定。”

    这是他在短时间内第二次这句话了,不好的是他,好的也是他,这引起了咒灵的不满。

    狡诈阴险的咒术师。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虽然确实让它忌惮,可是这个曾是咒术师的叛逃诅咒师脑袋确实极其好使,“那你该怎么办?”

    “不难办,”夏油杰哈哈大笑,姿态却无端得动人,“只不过是我们的剧本需要改一改。”他抵唇而笑,悠悠地,“死去的挚友再次在面前复活这种剧本,已经有太多人用过,恐怕不新鲜了,刺激效果有限。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一个有意思,能给人提供惊喜的编剧和导演。”

    诅咒师还真是神经病,真人想。

    火山头咒灵,也就是漏瑚,它很不喜欢这种谜语人士的弯弯绕。

    当然也是因为没有听懂。

    “我可以亲自策划剧本和演出,”夏油杰,“不过现在还需要一个场务提供道具——真人,没有谁比你更适合了。”

    蓝发咒灵眯起眼睛,轻笑着:“哦?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你需要我对你的信任。”

    夏油杰的妆面已经完全弄好了,现在他脸上的皮肤光滑整洁,只是比正常人还多了几分憔悴和苍白。

    “你弄错了吧?”真人,“现在想和我们合作的人是你,该求我们信任的人也是你。”

    “如果不能封印五条悟,你觉得你们加起来够他玩多久?别犯蠢了,如果新世界的新人类是你们这种东西,那新世界早晚会毁灭。”他笑的眼睛微弯,狐狸式的眼型透露出几分恶意嘲弄的狡黠,让其他几个看的心里头冒火,“就算你们选择把诅咒之王放出来,对于五条悟来也不过就是多浪费一点时间而已,虎杖悠仁已经吞下了几根指,如果他愿意以身殉道,那么恢复不了完全体的宿傩也不会让人忌惮到那种程度。”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从心灵上彻底击溃五条悟,人都有亲疏远近,最强在这方面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普通人的性命对他来能造成的影响力有限,但不代表其他人不行。只要他出现了弱点,就意味着有空隙可钻,狱门疆一旦捕捉到他就不会再有任何人能救到五条悟,唯二能够解救他的咒具已经被他亲自毁坏,只能等到千年之后才能被放出来。”

    “你的意思是,”真人看着他,脸上挂的虚假笑意逐渐收敛,“要我去动?”

    “我要确保这一次的计划没有任何错漏,任何一点可能会造成失败的因素都不能出现,”夏油杰漫不经心地,“我可以相信其他人,但你,你身上有不确定因素,你现在这样子去,我是不会放心的。”

    “我知道了。”

    漏瑚和花御不解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看见真人的忽然变异,指尖部分变成了尖利的铁爪,尖部闪烁着锋芒。

    突然间,蓝发咒灵指尖端猛的朝向自己的心窝插了进去,令人毛骨悚然的水声搅动着,他将自己的心挖出来。

    扑通扑通跳动着的,红色的,外观看上去和普通人心脏没有区别的心。

    [坂东真人的恋慕]

    他叹了口气:“真是麻烦啊,这样就好了吧?”

    鲜红的心脏被指收紧,血液顺着指缝流到地上,被彻底捏碎。

    “当然,我忠实的朋友,”夏油杰,“对咒灵来,有没有心都不重要。高专那边已经有所警觉,我们必须把一切行动提前,包括你的改造人计划——这个必须要更快一点。你现在去五条宅,那边会有人接应你的。”

    一切都在他的预估之中。

    真人点点头,转过身离开,快出门的时候,不太明显地做了一个抬起的动作。

    像是擦掉眼泪。

    明明胸腔空无一物。

    情况远比想象的还要糟糕,当年轻的咒术师们踏入帐内之后就意识到了这点,哪怕之前经过排查,依然还有诅咒师在肆意杀戮人类,更坏的是,对方有意利用普通人来牵制五条悟的行动,人群中已经开始出现了许多被改造过的人,转而对同胞下。

    “不要动摇——”

    咒术师们互相鼓舞,忍着鼻酸眼圈发红对那些已经不再是人的改造进行超度:“只有杀掉他们才能真正解脱!”

    这数个改造人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了,经过高专的调查,发现他们的灵魂都已经发生了扭曲,哪怕是死,也只能烟消云散。

    但是情况很快就好转了起来,不管是哪一边的咒术师都觉得压力变了,他们惊喜且疑惑的四处看去,本来失去意识,只知道下意识进行攻击的改造人潮水般散去,给普通人和众人争取到了极大的喘息空间。

    那些改造人就像忽然断电的器,扑通的一声倒在了地面。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使五条悟迅速改变了行动方式,他用六眼看过之后陷入了短暂的困惑,但最后还是放弃了02秒无量空处使所有人失去意识从而没办法再进行阻碍的精细操作。

    这是一个天才的想法,也只有天才才能够真正实施,但同时负面-影响也很大,就算是他,领域也不是和平a一样开就可以无限次开下去的招数,它极为考验操作力,同时非常耗费精神,如果进行精细领域操作,那么他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大有余力,转瞬解决掉两个特级咒灵。

    他解决完之后毫无留恋地继续往前走,顺着倒在地上的改造人的方向追溯源头,很快到了地下层。

    他漠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改造人。

    有年轻的穿着jk服的少女,有夹着公文包的上班族,有带着孩子的年轻妈妈,还有天真不知事的孩一整趟地铁的人,也许是为了参加万圣节的活动,也许是忙碌了一天,想要回家好好休息,却在这样一场意外里彻底丧失了可能。

    愤怒在心里发酵。但白发男人只是沉默的继续往前走,直到耳边听到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视野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曾经的挚友还是以往的模样,只是更加苍白,嗓音带了几分沙哑。

    “悟,我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们了。”

    “”

    哪怕六眼也承认了对方就是夏油杰,灵魂依旧在否认。

    可是这一幕的冲击实在太大,以至于他的头脑罕见地断联了一瞬,只剩下一片空白,单纯凭着直觉自动捕捉到了“你们”这个令人格外在意的字眼。

    你们,这是个复数形式。

    胸腔里的心脏急剧跳动着,在不安地叫嚣。

    那张苍白的脸朝他笑了一下。

    他本来确定对方不是杰,是现在又忽然有些迟疑了。

    少年时的dk人嫌狗厌,但是杰总比他讨人喜欢一点。

    因为比起他的乱来,杰总是更会伪装,喜欢吊人胃口的,就像他们一起吃西瓜,他第一口会吃最甜的心,但杰喜欢留到最后。

    过去的画面在脑海中飞逝,和眼前的现实交织。

    挚友的脸还保留着少年气息,那是没有经过十年摧折的,永远停在了十五岁的模样。

    可他很快就没有心思追溯从前,一个分外眼熟的老头,身上的衣服还有五条家的家徽,捧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盒子,神情死板而麻木地从夏油杰背后露脸。

    先是一缕黑色的长发,从盒中的缝隙里露出来,娇的,白皙的脸庞,被沾满鲜血的发丝覆盖。

    一只修长的温柔地拨开了上面的发丝,被砍下的头颅乖驯地躺在盒子里,脸上露出了茫然而天真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  这一章包括三个加更,霸王票的,以及即将满足4,000营养液和000评论的。反正迟早要到我就提早更新啦。

    卡在这里刚好,本来想就此收尾,纠结中。关于后面的处理和大家简单交代一下,总之结局是回香港了,看晋江政策,如果不能写,那五条悟就会被核酸以及4天隔离以及黄码拦截[无情]

    对了,大家评论不要z,会被吞掉的。还在的宝希望跳出来冒个泡,毕竟我写这个也是顶着锅盖,压力比较大[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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