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游戏be后我成了白月光 > 正文 第1261章 ⑥④
    童话风的主题并不幼稚。

    整个房间被蓝色的染料渲染出了大海的颜色,有层次的色泽变化仿佛海上的波涛,梁上装了透明的珠帘和几层薄纱,制造出了如梦似幻的氛围。

    “噫——”

    妹妹嫌弃地看着安室透:“翻别人垃圾桶,你好变态哦。”

    安室透:“”

    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动,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脸上的营业笑容,“那不然呢?证据总不会从天上掉下来,要不你来找找?”

    妹妹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你姿势怎么这么别扭呢,现在是不是觉得腰难受啊,我来也不是不”

    “不要再了。”安室透咬牙切齿地打住她的话头,“不然我就打算提前休年假了。”

    这可不兴报复啊,妹妹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于是智地点到即止,转移话题,“你们看出什么没有?”

    “房间里有女人来过,这是口红印梳妆台也有使用过的痕迹,”诸伏景光戴着套的捏起一根发丝,放进了证据封存袋里,打算到时候让警示厅的人调查一下相关dna,“不过,没有气味应该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来情人旅馆什么都不做的男女,有很大几率是同谋共犯。

    房间里没有检测出那些暧昧的痕迹,妹妹不死心地打开便携式法医光源,墙壁和其他地方瞬间发出了淡淡的荧光,好像走入了一片萤火虫的森林。

    “哇哦”妹妹目瞪口呆,“这可真是”

    诸伏景光:“”

    安室透:“”

    “你哪来的这个东西?”

    她干笑了一声:“阿笠博士的新作品,特意做成了口红的样子,方便携带,晚上照明的时候也挺方便的,哈哈,是不是很有创意?”

    一片蓝色的荧光闪烁里,妹妹默默地关上了灯光。

    好吧,是有那么点尴尬。

    “应该是以前的痕迹,”安室透,“垃圾桶里没有使用过的避孕套,每个主题房间的床头柜里都会配备一整盒的用量,但是垃圾桶里只有空盒子而且他进去后没多久又向旅店要了一盒新的,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使用的这么快。”

    “那”妹妹脸一黄,“那得是个什么非正常情况啊?”

    安室透额前浮出两道黑线,屈起指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一下,“把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收起来。”

    猫眼青年揉了揉她脸上被他弹过的地方,安室透轻哼一声收回眼神。

    r总是这样,好像温柔与世无争,实际上根本就是以退为进。

    “这个东西可以用来做很多事情。”诸伏景光解释,“可以套在枪-管上防蚊虫,也可以用于水下炸-弹的简易防爆装置——”他突然想起这个劫匪之前确实有用过炸-弹,但是劫场的地点事先排查过,没有发现目标,“如果是藏在喷水池的死角里,那确实有被疏忽的可能。”

    不过也只是随意推测,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回失物,三个人把房间里能藏东西的地方都翻开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赃物大概没有藏在这个地方”

    但这样的话又让人有点想不通——为什么要故意到爱情旅馆来?应该是有什么深意才对。

    她不死心地又重新搜查了一遍,第一回因为心理障碍,在检查墙壁的时候下意识有些忽视,这回一寸寸地看过去,终于发现了主题房间壁画上面不对劲的地方。

    “人鱼的眼泪。”

    两个男人回过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多少钱,墙壁上画着大海的王国,海面上有浮光粼粼,仔细一看,有什么东西在上面反光,妹妹伸了一下又缩回来,安室透扶额,最后戴上套去检查上面的凸起。

    用颜料覆盖的钻石完美隐藏在了壁画里,不过也不算什么重大损失,上面的颜料洗净后不会影响钻石的净度。

    虽然今天的约会被层出不穷的意外打断扰乱,但意外破获了一桩钻石失窃案,还是让人相当有成就感的。

    “有奖金吗?”

    妹妹朝安室透摊开。她可超级了解这家伙的秉性,在组织的时候他就有事没事喜欢报公账,靠着酒厂吃喝玩乐。虽然不是气的个性,但是想要从他里掏点什么东西出来,那难度是相当之高。

    金发男人眨了眨眼,笑眯眯地:“不过现在我身上还没带工资卡,你想要的话就给你。”

    这未免也太过于沉重了。

    妹妹拒绝了他,等他私底下通知了公安来负责接洽今天的这件事,她和两人告别,虽然现在和绿川光是邻居,但他暂时接替了好友一部分公安的任务,也是难得轻松半天。

    慢慢走到公寓门口之后,妹妹没有掏出钥匙去开门,她靠着门慢慢下滑,最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跑了一整天精神,也确实很疲惫了,要是有朋友圈,今天她的运动步数绝对排第一。

    只要在身边的热闹散去之后,余下的就只剩下孤寂。

    明明对约会的事觉得为难,为什么还是会答应呢?

    是出自于心软吗?

    [不止是这个原因。]

    [其实真正害怕寂寞的是我自己,因为不想总是一个人,所以觉得这样也没有关系不喜欢现在的安静。]

    她靠在门上有一下没一下地东想西想,白日的热闹喧嚣和此刻的安静寂寥形成了鲜明的比对,以至于现在她十分空虚。

    满脸疲惫的女人靠在门上休息,闭上眼睛假寐,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夜风微凉,从走廊两侧中的窗户穿过,天花板上的声控灯暗着,天上厚厚的云层慢慢遮住了月亮,地面慢慢被阴影覆盖,一双鞋轻轻踏足在地板上。

    身体完全隐没在阴影里的粉发男人一声不发,眯起来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像是黑夜里沉默的树桩。

    黑暗已经完全吞噬了他的身影,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这个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风吹云动,她头一歪,眼看就要侧着身体栽倒到地上,一只时恰好地扶住了她,免于不幸脑震荡。遮住月亮的云层被风推开,月光再次渐渐充盈昏暗的长廊,在他立体的脸上垂下了阴影。

    她呼吸慢慢有些粗重,中间还有一点点的鼻音。他腾出一只撩开他的头发,摸了摸额头,体温正常,但眉头皱得很紧。

    应该要到床上好好休息。

    女人依旧在他的掌心里睡得很安详,大概是白天太累了,所以现在折腾的动静大也没有醒过来。冲矢昴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把房门打开。

    清醒的时候,他们之间的相处气氛实在称不上好,她虽然表面看不出和从前的态度有什么区别,但他已经感觉到了她对他的疏远。

    只有现在,睡着的时刻。

    才能恢复到从前的亲密无间。

    虽然知道这一刻多多少少有些自我欺骗的成分,冲矢昴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屋子里面的一切依旧如前,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发生了变化的。

    双人份的杯子变成了一个,垃圾桶里还看得见一些碎片,两个人的合照不见了,一起去陶瓷店做的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曾经相爱过的记忆和他的痕迹,在她身上随着时间流逝一点点淡化,如果放任不管,也许有一天会彻底消失。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嘴角的笑就慢慢不见,带着无可奈何的、怅惘又无力的味道。

    组织交托的任务还是必须要完成的,要想办法侵占别人的学术成果,挪为己用,有道德的人都知道这种事当然很缺德,妹妹还是坚持由自己拿下了这个任务,如果让别人去做的话,东都大学那个教授还能不能留下一条命就不清楚了。

    妹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和眼前文质彬彬的男人握了个,在对方递过来的合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旁边还站着卡迈尔和朱蒂两个,以fbi的身份旁观。

    等人走之后,朱蒂又把合约检查了一遍,确认上面没什么问题。

    要学会充分,合理地利用资源,妹妹一直都很想不通,明明都已经出现了fbi日本公安和cia之类的组织卧底,可是这几方却完全是各干各的。

    妹妹把聘书塞到包包里,一下子觉得自己身价倍增了。

    朱蒂:“安排给你的只有一个学生,明面上的话每周还是要上两节公开课。”

    她本来还有点担心对方可能会应付不来,毕竟东都大学也是日本境内排的上号的学校,想安排文史类照本宣科的科目给莲衣,最后还是遵照了本人意愿。

    妹妹拿的是大哥塞给她的几篇sci论文,以两个世界不同的科技树发展程度,哪怕是他初中写的东西,也要略先进于这个世界。

    她脑子虽然没有大哥好使,但是也不差多少,只不过不是学术型的专业研究人才,但是有教材滥竽充数当个科任老师也足够了。

    妹妹愉快地拍了一下聘书,发到推特上。

    新师上任第一天必须燃起三把火。

    不过作为一个走后门直接进去的不正经的老师,分配到的当然也是一个不正经的学生。有些事情既然大家都不正经,那反而很好办。

    对于东都大学的校方来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两个来混日子的师生刚好凑一堆,也不占用太多资源。

    作为研究生的导师之一,妹妹打算一定要负起当老师的责任,哪怕下的学生现在已经没什么课了,到快毕业的时候,她也没打算让对方空下来,而是发了一个新的实验课题过去,让对方实际操作并且赶一篇论文报告。

    收到这封邮件的冲矢昴:“”

    他看着冗长的实验要求,察觉到了深深恶意。

    苦逼的研究生很快回了封邮件过去。

    [冲矢昴:抱歉,老师,今天学校特别邀请了专业人士进行械方面的讲座,可以明天再开始吗?]

    就算是成年人也不想赶ddl啊。

    妹妹呵呵冷笑了一声,斥责了对方的懒惰,果断拒绝了他无理的要求。

    没让他跑腿就不错了,要是再这么多要求,这个马甲就别想毕业了。

    出战告捷,当然就得向琴酒汇报这件事情。

    对方显然是没什么兴趣听这些对他而言浪费时间又无聊的细枝末节,冷淡地应了几声。

    等她停下来,又忽然开口,“那个警察怎么回事?”

    妹妹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

    “哪个警察?”

    琴酒简单描述出了对方的样子,冷声,“蜜糖酒,你最近和老鼠走得似乎太近了。”

    这不是在怀疑,只是单纯警告,妹妹对自己,行动派的男人很少做什么试探,通常都是直接出。

    男人狞笑了一声:“你该不会是在背着我搞什么勾当吧?如果是那样,就提头来见。”

    他的声音相当冻人。

    妹妹犹豫了一两秒才迟疑不决地回答:“你的那个人,是爆处组的松田阵平吧。”

    办公室的门没有完全关紧,最偏僻的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什么人来。

    持一束玫瑰花的男人正要敲门,听见自己的名字顿住。

    “大哥,我是为了组织考虑,”她没有慌张,“那么既然其他人可以在组织有卧底,我们为什么又不可以拉拢警察?松田目前的警衔已经不低,再给他一点时间不定很快就能爬到更高的地步,与其到时候去麻烦如何对付他,不如现在先早点渗透。”

    琴酒嗤笑了一声:“这种事交给贝尔摩德就够了。”

    “这可不行。”

    电话那边的声音危险:“你拒绝我?”

    妹妹面色不改,“如果我现在退出的话,那功劳岂不是都让贝尔摩德拿走了?大哥很不喜欢她吧,我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会,就算付出一点无关紧要的代价也没关系,那不算什么。”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

    她从这奇怪的片刻中忽然悟出了那么一点意思。

    [琴酒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不过把她当做所有物罢了。

    一旦沾染上老鼠的气息,就让他厌恶,生气。

    “琴酒。”

    从实验室里出来后第一次直接这样叫他的名字,没有那些复杂的敬称,她又重复了一声。

    “想死吗?”

    虽然他这么着,但语气显然没刚才那么冷漠。

    “你过,”她转移话题,“任务完成好的话会有奖励。”

    “不要得寸进尺。”琴酒。

    屋子里的声音淡却远去。

    松田阵平放下里的玫瑰。

    这花没必要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