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耽美同人 > 栀子花的移栽方法 > 第31章
    农家乐在这个看上去很偏远的地方开了好多年了。附近类似的民宿还有几家。岳方祇以前来过,发现现在比过去条件好了不少。离这里不远就是风景区,夏天可以爬山和漂流,冬天则可以滑雪。来玩儿的人基本都会选择这种农家院住宿,因为方便。

    不过眼下这个时候,滑雪场还没开,秋收的季节也早过了,算是一年里的淡季。老板夫妇根本没想到这样的时候会有客人来,意外之余,又非常高兴。

    这个地方的建筑和布置都是北方传统农家院落的模样——大瓦房,院子里有晒架和摞得高高的菜垛。菜垛四四方方,是用木头架起来的,下面离地面约摸有半人高,用麻绳和钢丝在四周围了网,里头堆着成山的干玉米棒子(本地人叫苞米)和大葱,上面是稻草编的盖席。旁边架着木头梯子。院子里除了菜垛,还有一口口盖着木头盖子的大缸。

    瓦房外头仿传统民居,墙面做了木艺装饰,给人一种木屋的感觉。屋檐底下挂着成串的苞米,红辣椒,蒜辫子和菜干儿,窗台下则是一排南瓜,橙皮绿皮都有。当然,门上也少不了火红的大灯笼和福字儿。

    进到屋里,装修就更高档了——清一色的复古木质风。柜台后头堆着大大的黑色酒坛子,上头用红纸贴着酒名。唯有大红灯笼和装饰用的鞭炮葫芦还能提醒客人这里是个农家乐。

    要和城里饭店区别最大的,大概就是这边儿的饭桌了。别人家的饭桌都是个桌子。这里的饭桌是个炉灶,烧柴火的那种。灶上架着一口老大的黑铁锅。

    因为根本没想到会有客人来,老板娘是抱着柴火现烧的炉灶。问岳方祇吃什么,问完了又挺为难地没想到会来客人,今天也做不了啥玩意儿了:鱼没准备,大豆腐也没有,杀猪菜今天没杀猪……你要吃铁锅炖大鹅或者笨鸡儿,还得现去给你宰,那就得等上一会儿了……

    岳方祇不用那么费劲了,整点儿简单的吧。排骨炖豆角有没有啊。

    老板娘很痛快,这个有的。

    于是就要了个排骨炖豆角,贴饼子,还有个蘸酱菜。岳方祇特意叮嘱,就两个人,吃不了多少,别整太多。

    老板娘表示晓得,酱料什么的要用自己上柜台拿去,屋子外头挂的蒜可以掰。完大步流星去后厨了,中间还回来了一趟,给岳方祇和白墨一人盛了碗酸菜冻豆腐汤,先喝着驱驱寒。

    大堂里很冷清,灯也只开了他们头顶的那几盏。因为没有人,地方又大,温度也没比外头暖和多少。幸而炉灶烧起来是暖的。白墨喝了一口酸菜汤,眼睛亮了。

    店家自己腌的酸菜,菜丝白得透亮,尝起来又鲜又脆,口感清爽。再配上冻豆腐和几片五花肉,冬天吃再香不过了。

    岳方祇去柜台上取了一点儿韭菜花酱,教白墨用满是蜂窝眼儿的冻豆腐蘸着吃——那又是另外一种美味了。

    一人喝了一碗汤,身上稍微暖了些,肚子却饿了。这时候炉灶也差不多热了,老板娘抱着盆回来,把炒到半熟的排骨和生油豆角一起下到了大铁锅里:“黄金勾不多了,还有点儿兔子翻白眼儿和家雀蛋,都给你掺里头了。”然后带着一次性的塑料手套,开始把玉米糊糊团成团,往锅边儿上一个接一个的贴饼子。

    岳方祇赶紧拦着:“别整太多,吃不了……”

    “俩大男人……”

    “俩大男人也吃不了……刚喝了那么大一碗汤呢!”

    老板娘颇为遗憾地停了手:“那成,不够你叫我,咱这儿还有窝头和粘豆包儿,都管够儿。”

    锅里咕嘟了没多久,香味儿就飘出来了。岳方祇掀开锅盖,白色的水汽立刻冲进了空气里。他用菜铲子给锅底的菜翻了翻面儿

    。大饼子始终稳稳当当地贴在锅边儿,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

    白墨清晰地咽了下口水。

    “香吧?”岳方祇笑了:“再炖一会儿。豆角炖不熟吃了能中毒。”

    白墨眨了眨眼睛:“黄的?”

    “嗯。”岳方祇闻了闻:“这个品种产量少,城里不好买。”

    东北最好吃也最常见的菜,油豆角应该算一个。南方的豆角细长细长的,本地人管那个叫豇豆,而管油豆角叫豆角。

    作为人人都爱吃的一类蔬菜,油豆角的品种很多。市场上卖的大都是绿的,外形扁平,豆粒细,以吃肥厚的豆荚为主。这一类绿豆角又有许多各式各样的子品种,比如纯绿色的叫架豆,表皮绿色带红的叫一点红,绿色带紫的叫紫花油豆,紫色多了的就不能叫紫花了,那是大紫袍。这些都是常见的品种,便宜又好吃,秋天时节俭的人家会买很多这类豆角,切丝晒干,做成豆角干,留着冬天时炖菜吃。

    而除了这些常见的品种,农村又有很多产量极低但是同样非常美味的品种。比如表皮是奶油白色的白架豆,又比如弯弯的黄豆角。黄豆角和绿豆角很不一样。绿豆角是扁的,吃豆荚,黄豆角外形偏圆,可以吃豆。这两年比较有名的是黄金勾,本地菜馆子基本上都有个叫黄金勾压排骨或者黄金勾压五花肉的菜,用的就是这种豆角。这种豆角豆荚既厚,豆子也比绿豆角饱满不少,吃起来很嫩,没有纤维感。

    而和它很类似的另外两种豆角就比较有意思了。兔子翻白眼儿外表长得和黄金勾挺像,但是揭开豆荚,里头的一排豆子却是半黑半白的,就像豆角在冲你翻白眼儿。至于为什么扯上兔子,那就不得而知了。家雀儿蛋则是专门吃豆的豆角品种,豆荚极薄,里头的豆子却滚圆饱满,像一颗颗的鸟蛋。炖熟了吃,里头的豆子又面又甜,口感软糯。

    油豆角生吃有毒,但是好的油豆角下锅其实都挺容易熟。岳方祇再掀开锅时,菜炖好了,大饼子刚好也熟了。

    两个人吃一锅菜和一堆大饼子,外加老板娘送的自制大酱和蘸酱菜,很快就饱得差不多了。

    岳方祇要买单,老板娘你们就吃了这么点儿,算啦算啦,我今天本来也没想做生意,钱就不收了。

    岳方祇不行,你要不收钱我今天就没法在这儿住了。

    于是两个人开始撕吧。白墨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儿。

    最后老板娘勉强收了岳方祇五十块饭钱,非常无奈的样子。

    住宿的地方是个大院儿,也是一排平房。老板已经把房间的火炕烧好了。夫妻两个没想做生意,平时也不住这个给客人留的地方,于是叮嘱了几句岳方祇晚上锁好门,别出院儿。临末要走,想起了什么,晚上院子里要是进动物什么的,不用怕,也千万别,在屋里呆着就行了。

    岳方祇表示知道了。

    本地农村挺多地方人家都供保家仙,这个老板家要做生意,估计也是一样。有些事儿,信不信倒不要紧,但是人家既然特意提了,肯定要注意。

    于是老老实实把院门插好,领着白墨进了屋。

    火炕烧得很暖,床上也很干净,最里头还带着个干净整洁的卫生间,甚至连淋浴都有。

    岳方祇这下真的有些震惊。他印象里上回过来时,这里还都是旱厕,浴室也是公共的。看来老板在装修改造上确实花了大力气,估计旺季时生意一定非常好。

    他去浴室瞧了瞧,该有的什么都有,而且都是一次性的,不比宾馆条件差。岳方祇检查了一会儿,居然还发现了一盒安全套。

    老板未免考虑得太周全了。岳方祇立刻动起了歪心思。

    屋里暖和,他们又都在外头跑了一整天。岳方祇理直气壮要么洗个澡吧。

    白墨也是爱干净的,毫不犹豫点了头。

    唯一可惜的是浴室太了,两个人实在挤不下。岳方祇只能匆匆把自己洗好,先出去了。

    浴室里的水声一直在响。过了老半天,白墨才低着头出来了,身上有点儿哆嗦——刚洗完澡,肯定会冷。

    岳方祇赶紧把他拉到炕上,用毛巾给他擦头发。擦干净了把毛巾挂到墙边的衣钩上,关掉灯,然后把白墨搂住了。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月光清朗,映在雪上,看一眼都能觉出寒意。炕上却很温暖。

    白墨一会儿就觉出热来,把才穿好的毛衣脱掉了。岳方祇搂着他,手开始不老实。

    白墨开始很温顺,后来察觉到岳方祇真正的意图,明显就慌了起来,于是声哀求道:“不来,疼。”

    岳方祇吞着口水亲他:“不疼,这回轻轻的……”

    “上回你也这么……”白墨不肯信,可怜又慌张地看着他:“轻也没用……不来了好不好……”

    岳方祇无奈道:“行吧,不来就不来。你别躲了,让我抱一会儿。”

    就在这时候,一直寂静的窗外忽然响起了古怪的叫声。像是婴儿在高声啼哭,又像是某种鸟类尖锐的鸣声。

    岳方祇扭头望去,见一个黑影窜进了院子。

    白墨啊地一声轻呼。

    岳方祇拍了拍他:“没事儿,是狐狸。”

    狐狸一直在外头叫,似乎有不只一只。院子里有,院子外头远远的地方,也有。那样的叫声,听着其实是有些瘆人的。

    白墨不安地看着外头的黑影。

    岳方祇却没把狐狸放在心上。他一直在看白墨,越看心里越痒,怕是忍不住要干些禽兽事情了。

    你还怕狐狸呢。岳方祇心里想。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你就是个狐狸精。

    想到狐狸精,忽然就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个好久以前在连环画上看到的故事。

    岳方祇搂住白墨,声道:“甭害怕了,我给你讲个狐狸的故事吧。”

    白墨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一些,扭头看向岳方祇。

    “就从前有个人……”岳方祇慢慢道:“他本来是不信邪的。可是咱们这儿大仙多,管你信不信,它们一直就在那儿。这个人后来就遇上了——有狐仙把他缠住,呆在他家不走,成天给他找麻烦。什么走着走着路脑瓜儿磕到道牙子上了,什么一觉醒来家里变得皮儿片儿的了……反正就各种点儿背嘛。狐狸这种东西也和人一样,有好的,有坏的,而且因为没有约束——人家是仙么,所以常常也会干出些祸害人的事。这个人遭了狐仙,心里那个气啊,狐仙看他这样,使坏时就更不留情了……”

    “然后呢?”

    “然后这个人就崩溃了,日子没法过了。求神拜佛也不管用。后来实在没辙,觉得三十六计,跑为上策,于是就离开了住的地方,想上外地避避风头。这个狐狸也是坏得冒烟儿了,它就跟在这个人身后,人家走哪儿它跟哪儿,一路上继续祸害人,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这个人终于知道害怕了。然后赶上运气好,他遇上了个道士。道士自己能治得了狐狸,就给了这人一粒金丹,让他吃了。晚上睡觉,有个美人进屋来了。”

    “美人就是狐狸么?”

    “对啊。”

    “那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狐狸老是变成各种各样的人祸害他嘛。他当然就知道了。嗯,狐狸精嘛,你知道的,就肯定要各种诱惑他。以前这个人被缠得够

    呛,现在他吃了金丹,就不怕了。他们就开始那啥……”岳方祇声音低下去,在白墨耳边道:“你知道的……”

    白墨脸红了:“你编的。”

    “不是。连环画上就这么画的。”岳方祇毫不害臊:“画得可好看了……”

    “然……然后呢?”

    “嗯……”岳方祇在他耳边悄声道:“就那个啊。像这样……”他搂住白墨,慢慢把人压住了:“就这样,一直一直……狐狸在底下喊疼,又喊舒服……后来就很舒服了……”

    “狐狸肯定跑了!”白墨红着脸推他。

    “没跑成。他吃了金丹嘛。后来狐狸就变成他的媳妇儿了……”岳方祇捉住白墨的手:“就跟你似的……”

    “我不是狐狸……”白墨的手上没了力气。

    岳方祇把他的秋衣掀开,猛地一头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