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后又随着江母去研究所检查了精神力。
江年白还和以前一样, 没什么问题，主要检测的是九孤和时漠。
就算是双重人格也不会出现两个精神体，一般而言, 双重人格的人好一点的共用一个精神体，差一点的会因人格分裂而精神力受损，无法形成完整的精神体。
除非……原本的精神体足够强大去分裂。
江母翻阅了所有的双重人格精神体的案例，能共用一个精神体的人精神力至少在S级，无法形成精神体的都在S级以下。
同理推理, 能形成两个精神体的，至少需要精神力在SS级，因为SS级本就少见, 双重人格同样少见，两者兼具的也中有九孤一个了。
但现在麻烦的是两个精神体都到了S级，一旦融合不定很快到了SSS级面临精神力崩溃，这也是为什么两人明明是S级, 实际能力却远远超出的原因。
得到这样的结果，江母反而觉得双重人格是件好事了。
“这药物还是先不要用了。”江母。
江年白点点头，他和九孤商量了根本没算用那药物。
“不过先不用退回去。”九孤, “我想找一个信得过的医生看看这药的成分。”
江父和江年溯看向他, “你怀疑医生有问题？这位医生在学术界早有声望,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我看到白庭易从医院出来，太巧了。”九孤皱眉, “听闻白家前任家主就在最权威的精神力病院治疗，想来关系不浅，这里又是分院……”
几人面色凝重。
“我知道了。”江年溯点点头，“回头我去查。”
“还有一件事。”起白家江年白突然想到了，“我觉得我的身世极有可能和白家紧密联系, 白庭易也好，白卓原也罢，他们才屡次为难我。”
“我知道。”想起在视频上看到白卓原差点杀死白的画面，江父面色一冷，“他现在在精神力病院，等他治疗好，我本算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全息世界的法律不像现实，本身就有太多意外和危险，像是被所有人默认的角斗场，伤亡在所难免，使得它不会轻易评判故意伤害罪，因此在全息有漏洞可钻。
比如白卓原杀江年白，纵然两人是同队没有对立的理由，可以判定故意伤人，只要他咬定自己认为江年白是敌方队友，也没法定故意杀人。
同样，时漠出手重创白卓原，虽然有故意伤害的想法，但也可以是为了自保救队友，况且是白卓原挑起争斗在先又技不如人被杀。
没人得了什么。
“后来听他可能要落下终身精神力残疾，无法出院，也无法上诉。”江父。
“什么？这么严重？”江年白一愣，他昏死过去的早，不知道当时情况，他看向九孤。
“他是以死亡的身份离开全息，本来就会落下毛病，更何况他精神力不够就参加S级任务，反噬更重，这样的结果意料之中。”江母。
白家的针对让江家早有疑心，
“竟是这样。”江年白有些唏嘘，但也很快抛之脑后，“对了，爸妈，哥哥，我想再去一趟海南。”
夏尧野又要去那里拍综艺，邀请他去玩，正巧他想回去看看……那个男人。
他怀疑自己的身世与白家，白刑业有关。
他长在江家，是江家的人。实话白家给他的感官并不好，认不认回他都无所谓……但那个人极有可能是他的生父，正值壮年却在疗养病院未免有点可怜。
只不过他不知道他以为的可怜人在病院里依旧呼风唤雨，精神好了就把外面的白庭易弄得焦头烂额。
妥妥的太上皇。
“好。”江父一口答应了。
他们也一直在寻找江年白的身世，查到他和秦风、白家有密切的关系。
江母看过秦风的遗物，从中得知那位捐赠卵子的SS级女性出生政界，从法官一路到现在的京监察院院长，可以铁面无私手段雷霆，铁娘子都不够格，根本是油盐不进的铁人。
十几年前，她在全息第四年眼看要突破SSS级，面临精神力崩溃时找到秦风，天才之称的秦风为她抑制了精神力增长，而那个女人姓朝。
而精子的来源，他们最后查到的结果，极有可能是当时和秦奋关系匪浅，同样将要到SSS级但未选择抑制的白刑业。
也正是那段时间，秦风着手研究治疗精神力崩溃的世纪难题。
江家人突然觉得一切冥冥自有安排，让江年白自己寻找，可能会更快看到答案。
*
“总算见到你了！想死我了！”
一下飞机，还没来得及感受温暖的海风，江年白就被一个带着黑眼睛，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抱住。
夏尧野很快被时漠拉开。
除了江家人知道时漠的双重人格外，其他人并不知，因此在外人面前通常由时漠出现。
他不爽的摘下眼镜，把帽沿压低怒瞪他，又看看江年白无奈了。
他就知道，最后还不是被这厮骗回来了。
难道是还没看清楚这家伙的心思？
夏尧野的眼神把江年白看得直发毛，佯装闲适的左右看看。时漠倒是镇定自若，虽然没有出格的举动，但和江年白挨得很近，脸上那种圈占的表情让人牙痒痒。
“唉，完蛋。”夏尧野叹了口气，看着江年白简直怒其不争，“走吧，还是老地方。”
几人又回到夏尧野的住所。
“我看了你这次的任务，表现得很不错嘛，重要线索都是你分析出来的，和平时的你判若两人。”夏尧野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
“这叫什么话？”江年白不乐意了，“不过是正常发挥而已，我平常镇定自若，头脑风暴的时候你是没见过，不信你问时漠。”
夏尧野就等他这么，紧接着，“你俩一伙的，时漠当然向着你。不然这样，正好我明儿要参加一场密室逃脱，你和我一起，让我见识见识怎么样？”
“……”
江年白木然的看他，“我看起来很好激将吗？”
他一手插着兜，没有表情的时候也是个酷盖。
“真的不来吗？有很多好玩好吃的，还有很多明星哦。”了半天见江年白不为所动，夏尧野有些失望的垂眸，“我还以为你这次来是专门来看我，期待了好久还专门请假来接你，没想到……”
江年白心里不是滋味但还是坚定的摇头，他这次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查明白，才不会和夏尧野玩物丧志。
第二天，江年白和时漠坐在夏尧野的保姆车上前往拍摄地点。
江年白：其实也不差这点时间了。
还是上次的原本人马，连同夏尧野参与拍摄的一共六人，四男两女，分别是谐星、运动员、流量爱豆、演技派女演员和当红女团的队长。
配置上各有千秋，搭配均匀。
有体能、智力、颜值、气氛各司其职，因此综艺在时下挺火。
上一期时漠和江年白偶尔出境了还引起了观众不的讨论，毕竟两人在全息里也是比较有名声的，只可惜当时时漠参加游泳接力赛出了问题，节目组没办法把时漠参与比赛的过程剪进去，否则又是一波收视率。
因此听夏尧野他们又要过来，导演开心得不得了。
“这里是？”保姆车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拍摄地点——一幢看起来荒废已久的大楼前，他倒不是奇怪这里过于荒芜，夏尧野他们这次的主题是密室逃脱，取景当然要阴森破旧一些，只是他没想到这幢建筑居然就在精神力病院的后面。
这倒正和他的心意，他抽空再去见见那个男人。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废弃吗？”夏尧野不怀好意的压低了声音。
“太老化了？”江年白还没察觉他的坏心思认真的，这楼大概几十年前就修建的了。
“算是是一个原因吧。不过，实际上这里原来是用来关押精神病人的。以前的医疗手段可不像现在这么温和，一些没办治疗的重度精神病，精神力受创伤彻底崩溃可能危害社会的人就被关在医院的角落……等死。”
江年白手指攥紧，再看这楼突然就多了不少恐怖的色彩。
“久而久之死的人多了，就会发生一些灵异事件所以才废弃，比如夜间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会发出尖叫……”
“停！”江年白绷着脸，声色却带着一点紧张的断了夏尧野的话，略略嘲笑道，“这里是现实世界，又不是全息，你竟然还相信鬼神的存在，哈哈哈。”
他心里鼓不自觉看向时漠，他竟然不反驳，这不是他的风格，难道真有这回事？
身旁的人则静默的坐着，专注的低着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掰开他攥紧的手抚平，像是在安慰。
难道真的是真的！
认真端详抚摸的时漠注意到他掌心微微湿润，攥紧的手指被掰开后软软的垂着，任他把玩。
时漠压根没听两人在什么。
手中的手指白细笔直，几乎看不出关节和时漠指节分明的手不同，指甲圆润泛着粉嫩色，还有健康的月白，指甲修剪圆润，指腹摸过一点都不尖锐手感很好。
他想起一件事。
一天日上三竿，他偶然看到江母去叫江年白起床吃饭，但间他熟睡终究还是没忍心又折了回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走回去，皱着眉头坐在床边帮江年白剪了稍长的指甲。
等剪完回头看到门口的时漠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后的头发，“让你笑话了。”
女人心思究竟细腻一些，有时候人会因为一个的细节产生很多想法，她怕时漠不开心。
“这么大了您还给他剪指甲。”
“我这也是偶尔。”江母解释，“他时候每次剪指甲就像要割肉似的哭得撕心裂肺，我们看不得他一副长爪子，我们只好趁他睡着了剪。长大就是他自己剪了，刚才我也是看着不舒服才顺手了。”
却不想时漠反而很感兴趣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就江年白那个不记事的性格，时漠都能想到他时候被管束得不得不规规矩矩的苦命样子，不过江家人也很头疼就是了，“我的意思是以后我帮他剪吧。”
“欸？”江母一愣，随即笑道，“好啊。”
回忆完，时漠会心一笑，手指摸上手心的软肉，手感像被掰开贝壳里的嫩肉一样，掌纹很少，摸起来软乎乎的。
时漠沉浸式摸手。
“该换我了。”九孤不满的。
“可现在有外人。”时漠无辜的。
“根据约定的第三百七十八条，相关白的第十条：和白相处时间应公平分配，互动次数和级别每人格每次相等。以及第一条：无关不可抗力因素、意外情况或被发现双重人格风险情况下，以下均适用。”
时漠：……
“没想到你十几年不话的字全用在这儿了，行吧。”时漠一边着看了看手表，“只有十分零三秒。”
笑眯眯的表情一秒变成冰山脸，他默默吐出两个字，“四秒。”
“怎么会不相信呢？”两人还不知道时漠和九孤心思已经飞去了外太空，夏尧野幽幽地，“不然古蔺是干什么的？”
！！！
“司机停车，我们要下车！”
刚换出来还没摸两把的九孤的手突然被捏紧，江年白紧张的‘刷’一下站起来。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