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离开病娇竹马后 > 62. 第 62 章 真相
    慕宁傻傻地望着晏景, 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方才她以为已经死了的人,眼下却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前方,感受着内心被铺天盖地的喜悦所覆盖。

    望向晏景的这一眼, 她脑海中迅速划过许多事,这促使着她快步向晏景走去。

    在晏景期待的眼神下,她伸出双手。

    然而, 她并未回应晏景想要拥抱的意图,而是抚上了他的脸。

    晏景一愣,还没来得及心动,就感到脸颊一痛。

    慕宁狠狠地将他的脸往两边一扯, 完全没有留情。

    一众暗卫除了沉连外,平日里都波澜不惊,仿佛没有事情能拨动他们的情绪一般。

    但此时,他们个个都面露惊讶之色。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被夫人掐了脸。

    好半天, 慕宁才松了手, 而晏景如玉的皮肤上, 留下了显眼的红痕。

    她秀眉紧蹙,语气生硬地指控道:“你们骗我。”

    在见到晏景之前, 她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没瞧出来孙蔚之的谎言。

    晏景和孙蔚之, 一同演了一出戏。

    晏景知道,凭慕宁的聪慧, 现在已经大致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他没有否认的理由, 也不愿再向慕宁撒谎。

    “嗯。”他爽快承认道,“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

    慕宁听他如此直白的道歉,不知为何, 怒气更上了一层。

    他是吃准了只要他真心认错,她就不会追究吗?

    她猛地推开晏景,严肃问道:“告诉我,究竟怎么一回事?”

    晏景对上慕宁因生气而瞪起的美眸,讨好得将自己的脸再度送到她的手中,有任由她捏的意思。

    同时,他向慕宁解释了这一切。

    当初从栖州回京城的船上,晏景故意放跑了那些雪恨会的俘虏,而其中有一名成员,成为了他的眼线。

    正是那枚暗棋,让晏景知道了许多雪恨会的秘密。

    而其中一件,就是孙蔚之在他们离开当日,由雪恨会的一把手带进了雪恨会。

    之后,孙蔚之一直同其他成员一样,以灭晏氏皇室为目标,游走江湖,进行各种造反的举动。

    这一切,在得知慕宁与晏景的婚事那一日发生了改变。

    他先于孙家来到京城,是想在大婚前带走慕宁的。

    他喜欢慕宁不假,但是比起得到慕宁,他更想要保证慕宁的幸福,他不愿慕宁选择晏景。

    他觉得,慕宁是受形势所迫,是晏景以替她报仇为诱,才让她妥协,同意了亲事。

    但没想到,慕宁,她是自愿的。

    而之后,他们大婚的那一日,在他眼中虚伪假善的晏景,得到了全京城百姓的祝福。

    虽然他憎恨着北淮皇室,但望着这一幕,却也不得不承认,皇帝和檀王都备受百姓尊敬,无论他们品性如何,如今给百姓们带来了安康的生活,这一点却是不假的。

    那一天,他看着自己喜欢了三年的姑娘嫁给了自己最为憎恨的人。

    但也是那一天,他最为憎恨的人,变得不那么令他厌恶了。

    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恨意是否正确,除掉北淮皇室,于百姓而言是否是件好事?

    后来,慕宁笑着对他道,她很幸福,而他也因为周兆之事,发现了雪恨会的目的和成员已不那么纯粹,似乎对北淮而言,相比晏景皇室,雪恨会的威胁更大。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知自己该如何选择。

    这时候,晏景找上了他,给了他两个选择。

    协助晏景铲除雪恨会,保住部分雪恨会成员,或是继续与雪恨会一起对付皇室,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他没有立即给晏景回复。

    而在慕宁将昭太妃的剑交给他时,他才明白了自己真正应该做的事。

    那天过后,他联系了晏景,告诉了晏景自己的选择。

    他选择的,是对北淮百姓最好的那一条路。

    所以他放下了仇恨,与晏景共同设计了今日这一出。

    由孙蔚之告知雪恨会成员,京中防备减弱,宫中无人防守,引得雪恨会主要战力攻进皇宫,来个瓮中捉鳖,将他们一网尽。

    晏景告诉慕宁这些的时候,极其自然地略去了孙蔚之对慕宁的感情。

    无论慕宁喜欢不喜欢孙蔚之,在得知这份被隐藏了三年的感情后,她一定会在意起孙蔚之来。

    他可不想让自己多一个对手,尤其是这人本就让他足够在意了。

    慕宁听晏景了这些,有些不解,“蔚之哥哥才加入雪恨会数月,他们为何这么相信他?”

    “宁儿可知,雪恨会是如何成立的?”

    慕宁摇了摇头,她没怎么关心过雪恨会。

    晏景道:“雪恨会成立于四年前,季将军死后。”

    慕宁一点就通,她惊讶道:“所以雪恨会是季将军亲近之人办的?”

    原本的晏景就不遗余力地夸赞慕宁,此时他有心讨好,平息慕宁的怒气,夸得比平日更厉害些。

    “果然是我的宁儿,真是天下第一聪慧的人。”

    慕宁瞪了他一眼,他才含笑继续道:“是季将军的副将,带孙蔚之加入雪恨会的就是他。”

    得到这解答,慕宁一个疑惑稍解,另一个疑惑又生。

    晏景没等她问出口,就又继续解释道:“孙蔚之并非你的堂兄,他的父亲也不是舅舅。在被接到孙府前,他叫季蔚之。”

    季蔚之是季将军亡兄之子,在其父病逝后,一直与母亲住在外祖家,季将军行军经过,或是不当差时,都会前去看望他。

    因季将军兄长并未在朝中任职,因此大家并未注意到这样一个孩子的存在,他这才保住一命。

    后来,皇帝想要斩草除根,将与季家有关的人都彻查一遍,季蔚之母亲担心他受牵连,便将他托付给了孙家,虽然当时孙家也自身难保,但是她能相信的,也只有孙家了。

    如此,才保下了孙蔚之这季家唯一的独苗。

    而他与雪恨会扯上关系,就是在栖州遇袭的那一天。

    那副将从前跟随季将军去看望孙蔚之多回,二人一照面便认出了彼此,于是就有了之后加入雪恨会的事。

    得知这些后,慕宁更是惊讶不已。

    难怪孙蔚之被接进孙家,赵跃梦一下子就接受了丈夫在外生的私生子,并且视如己出,原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

    慕宁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些信息。

    之后,她又问了那个让她生气的事:“既然你们已有所准备,为何不同我?”

    “因为不想让你担心。”晏景脱口而出。

    但在看到慕宁质疑的眼神后,他又老实地补充:“而且我也想知道,这一回,宁儿你是否会选择我。”

    他早已察觉到,慕宁在封闭内心。

    同时他也清楚,需要一个契机,才能让她认清自己的心。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美好的期盼,也许是他自作多情。

    但无论如何,他需要一个答案。

    好在,他的宁儿这一回没有抛下他,她选择了他。

    一想到这点,他的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在没有利诱,没有算计的情况下,慕宁第一次真正地选择了自己,晏景为此开怀不已。

    这份欢喜,完全掩盖住了因慕宁生气而生出的担忧。

    难以自已地,他就要吻上慕宁,然而慕宁双手一挡,拒绝了他的求好。

    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好意思做出这样的事?

    关键的是,她还在生气呢!

    上一回,他拿自己的命去赌她的喜欢,这一回,却是用自己的生死来骗她。

    他不知道,她有多么担心吗?

    但她还是尽量保持住了,自己在外人面前的仪态,她现在可是檀王妃了,总要给晏景留点面子。

    虽然她方才掐他的脸,已是让他在暗卫面前失了不少威严,不过同时,他们也对主子产生了几分亲近之意。

    原来就算是他们的主子,也是怕老婆的。

    那么他们怕老婆,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了。

    慕宁并不知道他们心中的九九,她望着晏景,又郑重问道:“那么如果我今日选择同蔚之哥哥走,你会怎么办?任我走吗?”

    听到这个可能性,晏景眼中的欢喜立即少了大半。

    “若真是那样,我或许会想要将宁儿关在王府中,让你只能看到我的存在,心里也只装着我。”

    他嘴角噙着笑,似着玩笑话,但眼神却无比的认真。

    如果这一回慕宁再抛弃他,他或许就要被欲望所压垮,真的做出让她厌恶的事情。

    还好,慕宁选择了他。

    晏景望着慕宁,突然又怕眼前的是幻觉,再一次将慕宁抱入怀中。

    只有那真实的温暖,才能抚平他的不安。

    慕宁不乐意地扭了两下,却没能挣开。

    她埋在晏景胸前,闷声道:“我还生着气呢。”

    听着她的声音,晏景抱紧了她几分,“嗯,我知道,回家后,我随宁儿你骂。”

    *

    自雪恨会进宫造反后一个月,雪恨会被彻底清除。

    同时也查明,雪恨会中混入了别国的奸细。

    中秋宫宴上,奸细欲杀身为丰延国公主的孟鸿羽,便是为了挑拨北淮与丰延国的关系。

    所幸,孟鸿羽无事,晏云伤势也痊愈了。

    晏云苏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季家洗刷冤屈。

    此外,他让人彻查雪恨会成员,并下令赦免没有行过恶事,的确因有冤屈加入雪恨会的成员。

    一起都似尘埃落定,晏景应当轻松下来了。

    可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整一个月,慕宁都没有消气。

    63. [最新] 结局   不拘过往,不畏将来

    檀王府的气氛怪异了已有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 慕宁像是变了一个人,对着下人的时候,倒还是一如往常的随和可亲, 但是只要晏景一出现,她定会沉下脸,并快速避开晏景。

    晏景因为慕宁生气一事, 一筹莫展许久。

    这天,他特意去向晏云要来了,慕宁极为欣赏的一位大师的丹青,想要以此讨得慕宁的欢心。

    然而慕宁只让惜兰到房间门口, 将画取进了屋子,自己还是如同之前一样,不肯见晏景一面。

    实话,他有些享受这样的状态。

    比起无视他, 待他客套, 慕宁对他生气, 反而是亲近的表现,毕竟她很少会向人展示她真正的情绪。

    但是, 不能见到慕宁这一点,却让他快要疯了。

    慕宁知道如何对付他, 除了不见面外,为了剥夺走他最后一点念想, 她让挚规将挂在原寝卧的画像都收走了。

    他手上唯一留存的, 就是代管朝政时,带进宫的那一幅。

    若是连这也没了,他或许会彻底崩溃。

    当再一次被慕宁拒绝后,他无奈地去了客房。

    深夜, 他才沐浴完,忽然听见门口有人进来的声音。

    檀王府的人都知道,他沐浴时不仅不需要人伺候,也不允许有旁人在。

    他心生警惕,快速掠至那人面前,手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脖颈。

    然而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他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

    “宁儿……”

    慕宁没有回应他。

    她只看着晏景还未来得及穿上衣服的上半身,默然无语。

    她定睛看向他的心口上方,忽然有一种临近窒息的感觉。

    那里原本是交错的伤疤,每一刀都出自晏景自己的手。

    但此时,那心口上不见伤疤,只有一个方正的“寜”,是她的名。

    晏景没有错过她的视线落在了何处。

    他淡淡一笑,道:“这是我自己刺的,宁儿觉得刺得如何?”

    慕宁如他一直以来期盼的那样,抚上了被她的名字所覆盖的伤疤。

    她用手指重新描绘着每一道笔画,似在同曾经的晏景感同身受,“一定很疼吧?”

    随着慕宁手指的移动,晏景那早已愈合的伤疤感受到了酥麻之意。

    他似精神涣散了一般,视线迷蒙,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宁儿……”

    慕宁自顾自地划过每一画,缓慢而又细致,不错过一厘一毫。

    晏景深深地望着慕宁,见她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了些什么。

    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唇上,许久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他,为何要刺下这个字。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哑着声音道:“这样一来,宁儿就会和我在一起了。”

    他将慕宁刻在自己的心上方,即便只是个名字,他也想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她的痕迹。

    而且,对于慕宁的一切他都不忍心破坏。

    那个属于慕宁的字,刻在他的心头,他才会克制住自己,不再做出自伤的行为。

    晏景的回答于慕宁而言,算是意料之中,但是仍让她有了不的触动。

    她轻轻向前俯去,吻上了那由伤疤衍变而来的字。

    她能感受到,这其中是晏景对她的满满的爱意。

    这一吻,让晏景猛地忘记了呼吸。

    待慕宁的唇离开后,他才吐出一口气。

    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慕宁,声音更暗哑了几分,用一个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宁儿,你不是在生气吗?”

    “是啊。”慕宁回答得十分果断,“所以为了让我消气,你今日都得听我的。”

    晏景本想,他无论何时都可以听她的。

    但是还没张口,他就被慕宁堵住了嘴。

    意料之外地,晏景被慕宁推进了浴桶中,才干了的身子立马又湿得彻底。

    他无言又茫然地看向慕宁。

    就见她已脱了外衣,只着中衣,旋即也进了浴桶之中。

    王府的浴桶很大,足够装下二人,慕宁进了浴桶,还能伸开腿。

    晏景红着双眼看着被湿透的衣物,勾勒出曼妙身姿的慕宁。

    他攒紧了浸在水下的手,欲望与理智不停地做着斗争。

    然后,慕宁倾身压了过来,替他做了决定。

    一吻落下,理智断弦。

    他奢望无数次的美梦终于得以实现……

    慕宁于近天亮时分才歇下,闭上眼就立马睡死了过去。

    晏景望着慕宁的睡颜,身心都超乎意料地满足。

    他头一回知道,原来两情相悦是这样的幸福,幸福到,他觉得现在即便山崩地裂,他或许也浑不在意。

    只要他的宁儿在身边。

    劳累了许久,晏景却没有丝毫睡意。

    他侧躺着,撑着脑袋,一瞬不瞬地看着慕宁。

    现在的他太过幸福了,以至于他担心,自己闭眼后再醒来,就会发现一切不过又是他的一个梦而已。

    直到过了午时,慕宁才转醒,还是被饿醒的。

    消耗过多,饿得快。

    她一睁眼,就对上了晏景的双眸。

    只瞬间,她就清醒了过来,“你一夜没睡?”

    晏景知道,若是现在给予慕宁肯定的回答,她定会责备他。

    于是,他微微一笑,置若罔闻,转移了话题:“宁儿不生我的气了?”

    慕宁坐起了身子,“哪儿就这么大气,可以生这么久?”

    其实那天睡了一晚后,她就已经不生气了。

    晏景一向聪慧过人,唯独在慕宁的事上,总有他琢磨不透的事。

    比如现在,他就很纳闷,“那为何宁儿这一个月都不理我?”

    慕宁狡黠地笑了笑,“因为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二人快速洗漱后,慕宁带着晏景来到了他原来的寝卧。

    横梁上、墙边、床头……曾经这里各处都挂着慕宁的画像。

    一个月前,慕宁让挚规把画都取了。

    可现在,那些画又都挂回了原地。

    慕宁牵着晏景的手,一同放上那牵动机关的引线。

    二人一拉,便听得接连不断的画卷展开的声音。

    晏景向那些他不知看了多少回的画上看去,只见原本只画着慕宁的画卷上,都多了一个他。

    各个年纪的他。

    “阿景,从今往后,我们都会像画中的我们一样,永不分离。所以,你以后不用再害怕我离开。”

    晏景的试探,并非他一个人的过错,她知道,是她从来没发自内心地,给晏景一个坚定的许诺。

    这一个月来,她瞒着晏景,将他画进这些画中。

    她想不到更好的让他相信自己的方式,只能这样,让他一看到这些画,就想到自己的承诺。

    晏景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画,心中涌起阵阵感动。

    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抱住慕宁,但这一回,慕宁却先于他,蹿到了他的怀中。

    她抱着晏景的腰,坚定地道:“阿景,以后你不用一个人努力。”

    他们今后的生活,应当二人携手度过。

    晏景闭上了泛红的双眼,长长喟叹了一声,“好。”

    *

    除夕。

    自中秋宫宴后,众臣对宫宴都有了些阴影。

    在除夕宫宴结束后,他们迫不及待地离开了皇宫。

    唯有檀王夫妇,以及孙家人留了下来。

    随着季将军一案沉冤昭雪,孙家也洗刷了罪名。

    晏云不仅恢复了孙里岸的官职,并在他重新适应官场后,又给他升了官职。

    而孙瀚丘和孙蔚之两兄弟,也开始为考武举做准备。

    所有人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在外人都离开后,晏云特许孙家和昭太妃于颐澜园一见。

    距离他们上一回相见,已过了数月。

    一见面,他们就像有不完的话似的,直讲了半个多时辰。

    孙里岸偷摸喝了两口酒,被发现后,赵跃梦和孙瀚丘强行架着他去醒酒。

    园内亭子中,只剩下了慕宁、晏景、昭太妃和孙蔚之。

    这些天,慕宁知晓了一些事,猜想昭太妃或许有话想要同孙蔚之,便以赏花为借口,拉着晏景离远了些。

    昭太妃领会到了慕宁的贴心。

    在他们离开亭子后,忽然同孙蔚之回忆往昔:“你应当知道,我送你的那把剑是谁的吧?”

    孙蔚之点头道:“知道,是叔叔的。”

    起季将军,昭太妃的眼中多了一丝柔情,“这把剑,在我这儿存了有四年了。我一直舍不得将它拿出来,怕一见到它,就会想起阿宣来。他当初找这把剑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曾期望以此剑安定北淮疆土。”

    孙蔚之闻言一愣,而后想起,季将军的全名叫作季宣。

    此外,他还隐约想起,从前叔叔来看他时,常常会同他起一位姓俞的姑娘。

    无视孙蔚之的惊讶,昭太妃继续道:“这剑与其放我这儿蒙尘,还不如让你替他实现愿望。”

    听到此言,孙蔚之忽然有了压力,但同时,他的雄心壮志也比以往更为坚定。

    “我不会辜负太妃的期望。”

    昭太妃看着这张与季将军有些相似的脸,欣慰地笑了笑,而后问道:“你可否为自己没能报仇而遗憾?”

    孙蔚之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哑了口。

    沉默半晌后,他还是不想欺骗昭太妃。

    于是,他诚实道:“我不甘心。”

    亡族的仇恨,岂是放下就放下的。

    昭太妃知道,有些事不,或许会成为孙蔚之一辈子的心结。

    “你不用不甘心。”她目光幽深,意味深长地道,“阿宣的仇,我已经报了。”

    她仍记得,先帝死之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当真是叫人愧疚……而又痛快。

    孙蔚之一脸愕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

    这时,随着响亮的“砰砰”几声,天际绽放出绚丽的烟花。

    不远处,慕宁和晏景回首,朝他们道:“母妃,蔚之哥哥,快来看烟花!”

    二人应声,起身走出了亭子,向他们而去。

    而孙里岸几人也已回来。

    慕宁与晏景的手十指相握,仰首欣赏着那如心情一般美妙的烟花。

    虽然现在的生活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平凡,也许以后还会发生其他惊心动魄的事。

    但此时此刻,不拘过往,不畏将来,最重要的人都在身边,这就够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