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重生后我改嫁权臣 > 3. 第3章 坦白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魏朝上下民风开放,女子结伴出游屡见不鲜,之前江舒宁也和张静初一同出去吃茶看戏踏青。只是今日她没和母亲交代自己要出来,单是去了张家,江舒宁觉着,这有些不妥,思量着是否要吩咐人去府上和母亲交代一句。

    张静初却不管她,抓着江舒宁上了马车就吩咐车夫往望仙居去。

    可眼见江舒宁端坐在马车上,愁眉紧锁,张静初心思就不痛快了,扬着袖子挥了挥放在膝下,随即掀起眼皮斜睨她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江舒宁你这样胆,与我一道出去玩的,却担心这惧怕那,好好的心情都让你给糟蹋了!”

    张静初的话可唤回了江舒宁拉长的思绪,她后知后觉身边人的愤闷,登时拿起话头找补。

    “静初你别生气,我不是胆,”借着马车一颠一颠的势头,江舒宁矮身窝进她怀里,又挽着她的衣袖,继续柔声道,“都出来玩了,当然是要开心些的,是我顾忌太多了,下次请你出来看戏可好?”

    到这里,她又偏头朝着旁边的冬青眨眼,“我听人京师中那百花班又出了一台好戏,叫什么来着,冬青你可记得?”

    冬青机敏立刻会意,继而连连点头,声音也多了几分郑重,“记得的,我听夫人院中的姑姑提起过,是叫还珠记,就是还没唱过几出呢!”

    江舒宁恍然,回过头就望着张静初,一双眼殷切的看她,“这样的话那我们肯定是要去听听的,静初你觉着呢?”

    江舒宁那般的模样,任谁心也是软和的,加上张静初本来也就是假生气,这么点情绪当然就揭过了。

    只是她嘴上却不肯放过江舒宁,哼声道:“那是要去看的,就不知道舒宁何日有空了。”

    江舒宁笑着应她:“只要是静初愿意和我一起,哪日都是有空的。”

    张静初眉目轻快,却还不忘贫她一句,“就你江舒宁嘴快,好话都让你去了。”

    谈了会,马车很快到了望仙居。

    这望仙居是京师最大的酒楼,包揽了半片的西街,生意兴隆,来客繁多。但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这酒楼是当今文惠长公主的私产,皇室开的酒楼,少有人敢与之抗衡竞争,也就有了一家独大,长盛不衰的局面。

    但寻常人那顾得来这么多,只知道这望仙居珍馐佳肴,样样绝顶便可。

    报了名号,店里的伙计引着张静初与江舒宁一行去了早就定好的雅间。

    这雅间环境清幽,有四面梅兰竹菊雕花屏风,旁边是一尊鸟兽香炉,中间围着一张三屏嵌石梨木罗汉榻,榻上摆着一张几,上面置着几卷封皮有些古朴的书,一旁摆着笔墨纸砚,看上去倒像是些文人墨客附庸风雅之处。

    张静初见此情状也不在意,拉着江舒宁就去了一旁临窗的八仙桌边坐着,八仙桌上摆着茶水点,那青瓷茶壶嘴上还冒着白烟,应是他们才准备好的。

    得了张静初的示意,规矩立在一旁的巧云把那八方式的两扇风窗支开,里头立刻光亮了不少,与之伴随的,外头的吵嚷声也愈发明显。

    这位置挑的好,倚窗而坐又是三楼,没什么能障目的地方,稍稍往楼下那么一瞧,御街边是何情状就一目了然。

    平日里就已经够热闹的街道人聚得更多,大大的商铺两旁围满了人,但却都不约而同的都立在两边,伸头探脑的四下张望,没什么人凑到街道中央去。

    这倒是奇怪的。

    江舒宁收回视线,看着面前张静初笑意盈盈的模样,有些不大明白她的意思。

    “要来这瞧热闹?一天天的御街不都是这副模样?何处新奇了,值得你大费周章还定了位置?”

    张静初抬手掩面轻笑,吩咐巧云倒茶,不着急回答她,“了一路的话,嘴不干么?饮些茶吧,比不上你在淮安喝的那些名贵,解了一时干渴倒也凑合。”

    着,自顾自啜了一口,只是视线还流转在窗牖之下。

    趁着江舒宁饮茶的功夫,张静初才又开口:“今天可是好日子,金殿传胪夸官游街,只三年一次,这样的热闹从前我也没凑过,如今有机会还不得过来看看。”

    江舒宁愣了会儿,“是今日么?”

    张静初抬着嘴边笑她,“你爹可是礼部侍郎啊,这需要他操持的事,作为他嫡亲女儿,你竟不知?这如何得过去,你这礼部侍郎家的嫡女可是失格了呀!”

    张静初这话确实没错,江舒宁这几日在家仔仔细细想着复盘上辈子的事,确实是忘了还有这么一出,要起来来也有迹可循,这是江舒宁注意不在这儿,没能及时察觉罢了。

    但即便如此,江舒宁也不觉得,张静初是会因为这种热闹特地过来的性子。再是轰动一时,如何举朝一片瞩目,那与她们关系也不大,她们不过是闺阁女子,受礼节约束又不能参与朝政,这制艺策论八股取士,怎么,也转不到她们头上去,最多也就兴趣使然,有所涉猎罢了。

    江舒宁掩面自嘲,附和着道:“确实是失格了,可静初你怎么一时半会儿的,就对这会试殿试如此上心了?我以前也未曾听你提起过。”

    “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人总是会变化的,”张静初眨着一双眼,似笑非笑,又接着慢悠悠的开口,“可要起上心,怎么着,我也比不上那福安县主啊!”

    江舒宁不解地看她。

    静默了半晌,见江舒宁依旧是疑惑的模样,张静初不知从何来的脾气,连连啧舌,“虽事不关己,是不必操心,但这京师贵女圈都知晓的事情,你也不至于如此闭塞吧?”

    “你不知道那文贤长公主要为福安县主物色夫婿嘛?听,是想挑这届殿试的状元郎呢!”

    这段记忆对于江舒宁来实在是太过久远,再这也确实是不关己身的事情,忘记了,在所难免,况且,这事儿后头也不了了之了。

    福安县主心中已有爱慕之人,旁的自然是看不上,即便那人是大魏古往今来最年轻的状元郎纪旻叙。

    福安县主心中爱慕之人,江舒宁是知道的,就是她当前算起来,已有五年未见的竹马陆行谦。

    从前,她不知道为何福安县主总事事与她不对付,后头林林总总加之她也不算木讷,才察觉出了些蛛丝马迹。这不由得让江舒宁回想起福安县主后面那令人唏嘘的经历。

    原本只是任性跋扈些的人,后面竟变得那样阴晴不定行事乖戾。

    张静初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下,这才将她的思绪断。

    “想什么呢?魂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与你话都听不见。”收回手,张静初仿若意识到什么似的,檀口微张,缓缓点头,“我晓得了,提起这事儿你肯定是想起你那位娃娃亲了,都五年未见了,出神想想也是能够理解的。”

    张静初性子还是一如往常,喜欢趣别人,若是上辈子的江舒宁听见,兴许还会羞得脸红无措,可已经经历了那样多,这样的话对她便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你这是冤枉我了,一时没听见你什么而已。”

    张静初不信她,在张静初眼里,江舒宁虽然常与自己斗嘴话,可一旦谈起这些事情,尤其是谈起陆行谦,她总是害羞,不愿多讲,总不能这一时半会儿就改了性子。张静初只当她是羞于启齿。

    “真是如此? ”张静初坐正身子,不急不躁,继续开口,“陆行谦随军去平定海乱已有半年,我听父亲谈起,那边祸事渐平,再不久祝总督就要回京师,掐日子算算,肯定能在你及笄之前回来。”

    到这里,张静初手指附上那莲花纹的青瓷茶盏,“到时候可好,武安侯可为他请封世子,顺道再请旨赐婚,美事成双,唉可怜我可没你这般好命。”

    江舒宁紧抿嘴唇,思量再三,决定将自己的算暂时先与她上一句,“静初,我未想过要嫁与他。”

    几乎是话头刚落,张静初就呛她,“你什么胡话?你们自就定了娃娃亲的,再陆行谦出身侯府,也没有勋贵子弟那些个臭毛病,年纪轻轻就果敢骁勇,京师上下,多少女子对他趋之若鹜,旁人都羡慕不来的,嫁他什么不好?”

    “我没有胡话,我是认真的,今日找你来,也是有事要与你商量,”江舒宁沉心静气,开门见山了自己接下来的算。

    “我想进宫,做安庆公主的伴读。”

    适才那些话,张静初还能当江舒宁笑害羞,可现在这话,再看她的模样,一分也不含糊的语气,张静初知道,她是认真的。

    张静初倒靠在那梨木椅背上,拧着一双柳叶眉,长长嘶了几口气才平复心情。

    “离你上次给我下帖子才半月的功夫,怎么你就如此疯魔了?你可知道那安庆公主如今已经十二岁,刁钻蛮横又深得帝后宠爱,无人敢惹,朝堂上下,有谁家愿意去做那安庆魔王的伴读?别人避而不及的事情,你赶着上去,你是清醒的吗?”

    越越来气,张静初话也更急躁了些,“你都十四了,去给那十二岁的公主伴读,那你要何时才能出宫?年纪拖的大了,你当真是不考虑自己终身大事了?”

    “再,江大人能同意你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