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重生后我改嫁权臣 > 8. 第8章 意料之外的消息
    要起帮安庆公主挑选伴读,两年前帝后就开始张罗此事,只是一直都未能选到适合的人选,再加上安庆公主本身对读书这一事十分抗拒,于是就一直搁置在那里。

    安庆公主一向离经叛道,她这样的行为,其他人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可今年年初,这读书一事,又被安庆提起,这几月来,皇上才要再次为公主寻找伴读。消息一出,京师各家人心惶惶,生怕安庆公主哪里不心就挑中了自己家的女儿。

    给别的公主皇子伴读,兴许是好事,能长脸面,还能在皇帝面前博个名声,可给安庆公主做伴读

    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可就难了。

    再者,安庆公主已经十二岁了,要给她找个伴读,按照惯例必然得是年长安庆公主一些的女子,只是年纪到了十四五岁,差不多及笄,那就要准备亲事了。

    虽大魏朝女子婚嫁通常在十七八岁,并不崇尚及笄之后就嫁人。可你一旦进了宫,许多事情便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诸事难料,要是那安庆公主想留你到十七八岁,君命难违,你又哪里有拒绝的余地,这样一拖可不就耽误了。

    加之,一入宫门深似海,处处都得提心吊胆,哪个又愿意自家的女儿受这样的折磨。

    也是知道这些原因,所以挑选伴读一事,皇帝并没有强制人选,免得众臣怨声载道,生了嫌隙。

    可这人选拟定,一向都是交由礼部制定,这事儿悬而未决,一直都是压在礼部的一块石头,久久难以落地。

    所幸皇帝也没有再催过。

    当江舒宁把自己的想法一一交代出来的时候,刚才还言笑晏晏的几人,片刻就冷了场。

    “其实做安庆公主的伴读也没什么不好的,安庆公主如此受宠,教导她的必定是颇有名望的学士当代大儒,我与她一道,肯定能学到许多东西。”

    江舒宁脸上虽然还挂着笑,两只手却在桌下紧紧的攥着,“再了,我去做安庆公主的伴读,不也解决了爹爹的一桩事情吗?”

    林氏却不应,沉声道:“你爹不需要靠牺牲女儿去解决公事,要真是这样,那就算我林婉清嫁错了人!”

    江津嗣:“你娘得对,伴读一事再如何紧急如何悬而未决,首当其冲的也并不是我,宁儿你无需如此牵挂,那安庆公主脾性琢磨不定,你这样的进宫去,免不得会受欺负。”

    父母的反应在江舒宁意料之中,但她也没有就此罢休,“我今日才救了安庆公主,公主肯定记挂着我些,就算她再不记挂这事,传扬出去安庆公主苛待自己救命恩人,可不止是害了公主的颜面,皇室颜面也会有所损害,就算是皇上皇后应也不会放任的。”

    “再了,我是重臣之女,我爹可是正三品的礼部侍郎,又不比皇宫里随意的宫女太监那样任人轻贱,而且爹爹娘亲你们要知道,我这趟进宫是去做伴读的,也是学习的,又不是去做侍女奴婢的。”

    江舒宁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言词恳切认真,能看得出来,她这番不会轻易退让。

    这不由得让林氏想起当初选择了外放徽州的儿子。

    江云翥那会儿也是不顾他们俩反对,一定要去那徽州歙县。明明在江津嗣的荫庇之下,他能有更好的选择,但他却偏不肯走上捷径。

    “为官之道,应是取之于民,报之于民,我留在京中派不上太大用场,可去徽州歙县推行税法却有我的用武之地,如何选择,我心中已有定夺。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父亲母亲应比我更加明白。”

    然后江云翥就义无反顾赴任歙县。

    此情此种,一如当年。

    可她的女儿还要离他们更近一些,逢年过节也能向公主告假回家。

    林氏的态度倏尔就松了。

    她不想做那束缚自己儿女的牵绊。

    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回应自己,江舒宁心里有些没有底气,她看向林氏,语气不复方才,是轻柔缓和的。

    “娘亲,您答应我好不好?”

    林氏不愿理她,抬袖掩面只扔了句,“这事由你爹爹定夺,我不会再什么。”

    “爹”

    江津嗣知道自己女儿性子,话已经到这样份上,不答应她,就是不能罢休了。

    “再让我考虑考虑。”

    江舒宁心中长舒了口气。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只提一次就能达成所愿,但这无疑是个好开头。

    *

    又过了几天,期间,每日都有御医前来查看。

    别江舒宁,江家上下都有些受宠若惊。

    一般人家哪有这样的待遇,待询问之后才得知,是安庆公主日日去那太医院叨扰,非得让他们过来江家,那医院的太医们又拿公主没有办法,只能唯命是从。

    赐了好些伤药,又有太医如此关照,江舒宁伤好的很快,才三天行走便不成问题了,那原本可能会留下疤痕的伤,后面竟光洁白皙一点看不出痕迹。

    得到了江舒宁伤势差不多痊愈的消息,张静初再顾不得内心忐忑,直接递了帖子,这日就过来探望江舒宁。

    起来,两人自从围场一事之后,五日都没再相见,江舒宁本是想先去张家找张静初,可自己的伤没有好全,不能随意行走。等到她算去张府的时候,张静初却先她一步过来了。

    这才五日,张静初看过去便憔悴了不少,一身樱草色如意百迭裙也难掩面上郁色。

    江舒宁在自己院子里芳草园的凉亭看书歇息,见张静初过来,便立刻叫白芍去取了茶点招待。

    “这几日,我爱上了吃这糖麻叶茶食,甜而不腻,正好配着银针茶一同吃。”

    但以往对茶点热衷的人,此刻却愁眉苦脸,没有动作。

    “这又是怎么了?你这不是来瞧病人的?你见哪个来看望病人的还这样一副愁苦脸色?”

    张静初垂着头,逶迤扭捏了好会儿,“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日马场的”

    江舒宁着摆手断她,眨着一双波光潋滟的杏眼,“这都五天过去了,还在自责呢,要这样,我可得先和你赔个不是啦。”

    着江舒宁站起来,朝着张静初微微福身。

    张静初赶紧搀她起来,“阿宁你这”

    “是我太冲动,思虑不周全贸然行事,自己就算了,还害的静初你无端担了罪名,于情于理都我肯定是要向你道歉的。”

    “你哪里有错!是我,明明好了陪着你一起去,答应好好照看你,到头来,却又没顾得上你。”到这里,张静初又垂下眉头,侧过脸去。

    “当时那样紧急的情况,哪里能那样快反应过来,再了,我自己要冲过去的,与你有何干系,再怎么计较也不能赖到你头上啊,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呢?”

    “可是”

    “好了张大姐,您放过自个儿也放过我吧,这事就这么过去,你要是再,江舒宁可得跪下来道歉啦!”

    江舒宁睁圆了眼又撅唇,故意撒娇卖痴,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张静初才面露笑意,没有刚才的愁郁。

    握着张静初的手捏了捏,江舒宁道:“这样才对嘛,以后我要是再疯,还得静初来管束着我,我若下次再这样,你尽管与我生气,再不济我便是,也好让我长个记性。”

    张静初与她交手相握,捏紧她的手,又瞪了她一眼,“可别再管束这样的话,我哪里拘得住你,你我也不敢,先不我爹那老顽固会将我如何责罚,你娘亲就先不能放过我了!”

    两人相视一笑。

    话头一起,两人就开始畅所欲言。

    “那日我晕过去后便被送回了府,也不知道后头围场发生了什么,安庆公主那受惊的马是如何处理了?还有,这事可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些话要是问别人兴许还不知道,可若是问张静初,那她多少还是知道些内情。

    先不张静初那日就在场,要知道,张静初的母亲可是京师社交圈里的达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亦或是谣言纷争,借着与她相交的几位夫人茶话,她总能了解清楚。

    与张静初母亲相交的,那可都是些能人。

    先有大理寺卿的夫人,后头又有刑部主事的夫人,还有那右副都御史家的主母,国子监祭酒家的

    这些来自三公九卿家的夫人们,俨然形成了一个团体。

    再一个,这些夫人们的孩子大多都已成家立业,自己没什么好操心的,多了那样多的空闲,可不得和其他人家的夫人聚在一起叶子牌,看看折子戏什么的发些时间。

    人一多,这交往起来总不能全是些干巴巴的客套话,免不得会聊些八卦。

    而张静初母女两个,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的都不晓得要有多少。

    张静初母亲知道的,几乎可以等于张静初就知晓了。

    “安庆公主的那匹白露是要不得了,据是吃食上出了问题,饲粮里被人掺了五石散,白露发狂摔倒之后,公主就立刻请了御马监的兽医过来看,这事查出来倒也很快。”

    江舒宁听了,眉心一跳,“这五石散可是禁药,这东西从何而来,又怎会落到白露的饲粮里?”

    她上辈子不曾关注,更无心去探究这里头的秘密。可这次光是听了张静初聊了几句,江舒宁便觉得,这事似乎没有那样简单。

    白涟不过一个的太仆寺监正之女,她哪来那样大本事弄到这禁药,又哪里有那样的手段下到白露的饲粮里面。

    就算这事是有白涟掺了一脚,那必然背后也有人帮忙。

    可那背后的人为何要帮白涟,帮白涟于那人而言又有何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