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重生后我改嫁权臣 > 26. 第26章 奇怪
    文惠长公主不仅自身马术了得, 极善马球,带出来的马球队也深得真传,各个身手不凡, 敏捷智慧, 安庆要应对起来并不容易。

    反复搓磨,中间屡次叫停,比了将近两个时辰, 这场赛事才算罢了。

    最终安庆以进了三球的略微优势盖过文惠长公主的两球, 记下两分。

    今日倒是赶巧,另一边的比赛也搓磨了许久, 满了五场。那便是昔日魁首沈慕春与名不见经传的成王侧妃。

    且这场赛事, 按理来讲,应该是魁首沈木春英姿勃发, 一展风采的时机,可偏偏那去年苗头都没有起来的成王侧妃,竟与其比得难分胜负,沈慕春险些初赛就丢了首胜。

    这不由得让许多人惊叹。

    今年的马球赛可谓意外频发, 胜负难解,究竟鹿死谁手,还确实是难以预测。

    赛事终了, 白涟望着远处渐渐离去的沈慕春,心中颇不是滋味。

    她原以为这场比赛应能好好搓一搓骠骑将军独女的锐气, 可没想到却是棋差一招,让她侥幸赢了。

    白涟恭敬的站在成王侧妃徐芷泠,低垂着头。

    “白涟有负您的嘱托。”

    徐芷泠伸手扶她起来,“这有什么,才第一场而已, 虽然输了不也记到一分了吗,总比那些输得彻底的人好些。”

    白涟仍有些不甘心,“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你这次对上的可是骠骑将军的女儿沈沐春呢,她的厉害众所周知,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多谢王妃夸赞。”

    徐芷泠笑了笑,扬起美目,“不是我,王爷也会夸赞你的,好了,回去吧。”

    白涟道了声“是”,转身恭敬告退。

    徐芷泠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笑意渐渐收敛。

    好歹也与白涟相处了这样久,白涟的心思徐芷泠怎会不知晓?她家王爷风流倜傥,英姿不凡,有几个倾慕的人实在不常见,只是这白涟身份也太低了,便是做个通房也不够资格,可却偏偏自视不清

    只是,白涟还有价值,这场马球比赛就是她出头的机会,但究竟能否把握住,能否利用好一切天时地利,还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况且就算白涟真能做了成王身边人,徐芷泠也并不在意。

    她家王爷就算是三妻四妾又何妨?从古至今的王侯将相有哪个能从一如终?也就是人多吵些,没那样安生罢了。但都无甚要紧,她徐芷泠要的,只是他们徐家安稳荣华。

    赛事精彩,在一边观战的江舒宁都有些目不暇接。

    那骠骑将军之女,果然不凡。居然亲自上阵,在一干男子中格外突出,身手敏锐矫健,附在马背上弹跳走卧,还能手持曲棍追逐木球,灵活的让人连连啧舌。

    有惊无险的拿下了比赛。

    “那成王侧妃竟如此厉害么?”

    张静初深深皱着眉,而后摇头道:“我也不知,明明去年不是这样的”

    人还是去年那批人,要唯一的区别,那就是换了个太仆寺监正之女做领队。

    “我记得去年初赛时成王侧妃的马球队,可是手慌脚乱,有好几位险些摔下马去,”思索片刻,张静初又道,“但中场休息时,那白涟的部署确实精妙,兴许这原因就出在她身上呢。”

    这边张静初完, 江舒宁下意识就结合前些日子惊马的事情有了猜测。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成王侧妃这只马球队的变化功劳都来自白涟,要是白涟能在这比赛上夺得彩头,甚至,拔得头筹,那是否意味着

    霎时,江舒宁犹如醍醐灌顶。

    按照那人所,她目前知道的,白涟在将来会对增加福利,那么是否,白涟身后的人也有此意图。

    白涟身后的人,又到底是谁?

    成王?徐家?

    他们与江家存在着利益冲突吗?

    谜团好像更多了,真相远在天边,却又似近在眼前。

    “江阿宁你在想什么呢,那样出神?”张静初见她发呆的样子,不由得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江舒宁回过神来,低垂着眼眸,僵硬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比赛,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了些。”

    张静初也赞同道:“确实挺有意思的,我也没想到今年的比赛会这样精彩,唉,只可惜了,看样子平阳侯家的那位是难了”

    陈锦芝可是自被家里娇惯长大的,在这马球比赛上被人压着,不定还要一轮走,指不定得发多大脾气呢。

    不知怎么,张静初兀的就想到,陈子安那张耐着性子劝和的脸。明明高大挺拔的一个人,却在他家娘子面前低声下气温声软语,哪里有这样的男子?

    她只在平阳侯家老太君寿辰时看过一次,却好像怎么都忘不了似的,一想起来,总是记得。

    想到这里,张静初忍不住笑出了声。

    江舒宁问她:“好好的怎么突然笑了?”

    张静初别过头去,掩住自己神情,睫羽在悄然不知处微微颤动,“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没什么的。”

    江舒宁自己心中也藏着事情,并没有追问,赛事终了,两人起身离场。

    两人并肩而行,跟在人群后面,并没有着急离去,只是在下那高台木阶时,张静初一时着急,不慎崴了脚,差点要跌下台去。

    千万要紧的时刻,旁边一只大手,撑住了她的手臂,帮她稳住身形,这才没有跌下台去。

    平复了坠坠的心情,张静初抬头道谢。却不想,这一抬眸,竟瞧见了方才想起的人。

    平阳侯世子,陈子安。

    张静初怔住片刻,耳根倏地一红,急忙把手撤回身畔。

    江舒宁也是猝不及防,这会儿才注意到,张静初的不妥,赶忙便问:“阿初可还好,方才有扭着脚么?”

    “无事的。”张静初略带生怯地垂下头。

    江舒宁顺着他视线过去,便看见眼前面容清俊的温和男子。

    他着一身藏蓝色的如意云纹交领窄袖袍,戴着绞织漆纱双翅幞头,周身气道如霁风朗月,令人舒心翛然。

    江舒宁前些日子是在皇宫骑射场见过这位的。

    她道:“多谢世子。”

    陈子安摆手道了句“无妨”,见张静初低垂着头,似是在看自己脚下,便问了句。

    “张姐可还好?”

    张静初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没事没事的,我好着的。”

    陈子安这才放下心来,“那便好。”

    见旁边友人投来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陈子安在心中微微叹气。

    “张姐没事便好,适才冒犯了,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没事的,意识清晰,还得多谢陈世子。”

    这边又了几句,陈子安才先行一步,别了两人。

    江舒宁一边搀着张静初,随口道了句,“陈世子确实如传闻的那般,性子温顺谦和,端方有礼,实为君子。”

    “是吗?”

    “自然是的,他方才那般举动足以见得啊,”江舒宁侧过头,便看见张静初泛红的脸颊,心中有疑惑,“静初你怎么了,脸这样红,可是太阳晒着了?”

    可今日太阳,明明不大呀。

    张静初故作镇定,挺起肩膀,“我出门时多擦了些胭脂!”

    “是吗?”

    明明她刚才不是这般的,难不成是自己看走眼了?

    “那是当然,我们快些走吧,你不是还要回翊坤宫么?”

    江舒宁微微颔首,扶着张静初,一道离开了。

    与张静初分别江舒宁便回了翊坤宫,她等了许久,直到晚膳时候过了,才见到匆匆回宫的安庆。

    马球赛之前,安庆便与江舒宁过,让她赛事过后,在翊坤宫庆云斋等着自己回来,却不想江舒宁这一等,暮云叆叇才见安庆回来,且安庆瞧上去,面色不太好看。

    原本还拿着一本书仔细端详的江舒宁,直接把书撂在圆桌上,迎上前去。

    “公主这么晚回来,可曾用过晚膳?”

    安庆低声道了句“在坤宁宫时用过了”,完,就半躺在那罗汉榻软垫上,垂着眉头,盯着一处房柱,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舒宁本不欲扰,可见安庆眉头愈皱愈深,似压抑着怒气,便觉得这事没这样简单,叫别枝搬了把杌子过来,就坐在安庆旁边。

    她轻声细语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今日明明赢了比赛,应当高兴才是,怎么眉头深锁,闷闷不乐呢?”

    安庆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江舒宁接着又道:“公主一向把我视做朋友的,您,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与我听听,也好,让我有头绪替您排忧解难呀。”

    安庆别过头去,哼了一声。

    身姿孱弱的人,反倒要替她排忧解难,真是笑话!虽是这样想,且不情不愿,但安庆还是把事情与江舒宁了清楚。

    “真不知道谁借给福安的胆子,居然屡屡挑衅于我,可气的是,就算我与她对上,赢过了她,她兴许还能突破这组赛!”

    一想到福安那得意的嘴脸,安庆就一阵窝火。

    今日大致比了一场,安庆队他们组别马球队的水平有了了解。

    不出意外,她们这组出赛的应当是,姑母,沈慕春,自己,以及那可气的福安。那成王侧妃和平阳侯的嫡次女,恐怕只能沦为炮灰。

    江舒宁安慰道:“兴许不是这样呢,我今日也看的比赛,瞧着那成王侧妃,似乎实力不俗”

    安庆却摇了摇头,没再话。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她再清楚不过,那成王侧妃的马球队,确实是有些实力,可在福安面前还是不够看的。

    安庆虽不在,但江舒宁却依旧在想此事。

    马球比赛规则繁琐,可正是因为记分繁琐,这才有机会,也有可能,故意让人出局。

    是否能利用这记分漏洞,让福安提前出局呢?

    江舒宁仔细回想了今日的赛程。

    在安庆所在的轮次里面,总共五支马球队。分别隶属于文惠长公主、骠骑将军独女沈慕春,成王侧妃徐芷泠,福安县主、安庆公主,以及平阳侯家的千金陈锦芝。

    目前为止,就在江舒宁看出的,再加上与张静初以及安庆公主讨论,她大致了解了这几支马球队的实力。

    文慧长公主和沈慕春还有安庆公主为第一档,福安稍次,和如今渐显厉害的成王侧妃为第二档,那第三档,毫无疑问就是平阳侯家的千金。

    这五支马球队会在五天内分别进行比赛,最后择出记分排名前四的球队,进入下一轮次,与另外一组的前四角逐,两个组的末尾两位都将出局。

    论实力来,福安也未必能留到下一局。

    只是这马球赛场上瞬息万变,谁又能料得到最终结局如何呢?

    后日,安庆对上陈锦芝,拿下三分不成问题,长公主与沈沐春的较量倒不好,而福安和成王侧妃,也难下定论

    不确定的事项还太多,不过江舒宁清楚,要让福安出局,唯一的可能就是得成王侧妃分数大过福安。

    江舒宁止住思考,眼眸望向安庆,蕴着盈盈笑意,“公主不必为那人动气,骄兵必败,谁又知道信主就一定能走到下个轮次呢?”

    面前人的话,安庆也仔细想过,确实是有这个可能,不过因为福安那些激她的话,让她只顾着生气了。

    江舒宁的手就垂放在一边,细嫩娇滑,软柔无骨,指尖透着暖盈盈的粉色,看起来非常漂亮。

    只是简单瞧了一眼这手,安庆心情变好多了。

    安庆调整位置,稍稍坐正,“明日不比赛,我会去骑射场训练,原定的讲课我和父皇过,便不参与了,到时候你一人应对纪大人,可得仔细认真!”

    江舒宁听闻此话,刚刚触到杯盏的手僵住,她抬头看祥安庆,面色疑惑,“公主都不在了,纪大人还会过来么?”

    她自然是知道,因为这段时的日马球比赛上课的事情会暂且停下,前些日子公主也有与她讲过,只是公主都不在,为何她还要继续听课?

    安庆笑了笑,极自然的回道:“你忘了前几日陈夫子过的话了?他你文章好不容易才有些进步,可得把握时机千万不得懈怠,你好不容易才得陈夫子这样夸奖,要是因为我的事耽误了,这怎么行?”

    江舒宁颇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想到自己竟受到安庆公主的如此重视,可她只是区区一个伴读,如此行为是否不符合规矩制度。

    可还未等她再开口,安庆便先解了她的疑惑。

    “我都已经与父皇清楚了,他也是同意的,你不必担心,只管好好听课,以后做些更好的文章给我,在陈夫子与纪夫子面前争些面子便行了!”

    安庆的极为自然。

    这在她看来理所当然便应当是如此,她比她的赛,江舒宁继续读她的书,两者互不耽误。

    她看得出来,江舒宁天资聪慧,学习理解都要胜自己一筹,虽是名义上的伴读,可却比她这个单着正经读书名头的,还要学得更好。

    既然是这样,那又为何要因她而耽误呢?

    “公主您的是,我会好好努力的。”

    安庆扬起温和的笑,下意识便附上了江舒宁的手,顶着江舒宁诧异的目光轻轻拍了拍。

    果真如安庆料想般,手感不错。

    看着那温顺柔和的杏眼,安庆回想着京师贵女圈中的人物,一个个顺过去,竟无一人比江舒宁更为出色。

    “你还未及笄吧?”

    “舒宁如今十四岁,再过一年便及笄了。”

    江舒宁心中疑惑,不知安庆公主为何这样问她。

    安庆垂着眉目,轻叹一声,“再过一年便及笄了,那我也留不了你多久”

    及笄之后便会正式定亲,再然后就是成亲,江舒宁有武安侯世子那样一位竹马,将来夫婿八九不离十便是这人了。既然嫁了人,当然不能再留在皇宫了。

    想到这里,安庆有些不舍地看向江舒宁,“我听母后过,及笄后的女子至多三年内必然成婚,你将来嫁给那陆世子,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别人帮不了你的,你大可与我,我定会帮你出气,不过看那位陆世子的模样,也不像是会欺负你的”

    江舒宁哑然失声,后知后觉的唤了声公主。

    安庆不解,可看着江舒宁犹豫踟蹰的模样,又生出了几分好奇。

    “怎么了?”她问。

    “我不会嫁给陆世子的。”

    “你们不是青梅竹马么,没有订亲?”

    这样难得的关系,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在魏朝大多人家都会定亲的,且安庆也见过陆行谦待江舒宁的模样,若没点什么安庆是不相信的。

    “我也不知那算不算得上定亲”压下心中的情绪,江舒宁沉声道,“可我对陆世子并无那方面的情意,即便我及笄之后也不会作此考虑,再者,我即入宫做了您的伴读,一定会有始有终,断然不会因为我自身的事情而耽误了此事。”

    安庆一愣,却极快的捕捉到了江舒宁的意思。

    她不想嫁给武安侯世子?她与武安侯世子并未定亲?

    可安庆记得那日母后与她过的话呀。

    “江侍郎的女儿真是秀外慧中端庄贤淑,她若能和歆儿一起操持东宫,我就不必对你太子哥哥那般劳心费力了。”

    当时听到母后有这个意思,安庆心中竟有些莫名的喜悦,甚至还隐隐有些期待。

    她喜欢江舒宁,若江舒宁能做她的嫂嫂,那就再好不过了。可一想到东宫已有太子妃,江舒宁只能做个选待,安庆心中就不舒服了,那生出的期待如同被浇了泼凉水般的就此消散。

    然后她听到母后。

    “不过江家和武安侯府据早就定了娃娃亲,我也不能做那棒鸳鸯的事,真是可惜了。”

    当时安庆心中还想着没什么好可惜的,谁爱巴巴上去做个妾室呢!她甚至还为江舒宁松了口气呢。

    可如今江舒宁的辞,却和母后告诉她的截然不同啊!

    但看她的模样,却像是不肯再提此事。

    安庆也消了问下去的心思。

    “罢了,这是你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回舒云院休息吧,明日好好准备上课,我不在,你若是碰到什么难处就和明月。”

    江舒宁站起身来,轻声应了句“是”,随后便回了舒云院。

    *

    微风从窗牖中卷入,掀动拢在一处的琉璃幕帘。翊坤宫书经堂内,只余一道温醇柔和的声音。

    平常有公主在,时不时附和着纪大人陈大人,江舒宁不觉得冷清,可如今就她一人,就有些过于清静了。

    江舒宁凝着一双远山眉,时而垂着头看向书本,时而抬头望向谆谆教诲的人。

    明明纪大人字字珠玑,繁琐枯燥的卷帙也能鞭辟入里,但一个时辰过去,江舒宁还是免不得走了神。

    她盯着桌案一角兀自发了呆。

    “可是累了?”

    江舒宁回过神来,抬眸看着面前的人,可对上那双乌黑澄澈的眼,心里竟生出了几分窘迫。

    她这算是偷懒,被抓了个正着吧?

    江舒宁梗着脖子,唇瓣紧紧抿着,可酝酿了半天,却也想不出该什么好。

    面前人解了她的一时困顿。

    “要按照以往安庆在的时候,她也该嚷着休息了,也怪我失察,总不能因为你乖巧懂事就要讲到天荒地老去,人,也是要休息的。”罢,矮下身来,坐在红木嵌螺钿桌旁边。

    夫子都已经坐下来,讲课自然暂时停歇。

    刚才那窘迫的场面就这般简单化解。

    江舒宁心生感激。

    一室静谧,她下意识去看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人。

    她记得,如今的纪大人应该是十九岁的,可不知为什么,纪大人周身的气度总叫江舒宁觉得他不止十九。

    他的眉目始终温和,仿佛不会生气没有脾气似的,平常,无论安庆如何刁蛮任性,他都始终淡然处之。

    本该是春风得意的状元郎,挥洒少年意气的时候,可气度却过于内敛,像是垂垂迟暮的老人,带着阅尽千帆后的识遍沧桑后的漠然。

    这不由得让她对比起如今十八岁的陆行谦,两人分明相差不多的年纪,可却截然不同。江舒宁知道,陆行谦是寡言少语的性格,但即便如此,他眉目间还是有隐隐藏着的骄傲,有意气风发有少年人的朝气蓬勃。

    纪大人是温顺柔和的,甚至算不上寡言少语,却分外让人觉得孤寂寥落。

    纪旻叙注意到江舒宁的目光,稍稍侧过头去,朝她递了个询问的意思。

    江舒宁没有注意到,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她不明白,纪大人这样界限分明的人,为什么待她这样好?

    结合上辈子来看,他应该是个冷漠凶戾杀伐果决的人才对,可为什么这辈子早早碰上竟如此不同。

    好像就在这刻,千丝万缕汇聚在了一起。

    她问出了一句,只要她稍加思考,便绝不可能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