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重生后我改嫁权臣 > 30. 第30章 立冬
    听见这话, 江舒宁心里咯噔一下,而后下意识就朝安庆的方向看去。

    安庆在太子面前多次提起自己?这是什么意思?提她做什么?

    江舒宁平日里与公主做得最多的事情,不过就是一起听课看书, 再多就是吃饭话,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令人道的地方。

    注意到江舒宁的目光,安庆朝她挑了挑眉,笑得十分狡黠。

    在江舒宁还未曾理解会意时, 赵崇昱又接着道:“前几日马球比赛安庆与我, 她没出什么力就过了比赛,心里十分开心, 我问她如何, 她便与我是江姐替她出谋划策,让她以逸待劳, 如此一来就有了不少精力,应对那后头重中之重的比赛。”

    此话一出,这高台上剩余的人皆是面面相觑。

    怪不得前些时候第一轮马球赛时,安庆公主对上那骠骑将军之女和文惠长公主都没怎么用心的模样, 半个时辰就输了比赛。

    这状况还让许多人扼腕叹息,猜测安庆公主恐怕今年的马球赛只能一轮游。

    结果没成想,最后一场安庆对上福安县主竟的无比畅快, 且还是稳妥的大胜。

    原来,公主这是在留存实力, 以逸待劳啊。

    得当朝尊贵无比的东宫太子如此夸奖,这对不少人来都极其长脸的。

    且江舒宁还未及笄,年纪这般就得这样高的评价,那要是及笄之后,提亲的人还不得踏破门槛。

    但江舒宁却并不是这样想。

    重生之后, 她尽己所能低调行事,尤其在这样人多口杂的地方,她并不想如此张扬。

    况且,夸她的人可是赵崇昱,那个曾将她自尊去的一点不剩,折断她所有姿态仪容的东宫太子。无论她对他如何卑微乞求,乞怜垂爱都没能保住自己家人。

    沉默许久,江舒宁收敛了情绪,朝着面前人施了一礼,“太子过誉了,本就是公主能力不凡,就是没有我在也不会影响公主得胜的结果。”

    安庆也没料想到自己皇兄会当众夸江舒宁,可夸都夸了,那也没什么,再,在安庆心里江舒宁是值得夸耀的。

    安庆扶她起来,边着,“你就是太谦虚了,稍微几句,你聪明就得把这包袱甩到角落里去。”

    在安庆看来,她与江舒宁这般的相处已是常态,可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截然不同了。

    谁不知道安庆公主生性顽劣脾气古怪,但因为身份贵重,大多人惹不起惹不起,那也只能躲着,长此以往,也就对安庆公主敬而远之,可如今看来,安庆公主倒也有待人温和的一面。

    也不知这礼部左侍郎之女,是怎么做到让安庆公主都高看几分的。

    徐芷泠不过和妹妹一道来,想看今年的马球赛魁首究竟花落谁家而已。却没想到这趟竟遇见了太子驾临。

    她记得前些时日去书房给王爷送吃食时,曾偷偷听到那几个幕僚提起,应为新设府流民安置一事,皇上曾十分头疼,幸得太子提议募捐,又借着皇后生辰大做文章,解决了国库一项亏空。也因着这事,皇帝又格外器重太子,明里暗里都放了不少权给这位年轻的未来国君。

    他们徐家身份不够,没有世家的底蕴,即便将女眷嫁与皇室中人,至多也只能做个妾室,多少让人有些不甘。但好歹也是皇室的妾,可要比一般的王侯将相强出不少倍。

    父亲与她提过有将妹送进东宫的算。但皇后太子妃那边迟迟不肯松口,徐家也不便做这出头之人只能暂且按捺下来。她妹不久前才及笄,年纪还,索性也不着急。

    可这无端横生出来的江家嫡女就格外碍眼了。

    这江舒宁究竟是做了什么,不仅得了娇蛮的公主的青眼,还让太子当众夸赞。

    徐芷泠轻轻拍着一边徐芷清的手,而后缓缓朝着江舒宁的方向走去。

    眼下马球比赛最后一场已然结束,原本许多端坐在高台上看赛的人已经欣然满足而归,只剩少数还兴味未尽的留在高台上,也就正巧迎来了太子。

    这边不少人离去,徐芷泠却与之方向截然相反。

    她步履轻盈,体态婀娜曼妙,头上簪的珠花萦萦晃动美不胜收。她衣着也极为亮眼,湖蓝绉纱镶花边窄袖褙子露出一点鹅黄色交领上襦,行动时葱黄的折枝花下裙飘然浮动,仪容姿态挑不出丝毫毛病,却又格外明丽美艳。

    在她的衬托下,旁边原本秀美妍丽的徐芷清也显得没那般出众,堪堪占了年幼的优势,才不至于落了下风。

    徐芷泠乃是成王侧妃,虽成王不比太子年长多少,但名义上是太子的皇叔,见着面了也得尊称一声皇叔,徐芷泠因着成王,也担得起太子一声皇婶。

    但毕竟只是妾室,就算成王府中如今没有正妃,阖府上下皆以徐芷泠为尊,那也抹不掉这个事实。

    只不过前些日子有风声,成王意图将徐芷泠抬为正妃。

    待到徐芷泠走上前来,周遭的人皆向她问安,她却并不在意,朝太子微微颔首后,目光当即转向一边的江舒宁。

    “我方才在那边就听闻太子夸奖江姐了,”他掩面轻笑,而后才接着开口,“要我,江姐既为江侍郎的嫡女,当然有乃父之风,是个聪慧毓秀的姑娘。”

    “王妃过誉了。”江舒宁罢,稍稍抬眸,立刻注意到了站在徐芷泠身边的徐芷清。

    姐妹俩眉眼体态大抵是相似的,想必这位徐家二姐长大后,也会如成王侧妃一般妩媚多姿。

    上辈子,这位徐家二姐可是和张阁老的庶女一起做了太子选侍,风光无二。

    如今被姐姐带着特意走到这边,无非就是想在这位东宫太子面前留个印象。

    江舒宁觉得,这目的再简单不过。

    她不想被人捧杀,也不想被人刁难,既然这样,助徐家这两位达成所愿不就可以了么。

    思及此,江舒宁弯了眉眼,轻声道:“要聪慧毓秀,舒宁哪里比得上徐二姐。”

    顶着安庆诧异的目光,江舒宁缓缓又道:“徐二姐创办吟风诗社,所写的诗篇华美秀丽,京师上下广为人知,是当之无愧的才女佳人。”

    此话一出,不只是徐芷清,几乎是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这又不是什么必要场合,何至于夸奖徐芷清到这般地步,再,这徐芷清的父亲和江舒宁的父亲虽是同僚不假,可实实在在也是互为对手啊。

    这不就成了长他人志气自己灭自己威风?

    徐芷清将目光转向江舒宁,轻挑嘴角,“江姐过奖。”

    这话进了徐芷泠耳里确无比舒服。江侍郎这女儿倒是教得不错,话中听,只是想起方才太子的夸奖,她心里仍有些芥蒂。

    她似乎听闻过,这江侍郎的女儿与武安侯世子是有娃娃亲的呀。

    徐芷泠眉目含笑,扬声道:“你们都是不错的,相互夸奖还推诿起来了?”

    她眉眼一转,视线又调到了陆行谦身上,“早就听闻陆世子少年英雄气度不凡,今天见着了当真是名不虚传,江姐这般聪慧美貌,英雄配佳人,这真是天生一对啊。”

    这话一出,江舒宁心口又是一窒。

    江家与陆家有意结亲的事并没有太多人知晓,大多数人知道的,只是他们两家关系较好而已。且江舒宁还未及笄,此时谈论婚事,言之尚早。

    但听这话,这成王侧妃倒像是知道这事似的。

    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这个道理江舒宁当然知晓,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贸然提起此事,只会对她不利。

    这话进了安庆的耳中,那方才得胜的喜悦,近乎消散,取而代之的全是生气。

    别江舒宁并不算嫁给这位陆世子,就算是算嫁了,这种场合谈论此事,也绝对不合适。

    人多口杂,谁知道明日会传出去什么?

    陆行谦无意掺入这其中的纠葛,可偏偏就有人想把他卷入其中。

    他当然会等阿宁及笄,向她提亲,娶她,让她成为他的妻,可在此之前,阿宁也并非一定要与他牵扯在一起。

    大魏人才辈出年轻的好儿郎很多,并不只有武安侯府的陆行谦一个。他陆行谦可以做最好最优秀的那个,却不一定能做阿宁心头最喜欢的那个。

    在一切还未尘埃落定之前,成王侧妃这样话,无异于将自己和阿宁绑在一起。

    阿宁可以有很多选择,他也有自信成为被选择的那个,可在此之前,他不希望阿宁因此被人妄议。

    阿宁还未及笄,名声是极重要的。

    陆行谦睨着徐芷泠,清冷的眼里有几分不耐,“江姐还未及笄,陆江两家也还未曾议亲,夫人所言,为时过早。”

    安庆本欲出口这辰王侧妃,却不想被陆行谦强先一步。且她听着陆行谦这话,心里都有几分意外。

    一般人别人递了这样一个杆子,都会顺着往上爬吧,哪里还会考虑女孩家的名声,这陆世子能有这般坦荡的胸怀,实在少见。

    安庆淌着盈盈笑意,一双凤眸却不见有多柔和,她朝着徐芷泠道:“陆世子的对,泠侧妃现在就谈这事未免还太早了,这一嘴下去其他想上门提亲的人该如何自处啊?”

    她的称呼就有些不客气了,把徐芷泠妾室的身份挑得明明白白,偏生徐芷泠又无法反驳。

    “公主所言极是,不过姐姐也是感慨郎才女貌,姐姐也是好意,并非存心要引人误会,还望陆世子江姐见谅。”

    这清脆如百灵婉转的声音,来自徐芷泠身侧的徐芷清,她在四两拨千斤的挑过这一话题,三言两语就囫囵了过去。

    话已经到这,再当真,那就是人之心了。

    徐芷清见陆行谦无甚反应,像是认同了自己的话般,心里松了口气。她可不想得罪了手握重兵的武安侯一家。

    姐姐也确实莽撞了些。

    收回目光时,徐芷清不心撞进了那对深邃的眼眸里。

    那双眼极黑,像是一潭古井,深邃与幽远,却又莫名的引人垂涎,想叫人一头撞进里面。

    这也不是她头回见着太子,可每每看见总叫人心悸不已。

    太子龙章凤姿俊逸非凡,又是将来大魏的继承人,且听父亲,东宫太子乃是胸有丘壑励精图治之人,如此又怎能叫她不心生向往。

    即便只是选侍的位分,也未必不能笑到最后。

    但如今,还是要收敛些才好。思及此,徐芷清浅浅一笑,稍显几分羞怯娇媚后才收回神情,安静立在一旁。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赵崇昱辗唇轻笑,随后缓声道:“今日,这南郊围场倒没白来,有趣的紧,不过本宫与陆世子还有事相商,就不多留了。”

    目光流转,他斜睨着安庆,语气柔和,“棠儿也早些回去罢,就算不顾着自己,也得照顾着些江姐啊。”

    安庆闻声去看,就见江舒宁两颊又比刚才更红了,一双杏眸水光盈盈,瞧上去又添了几分迷离。安庆下意识拧眉,仰天看去。

    这日头确实是晒了些。

    安庆撇了撇嘴,“皇兄的是,安庆知道了。”

    听见太子要走,江舒宁那惴惴不安的心,才又安定了几分。毕竟太子一走,成王侧妃和徐家二姐当然不会再与她冲突。

    江舒宁看向几步前的陆行谦,眼眸示意,微微颔首。陆行谦颇有些意外,而后堪称慌忙的挤出一个笑,只是那笑却有些怪异别扭,让江舒宁忍俊不禁。

    此时的陆行谦,亦如许多年前江舒宁印象中那个意气风发却又不善言辞的少年郎。

    若没有后头那些事情,想必他会一直这样吧。

    *

    马球赛结束后日,江舒宁就得了崇仁帝的恩准,许她回家住两日。她几月未曾回家,对双亲亦是想念,可比起团圆相聚,江舒宁有件更为要紧的事得去做。

    她得服母亲,暂且放下与武安侯府议亲一事。

    思来想去,江舒宁先是将自己现下的处境,与母亲清楚明。

    她入宫做了公主伴读,难得还得了公主的赏识,公主惦记着她,极不舍得她,若是早早就定亲的话,恐会惹得公主,皇上不悦,再者,她现在年纪还,也不不急着谈论亲事。

    话虽是这么,可林氏心理也有顾忌。

    “陆世子如今已经十八,想与他议亲的人可不在少数,你到时候后悔怎么办?”

    陆行谦曾经也是林氏看着长大,虽后头去了淮安那边,但从母亲过来的消息她也能得知,这陆行谦确实是个好孩子,品性良好少年有成,是不可多得的良婿。

    只不过林氏心中始终忧虑着陆行谦的身份。

    武安侯可是手握兵权的重臣之家,长女又嫁给了如今就藩的安王,诚然,安王离京师路途遥远,且多年以来脱离朝堂,几乎已经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

    但陆家的门楣,与他们来,却未必是好事。

    再者,林氏也不希望女儿嫁去一个武将之家。一将功成万骨枯,虽现在两广海域平定倭国安分守己,不再生乱事,可谁能保将来某日倭国就能不犯上作乱?

    一旦倭国来犯,几乎都不用想,陆行谦作为大魏最年轻的水师将领,必然披挂上阵。

    而她的女儿,会有一段漫长独守空闺的日子。

    林氏只是想想便觉得心疼。

    在林氏心中,自己女儿千般好万般好,值得一个人好好爱她,疼她护她。陆行谦多年如一日待自己女儿的态度也是没得,且两人从便认识知根知底,感情深厚,当然是要比旁人好上许多。

    也正是因此,林氏才会这般道,让江舒宁好好考虑。

    但江舒宁心思坚定,“母亲放心,舒宁不会后悔。”

    看出母亲面上的忧虑,江舒宁握住她的双手,“您的宁儿长大了,有许多事情,她自己也能拿主意的,您不必担心,就算到后头,陆陆世子娶了旁人,我也肯定不会后悔。”

    这是几月前江舒宁就坚定的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向母亲坦明的时候,她心里竟涌出许多酸涩。

    或许是曾经,他真的待自己太好了才会让自己不舍得吧。

    人总是有感情的,在江舒宁心里,陆行谦已经成了她的亲人了。

    江舒宁记得,安王谋反,是在九年后的夏至,只要在这之前,弄清楚安王谋反的原因,去阻止他就好了。

    起来简单,要去做,对如今的江舒宁来,可称得上是天方夜谭。

    她曾经见过安王殿下,那是个极温和的人,淡泊名利,无欲无求,唯独对自己妻子,也就是陆行签的长姐陆嘉月,视若珍宝,疼宠爱护。

    这样的人,为何会起事造反?偏偏还在那样一个时机,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无论何时想起来,江舒宁都只觉得匪夷所思。

    在家住的这两日,除却与自己母亲坦白心中所想,江舒宁还收到了自己哥哥自徽州歙县传来的家书。

    江舒宁的哥哥江云翥一直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家书也永远简单,从来都是那几个字—— 一切安好,勿要挂念。

    掐算着日子,再过三年,哥哥也会回京述职了。

    徽州一直都是江南一代富庶之地,虽比不上苏扬二府,但也地大物博,资产丰饶,只可惜,大魏自建朝以来,徽州便频频生乱。

    江舒宁隐约记得,他哥哥回京述职后不久,徽州府就爆发了流民起义,虽后面简单就平息下来,可听新上任的知府,却因此受了不的伤。

    但因为不关己身,具体原因如何,她也不太记得。

    *

    春去秋来,岁聿云暮,转眼就快到年末。

    这日正是立冬,霜降后的第一个节气,天气骤然冷了下来,翊坤宫外的杏花树落干了叶,被已逝的秋风吹尽了生机,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

    天气一凉身上的衣服就厚重了不少,江舒宁早早就换上了袄子,在安庆的监督下,一再加衣,还未下雪呢,安庆便嚷着明月取来自己的狐裘大衣要给江舒宁披上。

    在安庆看来,江舒宁太过柔弱,风吹就要倒,又更何况还冷了不少。

    可实际上,江舒宁跟着安庆一起练习五禽戏,身子已经越发康健了,甚至还觉得,自己在宫中的这段时日长高了些。

    她刚来时,比照过翊坤宫店门口那两盏宫灯。一开始是差不多高的,如今,已经超过半指了。

    江舒宁把这事儿和安庆,安庆听了,当即叫明月取了块绸缎,自己只穿着罗袜站在宫灯边上比了比了。

    要比宫灯高去一掌。

    安庆笑话她,“你可比我大了两岁,如今还没我高呢!还得多吃些才能长得高!”

    起这事江舒宁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爹爹娘亲个子都是高挑的,却生了这样娇的自己。

    立冬这日,天气更冷了些。天还蒙蒙亮的时候 就飘起了雪,一簇一簇鹅绒似的,可当天渐渐光明之后,那雪就越下越大了,由鹅绒雪变成了鹅毛大雪,很快就把翊坤宫的地面裹上一层银装。

    江舒宁在四岁的时候见过这样大的雪,后头去了淮安,就算下雪,飘到半路上也融成了雨,除了冷,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后面来了京师,她也见过不少的雪。近视的血,要比淮安那边的雪,漂亮好看太多。

    她伸手接了片雪,片刻就在掌心画成了水滴。

    “将我的剑拿过来!”

    身后传来安庆的声音,江舒宁回头去看。

    安庆快步走到江舒宁面前,“已经下雪了,这么大早出来,为何不穿上我送你的那件大氅?”

    “可我不冷的,身上的衣服已经够御寒了。”

    安庆却不听,捉她的手探了探,随后放下,“倒是和我差不多。”

    安庆只穿着一层单薄的窄袖对襟衣袍,可看起来却格外活力。

    江舒宁问她,“公主不觉得冷吗?”

    “我才等耍完五禽戏,只觉得后背发热哪里会冷?”

    到这里,明月双手捧着一柄带鞘的宝剑施然走到两人面前。

    安庆接过抽出刀鞘,凝眸去看银光闪闪的剑身,握住刀柄,在手上随意挑了个剑花。

    江舒宁脖子一缩,下意识后退一步,被安庆发现,安庆毫不掩饰的笑她。

    “这剑未开刃呢,钝的,不用怕,不信你摸!”

    着,将剑呈于江舒宁面前。

    手指贴上那把剑,轻轻摸了摸,竟没有刀刃刀背的区别,都是钝的。

    “我曾经学过剑舞,今日时候好,练练看!”

    话音刚落,安庆握着剑,一个旋身两步走到庭中。她身姿轻盈,动作极为飒爽,那不算太大的钝剑,被她舞得极为漂亮。

    庭中英气的美人专心致志的舞着宝剑,漫天雪花飘扬,不时落到她眼角眉梢,乌黑的长发也染上几分花白。

    江舒宁头回知道,剑舞也可以这样漂亮。

    或许是情之所至感知所至,江舒宁摘下湖蓝色的对襟披风交给一边的明月,迈步也加入了这场雪舞。

    就在明月还纳闷为何这江姐要脱衣服时,就见江舒宁几步走到安庆对面,仰头看着这满天飞雪,回忆起了曾经学过的胡旋舞。

    她扬起纤纤素手自上而下,极有韵律的舞动,轻轻抬起皮靴,脚尖点地,旋即脚步一转,裙裾翩飞,和着安庆英姿飒爽的剑舞,腰肢扭动,鹅黄的宽袖飞扬。她脚尖不断的转动,手臂身体也随之旋转,交叠重合又缓缓张开,在一片银装素裹中,仿若一朵徐徐盛开的山茶。

    安庆瞧见,更来了兴致,借着剑舞换招的功夫,几步走到江舒宁面前,牵住她的宽袖,引得江舒宁微微诧异后才松开,后退几步将宝剑向上一掷,换手擒住后,才将见负于身后,得意的看着江舒宁。

    伴随着一阵鼓掌,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好好好,真是好景致!”

    江舒宁和安庆不约而同的向殿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