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青春言情 > 恶毒女配请求洗白 > 第二章 上药
    仆人被吓得花容失色,扑通就跪下了,连忙冲江箐求饶:“求大姐放过我吧。”

    这喜怒无常的主儿,谁知道她要做什么,即使自己是白安荣的仆人,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将苗头引到自己身上啊,况且谁都不会阻拦,还会笑盈盈的递工具。

    江瑾静静地看着江箐的操作,不懂她什么意思,眉宇中流露出泛泛疑惑。

    她居然在替我求情?这是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让自己扫柴房了?

    江巧澜知道他是白安荣的仆人,也不敢太过针对,不然她是要昭告天下跟亲娘作对吗?

    她瞧了一眼被吓的瑟瑟发抖的仆人,心里不免动容。她是现代人,古代那种主仆有别的观念,并未在她心底扎根。讨好江瑾很重要,但也不能伤及无辜。

    江巧澜回身看着母亲,冲她笑了笑,颇有些撒娇的意味:“母亲,什么手镯不手镯的,都是身外之物。咱们一家人的情义,总归是比手镯珍贵的。”

    白安荣摆摆手,不再过问。她惩罚江瑾本来就是想让江箐开心,她既然不想让江瑾被惩罚,那就遂了她的意罢。

    江涛也是宝贝女儿的紧,但只要她开心不就行了,“罢了罢了,你自个儿看着办吧,今晚想吃什么?那新来的厨娘心灵手巧,想吃什么把名单报给厨房,咱们今晚就跟着箐儿吃。”

    谁知道这个鬼机灵要做什么,罢了罢了,随她去吧。

    江巧澜莞尔:“谢谢爹爹。”

    “娘,女红太过乏味,手都给我戳流血了,好疼啊。”她推搡着一旁略微有些不高兴的白安荣撒娇道,手却背在身后使劲儿对着江瑾招手示意他起来。

    江巧澜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她带着二人离了场,其他人自然不会多呆,也纷纷散了场。

    江瑾缓缓起身,被三番五次的狠狠怼腘窝,膝盖早已受不了如此的碰撞,糙衣更是磨着那块受伤的皮肤,使得踉跄了几下,险些站不稳。

    虽然映着几分凄凉,但只觉得那抹身影透着浓浓的顽强和不服输,并不觉得狼狈。

    见此时江瑾已经起身便放下心来。

    江巧澜长舒了一口气,回身伸出食指让身旁的二人看没有伤口的手指头,试探性道:“您看……是不是要上点金疮药?”

    实话,二人皆看不到伤在哪,可毕竟是宝贝女儿要的,那有不给的道理。

    白安荣点点头,拿起江箐的手轻轻拍了拍,脸上堆着笑:“好,娘这就给你拿。”

    只是江瑾意味不明,刚刚冲自己摆手……是要他起来?还是他会错意了?

    这么一瞬间可怕的想法,刚冒出头立马就被他给斩断了。

    不过一听她手指被戳流血不由得冷哼一声,只觉得矫情,刚刚从他房里出来那里有伤?怕是带去看郎中,郎中都会再来晚点,伤口就愈合了。

    江瑾脚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那里。路上的丫鬟仆人看到要么远远躲着不想与其沾边,要么直接擦肩而过,不敢多留多问。

    江巧澜不敢多留,白安荣把金疮药递到手里就快马加鞭的冲到了江瑾那残破不堪的卧房。

    她停在门外踱步,想敲门进去,又害怕被江瑾误会。

    可江瑾已经发现了此时门外的身影,只是不免有些好奇,既然是来刁难他的,在门口为何不进来?是怕自己正在换衣?

    可江箐从来不会在意这些,脱了上衣到一个月下不来床都是常有的事。

    他干脆就当做没看见,简单把一些能够得到的伤口用水清洗干净,忍着疼痛费力的包扎,可终究不方便,也就草草的收拾了一下,每动一下都疼的让人咬牙。

    江巧澜终于在纠结中敲响了通向地狱的门,姿态放低,声音也是心翼翼的,只希望能弥补一下之前的过错:“江瑾?肯定很疼吧,我拿了金疮药来,你要是不想见我,我就把药放在门口了,放心吧,没毒,不信的话我可以以身作则……”

    江瑾眉头深蹙,终究理解不了江箐的举动,先前为他开脱,如今又送来了金疮药,这让他不免多了些心眼。

    难道刚刚手指受伤,是为了要金疮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门那头迟迟听不到回应,江巧澜不免有些失落,失意的垂下头,正算把药放在门口离开,门“咯吱”一声,那个她耿耿于怀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

    少年颀长的手指抓着门扉,对江箐上下量了一番,一个坏心思涌上心头,他到是要看看这个江箐又在耍什么花招。

    “以身作则?”江瑾眉宇中的防备丝毫不减,“长姐要如何以身作则?”

    看来真是苦了江瑾了,对每个人时时刻刻都要防备,肯定很累。放心!今后有我这个姐姐就一定不会让外人欺负你!

    江巧澜为了让江瑾能信任自己也是拼了,主动提议:“有匕首吗?我和你一起受伤,这样就能证明金疮药没毒了。”

    江瑾怔了一下,随后让开半个身子,示意江箐进屋。

    见江瑾允她进屋,这算是默默地答应了是吗?

    江巧澜一幅大义凛然的模样,丝毫不犹豫的问道:“匕首呢?”

    江瑾没有丝毫犹豫,从枕头下拿出一把破损的匕首朝江箐扔了过去,觑着她等待动作。

    江巧澜接住匕首,虽然想过江瑾一定不会有丝毫犹豫,不免有些心慌,但没准这波能王炸呢?

    索性一手攥着匕首,一手摊开,手心溢出汗水把刀柄都握的黏糊糊的,她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为自己加油气:“呀——”

    低呵还在进行时,可手中的匕首迟迟不敢真的狠心划下去,她停了叫声,把它递到江瑾手里,“要不然……还是、你、你来吧,我怕疼。”

    怕疼?谁不怕?真是可笑。

    听到江箐怕疼,江瑾冷哼一声,嘲讽道:“我不怕。”

    江巧澜自知理亏,讪讪把藏在怀里的金疮药拿了出来,模样颇有些委屈,“我知道很疼,这真的是金疮药。”

    “伸手。”江瑾眸里不带有一丝温度,既然真的决定要耍一些花招,那他干脆就配合到底。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江巧澜干脆一闭眼不去看这血腥的场面。

    江瑾拿着匕首,毫不犹豫的朝江箐的手划过去,见她没有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将充满凉意的匕首压垮心理防线一般拍着她的手心,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模样。

    要是按照之前,这种越界的事,可是会换来几个月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如今江箐却是一幅少有的态度,倒像是在……巴结自己?

    就算她愿意,可如果她受伤,到最后自己也会被影响到,所以他一开始就没算划下去,只是想看看江箐能容忍到自己那一步。

    兴许是江箐长得太过美艳,垂着纤长的睫毛微微发颤,挤眉弄眼的,若是旁人做这幅表情就是狰狞,转而到她身上竟显得有些可爱。

    刀尖被江瑾把控的落不下一丝伤痕,迟迟不划下去。

    她一手紧紧的攥着金疮药,在这步步惊心中江巧澜终于被击垮了心态,睁开眼睛祈求般望着他。

    见江箐挣开了眼睛,江瑾转身就把匕首扔到了桌子上。

    他到底要看看江箐到底什么意思,能忍到什么地步,“你来这里,只是送药?”

    江巧澜点点头,“嗯,给你药,为了证明我没下毒,这不帮你试一下嘛。”

    江瑾拿出一根银针在金疮药瓶里搅了几下,银针毫无反应,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示意她这样就可以了。

    江巧澜表示为自己痴呆的脑子感到不好意思,像个犯错的孩子讪讪挠头,却在看不见的地方嘴角上扬起一抹弧度,“我脑子笨,见谅哈!见谅。”

    她一开始最先想到的是化验,但是这个地方上哪给你化验?所以就想出这么一个在别人看起来呆头呆脑的办法,但其实她是故意为之。

    不过江瑾没有下手,是因为怕被江箐反咬一口?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傻白甜任谁都无法抵抗。

    “那既然没毒,我就先走了。”她庆幸江瑾没有真的下手,就想找个理由逃离这个地方,江巧澜刚准备离开,脚下忽然一顿,回身狗腿子一般询问:“晚饭想吃什么?晚上不宜吃甜食,不过你想吃我可以送来。”

    江瑾微微一怔,显然极其不适应江箐的转变,一想到她因为自己受伤才送来的金疮药,语气稍微和缓了一点,只是心中还存有防备,依旧带着敌意:“随便。”

    “哦。”

    “等等。”江巧澜刚准备抬脚离开,江瑾突然叫住了她:“帮我上药。”

    江箐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于是干脆得寸进尺,看她什么时候会绷不住露出本性。

    江巧澜脚下猛然一顿,好看的脸发愁的挤出一个恐怖面具。

    啊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姐姐为弟弟上药是理所应当的吧?又不是儿女私情,理所应当……理所应当。

    她视死如归般点点头,上前把药从江瑾手里接了过来,轻抬下巴示意他趴在床上。

    见江瑾解开衣带,江巧澜连忙抬手捂住眼睛,那两个水灵灵的明眸却在宽大的缝隙中眨巴着眼睛观摩,甚至还流氓一样的动了动喉咙。

    江瑾优美的身体曲线,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脊背挺直,鲜少白布被染成了红色,只觉得莫名刺眼,把布条拆了之后新伤旧伤遍布,更是刺痛了江巧澜的心。

    江巧澜量着江瑾的身材,心中大喊:真是苦了这娃了。不过不愧是男主,这么好看的娃怎么忍心折磨。

    江瑾扫了一眼江箐掩耳盗铃的动作,嫌弃的别开头。

    “那个……我不会,疼的话一声,我尽量轻一些哈。”江巧澜语气不免柔了下来,朝他提醒。

    江巧澜就着伤口缓缓倒出药粉,动作不敢太大,把控着量生怕一个不心倒多或者少了,仔细到距离他笔直的后背大概只剩两拳的距离,神情极为认真。

    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只是不免有些刺痛,江瑾额上冒出细汗,闭着眼睛试图能稍微舒缓一下疼痛,可依旧不尽然,嘴唇煞白。

    江巧澜慢到江瑾都以为她在变着花样折磨自己,在漫长的过程中江箐终于停了下来。江瑾起身,看了一眼床上的布条,江巧澜立马会意,拿过布条攥在手里不知该如何下手。

    在前面包扎不合适,从后面吧……也不怎么合适。江巧澜心一横,管它那么多!他们关系是姐弟!只有自己在想泡哥哥。

    干脆就面朝着江瑾包扎了起来。她侧着脸围抱着他缠绕白布,耳根微微泛起红晕。

    呼吸扑在江瑾的胸膛,眉宇中略微带着嫌弃,别开头不去看她,可眼尖的他只扫过一眼就捕捉到了江箐红着的耳朵,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长姐很热吗?”

    这是什么反应?在害羞?

    江巧澜条件反射的离江瑾远了点,一下跑出去好几步,摩挲着被江瑾捏过的耳垂,这下不止耳朵,就连脸上也被牵连进去。

    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心虚,声音不免提高了几个分贝,冲江瑾大声嚷嚷:“这大夏天的不热难道冷吗?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还是你的长姐,捏耳垂亏你做的出来!”

    “长姐?”江瑾短促的耻笑了一声,“不知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江箐你再什么玩笑话。”

    整个江府都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任谁都不可能成为家人,长姐二字,何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