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这样高大的纪言，不知为何竟然眼眶一酸。
俞汤伸手，轻轻碰了下纪言的肩膀：“言儿，你……还好吗。”
“我没事，纪燃没对我们下手。”
十年来，俞汤不得不承认，自己过于偏爱纪燃。
纪燃比同龄人沉稳，再加上天资聪慧，俞汤将几乎所有的关注都放在了纪燃身上，一心想培养他接任侯位。
河清候带兵仗，精力有限，再加上纪言和纪行比纪燃大些，所以常常被忽略。
俞汤手指忍不住地发颤，对纪言道：“对不起。”
纪言慌忙摇头，握了俞汤的手，哽咽道：“大将军救命之恩，言儿永生难忘，只恨言儿愚笨，不能帮将军分忧……”
俞汤的嗓音虚弱：“行儿呢？”
纪言愣了下，慌忙眨了下眼：“纪行与老太傅在一起，我晚些叫他回来。”
纪言在谎。
他不敢告诉俞汤，那天他俩去侯府，想要救俞汤出来。
纪行射了纪燃一箭，明明自己没受什么伤，可当时就有些昏沉。
回去的路上突然摔下马，头撞在石头上流了血，没能救回……
眼下俞汤身体虚弱，纪言实在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俞汤。
俞汤点了点头：“老太傅博学多识，行儿……多学些也好……”
俞汤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纪燃戏弄老太傅的场景。
纪燃不喜欢老太傅古板的教诲，上课的时候偷跑出去逮鸟玩，回来被罚背古书。
厚厚一本，不背完不准吃饭。
纪燃拿着书在外站着，站到饭点，慢悠悠地过去盛饭。
老太傅拿了板子就要，纪燃还是慢条斯理地，仰头对老太傅了声且慢。
俞汤记得，当时他得了消息，怕纪燃真的挨饿，拿了吃的准备给他送去。
可还没等进院，就看见少年那双眼睛里藏着傲，仰头无所畏惧地对老太傅道：“不背完不准吃饭，我背完了，让我进去。”
老太傅气的胡子都要飞了：“胡！这才两个时辰，你熟读都难……”
“提问。”
然后就是老太傅提，纪燃对答如流，背完还不耐烦地挑下眉：“可以了吧？”
老太傅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表情十分精彩。
而这时，少年抬头，余光看到了院外拎着食盒的俞汤。
少年这才露出了害怕的情绪。
这皇宫上下纪燃谁都不怕，就怕俞汤皱眉瞪他，当下缩了脖子，畏惧地后退了一步，不敢再戏弄老太傅。
少年害怕的模样十分可爱，但俞汤还是罚了他。
罚完揉揉纪燃的头发，问他：“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纪燃身子僵着，紧张地点头。
俞汤从那时起，就已经掩饰不住对纪燃的喜爱：“既然你不喜欢这些圣贤书，那以后跟着我去军营里，学学兵法……”
但俞汤不知道，这不过也是纪燃提前安排好的。
当时只有十五岁的纪燃提前算好俞汤回来的日子，算好纪言纪行会沉不住气去通风报信，算好俞汤会心软送饭，然后让俞汤撞见他的本事……
【俞汤：纪燃，一个平平无奇的计谋天才。】
【系统223：！】
我的主人！
一个平平无奇的将计就计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