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汤拿着贺崇给他的备用钥匙开门。
俞汤靠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午饭懒得去买了，在冰箱里摸了块蛋糕吃，吃完趴着睡了个午觉。
下午的时候，俞汤拿出笔记本，将拷出来的视频文件播放。
这段录像俞汤其实已经看了很多遍了。
贺崇的解释也没有一点破绽可言。
但俞汤还是把它播了出来，手托腮，轻轻皱眉。
天色渐晚，乌云罩顶。
云朵变得鼓胀胀的，像是在酝酿一场了不得的大雨。
俞汤的手机亮了亮，是T市发布的暴雨预警。
但其实预警发出的时候，雨已经开始下了。
俞汤以为是林粟的消息，想起来明天还要去F市一趟，于是前倾身体去摸手机。
俞汤颈部压到了笔记本的触摸板，视频进度条拉到了很前的位置。
俞汤算着贺崇也该回来了，于是想把电脑关掉。
但就在低头的一瞬间，俞汤看到了一抹渗人的笑意。
俞汤心快跳一下，几乎是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还是立刻敲下了暂停键。
进度条停在俞汤拉着贺崇出来借浴室那段。
俞汤眯着眼，仔细地看这段。
贺崇被自己牵着，稍稍低着头，神色一直没什么变化，举止也和往常一样。
但当自己的手松开他的时候，贺崇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似乎是有点不高兴了，目光朝魏明达的方向看了一下。
这会儿是背对着监控的，俞汤看不到贺崇的表情。
俞汤皱眉继续看，看到旅客们纷纷开了门，探出头来讥讽。
自己转了身，想带着贺崇离开。
而就在这段录像的最后，也是俞汤之前一直没有重点注意过的地方。
贺崇进入房间前，目光扫过走廊上的人，然后朝他们……笑了一下？
这个笑并不带什么温度，甚至有些诡异的渗人！
俞汤坐在屏幕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俞汤抬手，莫名觉得紧张，想要再看一遍。
可手刚搭上电脑，就听见吱呀一声响，老房子的门轴上了年纪，转门的声音直令人牙酸。
贺崇推开了屋门，笔直地站在门口。
俞汤心脏重跳了一下。
好在心理素质是训练过的，俞汤慢慢将电脑阖上，声线很稳：“贺崇，回来了。”
天色黑了，屋外不知何时已经开始下了大雨。
贺崇没开外面的灯，就那样站在门口，在一片黑暗中凝视着俞汤，带着浑身的潮气。
许久，贺崇才开口：“你在看什么？”
声音很冷。
透着渗人的寒意。
俞汤哦了一声，随口道：“工作上的事。饿不饿，要不要出去吃点，怎么不开灯？”
俞汤站起来，啪的一声开了房间的灯。
白炽灯光下，贺崇浑身湿透，碎发贴在额前，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俞汤，眼镜镜片透出幽幽冷光。
屋外轰隆一声响，雨点愈发的密集。
俞汤承认，这幅样子是有些渗人。
俞汤身体僵了下，但还是皱眉：“怎么还淋湿了，快去擦擦，别感冒了。”
贺崇：“我没事。”
贺崇脸色是惯常的苍白，毫无血色，还穿着研究所里的白褂，袖口垂向地面，手里有一支细细的注射器。
贺崇：“你今天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