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从没见过他脸皮这么薄的时候，便觉得十分新奇。
“娘娘，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苏九点点头。
辞远帮她拉好床帏，专门在桌上留了盏灯。
第二天，苏九醒来的时候，发现给自己端水的人是绿韵，她问道：“辞公公今日怎么不在？”
赵公公解释道：“辞公公昨晚守到清才去休息，今早不当职。”
苏九才知道这个傻子昨夜一晚上没睡。
不管在哪个世界，傻气一点都没变。
“把偏殿收拾出来，让辞公公住进去，今后他便不需要守夜，只需我叫一声，他便能随时来。”
赵公公应道：“是。”
等辞远回来的时候，被赵公公告知，心里对娘娘无比感激，暗暗发誓，以后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娘娘。
整整七天，狗皇帝都没有踏足扬乐宫，苏九也乐得清闲，整日让辞远给自己念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神仙一般的日子。
苏九从软榻上站起来，比了比自己和辞远的身高，问道：“你是不是长高了？”
辞远一脸懵。
“没事，可能是我看错了，对了，你让人去帮我烧点水，我今晚沐浴。”
“是。”
辞远下去让其他太监烧热水，现在他是惠嫔娘娘面前的红人，扬乐宫的下人都要看他的脸色。
但是辞远对欺负其他人没有一点兴趣，他每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照顾娘娘的衣食起居。
他拿着一桶刚刚烧开的热水，倒进浴桶里，雾气一下子氤氲开。
他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拿起旁边他亲手摘来洗干净的花瓣，一点点撒进去，直到水面完全被花瓣覆盖。
空气中立刻弥漫着一股清香。
他看着屏风透出来的人影道：“娘娘，水已经备好，奴才就先下去了。”
“你去哪里？”
“奴才在外面守着，您如果有事随时叫我就行。”
“行吧。”
苏九边就边解开系带，将裘衣脱下，放在一旁，她只穿着肚兜。
辞远透过屏风只看见个模糊的影子，他急忙转开视线，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就像是刻在脑子里一样。
娘娘修长的脖子，圆润的肩头，白皙细腻的肌肤，还有笔直的双腿……
他逃也似的出门，直到关上门，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抹了一下额头，摸到一手的汗。
他靠在门上，闭了闭眼。
他努力不去想，但刚刚那一幕一次次出现在脑子里，他感觉身体有些燥热，身体变得有些奇怪。
水声从房间里传来，辞远咽了一口口水。
苏九抓住一朵花瓣，送到鼻子前轻轻闻了闻。
应该是刚摘来不久的花瓣，上面还带着清香。
应该是他趁着烧水的时候去花园采摘的。
这个傻子啊。
苏九眼珠子一转，转头看向那个贴在门上的影子。
在外坐立不安的辞远突然听到娘娘叫他，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开门进去，一路低着头，不敢乱看。
“娘娘有何吩咐？”
“辞远，进来帮我擦背。”
辞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