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薇薇论模样、身段，那在纺织厂里哪个姑娘能比得过？我看那南也挺不错的，长得周正，关键年轻轻轻的还自己开了厂子，上回来咱家吃饭，人一口一个阿姨、叔叔的，哎呦，那叫一个有礼貌。”
黄慧自顾自着，“我看这伙子不错，薇薇要是能跟他凑对，我是”
“哎呀，妈”
见自个老妈越越不靠谱，叶薇赶紧给打断，“你这不要乱讲，我跟那向南不可能的，什么事也没有，你别出去到处跟人乱，到时你女儿可怎么办。”
一旁未吱声的叶秦对自己婆娘开口道：“行了，薇薇得对，这些话可别乱讲，薇薇现在可是有对象的，你这些合适嘛？”
黄慧一听此，又有了话，道：“你一这，我就有些闹心，那程吧，也是可以，从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孩子心性不错，但上回那事，你不也知道的，虽人这么做也没毛病，但我这心里总归跟落了根刺似的，一想起就不得劲。
你俩就没点什么想法？”
父女俩都没开口。
黄慧接着道：“薇薇是咱的亲闺女，我们当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孩子以后能有个好归宿，生活殷实幸福的，现在有好的选择，肯定选好的了，是不是，薇薇？”
叶薇无奈，叹口气，“妈，这些就不要了，我跟向南真一点关系没有，也不可能，没准人家都有对象了，你啊就别操心了。”
“有对象？没听啊”黄慧就要开口问询，这时程度从外面走了进来，面上挂着笑脸，“黄姨、叶叔，你们吃饭着呢。”
黄慧见来人，起身道：“程啊，吃了没有？到黄姨家吃点？”
程度摆下，道：“黄姨，我刚从家吃完出来，那个我我找薇薇有点事，呵呵！”
叶薇转过脸来，询问道：“有什么事嘛？”
程度搓下，有些吱唔，“那个，薇薇，咱咱出去？一点事，别打扰黄姨、叶叔吃饭。”
叶薇没多想，起身，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屋，外面屋檐下，叶薇再次问道：“现在可以了吧？”
程度道：“薇薇，你现在还在姓向那子那边上班？”
叶薇柳眉微蹙，“怎么了？”
程度语气有些不满道：“薇薇啊，你知道姓向那子的服装厂，表面挂着是什么街道办下面的企业，其实就是个幌子，是他私人的，个体户，这这不就是资本家嘛，指不定哪天刘出事了，你在那边上班，这到时受到牵连，纺织厂的工作都得丢，不值当啊，赶紧辞掉吧。
还有让强也赶紧退出来，不然迟早出事，这是在害他。”
叶薇语气有些冰冷，“现在上面政策不是也允许个人创业谋生路，人不偷不抢的，又没犯法，能出什么事？”
程度道：“薇薇，话是这么讲，但凡事都有个万一，真要出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薇薇，我跟你，这向南以前就是一混混、地痞，就会寻些邪门歪道的勾当，像他那种厂子肯定干不长的，还是赶紧”
“程度，有你这么人的嘛！”
叶薇有些不高兴道：“就算你的是真，人家现在不也是变好了，再了，我爹的术费也是人家给的，我爹住院的床位，术能成功，都是人向南帮得忙。
人家帮了我家这么大的忙，完了回头就在背后人坏话，你觉得合适嘛？”
程度心里有些恼火，自己对象竟给那混蛋好话，嫉妒不已，不过面上保持着涵养，道：“薇薇，我不是那意思，这一码归一码，再要没他，那钱我我家也能出的。”
叶薇语气有些冷，“那不是还要跟你订婚！程度，我们年纪也都不大，该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这些我现在不想去考虑。还有，那边服装厂工作我辞了，下月要回纺织厂上班，其它你也别了。”
程度闻言，这才稍稍好受些，低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咱纺织厂可是国企，那就是铁饭碗，能保一辈子，不能为了眼前的蝇头利而误了前程，真的不值当。”
叶薇也没多，“你还有事嘛？没事我先进去了，工作了一天我挺累的，我得早点休息。”
程度道：“没事，没事了，那你回去早点休息。”
“嗯！”叶薇应声，转身进了屋。
程度看着离去的背影，垂下的双紧握，咬牙切齿，夜色当中面目更显狰狞，“向南，敢抢我的女人，我要你好看。”
“阿嚏！”
向南坐在服装厂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没来由的打个喷嚏，右揉揉鼻子，自语着，“娘的，这谁又想我了！”
晚上他也没回去，现在服装厂积压的货品越来越多，叶强几人现在都在工程公司那边，这里没个看守的，他不放心，越到关键时刻越得加以心。
“嘎吱！”
门开了，柳月从外头走了进来，向南见来人，怔下，“呦，柳老师今晚也没回去啊？”
柳月走到办公桌前，把里一份文件放到向南面前，道：“还不是因为你，标书样本做出来了，你先看看吧，哪里要有问题，我到时再改。”
向南身子坐直些，拿起桌上的标书，因为是样本，也没怎么仔细看，随身翻了翻便放回到桌上，起身绕出办公桌，把姑娘给请坐到沙发上，还给泡了茶，“来来，柳老师，您喝茶，喝茶，辛苦了啊。”
柳月接过，抿了一口，放到面前茶几上，道：“不要叫我柳老师，我早就不干了，要么叫我柳月，要么就叫我月，柳老师听着怪别扭的。”
向南笑笑，“行行，还是叫你月吧。”
柳月道：“服装厂这边账目上可没钱了，下批布料你准备拿什么交付？不行就先歇着吧，仓库里都有这么些货品了，你啊，还是操心操心怎么给卖出去，不然全砸自个里，有你哭的。”
向南点根烟，悠哉抽两口，道：“这话你都跟我n遍了，把心放肚子里，我有数。”也不在这上多，接着道：“车间里不能歇，还得给我加班加点的干，错过了这拨赚钱的会，以后可不好找了。
嗯这事儿交给我来吧，我到时找找万佳那边，看看能不能赊个一两个月的布料。”
柳月道：“我是真看不懂了，你为何要这么孤注一掷，我真的劝你还是好好想想，银行可是还有这么大一带贷款呢，到时万一就不是破产那么简单，你还得背一身的债。”
向南弹弹烟灰，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
柳月道：“我很认真跟你讲的，你又不是孩子了，就得考虑到最坏的结果，你也不是自己一人，身后还有家人、朋友么，可不能胡来。”
“哎，知道了！”
向南把烟掐灭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无奈道：“你都快赶上我妈了，放心，我又不是傻子，有分寸的。话，你这么关心我，月，你这不会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我跟你讲，我可还是处”
“我呸！”
柳月那圆润的脸蛋一下就红了，抓起面前茶几上几份报纸就砸了过来，羞恼道：“美得你！我只是不想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份工作，因为你的胡搞，厂子就这么破产，我不是又得失业了，哼！”
向南嘿嘿笑起，把地上的几张报纸捡起放回到茶几上，也不答话。
柳月玉鼻哼哼着，却是道：“我听那位叶姑娘下月就不干了？”
“嗯！”向南点下头。
“为什么？”
向南道：“人要回纺织厂上班，正儿八经的国营单位，咱这私人个体户，瞧不上呗。”
“那你就这么放她走，不给拦着？”
“我怎么拦？”向南摊下，“她又不是我媳妇，只是员工而已，瓶什么拦人家？”
柳月眼神莫名的看了眼向南，半天都不带眨眼的，想要从中看出点什么东西来，向南被盯得有些发毛，道：“这么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脏东西！”
柳月起身，拍了拍，道：“人这么娇滴滴的姑娘，你就这么放她走，我是有些意外，嗯有些不符合你的性子，呵呵！走了！”罢，转身离去。
“喂，你什么意思？把话清楚！”
向南在后面喊着，我去！这话的，在你眼里劳资就是这么一花花公子嘛？不带这么污蔑人的。
回应他的却是“嘭”的一沉闷的关门声。
几天后！
工程公司那边租房里，经过几天的努力，标书制作出来了，向南拿着标书，嘴里衔着烟，烟气袅袅，有些迷眼，不过依旧看得仔细，好一会才把标书放到桌上。
沉吟会道：“咱这投标价还是有些高了，再往下降降。”
一旁坐着的萧腾道：“向南，还要降？这再降别赚了，到时没准都得亏本，咱这忙前忙后，费心费力，不就为挣点钱嘛，不然图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