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历史军事 > 晋末凶兽 > 第155章 了结因果
    一听羊献容未曾受到伤害,羊玄之甚至顾不得继续听下去。

    石韬点头:“据我石家部曲所言,由于发现及时,而且惊了那帮匪徒,所以匪徒只顾挟持着娘子逃亡,并未做出伤害羊家娘子的举动,过后七郎也曾亲自询问娘,事实也的确如此,至于是否属实等伯父见了娘一问便知!”

    怔了半响,羊玄之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既然七郎一早救下女,却未将她送回羊家,而是让其滞留东莞,这是何故?”

    一早打好腹稿,石韬因此显得尤为镇定:“七郎的确打算将羊家娘送来彭城,可父亲却突然带信来,称羊家已经找到娘子了,七郎以为世伯有何难言之隐,所以一时犹豫不决”

    先前听石韬强调献容并未受伤害,此刻又什么有难言之隐,很显然,石韬已经猜到了羊家宣布找到羊献容的目的所在,这让羊玄之颇为尴尬,想了想,羊玄之问道:“眼下七郎又为何肯将献容的下落告诉我羊家?”

    “让羊家娘滞留东莞并非长久之计,七郎一来担心此事惹得石羊两家不睦,另一个原因,七郎猜测,世伯迟迟不肯宣布羊家娘的死讯,明伯父终究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想必也会将娘子曾落入贼人之的这件事放下,所以七郎特来了结这场因果!”

    “”羊玄之竟被问得哑口无言,献容不但在他石家里丢失的,而且明明救回献容,却又拖延至今,其中也不知有无险恶用心,可此际石七郎竟然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有意无意讽刺羊家掩耳盗铃,且不顾亲情

    可羊玄之又不能当面与之撕破脸皮,即便这厮的是实情,献容仍是完璧,但毕竟落入贼人之,如果此刻与对方闹僵,消息一旦传出去,不但女的名节尽失,就连羊家也会丢尽颜面,这绝对不是羊玄之愿意见到的。

    心里正盘算之际,羊玄道竟忍不住开始打量起石韬来。

    此子虽黑了点,但模样还算俊俏,再者,石家虽然不比羊家数代显赫,但眼下却是贾氏宠信之臣,再加上年纪便已名声大震,不如

    发现羊玄之盯着自己的眼神尤为暧昧,石韬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按理这个家伙是整件事的见证者,既然言之凿凿称献容并未受任何伤害,应该不会嫌弃女,以他的家世和才学,似乎也马马虎虎配得上献容

    不妥啊!

    此子虽才学出众,且家世还算不错,可如今却成了地道商贾,仕途之路已然黯淡,就算我同意,恐怕羊家也绝不会答应让献容嫁给一名商贾,唉

    羊玄之一会眼目放光,一会儿又摇头叹息,愣是让石韬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羊玄之突然开口:“七郎打算何时才将献容交给世伯?”

    “世伯可随时前往东莞接走娘子!”石韬答道。

    “哼!献容是在你石家里丢失,你石家自然有责任将人完完整整送回羊家!”

    眼珠子一转,石韬回道:“好啊,七郎回去就择一吉日,然后风风光光将娘子送回来,世伯以为如何?”

    “你”羊玄之怒目圆瞪。

    “哈哈七郎不过跟世伯开个玩笑罢了,子岂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放心,这事七郎必定办得妥妥的,而且七郎可对天发誓,若将这件事告诉旁人,我石七郎非人也!”

    与羊玄之约定好时间,石韬很快离开彭城,由于石方等人护着数十辆马车赶路,不到半日石韬等人便追上了车队。

    见郎君赶来,石方立即迎了过去,打过招呼,石方却将目光瞟向车印颇深的几辆马车,“郎君将上次的缴获搬来了?”

    “嗯,不过暂时还不能穿出去,要等孟大锤等人改造后才能发给部曲!”

    知道郎君所指,石方又道:“听郎君此行,收获颇丰?”

    石方显然听酒水大卖的事了,石韬笑得特别欢畅,“是啊,保守估计,利润也在五百万以上,有了钱,我们可以做很多事了,哦对了,我离开之时,东莞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吧?”

    “意外倒是没有发生,不过被两个娃抓到一个奸细!”

    “奸细?”

    “嗯,那名奸细偷偷溜进酒壮,据还带了斧头准备砸门,幸好被青衣的两个弟子逮住!”

    “撬开那人的嘴了吗?”石韬问道。

    “嗯,他称自己是乌家的下人!”

    “又是乌家?呵呵”石韬嘴唇微翘,眼神却突然变得凌厉无比。

    数月前,先是有人造谣,称石家父子会离开徐州,导致粮价猛涨且人心惶惶,事后得知造谣之人乃乌家之人;后来流民闹事,似乎也是乌家所为,但考虑到自己根基不稳,因此石韬暂不打算收拾乌家,哪知这次又派人潜入酒坊,这乌家之人,竟敢嚣张至斯?

    却听石方道:“不过我看其中怕是有些蹊跷!”

    “什么蹊跷?”

    “自称乌家那人,非但是练家子,而且发现那人上的老茧乃长期握弓所致,大腿内侧也有老茧,所以我猜测,那人多半是善于骑射的军中悍卒!”

    “乌家竟养兵卒?”石韬吃了一惊。

    “乌家只是东莞县的普通富户,而非什么显赫家族,家里是不允许私藏兵卒的!”

    “可对这样的事,官方大多会睁只眼闭只眼,很少过问吧?”

    “这事我专门去问了李监使,晋律规定,若无官身,家中私藏兵卒,一旦被人告发,可定谋逆之罪。各地豪强,家中若无为官之人,一般很少有人敢去触碰这一底线,搭上全家人的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你的意思”石韬投去询问的眼神。

    “乌家背后有人,且来头不,若非如此,乌家如何敢押上全家老的性命?”

    平常,石方总给人以纯粹武夫的错觉,哪知思考问题竟是这般滴水不漏,这让石韬很是意外。

    发现郎君的眼神十分古怪,石方竟腼腆一笑,道:“郎君为何用这般眼神看石方?”

    “唉,能得石方相助,却是七郎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石韬叹道。

    “能得郎君赏识,也是石方的福分!”

    随即,二人相视一笑。

    不知是为了鼓励石方,又或者为自己打气,石韬道:“你以后除了训练部曲,也要抽空多看看书,另外,我会将自己对骑兵的一些看法与你分享,私下我二人再时常交流!总有一天,我们的铁蹄,会让天下颤抖!”

    “嗯,石方坚信必定会有那么一天!”石方一脸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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