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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暖锅子(1)

    这次军器所失火牵连出一堆问题, 是众人都没想到的。好在损失不算大,工程也已经重新开始,只是未免发生类似的事情, 钱州的守备又收紧了许多,随着冬日的冷寂, 城中也显得越发肃静。

    琴濯和孟之微在码头送别了安安夫妇, 回来的路上就下起了雪。

    钱州很少下大雪,细的雪花洋洋洒洒,不等落地就化成了雨, 便形成了白雪纷飞之下还有绿树成荫的奇异景色。

    两人欣赏着冬日的景色,策马慢悠悠往张家峁的方向晃着。

    前几日张九澄就下了生日帖子,邀请他们去红庄,估摸薛岑和杨大人也在路上了, 两人便边走吧, 边等他们跟上来。

    冷风迎面吹着,虽然不大却也恼人。琴濯不时就得揪一下被吹得往后掉的斗篷, 孟之微看见了就道:“这雪也不大,干脆不戴好了。”

    “不要,会沾湿头发。”琴濯把带子又系紧了些,勒得只剩下一张脸,脖子不好动看起来有些怪异滑稽。

    “真搞不懂你们女孩子。”

    看见孟之微摇头,琴濯更是一个白眼飞上天,道:“孟徵薇啊孟徵薇,你真是被男人同化了。”

    孟之微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习惯性如此, 对她来讲将男人一言一行都融入己身,才是保命之本, 省得哪天又漏了馅儿。

    两人默契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琴濯嫌风吹脸,调转马头又重新鼓捣起斗篷来,正好看见薛岑策马而来。

    薛岑也看到了他们,立时让马蹄慢了下来,踢踏着走到跟前,“我还想你们早到了,怎么还在这儿?”

    琴濯直言是等他们,见他身后只有大风,便问道:“杨大人没跟皇上一起来?”

    “他老人家见下了雪,便不爱出动,这次只能婉拒张九爷的好意了。”

    “他旧伤未愈,少些颠簸也好。”琴濯着牵起缰绳赶马,帽子一下就被吹落了,她赶紧伸手挡住头顶,忍不住嘟囔。

    孟之微看她定在原地只顾头发,也无奈:“咱们快马加鞭也就到了,不然你是算背着走不成?”

    琴濯正想自己到她马背上去挡挡,薛岑拿过马鞍一侧挂的帷帽,道:“戴这个吧。”

    琴濯见他似乎也不爱这玩意儿,便高高兴兴接了过来,“谢谢皇上!”

    薛岑浅笑,看得出来她是在意自己的头发,虽然也不太明白她在意的点,不过还是无理由满足。

    帷帽罩在头顶,不会像斗篷一样从正面进了风被吹到背后去,琴濯欢欢喜喜策着马跑快了些,又在前头回过身催促:“你们快些啊,张叔叔的红庄里有汤泉,我们去煮蛋吃!”

    孟之微和薛岑见她这会儿又催促起来,齐齐摇了摇头,笑着策马追上去。

    张九澄的生日没有什么大排场,薛岑算是旧友,而孟之微深知自己是沾了琴濯的光,只管跟在她身边见礼。

    得知杨大人没能来,张九澄还有些遗憾,“今日我还特意让人预备了暖锅子,不想老大人没这口福。”

    “您要在帖子上这么了,就是天上下刀子他老人家也来。”孟之微玩笑道。

    张九澄也笑了起来,带着众人先行进庄。

    与此前来的时候一般,红庄内还是花红柳绿的,好像跟外面的世界隔绝,众人无不惊叹。

    “当年我特意选在汤泉旁边建了这庄子,为的就是利用这天然的汤泉,怎么样?我这里算个桃源吧?”张九澄引领着众人由门口闲闲观赏,神色颇有些自豪。

    众人由衷赞叹,琴濯看着石桥底下腾升的雾气,好像踩在仙境一般,有点迫不及待,“这么山庄内也可以泡汤泉了?”

    “就在后园,大十几个泉眼,回头你们想泡哪个泡哪个!”张九澄得豪气十足,“我这次叫的都是老朋友,大家也都相熟,所以千万不必拘谨,想吃想喝想玩,一定尽兴!”

    “有九爷这话,我们可就放开手脚了。”

    张九澄就喜欢薛岑的直白,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对!就要放得开!”

    在山庄里走了一阵,琴濯便觉得身上有些热烘烘的,进了门就解了斗篷。

    “哎呀,我忘记把这个还给皇上了。”琴濯举着帷帽,皱着脸看着孟之微。

    孟之微没多在意,“皇上既用不着你就先放着吧,回去的时候没准也是你用。”

    琴濯想想也是,便把帷帽挂在一边,四周的带子和纱都心弄垂下来,也不敢压皱了。

    中午的宴席就摆在梅园山的轩榭中,张九澄趁着众人坐休憩,便叫人一一通知到了。

    人在屋里呆久了,乍一出来还是会觉得冷意森森。

    琴濯没听孟之微的话,非得清清丽丽一身出来,没走几步又抱着胳膊喊冷了,却嘴硬不肯再折回去。

    “要风度还是要温度?我看你也是好菜吃够了想喝两天汤药。”孟之微把臂弯里的毛领披风展开,给琴濯裹了上去。

    “方才走着热,谁成想又变冷了。”琴濯跺跺脚,摸到她的手还是热乎乎的,干脆伸了过去,“你给我暖暖。”

    孟之微给她系好披风,拉住她的手往前走。

    轩榭内已经有不少人,一边的露台前薛岑早已入座。此番的座次没什么讲究,都是熟人挨着熟人,孟之微便和琴濯坐到了薛岑的旁边。

    “这里位置好!”琴濯坐下后朝外面瞧了一眼,因为底下有汤泉流过,水雾从中腾升起来,还有着花苞的红梅渐次错开,更像是在瑶池赴宴了。

    “可惜这腊梅现在还没开,不然又可以收集一些。”

    薛岑意会到她采腊梅作何用,之前喝的那暗香汤始终让他惊艳,便道:“皇宫北苑也有不少腊梅,等咱们回去约莫也开了,让孟卿带你去看看。”

    琴濯忙又谢过,孟之微却觉得他们最近得的恩准有些太多了,作为薛岑的臣子,她始终有些诚惶诚恐。

    反倒是琴濯没心没肺,自绿溪村的事情后,跟薛岑处得比朋友还熟,孟之微不禁暗暗摇头,这人的态度就是个迷,先前不待见,现在很待见,差别也太大了。

    下雪的天气相对化雪来还不太冷,轩榭底下还有汤泉,因而四面敞开的环境也不会让人觉得太冷,反而多了几重意境。

    只是琴濯本身畏冷,看到端上来的暖锅子,便把手虚悬在烟筒上取取暖。

    黄鹤风十分有眼色地递过个手炉来,倒让琴濯也受宠若惊。

    伺候皇上的人伺候她,她哪里能担待得起。

    一边的薛岑道:“方才这师徒俩塞了我一路,我都热得冒汗了哪里用得着这个,可巧给夫人行个便利。”

    琴濯听罢,方才抱紧手炉,又轻轻横了下孟之微,“你们啊都一个样,让多穿一件都跟上刑似的。”

    “方才出门不肯穿披风的又是谁?”

    琴濯假装没听到孟之微的反问,别过了头。

    薛岑却还兀自沉浸在那声“你们啊”的婉转细音中,幻想着去掉个“们”字或许更好。

    暖锅子已经煮得咕咚起来,琴濯看到被热气掀动的肉丸子,先夹了一筷子。

    暖锅里的食材都是已经做熟的,只需放在菜底子里热一热就能吃。锅膛里放着碳火,可以持续不断地提供热源,在下雪天吃这个最合适不过。

    孟之微赞叹道:“还是九爷会享受,初雪天配暖锅子,真是一大美事!”

    琴濯深以为然,嚼着肉丸子缓缓点头。

    桌上仅有几样酸甜菜,主的还是这暖锅子。锅内有白萝卜和豆腐等做底,上面一圈则是铺得满满的丸子、酥肉、排骨和鸡块,一个锅子已经囊括了荤素好几种菜,再添别的反而累赘。

    众人都赞这暖锅子过瘾,再有烫好的酒,直呼赛过神仙。

    琴濯和孟之微都不饮酒,便埋头吃得认真,只有他们的锅子差不多是见底了。

    好在食材都是准备好的,便是不够也能随时添。琴濯很不客气地把新上桌的肉丸都放了上去,又夹了几块排骨,底下则压着一些香菇、木耳,蘸着锅底的汤汁来吃,鲜香不减。

    她见薛岑的菜动得极少,这会儿只顾喝酒,不由道:“这酒虽是热过的,但空腹也伤脾胃,还是多吃些东西为好。”

    “夫人得对。”薛岑缓缓放下酒杯,执起筷子,看起来是相当听劝,唯有黄鹤风师徒俩内心叫苦,皇上什么时候能听他们一句劝就好了。

    第44章暖锅子(2)

    琴濯一直惦记山庄里的汤泉,等宴席刚散就拉着孟之微匆匆回屋换衣裳。

    张九澄给他们安排的住处跟薛岑在一排上,只中间隔着一个花园,清净不受外人搅。

    从花园一侧的径过去,就是两个汤泉眼,正好分成了男女。这后侧院只安排了他们,又无别的女眷,对孟之微来可谓便利。

    孟之微见琴濯兴冲冲的步伐,在后面喊道:“你慢些,别走错了。”

    琴濯道了句“不会有错”,就朝着一边冲进去了。孟之微停下步子辨认了一下汤泉入口,觉得区别属实不大,除了女汤一侧的石缝里别着几束红梅。

    其他地方的红梅还没开,这里应该是用特殊的法子催发的,孟之微瞧了几眼觉得怪好看,心从上面薅一枝给琴濯也不紧,刚伸过手去那插着红梅的石块就掉了下来。

    “哎哟娘喂!”孟之微慌忙接住,才发现这红梅只是事先插在一个不规则的盆里,放在那石头缝上的。

    听着琴濯在里头喊,孟之微左右看看,做贼心虚一般赶紧把红梅随手一放,生怕给人撞见是她损坏东西的。

    “太舒服了……要是家里也能时时泡温泉就好了。”琴濯靠在一边,两条凝白的胳膊架在光滑的石头上,暖烘烘的汤泉蒸腾出来满脸的红晕。

    孟之微又四下看了一番,确定不会有人进来搅,方才解衣入水。温热的泉水触及皮肤,也是令她舒服得一颤。

    “把鸡蛋就篮子放在那个石窝处。”

    孟之微依言把篮子提过来,道:“你还有肚子吃鸡蛋?”

    “等泡完温泉正好当点心,我带得也不多。”泡温泉吃温泉蛋,是琴濯一早就计划好的,缺了哪样都觉得不完满。

    孟之微也不惦记什么蛋不蛋的,能毫无束缚地泡个温泉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

    如今时间尚早,两人泡在温暖的池子里不觉有些昏昏欲睡。琴濯也不敢待太久了,贪恋了一会儿便收拾准备回去。

    篮子的鸡蛋已经烫熟了,趁着孟之微穿戴的时候她就剥了一个,薄薄的蛋清里面是稍微凝固的蛋黄,吃起来比寻常的水煮蛋还要鲜甜。

    看到孟之微刚泡完汤又裹得里外三层,琴濯道:“这里又不会有外人,没两步就能到屋里了,哪还用这么麻烦。”

    经过上次的惊吓,孟之微的警惕心前所未有的高,半点不敢马虎,“心点总没错,你来帮我再系紧点儿。”

    琴濯擦擦手指上前,帮她又整理了一番,确定跟平常无异,两人才拎着篮子往回走。

    也就刚出去的工夫,他们就碰到了薛岑,孟之微当即就在心里庆幸,幸好她的工夫做得足。

    薛岑大概也是准备去泡汤,正站在入口处分辨方向,看到他们一起从一侧出来,心里当即有了答案,只是依然有所不快。

    琴濯也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他,其实也是有些紧张的,可看在薛岑眼里便是另一番意思了。

    “皇上吃温泉蛋么?”琴濯提起篮子,殷切地递向薛岑。

    “不必了。”薛岑罢,转身就朝另一边进去了,黄鹤风朝两人躬了下身,连忙跟上。

    薛岑走后,琴濯和孟之微相觑一眼,均是长出了口气,不敢再此久留,赶紧回屋了。

    许是在宴席上多喝了些酒,薛岑觉得这汤泉泡得不是太舒服。

    他的酒量一向很好,此番却觉得体内的酒液好似被温泉的热量给蒸腾出来,从头到脚都异常的燥热,就连眼底都好像有火在涌动,满脑子都是方才看见琴濯和孟之微一起出来的情景。

    黄鹤风心里有底,看他倚靠在一侧手搭着脸没有动静,劝道:“皇上今日饮酒多了些,还是先回屋歇息吧,等晚上再来泡汤泉。”

    薛岑只觉得心里烦躁,这汤泉不仅没有让他舒缓身心,反而愈发烈火焦心了,不耐烦地站起身。

    黄鹤风连忙拿着衣裳给他披上,听到他问:“孟卿的住处也安排在这里?”

    “穿过园子就是了,皇上可是有事想找孟大人?老奴让风去知会一声。”

    薛岑扬手不必,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将袍子草草一系就往外走。

    “哎哟!外边可冷着呢,皇上您好歹披上这斗篷!”

    薛岑却听不到黄鹤风的叮嘱,眼下片刻都不想留在这里了。

    有道是酒后的人会吐真言,薛岑觉得温泉里的热将自己酒后的神思也提炼了出来,他明白自己这般心火燎原的实则就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以前还能自己是羡慕,日渐一日的压抑反而没能让心里的苗头熄灭,反而愈演愈烈,这是他自己也没想明白的事。

    薛岑不禁觉得心烦意乱,沿着径回了屋。

    直至黄昏后夜宴,琴濯和孟之微见薛岑也没来,方听到黄鹤风他饮多了酒还在房中歇息。

    琴濯听罢,还仔细叮嘱道:“酒喝多起来必定头疼,可以让厨房先熬些解酒茶,晚上再不可沾酒了。”

    “老奴明白。”黄鹤风把话记下,看琴濯跟孟之微坐在一起,还是那般琴瑟和鸣的,心里也不觉替自家皇上觉得苦。

    夜宴上众人也是自得其乐,没什么拘束。

    琴濯还想四处逛逛,便跟孟之微率先离席。

    孟之微知道她惦记什么,回屋后就拿了本书窝在榻上不动身了。

    琴濯收拾了自己换的衣裳和大大的膏子、香露,回眸问孟之微:“你真不去?晚上泡温泉应该更有意境。”

    孟之微可体会不来什么意境,中午撞见薛岑后心里还咚咚的直鼓,暗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过瘾也就得了,免得一不留神漏了破绽。

    “我看会儿书,你去吧。”

    琴濯也不再强求她,叮嘱道:“那你记得一会儿把汤婆子放在被子里暖暖,不然晚上睡的时候半天暖不过来。”

    “我知道了。”

    琴濯哼着曲儿出了门,手里还拿着一瓶的青梅酒。

    这酒是宴席上特意为女客准备的,她尝着味道还可以也不会太烈,便又叫庄子里的仆人送了一瓶来。

    红梅初雪,汤泉酒,这日子想想就美得不行。

    琴濯亲了口手里的酒瓶,到得地方只是看了眼歪在石头缝上的红梅,便信步往里走。

    汤池里没有别的人,夜晚的星空透彻寂寥,衬着雾气缭绕的泉眼,不似凡间。

    今夜是十五,月亮挂在高空中,皎洁明亮。琴濯便没点池子边上的灯,想着反正泡一会儿也就要回去,多省一些事也罢。

    她把青梅酒放在一个托盘上,漂浮在温泉里,信手便拿起来喝上一口,也是快活似神仙。

    寂静的夜色里,只有偶尔的水声撩动,人的脚步靠近时,便会显得格外清晰。

    “你不是不过来了?”

    后侧院里就只有琴濯一位女眷,下人也不会无故到此,琴濯很自然以为是孟之微过来,半趴在池边没有睁眼。

    哪知身后半晌没人回应,琴濯疑惑地回过头,看见入口处的黑影高大颀长,一下惊了个清醒,“是谁?!”

    她仓皇缩到池边,漂浮的酒壶翻浸入了池子里,弥漫出一阵清甜的酒味。

    那黑影也好像被惊动,原本僵硬未动,随后一下反应过来,动作极利索地就从入口闪出去了。

    琴濯的心差点跳出嗓子眼儿,也没来=了悠闲泡温泉的心情,连忙穿衣起身,手抖得系错了好几个结。

    从温泉出来后,琴濯四下看了圈也没人,方才灯又没点,那人一半的身影隐在晦暗中,根本没看清长相。

    这一惊让琴濯的头脑也清明起来,她看到歪在石头上的红梅,方才意识到自己一开始就走错了地方,难得泡了这半天才来个人,她瞬间觉得血气都涌到了面上,埋头就往屋里跑。

    孟之微正放汤婆子暖被,听到房门哗啦一响,回头看到琴濯寥寥草草一身跑回来,道:“不是去泡温泉了,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琴濯把换下来的衣裳往床上一扔,人也坐上去,先是对着床褥捶了几拳,看得孟之微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啊?”

    琴濯面目纠结,脸上带着似乎是被水汽熏蒸出来的红晕,眉毛一耷嚎道:“薇薇啊丢死人了呜呜呜……”

    她这一哭弄得孟之微措手不及,慌慌忙忙问询,越问琴濯的脸色就越差。

    她哄了好半天才终于弄明白原委,顿了一阵后硬着头皮安慰:“也许只是负责扫撒的下人……”

    “那不是还是男的嘛!”琴濯眼睛一瞪,眼眶里还晕着一圈水光。

    “你又没看清,没准就是个女人呢,这里负责端茶递水的丫头可不少。”

    “我就是再眼瞎,个子那么高能看不到吗?”琴濯见她不信,语气愤愤地站起身比划,“池子边上的树就那么高,我看得太清楚了,这庄子里哪有个子那么高的女人?”

    孟之微只能道:“那乌漆嘛黑的,你都没看清对方,对方肯定也没看清你,好了好了……不要多想就是了。”

    本来就是一场意外,还是自己跑错了地方,琴濯也不会大张旗鼓去找那个人,只是一想自己赤条条地泡在水池子里可能被人看个半光,心里就羞得要死,只能又捶了几拳枕头泄愤。

    孟之微看她的样子,也不好再数落她粗心大意不看路,免得又招惹她想个没完。

    “好了,明天我陪你去泡。”

    琴濯嘴一瘪,道:“我再也不要泡温泉了!”

    “……”

    “等等!”

    琴濯忽然收声,引得孟之微手上的动作也停住,“又怎么了?”

    “我记得张叔叔在这后侧院就安排了我们跟皇上,是不是?”不等孟之微点头,琴濯的表情已经裂开了,“那岂不是,那个人可能是皇上?!”

    摸着良心讲,孟之微觉得这个可能还挺大的,只是看琴濯的样子,实在不忍让她继续难堪,“……那也没准是大风公公。”

    她这话还不如不,琴濯扑倒在床褥间,眼泪哗哗的,“我不活了!”

    作者有话要:

    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