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之后，祁随言有心想要跟喻昭多几句话，但是看着她不自觉地流露出疲惫的神情的时候，向来反应迟钝的少爷也学会体贴人了。
“我送你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
就连祁随言，都不知道自己在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心疼。
“好。”
喻昭勾唇应下。
开车的时候，祁随言本来还想跟喻昭话，但是微微偏头看她的时候，就发现喻昭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下意识放低了车内的音乐，就连车速都慢了不少。
这几天的高强度工作，饶是喻昭都觉得有些疲惫。她的皮肤本就白皙，这下更衬得眼下的青色更加明显。脸上的妆容精致，却也掩盖不了憔悴。
等到了喻昭的家，祁随言犹豫了下，还是没有叫醒睡得正香的喻昭。
也就是这个功夫，他才敢大胆肆意地量喻昭。
平心而论，喻昭长得要比他见过的所有女人都要好看，而且她身上独特的那种气质让她看起来更有魅力。
可是喻昭性子过于强势，在很多时候人们往往都会被这种强势给吓到，下意识就忽略了喻昭其实是个很好看的女人。
睡着的喻昭褪去了周身的冷冽，安静的睡颜多了几分乖巧。
祁随言以为自己会不耐，但是没有想到光是看着喻昭睡觉，他就看了很久，直到喻昭醒来。
“我睡了很久？”
其实喻昭睡眠很浅，但是这次少爷的动静实在太，倒是让喻昭睡了个安稳的觉。
“没有，我也才刚到。”
祁随言摇了摇头，撒了个谎。
可是他这个谎言实在太容易戳穿，喻昭随意瞟了一眼车内的时间，就知道他在撒谎。
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
“那我回去了，你路上回去的时候心点。”喻昭推开车门，叮嘱道。
“好。”祁随言点了点头。可是就在喻昭快要关上车门的时候，祁随言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住了喻昭。
“阿昭，那个秦凌……”
他还是对秦凌的事情耿耿于怀。
一个合格的前男友，就应该和去世了一样。
可是就看他今天的表现，祁随言大胆猜测这人是要「诈尸」。
“合作对象而已。”
喻昭原本还在想少爷什么时候这么能藏住心事了，感情这是憋了好久啊。
“哦哦……”祁随言点了点头，提了半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阿昭，我就先回去啦。”
少爷实在好懂得很，这句话中的喜悦太过于明显，让人想要忽略都不行。
“好。”
喻昭点了点头，也转身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只是在看到公寓面前站着的人的时候，喻昭略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
……章家，就这么急不可耐了？
“喻总回来得有些晚了。”
喻昭一眼就看出面前的章文瑞在刻意地学着祁随言，无论是衣着扮，还是言行举止。
可惜画虎不成反类犬，她自然也没那个心情去提醒他。
“章少爷亲自来这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挑了挑眉，走到门前，当着章文瑞的面输入密码。
章文瑞眼里闪过一丝窃喜，不过他表面功夫很好，至少装作很乖巧的样子：“那肯定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来找阿昭。”
他已经很自然地把「喻总」这个称呼换成了「阿昭」。
喻昭下意识拧眉，声音淡了许多：“章少爷还是不要这么叫我，否则阿言生起气来，我可拦不住。”
章文瑞心一惊，之前因为喻昭「毫无顾忌」输入密码的暗喜淡了几分。
“对不起喻总，我只是……”
他装似慌慌张张地道歉，却听到喻昭声音似乎缓和了不少，“没事，下次注意就行，进来吧。”
果然，喻昭喜欢这个调调的。
章文瑞低垂着头，眼里闪过几分算量，初步确定了喻昭的「喜好」。
喻昭公寓的装修一如她的性格，冷淡风，一点人气味儿都没有。
“不知道章少爷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
喻昭随意坐下，眸子冷淡地看向站着的章文瑞。
有那么一瞬间，章文瑞觉得自己心底那些所有的阴暗想法都在喻昭的视线下无所遁形。
“是有个合作想要和喻总谈谈。”
在这样的目光下，章文瑞的笑容都苍白了几分。
“你可以详细谈谈。”
喻昭点了点头。她没有去问章文瑞为什么不去找她秘书就直接越级找到了她。
反正章家找上门，也在她的计划之内。
反倒是章文瑞，听了喻昭这话，原本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了不少。
他拿出之前就准备好的措辞，势必今天要拿下喻昭这个大头。
听着章文瑞侃侃而谈的喻昭面色不变，心中嗤笑了一声。
这章家，莫非真的觉得她是个冤大头？
“挺好的。”
章文瑞得自己都口干舌燥了，过了好久才看到一直沉默听着的喻昭点了点头。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带着之前的不耐都完全消失：“喻总答应和我们合作了？”
“不过我最近有个比较大的项目……”喻昭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得体，“章少爷的这个合作看起来很不错，不过还是要等我目前手上的项目完成吧。”
“毕竟公司大部分的资金都投了进去，如果这个时候……”
喻昭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话没有完，给了章文瑞一种错觉。
如果破坏了这个项目，不定喻氏集团就会……
章文瑞眼里快速闪过一丝狠毒，他自以为掩饰很好，却依旧被喻昭不动声色地捕捉到了。
“没关系……”他假笑，“这都要讲个先来后到，我可以等喻总的合作。”
这件事如果告诉他父亲，无疑能让他在那个私生子面前大出风头！
章文瑞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地回去了，当然事实他也这么做了。
等章文瑞告辞之后，喻昭面上的笑意逐渐淡了下来，直至完全消失。
她掏出手机了个电话。
“帮我重新安排一套公寓，嗯……就跟阿言住一块吧。”
这个公寓，已经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