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演员吧?从这地方出来的,我见过很多演戏的姑娘了。”
一路上,司机总是找机会和喻昭搭话。
“嗯……”喻昭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和沈斯年的聊天界面,语气平淡,“杀青了,回家休息休息。”
——不过看样子,某些人不想让她空下来。
喻昭看着迟迟发不出去的信息,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不再看手机。
“师傅是老司机了?”
“是啊,我开出租车不知道多少年了。”
“那为什么还会走错路呢?”
喻昭语气没有任何的慌张,她看着窗外越来越偏僻的景色,笑了笑,“我和师傅应该不熟吧?”
“接下来会熟的。”
男人的声音因为过度的兴奋而微微颤抖,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
“我已经开了屏蔽仪,你的求救信号,没有任何人能收到。”
“的确……”喻昭点了点头,“信息都发不出去了,就算在这里发生点事情,也没有人会知道。”
喻昭的语气太过于平静,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姑娘此时该有的反应。
男人一怔,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是还没有等他明白这丝不对劲从哪里来的,男人就发现,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可是他明明没有踩刹车!
“你……”
男人瞳孔猛地收缩。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
“我以为喻珠会找什么人呢?”
后座上,女孩的声音依旧很平淡,似乎还带着一丝嘲弄。
“没想到也不过就这样。”
喻昭有些嫌弃地瞟了一眼前面的男人。
亏大头之前还兴奋了那么久,以为这个世界有架可以了。
大头:“……”
你憋胡!明明期待架的只有你一个!
“你到底做了什么?”
胡大成感觉自己现在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不是之前的兴奋,而是害怕。
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姑娘,但是此时脸上的笑容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害怕。
这是之前从没有过的事情。
“没做什么啊……”喻昭微微扬眉,笑容愉悦,“这不对哦,你怎么害怕了呢?应该害怕的不应该是我吗?”
胡大成张了张嘴,但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因为他看到那女孩的身边,漂浮着一块金色的板砖。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那板砖还恶意地上下晃动,做出了击的动作。
胡大成:“!”
喻珠没有过这女人这么邪乎的!
“你!”
胡大成咬了咬牙,手在触碰到口袋里一个坚硬的东西的时候,心安定了不少。
不管是人是鬼,吃了他一枪子都得给他滚蛋!
胡大成已经完全忘记了喻珠之前叮嘱的不能杀人,此时的杀意已经掩盖过他心中的害怕。
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扭曲。
“啧。”
喻昭自然是注意到了胡大成的这一举动,她笑了笑,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金光。
“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喻珠那边,你自然是有办法解释的。”
下一秒,喻昭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蛊惑。
……
男人哼着不成调的曲,乐呵呵地回到了一个破旧的居民宅。
“大成,今天心情这么好啊?”
路过的邻居看到男人这样,都忍不住善意地开着玩笑。
“对啊……”男人憨憨地笑了笑,提了提手上看起来有些重的麻皮袋,“今天俺乡下的大伯送了点菜和肉来,心情高兴!”
“送了点菜和肉你就高兴成这样啦?亏你还是卖猪肉的呢!”邻居大笑了起来,调侃道。
男人憨憨地摸了摸头,没有话,背着大麻袋就往家走。
“这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啊,怎么看起来那么多呢?”
看着有些鼓鼓囊囊的麻袋,邻居有些好奇地嘀咕。
破旧的老式区,楼道里的灯光昏暗,略显拥挤的过道上,男人不成调的曲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钥匙插进门孔里发出一声吱嘎的声音,胡大成轻轻松松地拎着一个有成年女人那么重的麻袋,脸上的笑容扭曲了起来。
屋子里的家具很少,整个房间看起来异常空旷。
胡大成把麻袋扔在地上,露出了一只白皙瘦弱的手臂。
他哼着曲,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厨房,拿出了杀猪刀和其他的东西。
东西准备很齐全,看来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明天的肉有保障咯。”
男人的脸上还是那副憨憨的笑容,只是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在胡大成看不到的地方,喻昭冷眼看着这个人渣眼里充斥着兴奋,剁肉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
“这个人、这个人……”
煤球已经气到不出话来了,他看着忙活着的胡大成,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胡大成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皮囊之下到底是人还是鬼。”
相比较煤球的强烈仇恨,喻昭反应要平淡很多,只是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身侧的手也已经紧紧握起。
“他就是败类!为什么这样的败类还没有受到惩罚!为什么警察还没有把他抓起来!”
煤球的声音隐约带上了一丝哭腔。
“煤球,警察也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他们都无法发现的黑暗一面。”
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
或许是受了这个房间残留下来的情绪的感染,喻昭也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很是难受。
“但我保证,他会受到惩罚。”
似乎是应证了喻昭的话,下一秒,房间内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胡大成察觉到了不对,但是他丝毫不在意。
电话铃声响起,胡大成看着来电显示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疯狂。
“喻大姐怎么会电话过来?”
“哦?你那个娇娇嫩嫩的姑娘啊。没什么事,就是成为了我明天的货物而已。”
“你疯了!”
喻珠没有想到胡大成居然给了她这么一个回复,当即睁大了眼睛,声音不敢置信。
“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男人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喃一样,“我又不是第一次做了,自然比你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