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表面上严肃着一张脸，但是一只手深陷在白绒绒的毛中，另一只手捏着手感极佳的耳朵，瞬间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嘤——”
只是她揉着耳朵就顾不上尾巴了，云檀蹭了蹭喻昭的手，原本缠绕在她手腕上的尾巴松开，很自觉地递到了喻昭的手中。
“嘤——”
听着狐狸催促一般的声音，喻昭微微扬眉，顺着他的意思从尾巴根摸到了尾巴尖。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巴处传来，云檀地抖了抖耳朵，只觉得整只狐狸都在舒服得颤。
摸完了一条尾巴，另外一条尾巴很自觉地送入到喻昭的手中。
喻昭哭笑不得，第一次觉得撸毛茸茸都成为了一种快乐的负担。
“好了。”
她拍了拍狐狸的脑袋，迟来的睡意袭涌上头，喻昭地了个哈欠，“该睡觉了。”
忙活了一整天的喻昭有些困乏，因此也没注意到某只狐狸在听到「睡觉」这两个字后瞬间亮起的眼睛。
……
熟悉的感觉再度来袭。
喻昭睁开眼，清醒地知道自己又被拉到了狐狸的梦里。
只不过这次她出现的地方就不是之前那个古色古香的房间了。
这是一个很大很宽敞的洞。
几十颗拳头大的夜明珠把石洞照得通亮，四周堆满了金银珠宝。
喻昭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那堆金光闪闪的财宝，微微扬眉。
“这是我的洞府。”
清朗的少年声音在喻昭的身后响起。她转过身，正好看到了化成人形的狐狸站在身后。
两个人其实也见过几次面了，不过严格来，这还是喻昭第一次见到云檀穿好衣服的样子。
少年声线清澈，却又带着低沉性感的暗哑。
他身着白色的衣袍，三千鸦发倾洒下来，美色惊人。一双微微上扬的狐狸眼清澈见底，却又给人一种勾魂夺魄的美感。
许是注意到了喻昭眼底调侃的笑意，少年抿了抿唇，微微偏过的脸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咳……”他轻咳嗽了一下，原本演练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台词却在此时显得磕磕绊绊，“你若是、你若是喜欢，那、那我也不是、也不是不可以送、送你的！”
喻昭好心情地勾了勾唇。
“这里所有的都可以送给我吗？”
原本还在懊恼自己失态的狐狸听到喻昭这话后，微微一怔。
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纠结，云檀微微蹙眉，忍不住声开口。
“全、全部不好吧？”
他还得留着一些家底呢！
“那我不要了。”
喻昭假意朝着洞外走去，但是没有还没走几步路，她的袖子就被扯住了。
“你、你等等！”
云檀觉得自己又刷新了对道士的认知。
这哪里是坏啊，明明就是无赖！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坑过的狐狸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洞中那些好不容易收集来的金银珠宝，咬了咬牙，扭头看向喻昭的眸中隐约水光闪烁。
“你可以都要！”
“但、但是！我有个条件！”
喻昭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趣地等着云檀会提出什么要求来。
“我、我……”
云檀其实早就想好了自己的措辞，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喻昭澄澈的目光后，他就觉得自己那些话实在难以启齿。
明明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害羞的性子啊。
狐狸长呼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下内心的慌乱，眼睫微颤。
“我、我要和你欢好！”
喻昭眼底的笑意瞬间僵硬。
虽然她知道狐狸缠上她是因为她身上的阴气，但是这么直白出来……
“你为什么要和我欢好？”
喻昭收敛的脸上的笑容，语气颇为严肃。
虽然知道此时云檀对她的好感度只有30，但是喻昭心底还存有一丝侥幸。
万一这30的好感度和普通的好感度数值是不一样的呢？
然而，这点侥幸在云檀开口的一瞬间碎了一地。
“欢好还要什么理由吗？”
云檀歪了歪头，眼露茫然。
那些话本子里就只了美艳狐妖要和好看的和尚欢好，大部分是冲着阳气去的。他作为一只男狐狸，又恰好需要道士身上的阴气。
所以，他为什么不和道士欢好呢？
喻昭噎了噎，神色也冷淡了几分。
“凡人间欢好，要么是为了满足欲望，要么就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先前被你掠去，是我技不如人，平白受了屈辱我便认了。”
“但是你如何就觉得，我还会答应这般的屈辱呢？”
云檀不知道什么是「情到深处」，什么「水到渠成」，他只觉得这道士一口一个的「屈辱」听着生生剜着心疼。
“你、你……那怎么就是屈辱了？”
狐狸话一出来，自己倒是先委屈了起来，眼眶瞬间泛红。
“明明那日你、你也很快活的……”
倒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云檀这话的时候声音极了。
“明明你上次亲我也很高兴的。”
“明明你每次摸我的时候，心情都很好的。”
“明明……”
狐狸越越大声，只是到后面就哽咽了起来。
他吸了吸鼻子，眼前一片雾蒙蒙的，原本软软的声线带着几分明显的委屈。
“这怎么就是屈辱了？”
云檀紧紧抿着唇，努力眨了眨眼睛，想要压下那股酸涩。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和这道士也没相处多久，但是偏生听了这话，就觉得心里难受得很。
更多的，却是委屈和惶恐。
喻昭先前也是有些气了。
她气云檀对这件事的随意态度。
若是哪天出现个人身上的阴气更多，那他是不是也跟着去了？
如此想着，喻昭就觉得更气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都还没委屈上了，倒是这只渣狐委屈起来了。
可偏偏她又可耻地心软了。
“你……”
喻昭叹了口气，想要伸手拉住云檀，只是手伸到一半，却被那人甩开了。
“你不要和我话！”
受了委屈的狐狸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别过脸，不让喻昭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喻昭安静地看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要哄要顺毛」气息的狐狸，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