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昭看着某人明显圆润了许多的脸，嗤笑了一声，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萧瑟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争辩道：“这不是京都佳肴众多，我一个没忍住……”
喻昭没兴趣听这人的唠叨，直接断：“我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一到正事，萧瑟收敛起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身子也端正了许多。
“倒是查到了一些。阿昭，这件事还和你有一点点关系。”
“和我有关？”
“嗯，准确来，是和喻绍元那狗皇帝有关。”
在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萧瑟有些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喻昭，但是瞧见她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一时间也摸不准自己到底该不该下去了。
“继续下去。”
喻昭顿了顿，声色冷淡。
“当年顾明受命拜访医谷，就是为了求一枚三元丹。”
传一枚三元丹具有起死回生、永葆青春的效果。
喻昭扯了扯嘴角，“呵。”
萧瑟也知道上一辈的那些情感纠葛，叹了口气：“但是三元丹根本不存在的。当年师父把顾明赶出去后，没过多久，医谷就失踪了一名医女。”
“医女？”
喻昭微微拧眉，“姜儿的母亲？”
“我猜测应该是的。”
萧瑟也叹了口气。
兜兜转转又都转了回来，这叫什么事情。
“那医女逃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医谷的古书，上面有着三元丹的丹方。她也算是个有天赋的，还在医谷的时候颇受我师父的器重。只是这件事发生之后，师父大怒，医谷也闭谷三月。”
“这事我听过……”喻昭点了点头，“只是却不曾知道是为何。”
“你也知道我师父素来好面子，这种事怎么可能出去？尤其是医谷的古书素来都被谷里的长辈保存着。”
萧瑟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随手拈了一个糕点，口齿不清地着。
喻昭没搭话，只是有一下无一下地叩着桌面。
“那医女偷走了丹方，定是会想尽办法去研究出三元丹。我就为何这么多年医谷想尽办法都没有找到那个医女，感情是被皇帝护着呢。”
“那这么一的话……阿昭，顾明到底是喻沉的人，还是狗皇帝的人？”
萧瑟忍不住拧眉，“听奚芸，你们抓住了顾明谋反的罪状？可若是那顾明是皇帝的人，这罪状反倒像是引你上钩，试探你的陷阱了。”
喻昭沉吟，没有理会萧瑟的担忧，反倒是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那三元丹，到底是何物？”
“传中能起死回生、永葆青春的神丹，听还能获得长生。”
萧瑟微愣，嗤笑了一声：“哪有什么起死回生，什么长生的，都是那些闲的没事的人胡编乱造的。不过看喻绍元那副疯癫的模样，追求长生倒真的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了。”
“起死回生？”
喻昭低低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然后下一秒爆出了一个惊天秘密。
“阿娘的尸体不见了。”
“噗！”
萧瑟一口茶水刚喝进去，听了喻昭的话没忍住全喷了出来。
他也顾不上收拾自己的狼狈，一边咳嗽一边语气焦急：“怎么会不见了？当年婉姨不是入了皇陵吗？是谁这么大胆去闯了皇……”
在喻昭越发冰冷的目光中，再结合喻绍元之前要去求的三元丹，萧瑟心中隐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他疯了吗？”
“呵……”喻昭冷笑了一笑，只是眼底的寒意彻骨，“他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萧瑟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都死者为大，他为什么不肯放过婉姨！”
喻昭没有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
“我这些年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她低声道，“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被他藏了起来。”
她还以为是阿娘当年做了什么手脚，死后让自己的尸体也消失。
阿娘本来就不愿入皇陵，也不愿百年后和那人同眠。
萧瑟也气得半死：“不行，我得去和师父师伯。”
“你了有什么用？”喻昭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要草惊蛇。再等等，等我找到阿娘。”
“对、对……”萧瑟坐了下来，“师父和师伯早就不管事了，告诉他们反倒是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倒是你这些年养精蓄锐，那狗皇帝对你的怀疑不多。”
喻昭轻「嗯」了一声，“你这段时间就先留在我这，有个人需要你看看。”
“太子妃？”
萧瑟一下子就猜到了喻昭的用意，面色严肃了起来：“方才我瞧着他前后性格差异过大，阿昭，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什么？”
萧瑟这人虽然看上去不靠谱，但是毕竟是称得上医谷神医，喻昭对他的医术还是信任的。
“我记得，医谷素来都有试药人。”
喻昭没有回答，而是低声问了这个问题。
“是……”萧瑟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下来，“会有专门的药人试药。”
隐藏在衣袖里的指尖微微一颤。
喻昭突然想起方才顾姜话里的一个细节。
他，在他的阿娘还在的时候，那个时候多是姜儿出现。
她原本以为这些人格的出现是在顾姜儿的娘亲死了之后，在顾府被人欺辱才会产生的。
但是如今看来，似乎是在那个医女还没死的时候，那几个人格就已经出现了。
所以，这其中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所以才会导致顾姜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那个医女随着顾明出来，又携带着丹方。她定是会不断尝试练出三元丹，炼丹就需要试药人……
喻昭呼吸一窒，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虎毒不食子，那医女应该不至于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萧瑟一下子就猜到了喻昭心中所想，他宽慰道：“你若是实在担心，改日我给他瞧瞧身子，看看有没有什么隐疾。”
喻昭轻「嗯」了一声，“多谢。”
“那你之后算怎么办？真要对顾明下手？喻绍元当年敢派顾明去讨要三元丹，就明对其信任。你手上这谋反的罪状，到底是真还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