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季下意识就是反驳。
他面色苍白，眼底带着浓浓的骇然。
他进来之前，外面还有好多人都没有走，自然是都听到了他和工作人员的话。
他千方百计为自己争取来一个机会，原本想着哪怕最后自己还是没有能争到这个角色，但是后面他可以雇水军含沙暗射池妄是走后门的，而他被恶意为难。
但是现在，张导告诉他，池妄刚刚也是表演的这个片段。而就是这个片段，让张导一下子就决定是池妄。
“你是在质疑我？”
张导皱起眉，板下来的脸看上去有些阴沉：“季，自己没有本事，就不要恶意揣测别人没有能力。”
“有时候，天赋比什么都重要。”
天赋？
季差点被气笑了。
池妄这种圈子里都公认的花瓶，他能有什么天赋可言？真要有天赋，那过去的一年里为什么只演一些花瓶角色？
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季花了很大力气才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和那一丝的胆颤。
他扬起一抹笑容，“张导教育的是，是我演技不行。”
“不过，既然张导如此肯定池妄……不知道我能不能借录像来学习一下？”
季话锋一转，反而是问张导要池妄方才的表演录像。
他这话一出来，不光是张导了，就连其他几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大好看了起来。
面试时候会有录像，但是这个录像一般是对外保密的。季这么，无非还是在怀疑这场面试的公平性。
“你是在质疑我们的专业水平？”其中一个看起来脾气也不大好的副导演冷声问道。
“不是质疑……”季面上的笑容依旧得体，“只是想要学习一下。”
他刻意咬重了「学习」两个字，看向池妄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挑衅。
“你！”
“导演，给他吧。”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少年淡淡开口，他看了一眼季，语气似笑非笑：“身正不怕影子斜。”
池妄这句话一出来，张导脸色缓和了不少。
“行，你既然要学习，那就给你学习。”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但是你只能在这里看。”
“那是自然。”
季的语气带上了一丝迫不及待。
张导没有谎，池妄演的就是刚才他失败的那个片段。
而这个片段还是池妄自己选的！
池妄进来后，恭恭敬敬地了个招呼，然后等副导演开口「可以了」的时候，他一秒就进入了角色。
气场陡然发生了变化，他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冷然和病态，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季恍然就觉得他见到了真正的桓安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到整个录像结束，张导微微挑眉：“看完了？”
这次他看向季，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嘲讽和看不起。
季铁青着一张脸，这次还没有等其他人什么，他就愤然离开了这里。
季的这番举动让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倍觉反感。
要是放在平时，季肯定是做不出这样的举动来的。但是……
池妄看着季气愤离去的背影，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朝着导演几个人告别了之后，慢慢悠悠地出了门。
“池妄！”
陈铭一直在外等着，然而还没等他先上去接自家的艺人，就被另一个人抢先了。
池妄抬眸看了一眼季，嗤笑了一声：“季大少爷有何贵干？”
“你是故意的！那个邮件是你发的对不对！”
季压低了声音，语气咬牙切齿。
“什么邮件？”
池妄微微歪头，神色茫然，但是眼底深处却是化不开的嘲讽：“季大少爷，你在什么？”
“你……”
季气结。
他之所以敢这么进去，无非就是前些天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份邮件。
邮件里只有一个简单的视频，就是池妄在休息室里背台词的场景。
这个视频是偷拍的。
视频里的池妄连台词都背不下来，更不要那拙劣到完全不能看的演技。
他让人去查了这份邮件的来源，才知道是池妄身边的一个助理。前些日子被池妄骂过，这才起了报复的心思。
如此一来，季对这个视频就更加相信了。
所以季才会去找喻昭，才会在今天……出了这么大的糗！
但是现在，在对上池妄这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的时候，季猛地冷静了下来，心底一道声音在疯狂地告诉他，这个视频是池妄下的局！
池妄冷眼看着季的失态，微微勾唇，张嘴无声地了几个字。
【就是我做的。】
季看懂了，当即一股怒火腾地燃起，完全湮没了他所有的理智。
“池妄，你给我去死！”
季红着眼睛，怒不可遏地朝着池妄挥着拳头过去。
池妄站在那里没有，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大了几分，眼底的嘲讽看得季心中怒火更甚。
“季你住手！”
不远处季的经纪人看到这场景，当场吓得快心肌梗塞。他连忙冲了上去，但是池妄还是被季揍了一拳头。
他微微偏过头，稍长的头发遮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
长身玉立的少年安静地站在那，一言不发。
当时还有一些人没有走，如今看到这个场景，在起先的愣怔之后，都忍不住拿出了手机。
季还想冲上去，但是被他的经纪人拦住了。
陈铭气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慌忙地拉过池妄，看着他脸上的伤口：“你怎么样了？”
“没多大事。”
舌尖抵了抵有些发疼的腮帮子，池妄无所谓地笑了笑：“比以前受的伤轻多了。季你是没吃饭吧？人都这么软趴趴的？”
季差点气到又要暴起。
见池妄还有心思嘲讽别人，陈铭心里松了一口气，又没忍住轻了一下他的头：“你给我闭嘴。”
训斥完自家艺人后的陈铭看向了季和他的经纪人，眼神冰冷。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们需要一个交代。”
交代？之前池妄疯狂来挑衅他们季的时候，怎么没见他陈铭给个交代？
季的经纪人在心里疯狂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