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咱这广告也打了好几天了，怎么一个上门买砖瓦的人都没有呀？” 张海也学着万峰拿两块砖敲着听声，尽管他听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你急什么呀？有货不愁客，到时候就怕找你批条子的人多了你会膨胀的，咱可好了，我不管你家有什么亲戚你怎么安排，不管是开票的还是付砖的，必须给我姨安排一个名额。” 当然要给自己的亲戚弄个好位置了，人不为己，走路都得摔跤。 虽然这思想有点负能量，但万峰却觉得没什么错的。 张海笑骂：“崽子走后门走到我头上来了。” 万峰据理力争：“什么叫走后门，我姨起码也念完了学也算是文化人了，人长得也过的去，给砖厂开个票付个砖还丢洼后人了？我告诉你，你若是不用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麻痹的，被你兔崽子赖上了，那就让她做出纳吧，可是她会干吗？” 万峰一撇嘴：“别忘了我姥爷在果园是干什么的，现学都赶趟。” 万峰姥爷在果园是保管兼出纳，家里就有现成的师傅。 从水泥瓦厂出来的诸平对着万峰来了一嗓子：“不回家吃饭了，还扯蛋！” 万峰挥和张海道别就跟着诸平往回走，同行的全是家住东头的人，江雪也在其中。 万峰在他们后边看着他舅和江雪眉来眼去心里这叫一个生气，你有晚上去打扑克扯闲篇的功夫多和江雪约会约会，不定我现在都有表弟表妹了。 万峰昨天曾经过让诸平吃两天草他就知道鱼是多么可爱的东西。 今天他没有出去做生意自然也就没有鱼带回来，桌子上的饭菜就又变成了土豆炖豆角，这是农村夏天吃得最多的菜。 “啊！今天就吃这个呀？”诸平非常失望。 “这就不错了，按照我的意思今天你应该吃草才对，吃了两天鱼把你牛的，这回瘪茄子了吧。”万峰在一边冷嘲热讽。 “听你帮着栾凤买了一台缝纫。”平时和万峰交流不多的姨在边上突然来了一句。 “是呀，她师傅给她联系了一台二缝纫。” “你咋不给我弄一台呢？” 万峰一翻白眼：“我都了是她师傅给她联系的，再你会用吗？” “不会用放在家里也好看不是，再我可以去学。” “你拉倒吧，就你那笨笨脚的还能学会，我在砖瓦厂给你弄了个好活儿，不用出力也不用风吹日晒的，捂个白脸将来把自己对付给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你的人生就那么样了。” 诸艳火了：“我是你姨，你用这种口气和我话？” “呵呵！那怎么，这可都是实话，你不爱听也改变不了事实，哎！姨，有没有哪个人对你表示点什么意思？” 话的时候万峰还凑到了诸艳的身边。 诸艳站起来就跑，饭也不吃了。 这什么反应？难道姨也心里有鬼了？洼后哪个伙这么没有眼光？ 万峰在脑海里把洼后和姨年龄相仿的人挨个过滤了一遍，还真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难道是外队的？ 不对呀，姨将来嫁给了红崖县城附近炮台村的一个木匠，没听她在将威有什么绯闻呀？ 那木匠脾气很不好姨经常遭到家暴，不行，这辈子坚决不能让姨嫁给那个人。 “姥姥！你有布票没有？” 万峰的姥姥疑惑地看着万峰：“你要布票干什么？” “我准备给你做一件新衣服，看看你这衣服补丁摞补丁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姥姥大概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穿新衣服了，就是旧衣服也全是那种黑色的，看着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我一个老太太还管什么好看难看的，有穿的就行哪来那么多讲究。” “那不行，将来我们在洼后是有身份的人，不能穿得破破烂烂的，姨，找布票出来。” 姨不知从什么地方翻箱倒柜找了十几尺布票扔到万峰面前：“给我也做一件新衣服呗？” 万峰鄙视地看着诸艳：“姨，咱能要点脸不？你是大人我可是孩，你管我要新衣服？” “哼！不买拉到。”诸艳转身出门去了。 万峰仔细地扒拉那些布票，有很多都过期了，好容易凑出了九尺八寸的有效布票。 这点布票也不好干什么呀。 现在卖瓜对万峰来已经不算什么事儿了，短短几天他竟然在县医院门口形成了品牌效应，每天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等他了。 这里有万峰充满阳光的笑容和对人心思的话的原因外，他卖的瓜更是长脸，人人吃过以后都夸他卖的瓜好。 老梁头在将威有那么大的名声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今天也同样如此，今天万峰驮的瓜还比往常多，他今天没载冰棒箱子，他准备卖完瓜直接沿海边到黄圈去驮鱼，与卖鱼相比，冰棒不但耽误时间利润还。 因为没有了冰棒箱子他今天驮了八十斤的瓜，也在两个时的时间售罄。 那个第一个买他瓜的中年男人父亲今天出院，还特意到万峰这里和万峰告别，他父亲还握了握万峰的，直言没有他的香瓜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出院。 自然临走时那中年男人又买走了一包瓜。 万峰叹息少了一个大的客户，从对方花钱方面分析，中年男人似乎是个有钱人。 在那个时代有钱的人大多都是国家干部或者是一些高福利的企业员工。 中年人大概就属于这个范畴。 瓜卖完了，万峰骑车来到了第二百货，存了车后就进了商店，径直来到花莎柜台前。 往柜台里货架上竖着的布匹上看了一眼，非常的失望。 满眼都是蓝色草绿黑色灰色，色彩还真是单调呀，虽然也有很多花布，但那玩意万峰的姥姥明显穿不了。 花纱柜台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售货员，这给了万峰一个别扭的感觉，难道卖花纱的不应该是女同胞吗？ 关键是这个男人态度还意外的好，这更让万峰别扭了。 “朋友！你要买东西？” 万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