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本儿书背在身上沉甸甸的，栾凤乐得舞足蹈，早就把刚才的冲突忘到脑后去了。 回到集市上，在集市口万峰一眼看到有卖糖葫芦的，二分钱一支。 万峰用剩下的八分钱买了四支糖葫芦，他和栾凤一人一支，剩下两支留给弟弟妹妹。 “你买这么多人书干什么？白瞎那么多钱了。”栾凤边吃边问。 万峰呵呵了一声，心你懂个屁，老子可是指望这些人书发家致富呢。 糖葫芦糖熬得不好，粘性大了，咬到嘴里有一种把嘴粘上的感觉。 万峰吃了两粒就不吃了，一转就给了栾凤。 栾凤喜出望外，激动的差点以身相许了。 “这是我第一次吃糖葫芦。”话间栾凤的舌头像蛇一样在自己的唇上舔来舔去的。 “真的假的？”长到十五岁没吃过糖葫芦，这算不算白活了？ “真的。” 万峰一拍胸脯：“以后跟着哥混，吃香的喝辣的。” “呸！你比我凭什么当哥？” 这个瓜女子对哥这个词的理解太狭义了，大概在她心里只有比她大的男人才有资格成为哥。 万峰没准备对她解释哥的全部含义，而是抬头看天。 天色已近晌午。 他们在集市上又转悠了一会儿没有看到洼后的人，便认为其它人可能已经回去了，便决定自己回家。 两个人晃晃荡荡地从集市的东口出来。 集市外就是孤山公社孤山大队的河沿队，穿过河沿队就是河沿队在因呐河边的一座果园。 果园中间有一条横穿的土路，沿着这条路经过果园就到因呐河边了。 因呐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形的大弯，孤山公社所在地和将威大队各自在那两个弯里。 万峰在走过河沿队的时候，在一户人家门前堆放的木柴堆里偷了一根一尺多长的槐木棍别在了后腰上。 这让栾凤很疑惑，她不清楚万峰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偷一根木棍干什么。 出了河沿队不远就是因呐河边的那座果园了。 冬天的果园是萧瑟的，光秃秃的果树在树根下少许残存积雪的映衬下愈发显得苍凉。 但是那条穿过果园到达河边的马车道上站着十多个孩子却与这种萧瑟的风景格格不入。 他们似乎有点群情激昂，眼神热烈地注视着集市的方向。 “来了来了！看看是不是那两个家伙。”有人喊了起来。 带头的那个孩叫肖军，他哈哈一笑：“这两个家伙果然是洼后的，他们还真从这里走呀！听我的指挥把他们拦住揍他们。” 不用问这些孩子嘴里的两个家伙就是万峰和栾凤，他们当然也看到了那群孩子。 他们走到距离那群孩大约三十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按照孩打架的习惯，自己如果不过去他们是一定会冲过来的，三十米的距离对十四五岁的孩来不算短的距离。 他们要是跑过这个距离，基本都会喘不上气得，到时候别打人就是自己能站稳就不错了。 孩的心智和大人确实存在明显的差距，那些孩子哪里会猜到万峰的想法，他们反而认为是万峰这边害怕了。 “看，他们害怕了，不敢走了。” 肖军一挥：“冲过去揍他们！” 随着他的喊声他的弟仿佛山羊出圈一样冲杀过来。 作为这群孩头，肖军最大跑得也最快，自然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面。 做老大当然要身先士卒了，否则弟怎么听你的！ 万峰背在身后稳稳地站在那里，栾凤缩在他的身后，毕竟女人在这种场面面前天上怯场。 “洼后的崽子，这回看看你往哪儿跑！”肖军冲到万峰面前的时候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心脏嘣嘣嘣地乱跳一气，两只不由自主地拄在膝盖上大口地喘气。 他很想先喘两口气然后再动。 万峰可没有等对方休息好了再动的意思。 就在肖军想先歇歇的时候，万峰突然一脚飞起就落在他因两拄膝盖而下垂的脸上。 这货一马当先跑得这么急是一定会有呼吸不均胸闷气短的暂时症状的，严重的还会眼前发黑，万峰等得就是这一刻。 万峰没用脚尖而是用脚面踢中对方的脸部，他怕用脚尖把对方踢坏了。 一脚命中目标后他没有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时间，接着一拳打在对方脸上。 一连两下直接就把对方给打懵了。 俗话得好：射人先射马，骂人先骂娘好像错了，是擒贼先擒王。 万峰知道只要自己将这家伙收拾老实了，其余的都是乌合之众，都不叫个事儿。 肖军这货多少年以后能在孤山到青山这一带一不二，成为当地一个大混子当然也是有点狠劲儿的，他仗着自己比万峰身高体壮，竟然在挨了万峰这两下暴雨般的攻击后快速地往后挣脱出了万峰的攻击范围。 肖军摸了一把被万峰踢中的脸，就看到了上的血，鼻子被万峰一脚闷出血了。 肖军的脸上乌云翻滚愤怒地吼道：“王八蛋！打得挺过瘾呀，现在轮到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着身后一挥：“上！” 他那一群猫头狗耳的弟发一声喊就向着万峰冲来，犹如万马奔腾。 肖军这回可不一马当先了，而是躲在众人的后面。 第一轮进攻以自己的失利告终让他明白了一个事实，面前这个比他矮不少的家伙是把硬，论单打独斗他感觉自己占不了什么便宜。 他有十多个弟，既然单打独斗占不了便宜那就用人海战术，他就不信人多打不过人少。 肖军躲在他弟的身后紧盯万峰寻找下的会，这时他蓦然发现万峰的从背后抽出了一根棍子。 万峰发现自己的策略出了问题。 原本以为只要收拾住肖军，对方就得落花流水。 但现在肖军明显没有被收拾住，对方不但没落花流水反而冲上来了，这样他就处于劣势地位了。 对方毕竟有十多个人，蚂蚁多了也能干倒大象的。 他只好拿出预备的段，那根别在后腰的棍子。 可是，对方这帮虎啦吧唧的家伙冲得太猛了，他刚把棍子拿出来还没等开耍，两个和他差不多身高的家伙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竟然一个虎扑把他扑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