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就直。”唐可馨皱了皱眉头，她一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
“老奴也是猜测。”圆子道：“老奴总觉得，九王爷似乎对咱们五姑娘有所不同。”
“什么意思？”唐可馨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他们家阿瑜今年才十四岁，都还没有行及笄礼呢。
难不成现在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九王爷
就是那个在铜鼓镇相遇，与他们一路同行的白衣公子
难不成是从那个时候起就惦记上了？
所以后来在端午宫宴上不遗余力的帮阿瑜？
如今又跟去了五柳村？
“老奴也不上来，就是觉得九王爷看咱们五姑娘的眼神和看旁人不一样。”
“我知道了。”唐可馨点点头：“这件事情不必和大人。”
“老奴知道。”圆子点点头。
唐可馨一直都在琢磨这件事情，所以吃晚饭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用过晚饭后，干脆直接叫住了池瑜。
“累吗？”唐可馨问道。
“不累。”池瑜看着唐可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娘亲有话要和我？”
“嗯，去你的紫云轩吧。”唐可馨道。
“好。”池瑜点点头，微微落后唐可馨半步，往紫云轩去了。
“太皇太后已经宣了阿珂入宫，选定让她绣佛经了。”路上，唐可馨道。
“能为太皇太后绣佛经，是姐姐的运势。”池瑜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确实。只要绣好了这次佛经，阿珂会在京城扬名。”唐可馨认同道。
到时候，阿珂出嫁，就更有资本了。
“还是娘亲当年有先见之明，请了云明娘子。”池瑜挽住唐可馨的胳膊，笑嘻嘻道。
“你这张嘴，总和抹了蜜似的。”唐可馨忍不住捏了捏池瑜的嘴角，宠溺的笑道。
两人很快到了紫云轩。
月见忙倒了茶过来，还切了一个蜜瓜。
装进琉璃盏中。
墩进一个大官窑的矮脚青花瓷盆里。
盆底铺着一层冰，镇着琉璃盏中的蜜瓜。
池瑜拿了一块递给唐可馨：“娘亲尝尝，这瓜可甜了。”
唐可馨依言吃了：“是比往年的要甜几分。不过大晚上的，不许贪多。”
“女儿知道。”池瑜也只动了两次叉子，就放下了。
“有件事情，要问你。”唐可馨抿了一口茶后，道：“你觉得九王爷如何？”
“芝兰玉树，才德兼备，世间不可多得。”池瑜赞道。
唐可馨心里顿时一咯噔：“你和九王爷很熟悉？”
“见过几次。”池瑜道：“这次去五柳村也正巧遇到九王爷去打虎，同行回来的。”
“我听圆子，九王爷帮了你们很多忙。”唐可馨试探道。
“确实。”池瑜点点头：“芝娘的案子，若不是九王爷在，不会那么容易的。”
“去打虎你有没有觉得太过巧合了？”唐可馨略微犹豫了一下，问道。
“娘亲想什么，就直吧。”池瑜抬眸看着唐可馨，眸光澄澈又干净。
“那我就直了。”唐可馨抿了抿唇，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九王爷待你略有不同？”
“有。”池瑜点点头。
唐可馨有些惊讶的看了池瑜一眼。
她以为，姑娘听到这样的问话，肯定会觉得不好意思。
没想到池瑜倒落落大方。
“那你怎么看？”唐可馨问道。
“我看九王爷，也略有不同。”池瑜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弯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端方君子，淑女也好逑。”
“你喜欢九王爷？”唐可馨这下有些震惊了。
在她眼里，池瑜还是个孩子。
“我很欣赏他，也想着将来有会能和他更进一步。”池瑜没有丝毫隐瞒，坦白道。
“你可知你在什么？”唐可馨沉了脸，问道。
池瑜调皮的吐吐舌头：“娘亲放心，这话我只和娘亲过。”
唐可馨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九王爷年纪轻轻，却有大才，深得皇上信赖和重用，确实很不错。”
“那是。”池瑜骄傲的扬起下巴，得意的附和了一声。
她看中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但是，我并不希望你和他有什么交集。”唐可馨话锋一转，道。
“为什么？”池瑜不解的问道。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唐可馨向来都很少干预。
就像请云明娘子来教刺绣。
也并没有逼着她一定要学出个名堂来。
包括池珂的婚事。
也是唐可馨先询问了池珂的意见，才做主定下来的。
她尊重儿女们的任何选择。
就算她真的不喜欢，也不会用那么直白的话表达。
而是会和他们权衡利弊。
但真正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他们。
“不是九王爷不好，而是因为九王爷的母亲，那个人性子古怪的紧，不是善茬。”
“舒太妃吗？”池瑜一愣，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嗯。”唐可馨点点头：“你若真的要和九王爷进一步，迟早都会后悔的。”
“娘亲很了解舒太妃吗？”池瑜好奇的问道。
“我和她年岁相当，曾经在京城齐名。”唐可馨道：“做姑娘的时候，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同。可是她嫁人后，性子就变得很古怪，看谁都是一副淡漠冰冷的样子，就像是看一个死物。”
“那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池瑜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一个偶然的会无意听到的，她有心上人，可最后嫁的却是当朝五皇子，自此，性子就变了。”唐可馨道：“她对她的两个孩子，都极尽淡漠冰冷，女儿更是被她养的唯唯诺诺，全然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气派。”
“她不能嫁给心上人，又不是九王爷和玲珑郡主的错，为什么要迁怒到他们身上？难道那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吗？”池瑜不满的道。
“她怎么想的，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她到现在都还排斥这两个孩子，且极尽厌恶，你若是与九王爷更进一步，将来进了九王府的大门，遇到这么一个婆母，日子该是何等艰难。”唐可馨叹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