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都市言情 > [HP]故事与新生 > 正文 千古是非难堪理
    从万圣节以后的天气似乎就一直不太好,气温逐渐降低,天气也变得越来越糟糕。虽然苏格兰的天气一年到头就没几天是晴朗的,但这段时间只能是特别的糟糕,狂风、暴雨、冰雪几乎都没怎么消停过。

    到了十二月,铺天盖地的大雪几乎把整个霍格沃茨城堡埋藏起来,一夜风雪过后,未被清扫过的积雪能够淹没人的膝盖。从画家的视角来看,这是一幅凝重的风景:深灰色的天空,冷色调的城堡,遍地是寂静内敛的黑白灰,惟有温室与禁林缀了点其他色彩。

    又是一个黑云密布的早晨开启新的一天,乌云翻卷滚腾,雷电轰隆鸣响,狂风呜咽着从窗户缝隙漏进,可预见接下来的雨势将会极其滂沱。这般天色给整个天地涂上了一层朦胧的阴影,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在大风里张牙舞爪地摆出阴森姿势,更远的是静谧幽森的雪绿色森林如海浪般倾斜翻涌。

    轻轻的哗啦声,灰暗的天色被粉蓝色窗帘严密挡住了,德文望着年轻女教师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同时用魔杖无声点亮了悬挂在墙壁上的一个大枝烛台,让房间里的光线更明亮通透点。

    虽然这位教授不用魔法来拉拢窗帘显得有点多余,但她的动作是那般随意慵懒而漫不经心,就好像一切都很合理正常,至少德文并未感到任何奇怪,那双银灰色眼眸正认真关注着女副校长从自己办公桌右边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两本书,与从附近的书架漂来的几本书一起叠放在桌上。德文在最上面的纯白色书籍封面看到了它的名字:wthntngerngerny,562—64(562—64年发生在德国西南部的猎捕女巫运动)。

    德文卡罗尔是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学院的一年级新生,一个黑发灰眸的秀气男孩,父母都是巫师。他出生于英格兰德文郡的一个麻瓜和巫师社区混居的村庄,奥特里—圣卡奇波尔。由此,德文对霍格沃茨现在的风云人物并不陌生,因为韦斯莱一家和洛夫古德一家也住在那个村里,只不过卡罗尔一家之前很少跟他们交往而已。

    一切的变化要从今年六月起。阿不思邓布利多死了,英国魔法界的定海神针倒塌了,魔法部很快就换了个部长,又迅速出台一系列纯血至上的政令,哈利波特成了头号不良分子,因为魔法部指控他涉嫌谋杀阿不思邓布利多。到了现在,抓住哈利波特并拿到他的魔杖的赏金已经上涨到了0万加隆。

    德文和他的父母有段时间被政府的通缉令服了,曾一度惊诧地认识到原来哈利波特竟会是那样的有一颗毛心脏的人。但他们很快就得知了真相,因为他们在八月一号被邀请参与举办在陋居的一场婚礼。韦斯莱家族比普通人知道更多精准信息,信誓旦旦地对宾客们保证哈利绝不是那种残酷人物,更多的名流和可靠人物佐证了韦斯莱一家人的话,并紧张地给出了一个名字,那个真正杀死邓布利多的凶。

    她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个刽子。德文暗自想,看着罗兰教授一边轻声咳嗽一边翻开书籍,双肩上的银灰斗篷微微起伏着。她的身形很纤瘦、羸弱,脸色苍白得像一块精美的不可轻触的大理石,神情满是掩不住的疲倦与病弱。然而没有人会瞧她的力量,魔法能力、权势、声名,她样样都达到了普通人一辈子都不能企及的境界。

    楚汐罗兰,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优秀毕业生,短短两个月,她的地位与权势就像是坐了火弩(hx)箭般飞速升腾,他人望尘莫及。且不论魔法部的那些职位,仅仅霍格沃茨副校长这一位置,就被这位牢牢地攥在里,谁都无法动摇。

    在入学前,已得知那一晚真相的德文,从预言家日报中知道了霍格沃茨的岗位调动信息,曾想过这位新老师大概会是一个傲慢强势的行动如风雷般猛烈迅速的女食死徒,而且段残忍、言语尖锐。会抱有这样的想法不能把原因全归咎于德文的不谙世事,因为他以前从报纸、杂志、广播等渠道获得的食死徒信息无一不是满血腥、杀人如麻的,还有那个最可怖的最令人恐惧的黑魔标记——象征至少有一户人家惨死,那些人的暴行令全英国大半巫师无比畏惧、惊恐,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敢直接喊出口,即使现在有不少人对英国魔法部的现状心知肚明,但更多人仍在自欺欺人。大概,只要他不公开出面,大家就都当现在是魔法部权力过渡的特殊时期。

    具有如此威慑力的背景,因为她从未公开过一张正面照片或画像,之前没有接触过楚汐罗兰的人,根本不会把眼前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优雅女子跟刽子这单词联系起来。把血淋淋的东西跟她放在一起实在太过亵渎佳人,一种可耻的玷污行为。

    “卡罗尔先生,”楚汐终于开口,她的声音轻柔、缓慢,声调带着掩饰不住的虚弱感,“你刚才的问题是——”

    “巫师的文化、语言、风俗习惯等事物会不会影响到麻瓜界。”德文很快接上她的话,话语速有些急切,“其实,教授,我还有很多问题——麻瓜界会不会影响到巫师界,如果那群麻瓜真的会制造那些比‘枪’还要厉害的武器——我从那些书里看到了——我不是在质疑你的课程内容——”

    “我知道。慢慢来,卡罗尔先生。”楚汐微微笑着,并用魔杖点了点桌面。一杯南瓜汁、一杯茉莉花茶应声出现在木桌上。她把南瓜汁推给卡罗尔,自己慢抿了一口花茶,继续道:“我很乐意看到学生们来请教知识,或者与我探讨观点,这也是教师的责任之一。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也许有些问题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我很愿意跟你聊一聊,或许还能让我借此会改进课程细节,那就是轮到我来感谢你了。”

    “抱歉我刚才可能有点急迫。”德文道歉,同时难掩好奇地看着楚汐里的饮料。

    水蓝色眼睛若有所得地望向黄澄澄的南瓜汁。“不喜欢南瓜汁?一杯蜂蜜茶会更好?卡罗尔先生,我们接下来可能会用不少时间来探讨问题。”

    “不,其实我爱喝南瓜汁。”德文忙举起那杯南瓜汁,喝了几口。

    等德文卡罗尔大致平息心情后,楚汐坐直身子,推开了左边的几本书籍,双交合放在桌上。大概是她的神情细微变化,让德文隐隐意识到接下来的对话内容偏向严肃正式,他同样认真地挺直了自己的身板,抬头与蓝眸对视。

    “首先,巫师界会不会影响到麻瓜界,我的答案是——是的,在69年前巫师界一直在深切影响着麻瓜界。692年后,巫师界几乎彻底与麻瓜界隔绝,此后,巫师界对麻瓜界就不再有新的影响力了。”

    “69年?692年?”德文重复了这两个数字,“为什么?”

    望着充满求知欲的灰眸,楚汐的声音稍微轻柔了点:“69年,国际巫师联合会制定、颁布了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692年,各国魔法部强制执行保密法。从那以后,麻瓜和巫师的社会被隔绝。这不属于一年级学生的魔法史学习内容,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往后翻阅那本由巴希达巴沙特编纂的魔法史,大概在第九章第七节——如果我没记错。”

    “所以,巫师界确实影响了麻瓜界?”德文下结论。

    “是的。”楚汐点了点头,“即使到现在,麻瓜界里很多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原型就来自巫师界。我在课堂上已经提到过白雪公主、灰姑娘、睡美人、海的女儿等,你可以在那些给麻瓜孩看的睡前童话故事集里读到更多他们想象中的魔法世界。”

    “他们经常把女巫、黑猫当做邪恶的象征。”德文厌恶地皱起眉头,“把女巫描绘成恐怖的老妖婆,骑着扫帚到处飞,陷害、诅咒无辜人,魔法成了每一个故事的祸根、不幸的起源,这不符合真正的魔法界。”

    “这方面确实体现了麻瓜的无知与愚昧。在巫师界中,我们视魔法能力为天赋,女巫不会总是以负面形象出现在故事里。比如,在诗翁彼豆故事集里的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这一诙谐幽默的故事中,女巫是正直而聪明的,国王是个愚蠢又贪婪的麻瓜。”楚汐轻缓道,中间咳嗽了两次。“你看,巫师和麻瓜眼中,对方都是傻瓜一样的存在。当然,我们巫师知道更精准的历史真相——女妖马洛朵拉格里姆曾给王国中最美丽的女孩一个毒苹果、希望能杀死她,女妖莱蒂茜娅索姆诺伦给一个公主下诅咒让她沉睡一百年但在麻瓜眼中,女妖和女巫没什么区别。”

    “所以,那些长相丑陋的女妖成了麻瓜故事里的女巫?”男孩惊讶地瞪大眼睛,又似乎恍然大悟的样子。“怪不得他们总是用‘老巫婆’来描述。”

    “没错。”楚汐简短回应。

    德文困惑地提出问题:“为什么不对他们明真相呢?那是只会用基础魔法的女妖,不是巫师。”

    “因为他们认为那就是女巫,他们不需要知道更多真相。”楚汐微微挑起了眼尾,淡漠的蓝眸里流露出一丝嘲讽意味。“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这个故事里,国王命令他军队的首领成立一支女巫追捕队,这件事的历史根据并不是没有。我在下节课会对一年级学生讲发生在中世纪的一场欧洲史上最血腥的人类大屠杀运动——猎巫行动。正是这次运动促使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的出台。咳”许是后面话语速过快,楚汐俯下头,难受地闷咳了几声。

    “你没事吧?罗兰教授。”德文担忧询问。

    “这不要紧”楚汐边咳嗽边回应,一从某个抽屉里取出一瓶银绿色魔药,但她没有马上去喝药,而是尝试顺其自然地平息咳嗽。十多秒过去后,咳嗽停止了,她的脸颊也变得更苍白了点。有那么一瞬间,德文差点以为她变成了幽灵。

    “好吧,长话短”楚汐清了清嗓子,同时迅速组织自己接下来的语言。“卡罗尔先生,影响是相互的,巫师界影响了麻瓜界,麻瓜界也在影响巫师界。巫师与麻瓜之间的联系与影响,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存在,直到保密法正式执行。自692年后,这种影响就很微弱了。双方就好像是互相平行的两条线,各自发展,互不干扰。当然,微弱不等于不存在。英国魔法部与英国麻瓜国王是有私密联络方式的,巫师界对广大普通麻瓜来是个童话故事,但少数高层官员清楚巫师界的存在。”

    德文的神情看上去更困惑了。“那么为什么会有猎巫行动?我可以猜想,保密法没出台前,很多麻瓜知道巫师与魔法的存在?”

    “你应该还记得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楚汐问。

    “嗯”德文点了点头。只要是在巫师家庭生长的孩子,就没有一个不清楚诗翁彼豆故事集。

    “能告诉我,里面的国王为什么要成立女巫追捕队?”

    “因为——”德文思考道,“麻瓜国王认为,只应该让他一个人拥有魔法的力量。”

    楚汐继续问:“为什么只能是他一个人呢?”

    “因为——国王认为他应该拥有魔法?他是麻瓜国王,他想要最好的。他只想自己一个人拥有魔法力量。”德文的语气越来越带有不确定性。

    “故事里,国王是一个愚蠢的麻瓜,他对魔法既垂涎又害怕。他完全不知道魔法和巫师的真正特性,相信自己只要通过学习念咒语和会魔杖就能成为一名巫师——一种非常典型的麻瓜思维。因为无知,他以为魔法可以令人起死回生。我想,类似的麻瓜思维非常多,举不胜数,而且都很天真、愚昧。魔法很神奇,具有无限的可能性,但它也不能达成让人永生、起死回生等违背命运与伦理的缪想。令一个毫无天赋的麻瓜学会魔法,即使是伟大的梅林也无法做到。可悲的是,在史书上,人总是忘记吸取教训,重复错误的思想与行动。”

    “为什么他要追捕女巫?”德文问,“罗兰教授,我不明白。他追捕了女巫,又在全国发布公告招聘一位魔法教员。”话间,他的视线落到那几本书上,通过书脊,他还看到了eneefgd(上帝的敌人),还有其他连德文都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文字。

    “你刚才过了,他只想自己一个人拥有魔法力量。”楚汐耐心道,跟一年级学生交流有时候确实很容易重复话题,因此需要老师明白地把所有道理都捋清楚。“只要还有那么多女巫存在,他就不是唯一一个会魔法的人——假设他真的能使用魔法。”

    “这听起来真矛盾。”

    “是的,很矛盾。”楚汐颔首回应,“这就是愚蠢。”

    “教授,你刚才提到了猎巫行动,能吗?”德文迫切地问道,“追捕女巫这件事真的发生过吗?为什么麻瓜突然要追捕女巫呢?他们又为什么不追捕男巫?”

    楚汐喝了几口花茶,接着回答德文的问题:“卡罗尔先生,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需要多费几句话来阐释背景——在很多年前,很久很久以前,有些善良的巫师会帮助他们的麻瓜邻居,大家一起和谐生活,甚至,巫师会与麻瓜通婚。你从听到的童话故事,巫师和跳跳埚、好运泉这些描述巫师亲近麻瓜的虚构故事是在那时候形成的。”

    “然而,天主教神学开始到处宣传魔鬼的存在。那些信教者认为世间万物均为gd(神明;上帝)所创造,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是gd的仁慈赐予。而每当发生灾祸时,便认为是邪恶力量在作祟,或者是发怒的gd要借灾祸施行惩戒。那些被邪魔附身的人,即巫师,被认定是信奉魔鬼的堕落者,注定要被gd抛弃的。渐渐的,巫师就不再那么受人欢迎了。”

    “在中古世纪末期,欧洲一直处于动荡不安的状态,层出不穷的战争、可怕的瘟疫、全球气温急降导致的农作物减产、圈地运动引起的‘羊吃人’,几乎所有欧洲国家的社会秩序接近崩坏,群众的不满情绪逐渐累积,统治者们需要一个借口来稳定国家秩序,他们把一切灾难的发生归罪于魔鬼的代言人——巫师。”

    “然后发生了猎巫行动。教会和国王都大力缉捕巫师,麻瓜对于男女巫师的迫害在整个欧洲迈开步伐,许多男女巫师都因为从事巫术活动而被关押并判处死刑。举一个例子,格兰芬多的幽灵,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顿爵士,不幸被夺走魔杖后又关进地牢,因而无法用魔法让自己逃脱被处死的命运。那时候,巫师家庭都特别容易失去他们的孩子,因为孩子还无法控制自己的魔法,经常会引起追捕巫师的麻瓜的注意,而且无力反抗。麻瓜越来越普遍地迫害巫师儿童、强迫巫师为他们使用魔法,有的麻瓜还被错当成女巫而被焚烧。”

    “随着抓捕巫师的行为越来越残酷,巫师家庭开始过着一种双重生活,用隐藏咒来保护自己以及家人。到了十七世纪,巫师和麻瓜之间的关系达到了最低点。很多巫师理所应当地认为,为他们的麻瓜邻居提供帮助,无异于是主动往焚烧自己的火堆上添加柴火。当时,任何选择与麻瓜亲善的巫师都会被自己的社团怀疑甚至抛弃。许多侮辱性的语言,‘泥巴种’、‘吃屎货’、‘食渣鬼’之类的粗俗绰号都是在那时候出现的。最后,国际巫师保密法颁布后,巫师界便自动转入地下,与麻瓜隔绝”

    她的历史解简短而清晰,神奇般地没有幽灵教授的催眠能力,反而让倾听者对细节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用不了几分钟,德文就弄明白了历史上巫师与麻瓜之间的关系变化,但他的内心还是有很多疑问。

    望着罗兰教授突然暂停话,连连咳嗽了数次,德文不免担忧地道:“教授,你是不是应该找一下庞弗雷夫人?”

    颤抖着用帕抹净嘴角后,楚汐朝德文安慰性地笑了笑,虚弱道:“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着,她缓缓拢紧了心的帕子,一股恍如陷入冰窟般的剧寒感瞬间侵袭周身。她整个人往后倒在椅背上,勉力朝德文摆了个势,止住了对方的后续行动,自己静静承受着一切痛楚。

    等楚汐缓过来只用了三分钟时间。短短的三分钟,整个办公室陷入死寂的沉默。雷雨即将来临,空气极为沉闷、潮湿,气压低沉得让人觉得不太舒服,呼吸比平时要困难几分。

    “教授,你真的不需要去医疗室吗?”德文又提议,“庞弗雷夫人可以治好你的。”

    “不需要,我已经有了合适的魔药,只是不想喝。”

    “是你刚取出来的那瓶银绿色魔药?”德文望向桌上的魔药,“为什么不马上喝掉?”

    “你大概还不知道斯内普教授熬制的魔药味道有多么难喝?”楚汐故作轻松地道,“好卡罗尔先生,”她的嗓音变得正经严肃,若无其事地跳过话题,“刚才我已经完了猎巫行动和保密法,一个骇人听闻的真相,一次大屠杀运动。在这次恐怖的运动中,除了巫师,女性麻瓜成了最大的受害者,数万名无辜的女性麻瓜被判定为女巫而处以火刑——”

    “他们怎么判定她们是女巫?”德文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尖锐。

    楚汐挑了挑眉梢,:“如果我没误会,你这是在怜悯?”

    “难道她们应该被处以火刑吗?那些人没有魔杖,真的死了。”

    “卡罗尔先生,是那群麻瓜要对他们认定的女巫用火刑。”楚汐不动声色地回复,“不要忘了,他们还追捕了男女巫师,那些巫师的孩子们不幸被麻瓜迫害,更值得我们愤怒、怜悯。如果不是麻瓜举起屠刀,现在的纯血巫师就不会那么少了。而且,他们现在还想掠夺巫师的魔法天赋,难道,巫师还应该放下魔杖等着麻瓜来屠戮自己?纯血巫师现在很稀有了。”

    现在德文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被游走球砸过一样,满脸的迷茫与呆滞。他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话能力:“是,麻瓜迫害了巫师,可麻瓜也在迫害麻瓜。被迫害的那些女人”

    “那些女人,他们被宗教认为是女巫、被恶魔附身,然后被逮捕、审讯、刑罚总之,麻瓜的里占满了血腥,不仅仅是巫师珍贵的血,也有他们自己同胞的血。”楚汐微微勾起唇角,声音冷淡而隐有讽刺,“有一点现象,或者观念,巫师界与魔法界有很大的不同,那也是我一直认为的巫师界优越性所在之一。”

    “什么?”德文似乎仍没回过神,只是顺着女教师的话继续话题。

    “男女平等。真正意义上的平等,而不是空洞的口号或者虚伪的礼仪。”

    “难道现在的麻瓜界男女不平等吗?”

    “表面上平等而已。”楚汐话语里的讽刺意味更足,“无论在家里还是学校、社会,女性歧视无处不在。幸运的是,魔法界不存在这个问题。有了魔杖,大家就有了同等的获得力量的权利。放在麻瓜界,你们的格兰芬多院长恐怕要换人了。”

    砰砰的敲门声不恰当地响起,声音短促而沉闷。楚汐朝大门挥了下魔杖,门开了,一身纯黑巫师袍的麦格教授踏进来,满脸怒容,翠绿色眼睛仿佛燃烧着火焰。

    “噢麦格教授,是你。”楚汐平淡道,转头回视德文,神色自若。“卡罗尔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教授,你——你刚才——”德文的语气越来越紧张了,楚汐仿佛都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是的,我,格兰芬多院长恐怕会换一个人。”楚汐平静无波地道,“我刚才过原因了,卡罗尔先生。”

    “我想,我没有问题了,教授。”德文紧张地瞄了眼自家的院长,麦格教授一脸的寒意与愤怒,目光如刀剑一般锋利。

    “好的。”楚汐点点头,补充道,“卡罗尔先生,关于你的那些问题,一部分我在高年级学生的课程中已经探讨过了,你能在这个年龄思考到如此复杂的问题,我很赞赏。假如还有兴趣这里是参考书目,你可以去图书馆借阅。希望你会在圣诞假期有所收获。”雪松木魔杖在一张崭新的羊皮纸上点了点,然后被卷成一团递给德文。

    德文声道谢后,马上离开了办公室。

    一响刺耳的雷声轰鸣,闪电无声划过,继而是哗哗啦啦的雨声。

    “嗯麦格教授”缓慢地称呼对方后,楚汐仿佛觉得有把刀在自己心上割刻、又很快愈合,大脑却传来一阵阵的针扎一般的尖痛。她随即抬按揉太阳穴,缓解自己的不适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罗兰教授,你认为现在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我们的高级调查官,”麦格教授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漏出来,透着一股十分愤怒又不得不忍耐的味道。“有权让我进入阿兹卡班吗?”

    “只要她想,就可以。高级调查官有权质疑任一个教师的教学合理性。”不,你不会进入那个地方!意义相反的话语在楚汐心底升腾。

    “这么,英国魔法部已经彻底**化,没有一个地方不受你们控制的了,对吧?”麦格教授的话声调愈加尖锐,没有收敛自己的脾气。“从头到脚都可以由你们可以随意玩弄。罗兰,梅林见证,我不会让霍格沃茨也遭遇这种侮辱,绝对不会。”

    突如其来的雷鸣在下一秒轰隆响起,仿佛能让整间办公室震颤,烛光时晦时明。柔和的烛光映在麦格教授的脸上,却无法驱散眼底的晦涩与坚决。

    似乎被雷声吓到了一样,楚汐整个身体颤抖了下,然后猛烈咳嗽了好几声。她虚弱地平缓呼吸,轻飘道:“麦格教授,我不明白。”

    “昨天下午,格兰芬多一年级学生亚历山大平斯克,因为连续三节课不能正确念准钻心咒,卡罗教授宣布给予他课后辅导。”麦格教授的话声音很平静,一种颇为反常的平静。“同样的理由,拉文克劳的一年级学生泽达布洛贺也被授予课后辅导。你知道,他们昨晚接受的辅导内容是什么吗?”

    楚汐没吭声,一方面是由于虚弱的身体状态,另一方面是某种不妙的猜想在脑海浮现。

    “他们被要求互相对对方练习钻心咒——由卡罗教授发明的全新的先进的课后教学方式。”

    一道似乎能撕碎人的心灵的如同神的怒吼般的雷声在整座城堡上空鸣响。噼里啪啦的雨打声附和着雷鸣。

    “卡罗教授还非常好意地提醒道,如果这种方法都不能帮助他们学会钻心咒,她可以让两个平时表现不错的高年级学生亲自教导他们。”麦格教授继续沉声道,铁青脸色昭示着盛怒情绪。

    和麦格教授一样,楚汐也紧紧抿住了薄唇,蓝眸迷离地望着壁炉里燃烧殆尽的木柴。卡罗会做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让楚汐感到十分棘。事情的导火线与燃料,毫无疑问,是一直在招募新兵的邓布利多军,接近一纸空文的乌姆里奇旧例,以及毫无进度的黑魔法防御课。

    曾经,他们以为在课堂上公然教学生使用不可饶恕咒已经是底线了,前例也不是没有,食死徒巴蒂克劳奇就曾经伪装穆迪展示不可饶恕咒。

    后来,乌姆里奇曾提出的数条教育令重新在霍格沃茨推行,有过这等经历的师生们默默忍耐了,少数人开始无法忍受高压,毅然喊出了邓布利多军的口号。老师们一直没发现那几个人是怎么暗中联系的,几个不同学院的学生聚在一起,半夜溜出公共休息室,在墙上涂写“邓布利多军仍在招募新兵”之类的话,让卡罗、费尔奇等人气得半死。如此多的人数,多个年级都有参与的学生,又是来自不同的学院,真的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建立一条稳定又隐蔽的联络方式,让众多成员齐心活动。

    气疯了的卡罗有段时间经常叫嚷着那是他们带头干的,纳威隆巴顿一次又一次在卡罗的课堂上大胆提问,他的脸颊上因此多了几道特别深的伤口,卡罗还命令庞弗雷夫人不准治愈她认定的不规矩的学生。幸好,纳威是一个纯血巫师,他再怎么放肆,卡罗也只是折磨一下他,没有想要他的命。

    默默旁观一切的楚汐知道,邓布利多军的行动并未因此停止。他们已经不满足于在墙上涂口号,想要做出更多的反抗行动,于是,一件连楚汐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大事被做成了——有人在卡罗的早饭里暗中加了料——那一天,整个霍格沃茨酝酿着一种古怪而狂热的气氛,全体师生、幽灵、画像一同见证了一个天大的笑柄:阿莱克托卡罗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自己的指挠破了她的脸,她她全身发痒,周身皮肤没有一处是正常的,实在是痒到了极点才忍不住抓挠皮肤。

    楚汐和斯内普校长都友情提供了帮助——对卡罗使用常见的驱散魔咒,此招毫无效果,反而让卡罗的痒症变本加厉。弗立维教授还非常好心地提供了建议,庞弗雷夫人也赶来帮忙,但都没什么用。总之,那是卡罗大感耻辱的一天,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霍格沃茨城堡里到处洋溢着欢乐气氛,这种情景让老师和老生们想起了那段乌姆里奇被集体对付的时光,邓布利多军因此在学生们中大受欢迎,很多人受到了鼓舞。

    第二天,卡罗从某个斯莱特林学生得知自己中了什么招——由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特供的特效痒痒粉,大多数驱除治疗类魔咒反而会增益药粉的效果,解决方法也很简单:它遇水即溶。遇挫的卡罗并没有因此变得谨慎心,不知道哪个胆大包天的学生提前在教室里放置了韦斯莱嗖嗖—嘭烟火,火龙、火狮子、火鹰等烟火在教室里四处飞舞,嗖嗖声尤为响亮,一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都泡汤了。这些烟火并不容易被驱除,和乌姆里奇一样,卡罗无法马上解决它们,反让自己灰头土脸、衣冠不整。

    闹剧没有停止。暴跳如雷的卡罗不甘罢休,她拦截了所有寄给霍格沃茨的信件(连老师都无法幸免),一一仔细检查里面的物品,想搜寻出谁购买过韦斯莱魔法把戏。她还发动魔法部的关系,让官员调查韦斯莱一家的底细,重点审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曾售卖给哪个人。结果都不如人意。

    不久,对角巷的韦斯莱魔法把戏坊被魔法部查封,禁止营业。

    此后,卡罗的表现比往常更为暴躁易怒、敏感多疑,许多学生遭了殃,费尔奇办公室的那把鞭子变得更为暗红。但卡罗还没发泄完怒气,她直接自己动,开始像看待白鼠一样玩弄学生,频频指挥学生在课堂上学习黑魔法,不仅仅是不可饶恕咒,还有厉火、掏肠咒、软脑咒等具有破坏性的且邪恶的咒语,并让学生对他们的宠物使用黑魔法。

    现在,卡罗已经不满足于虐待宠物,着虐待它们的主人了。

    一系列的变故,令楚汐心疲力竭。但无论怎样,她知道,现在首先要做的,是阻止卡罗继续虐待学生。然而,她不能在麦格教授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

    楚汐从沉思中回神,缓慢挪动了自己的指,发现整个人无力地瘫在椅背上,熟悉的寒冷无声无息间侵袭了所有感官,伴着针扎一般的剧痛。她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干涩、堵凝。

    望着墨提斯不寻常的变化,麦格教授恍惚感到自己的心瞬间停了一秒,她收住想往前伸出的趋势,安静凝望着火光下那张愈加雪白的面庞。初闻爆炸性消息的那种暴怒情绪似乎平息了几分,但麦格教授仍觉得心寒;英国魔法部已彻底跪在伏地魔面前,国际魔法师联合会对英国巫师界的严峻情况视若无睹,凤凰社的地下活严重受挫,霍格沃茨竟差点发生学生互残,种种新闻让麦格教授差点想要对食死徒挥舞魔杖,来一次畅快淋漓的决斗,而不是苦闷憋屈的忍耐与坚持。

    “抱歉”数分钟后,楚汐勉强拿出帕,捂住自己的嘴唇,因此她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沉闷。“我现在不太舒服,麦格教授。关于卡罗教授的决定,等我了解清楚后,我会做出合理的答复。”

    “我希望那能令人满意。”麦格教授冷肃道。

    “为什么——不找校长?”楚汐的声音变得很轻柔,水蓝色眼睛开始正视麦格教授。她心想,看来mnerv身上的压力也不,也难怪,她一向很关爱学生,无论哪个学院。

    “我以为女副校长清楚校长的所有行踪?毕竟,校长有段时间不能处理校务的时候,副校长就有行使校长的权力。”

    “咳”楚汐又咳嗽了几次,“啊,没错,是我忘了——斯内普校长去魔法部处理要务了。麦格教授,等校长回来后,就会有结果了。现在,还有事吗?”

    麦格教授没出声,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大门关上后,楚汐再也忍不住那些极端的痛楚:喉腔像被烈焰灼烧过疼烫、大脑如同被数根细针同时扎刺,她剧烈咳嗽着,鲜血从鼻腔和口腔喷出,染红了胸前衣襟。楚汐死死咬着下唇,挣扎着取过那瓶早被取出的魔药,一饮而尽。

    魔药很有效果,一入口腔,喉咙就舒适了很多,没多少时间,五脏六腑缓缓地蔓延开一股温热,驱散了体内的寒冷。

    楚汐按了按仍不太舒服的大脑,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魔药效果是很好,可是,她的耐药性比斯内普教授预估得还要严重,本来这瓶药应该在晚饭后吃才对。

    她随收拾完几本暂时不必要的书籍,处理完自己的衣物,着阅读魔法部传来的公文。卡罗尔的提问耽搁了一段时间,这也意味着楚汐这一天工作的完成时间会顺延。

    没多久,楚汐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麦格教授会那般愤怒的原因——有两个凤凰社成员在试图劫狱的时候被傲罗当场抓住了,现在他们和那群麻瓜巫师一起被关在了阿兹卡班。

    阅读兔子巴比蒂和她的呱呱树桩会有助于下文的理解,可跳过。

    很久以前,在遥远的地方住着一位愚蠢的国王,他认为只有他自己能拥有魔法的力量。因此,他命令自己军队的指挥官编排一支女巫追捕分队,并给他们配备了一队凶残的黑色猎犬。同时,他公告所有的村庄和城镇:国王征集魔法教员。

    那些真正的巫师,谁也不敢出来主动应聘,因为他们都在躲避女巫追捕分队。然而,一个一点魔法都不会的狡猾骗子看到了这个发财的好会,他来到王宫,宣称自己是位巫师,拥有非常厉害的魔法力量。骗子表演了一些简单的把戏,骗取了国王的信任,并且立即荣任首席大巫师——国王的私人魔法导师。

    骗子命令国王给他一大袋金子,用于采购魔杖和其他魔法必需品。他还要求国王给他好些大颗的红宝石,用来施治愈魔法,以及一两只银杯,用来完成和储存魔法药剂。国王把这些东西都给了他。

    骗子把这些财宝安全的藏在他自己的房子后,又回到了王宫。他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被住在王宫边上一座房子里的老妇人看到了。老妇人名叫巴比蒂,是皇宫里的洗衣工,负责管理皇宫所有的床单织物。从她那些干床单的缝隙中间,巴比蒂偷看到骗子从国王的一棵树上折了两根树枝,然后走进王宫不见了。

    骗子把一根树枝递给国王,并向他保证这就是拥有惊人魔力的魔杖。

    “不论如何,”骗子,“只有当你配得上拥有它的时候,它才会发挥效用。”

    每天早晨,骗子和愚蠢的国王都去王宫外的场地散步,在那儿挥舞他们的魔杖,对着天空大喊大叫。骗子很心的向国王演示了更多把戏,所以国王对这位大魔法师的技能和这根花费了很多金子的魔杖的法力深信不疑。

    一天早晨,当骗子和蠢国王飞快的转着他们的树枝,绕着圆圈狂跳,并且念着押韵的毫无意义的咒语的时候,一声大笑传到国王耳朵里。原来是洗衣妇巴比蒂正从她的房子里看着骗子和国王,她笑的太厉害甚至站都站不住,从窗口倒下去不见了。

    “我一定是看上去太不雅观了,才让洗衣妇笑的那么厉害!”国王。他暂停跳跃和旋转树枝,皱了皱眉头。“我有点讨厌练习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在别人面前施展真的咒语呢,大魔法师?”

    骗子试图去安抚他的学生,想让他相信很快他就会拥有惊人的魔法技能,但是巴比蒂的大笑对愚蠢国王的刺激比骗子想象的还要大的多。

    “明天,”国王,“我们要邀请臣民来观赏他们的国王演示魔法。”

    骗子准备在这个时间到来前带了他的财报逃跑。“唉,陛下,不可能的!我忘了告诉您,明天我必须出发去长途旅行”

    “如果你不经我的允许离开王宫,大魔法师,我的女巫追捕分队就会带着他们的猎犬去追捕你!明天早上你必须协助我为宫里的先生和女士们演示魔法,如果谁敢嘲笑我,我就砍掉你的脑袋!”

    国王气鼓鼓的回王宫里去了,只留下骗子独自战战兢兢的在那里。他的狡猾都救不了他,他之所以没有逃跑,不是因为他能用魔法协助国王,也不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被骗。

    为了缓解自己的害怕和愤怒,骗子来到洗衣妇巴比蒂的窗户前,他看到这位老妇人正坐在自己的桌子上,擦拭着一根魔杖。在她背后的角落里,国王的衬衣正在一个木桶里自动清洗着。

    骗子马上知道了巴比蒂才是一位真正的女巫,她给自己造成这么可怕的麻烦,但是也能解决它。

    “丑老太婆!”骗子吼道。“你那声大笑让我花费的太多了!如果你不帮我,我就揭发你是女巫,到时候被国王的猎犬撕碎的就是你了!”

    老巴比蒂笑着看着骗子,并向他保证,她会尽所有的力量帮助他。

    骗子让巴比蒂躲进矮树丛,当国王表演魔法的时候就替他施法,不让他知道。巴比蒂同意了骗子的计划,然后问道:“先生,如果国王表演一个巴比蒂都不懂的咒语怎么办?”

    骗子开始嘲笑巴比蒂,并向她保证:“你的魔力已经远远超出那个蠢国王的想象了。”完,骗子转身回到城堡,他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满意极了。

    第二天早晨,王国所有的人都集合在王宫的场地上。国王在骗子的陪伴下登上人们面前的舞台。

    “首先,我要让这位女士的帽子消失!”国王用自己的树枝指向一位贵妇,大声喊道。

    在他附近的一个矮树丛里,巴比蒂用魔杖指着帽子,念咒让它消失了。人群爆发出惊讶的欢呼,拼命向得意洋洋的国王鼓起掌来。

    “接下来,我要让那匹马飞起来!”国王用树枝指着自己的坐骑,又是一声大喊。

    附近的矮树丛里,巴比蒂用魔杖指着马儿,马儿高高的升了起来。人群更兴奋和惊讶了,他们大声的向他们会魔法的国王送上溢美之词。

    “现在,”国王,他看了看周围思索着;同时,他女巫追捕分队的指挥官跑上前来。

    “陛下,”指挥官,“今天早上萨尔布因为吃了毒蘑菇死了!请求您用魔杖让它活过来吧,陛下!”指挥官用力把那只最大的巫师猎犬的尸体拖上舞台。

    愚蠢的国王挥舞着树枝指向死去的猎狗。但是在矮树丛中,巴比蒂笑了,她没有费心去举起魔杖,因为没有魔法能唤醒死者。

    猎狗没有动,人群吹起口哨,开始嘲笑起来。他们怀疑国王的前两次表演也不过是些把戏。

    “怎么不起作用呢?”国王向骗子吼道。骗子想现在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那儿,陛下,在那儿!”于是骗子指着巴比蒂藏身的矮树丛喊道,“我看到了,是一个邪恶的女巫在用她恶毒的咒语阻碍您施法!抓住她,快来人抓住她!”

    巴比蒂飞出矮树丛,女巫追捕分队立马放出他们的猎犬前来追捕,猎犬们都争着想去咬巴比蒂一口。但是这个矮的女巫刚刚落上一段矮树蓠,就从视线里消失了,这时国王、骗子和群臣刚好到了树蓠的另一边,他们发现一队巫师猎犬正对着一棵弯曲的老树一边狂吠一边嗅来嗅去。

    “她把自己变成了一棵树!”骗子大喊,惟恐巴比蒂变回女人告发他,他,“把她砍倒,陛下,只有这个办法能对付邪恶的女巫!”

    一柄斧头被带了过来,老树被骗子和群臣砍成了碎块。

    但是,当他们正准备返回王宫的时候,一阵咯咯的笑声让他们停住了脚步。

    “蠢货!”巴比蒂的声音从他们砍剩下的树桩上传出来。“巫师从来不会因为被切成两段而被杀掉的!把斧头拿起来,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就把大魔法师砍成两段吧!”

    女巫追捕分队的指挥官热切的盼望能尝试一番,但是当他举起斧头,骗子跪了下来,请求他发发慈悲并且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行。骗子被抓起来准备投入地牢,树桩比刚才咯咯笑的更厉害了。

    “把巫师砍成两段,会给你的王国施放一种可怕的诅咒!”树桩对惊呆了的国王。“今后,任何你对像我一样的巫师造成的伤害,会像斧头砍伤一样对你造成伤害,直到你自愿因此死去!”

    就这样,国王也跪了下来,对树桩他会立即发布一则公告,保护王国里的所有男女巫师,并且允许他们安全的使用魔法。

    “很好,”树桩,“但是你还没有补偿巴比蒂!”

    “怎么都行,怎么都行!”愚蠢的国王在树桩前扭着自己的双哭着。

    “你要在我身上建一座巴比蒂的塑像纪念这位可怜的洗衣妇,并且永远提醒你自己的愚蠢行为!”树桩。

    国王马上答应了它,并保证会雇佣王国里的首席雕刻家用纯金来打造雕像。然后羞愧的国王和贵族们和贵妇们回到了王宫,把咯咯笑的树桩留在后面。

    场地又一次荒废不用了,一只矮矮胖胖长着长胡子的老兔子嘴里衔着魔杖,从树桩根之间的洞里扭动着爬出来。巴比蒂跳出场地跑远了,从此以后,一座洗衣妇的金塑像立在了树桩上面,而且王国里再也没有男女巫师被迫害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