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在最强被封印后复活了 > 正文 第18章 第 18 章
    棉布制成的窗帘轻轻拍打着窗边的书柜。

    这是晴朗的一天。

    有温暖的日光和温柔的微风。

    在医务室的最深处,躺着一位有着黑色短发的青年。

    青年套着宽大的浅色条纹病员服,左平放在床边,营养液一滴一滴的落下,又顺着软管流进青年的身体。

    他的右被放在棉被上,里紧紧地握着一颗魔方大的石头。规则的方形石头上,雕刻着一些栩栩如生的眼睛。

    他是被这里的孩子从海里救上来的。

    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青年被带来的时候可谓是狼狈至极。

    他不知被什么人用钢丝捆在了木排上,快要散架的木排顺海飘到了岸边,也不知飘了几天,钢丝深深地扎进了他的肉里。

    血痂一层叠着一层,缺水昏迷的青年唇色青白,除了右死死地抓着这块石头不放外,身上什么都没有。

    因为石头的一部分几乎是嵌进了他的掌血肉里,青年的右骨骼都发生了部分变形,负责给他清洗包扎的医生试图将这块石头从他里拿出来,甚至动用了一点麻醉剂,僵持半天,最后因为不想给病人造成二次创伤,还是放弃了。

    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用了麻醉剂还能这么有力,甚至察觉到有人想拿走这块石头,病人的臂甚至越抓越紧。

    “他仿佛用本能在抗拒,除非掰断他的指,不然拿不出来。”医生最后这么。

    “啪。”

    营养液无声地砸在滴斗的水面上。

    孩子的笑声从门外远远路过。

    月下未来睁开了眼睛。

    “你确定他没问题了吗?”

    “嗯”

    “果然还是庸医吧,林太郎。”

    “爱丽丝酱别这么嘛,理论上是没问题了啊”

    男人捏着一只的电筒,弯着腰查看病人的状态。

    光感,正常,痛感,正常

    男人不断地在病人眼前摆动指“月下君,月下君,月下未来君能听到我话吗?”

    月下未来坐在病床上低头盯着自己的、确切来是盯着自己右中的石头,无神的蓝眼睛看上去有点呆滞,对医生的声音充耳不闻。

    本名为森林太郎的医生森鸥外试探性地把放在病人上的石头上

    月下未来“唰”地抬头看他,转眼间动作变成了蹲在床头,右撤到背后,左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横在胸前,虽然眼睛还是没有神采,但整个人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

    医生的助爱丽丝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性,金发碧眼,样貌美丽,看上去像是混血儿,穿着一身白衣。此时用谴责的目光看着森鸥外。

    森医生叹了口气“真是麻烦了。”

    医生和助姐暂时离开了,房间里就月下未来一个人。

    系统面板还能用,但系统球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长久的看着自己里的石头。

    这块样子颇为怪异的方石头,名为狱门疆。

    月下未来缓慢启动自己的思维。

    我知道

    我知道它叫什么,我知道它里面有什么

    月下未来毫不留情地掰开自己的指,把它从自己的血肉中扣出来。

    医生用了麻醉剂也打不开的指,除了因为他在用咒力下意识的抵抗之外,还因为骨头的生长错位。

    可能是海上漂流受到了撞击,这只在他知道或不知道的时间,好像曾经经历了多次骨折。

    骨折,再长好,骨折,再愈合。

    他的愈合速度是超出常人想象中的快,所以多次骨折后,没有经过好好引导的骨头生长变形,已经能牢牢卡住狱门疆不让它滑走了。

    所以想要拿出狱门疆,只是麻醉剂是不够的。

    指被打开成奇怪的形状,月下未来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连血带肉的把狱门疆拿出来放在一边,他随拿过医生放在一边托盘上的绷带卷,咬进嘴里,能崩碎岩石的咒力冲进右的皮囊,将生长畸形的骨头血管一一震碎。

    人类的身体是有记忆的。

    不需要刻意去思考每块骨头应该存在的位置,只要凭着本能愈合就好了。

    之前在薨星宫里砍掉整只来愈合实在是太粗暴了,砍下来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无意识的状态下不行,但恢复意识后却做得到。只要这样就好了,用咒力震碎多余的东西,然后将咒力中充满生的部分集中在这里,重新生长。

    多余的血液骨片被吸收,新的骨骼在生长,大概两三分钟左右,原本软踏踏的右像是被施加了魔法一般,重新恢复了光洁有力的模样,除了一些残留的血渍,丝毫看不出几分钟前它血肉模糊形状奇怪的凄惨样子。

    “呼——”

    月下未来拿开嘴里的绷带卷,一直屏息到胸口有些疼了,这才重新恢复了呼吸。

    他不是感知不到疼痛。

    疼痛就是疼痛,他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对这种感受充满恐惧。时候摔倒了也会哭,不心割破指也要愈合好几天,背被冻伤要又疼又痒的忍受好久,脚趾撞到桌腿时的疼痛更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腕被踩断是疼的,被咒灵钳住是疼的,被海水压碎是疼的,一次又一次要靠伤害自己才能活下去,更是疼的不得了。

    但已经没有人会安慰他了。

    所以也匀不出哭泣的力气。

    月下未来在医务室的洗池里洗干净,将血渍和身上的绷带解下来放进垃圾桶,找了点干净的纱布,蘸水一遍遍擦拭狱门疆。

    有些血渍卡在了眼睛的缝隙里,他又不好把它放在水龙头下面冲洗,只能慢慢擦。

    今天阳光很好。

    温暖的日光照在狱门疆上,将冰冷的石头映出了一片暖色。

    “他完全不理我们啊,是看不见吗?”爱丽丝生气又困惑地看着窗边旁若无人擦石头的病人。

    在森医生碰过那个奇怪的石头之后,病人确实是给出了反应,然后他们刚刚只是有事离开了下,回来就发现自己在这个病人眼里再次隐形了。

    就看他旁若无人地自己治好了自己的,然后沉默的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拍他的话会抬头看一眼,但喊他就完全没反应。

    看上去就像个正常人一样,如果不是他完全不理他们,这个病人看上去简直比满脸睡眠不足的医生还要健康。

    森医生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带着眼下发青的黑眼圈打了个哈欠。

    “他到底怎么回事啊?”爱丽丝用中的文件夹“啪”地拍到医生的头顶,“自闭症?创伤后应激障碍(td)?”

    森医生打了一半的哈欠被卡住了,顿了下,捂着嘴打了个更悠长的哈欠,顶着文件夹仰头看她“我比较倾向td啦,但有些症状又不太像。比起身体上的伤痕月下君看上去仿佛是灵魂受伤了呢。”

    医生因为话太奇怪又被助姐拍了一下“就算是庸医,好歹点医生该的话吧。”

    森医生叹了口气,想起了什么,打电话叫来了中岛敦。

    狱门疆一直在往外渗水。

    好像里面积累了一个湖一样。

    在月下未来擦干净血渍的这几分钟时间,他站的这片瓷砖已经积累出一个的水洼。

    好多水

    五条悟在里面是什么样的呢?

    狱门疆内部会因为过于潮湿生出苔藓吗?

    他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些。

    “嗨,你好。”一个有些弱气的声音突然从他身旁传来。

    月下未来顿了下,将狱门疆揣进自己的衣服口袋,转头看去。

    一个白色头发的少年站在自己身旁,表情带着些不自在和关切,在向他搭话。

    他是什么时候在的?

    这样的疑问一闪而过,月下未来没话,歪头打量着少年。

    少年有个很有特色的刘海,白发,金色眼睛,穿着白色的外套,脖子上带着个很粗犷的ker有点眼熟。

    “是你救我上来的?”

    “是我救你上来”白发少年抿了下嘴唇,看上去像是想勾起个笑容,“你好,我叫中岛敦。”

    被救上岸时的记忆还有些许的残留。

    在这孩子大喊着扑过来的时候,他稍微醒了那么两三秒。

    月下未来记得他,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些。

    “你好,我是月下未来。”

    他想问问这里是哪,只是在他开口前,中岛敦已经一股脑地把他想知道的告诉他了“这里是横滨郊外的孤儿院,很安全的,不用担心,这个房间是医务室,是这里的医生治疗了你,医生也是这里的院长,也是院长收留了我你,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中岛敦看上去非常紧张。

    月下未来有点想笑,他想了想,问“今天是几月几号?我在医务室没看到日历。”

    中岛敦“0月20号。”

    他眨眨眼,又补充了句“209年。”

    月下未来愣住了。

    没记错的话,他去薨星宫的那天,是9月2号。

    也就是,今天距离他出发去找狱门疆过去了23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