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我在最强被封印后复活了 > 正文 第186章 第 186 章
    在那之后又过去了几天,月下未来忙着处理禅院家的事,五条悟在上课和任务之间两头转。

    暑假过去,橘黄色的秋日来临了。

    世人各有各的忙碌,也各有各的烦恼。

    工作很多,现实的压力在短暂的幻梦之后在头顶上向下倾斜,活着的规则就是他们不可能只挑选自己喜欢的工作去做,也不能在想见面的时候立即跑去见面。

    即便他们一个是六眼的神子,一个是曾经的救世主。

    想要掌控一个家族——起来很了不起,但实际上做起来就只剩下无穷无尽令人生气的工作。

    月下未来本心来其实是不太想打破[心理掌握]的使用规则。

    这是一种危险的力量。

    就像他之前对悟的那样,假设他想要,假设对方无防备,他可以控制任何一个人不可自拔的爱上他,他可以控制任何人对他言听计从。

    这甚至没有什么代价。

    他可以扭曲任何人的意志、好的变成坏的,黑的变成白的,喜欢他,讨厌他,想起他,遗忘他只要他想,月下未来可以轻易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可怕的力量。

    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可以24时防备心理掌握呢?

    ——月下未来对自己的力量感到了恐怖。

    他害怕、甚至极度恐怖自己真的会扭曲五条悟的意志。

    这是绝不可能被原谅的罪责。

    所以他给自己定下了束缚。

    这确实不是为了其他的谁而定下的规则,完全是为了月下未来自己、为了他还能如此活下去而强行划定的保护伞。

    而就算除此以外,心理掌握也是一种足够危险的力量。

    不滥用——不仅是对力量持有者的限制,也是对能力者本人的保护。

    一个人一旦什么都能轻易得到的时候,他就很难再保持精神不被扭曲了。

    但很多时候,月下未来遗憾的发现,如果不能重塑对方的精神,就只能毁灭对方的肉体了。

    以欺压弱者为乐的男人,造谣生事的女人,相互构陷的孩子,为了铲除障碍而刻意让年轻人去送死的老人满心仇恨的父女,会为亲人的死亡放声大笑的亲子

    禅院家净是些这种

    扭曲的下位者,以及为保证自己的地位而刻意维持出这种生态的上位者

    咒术界上层也是一样。

    就算世界毁灭了这些人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吧。

    月下未来想。

    当初的五条悟是不是也面临着一样的局面呢?

    世袭的笨蛋,傲慢的笨蛋,自保的笨蛋,和普通的笨蛋*这里那里全都是些无可救药的不可燃垃圾。

    所谓魔窟。

    当周围所有人都是怪物的时候,身处其中的正常人反而变成了异类。

    不知道当时的“五条老师”是不是也会像孩子一样,想着干脆全都毁灭算了。

    想着这些的时候,月下未来情不自禁笑了下。

    “你在笑什么?”

    出声的是个中年人,坐在房间对面另一排面容模糊的人群中,男人额头的皱纹刻板而严肃,灰黑色的头发整整齐齐地向后箍起。

    月下未来没答话,但马上就有两个人站起来向这边走来,看来是打算将他驱逐出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正室,双方人马分别以禅院直毘人和禅院族老为首,双方相互隔着半个房间相互对望,坐在最前面的是四个身穿古装的老人,靠近墙壁的地方还有一排,为首的那位看起来年龄至少超过一百岁了,眉毛都快要垂到膝盖上。

    名字名字不记得了,但月下未来记得,前些天打算借着一点事就去训诫五条悟的所谓高层之中,就有这个人。

    ——他在事后拿到了名单。

    不是与会名单,会议最后没有开成。

    月下未来派人守在门口的监视者五条悟最后没有来,白发的男孩子好像是站在距离会议室很近的山路上傻笑了一会儿,然后就突然飞走了。

    心血来潮的放了所有人鸽子。

    月下未来又笑了下。

    中年人勃然大怒。

    月下未来却没有在意他,少年晦暗的目光虚虚扫过在场所有人。

    在他面前的这些人全都是禅院族人,第三波了吧,主要来质问禅院直毘人为什么会将禅院甚尔、这种禅院家的耻辱迎回并列为继承人的。

    他们的质问其实是很正当的,至少在他们看来是很正当的。

    毕竟这是个术式至上的咒术家族,禅院甚尔作为0咒力的天与咒缚,在前面的二十多年中,其实是不配在这个家里活着的。

    当然也不配成为他们尊贵的禅院继承人。

    这时候再去跟他们辩论、禅院甚尔也是禅院族人是没用的,去考究他们的排斥是出于利益还是感情也是没用的,不管禅院甚尔到底有多强,也都是没用的——

    思想比钢铁更难改变。

    污浊的影子步步逼近,月下未来一不心又走神了。

    他在想当初的五条悟有在为这种人感到为难吗?

    毕竟杀也不能杀,放着也没用,这种人除了为这个世界增添阻碍以外也没有其他作用了

    他的悟,曾经有在为这种东西感到为难吗?

    的嗡鸣声响起。

    月下未来低头。

    五条悟:锵锵——你可爱的悟酱给你寄送了新的礼物,请注意接收

    月下未来微笑。

    ——思想比钢铁更难改变。

    ——真的吗?

    像是有无形的波涛漫过沙滩,好像有无形的海浪冲上岛屿,一瞬间,在思维层面的岛上,掀起了无声的滔天巨浪。

    伸来抓的中年人停住了动作,张嘴怒斥的老人表情凝固,除了落在走廊边缘的树影还在微微摇动,所有人都像是在时光中凝固的虫般停住了动作。

    围墙上的三花猫与少年对视,无声的炸开了尾巴。

    /

    而与此同时,横滨,武装侦探社。

    福泽谕吉在刚刚结束了一场艰苦卓绝——带着乱步——的事件调查之后,回到了侦探社。

    然后第一时间得知了一场噩耗。

    ——太宰治不见了。

    太宰治是津岛修治给自己起的新名字,是想要与过去划出界限。

    为什么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不知道。

    因为被拜托暂时照顾他一下的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一起不见了。

    只留下一张写着“我们去东京啦”的纸片,被很郑重的压在了茶杯下面。

    尚且年轻的福泽谕吉有些崩溃的捂住了额头。

    江户川乱步一边咔嚓咔嚓的嚼着粗点心,一边像是只摇摇晃晃的企鹅一样极有气势的踱步过来。

    “怎么了吗?”

    江户川乱步拉着男人的臂探头看上面的字。

    “啊,他们去找未来了啊。”他理所当然的。

    福泽谕吉猛地转头看他。

    “就是把太宰拜托过来的那个、黑头发的那个、月下未来——”江户川乱步习以为常的解释。

    “我知道他是谁——”

    “哦”

    乱步以为他的临时监护人没有疑问了,转了半圈转身想走,又被拉着衣领转回来。

    “哇大叔你做什么——”

    “去找人!”福泽谕吉很坚定的,“跟我一起去找人。”

    “为什么——”

    “他们太了,会有危险、”

    这下换乱步用一种奇怪的神色看他了。

    “大叔你认真的吗?你是太宰和织田会有危险?”他喃喃,“太宰就算了,织田一个能打一百个我,他以前不是个顶尖杀吗?”

    “那也只有4岁,还只是个孩子。”福泽谕吉低头摸了摸他的头,“就像你也只是个孩子。”男人,“算了,你好好待在家里,我自己去、”

    乱步看着男人的背影眨了眨眼。

    “啊等等!我也一起——”

    /

    五条悟最近热衷于赠送礼物。

    一万块的纯白拼图、重金属八音盒,被做成头像形状的巧克力,古董游戏,各式各样的和果子,奇奇怪怪的工艺品还有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木头雕像,被做成了哆啦a梦的样子。

    当然最多的还是花,各种各样的玫瑰,他好像是打算加倍履行那天夜里白玫瑰带出来的承诺——下次送你更好的——一样,送来了很多很多的花。

    月下未来到门口的时候车已经到了。

    这次礼物的承载物被升级成了型厢式货车,月下未来带着感动和好笑的双重心情看五条家的货运哥打开后车厢门。

    “”

    他真心实意的发出感叹。

    叮地一声收到了新消息。

    五条悟:未来收到礼物了吗?怎么样!

    六眼的神子这会儿还在学校上课,估计是在悄咪咪的给他发消息。

    感谢夜蛾正道的宽容吧,一共三个学生,怎么可能看不到他的动作。

    五条悟:喜欢吗?不喜欢吗?

    月下未来看着面前的花海,还有坐在中间两米高的巨大毛绒玩具熊,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

    五条悟:[喵喵大叫gf]

    月下未来:喜欢。

    五条悟:真的?

    月下未来:真的。

    男孩子很好哄的一下子开心了起来,一会儿很得意的不愧是我眼光就是好,一会儿又要追问月下未来是不是真的喜欢。

    他明明是送礼物的那个人,却比月下未来这个收到礼物的人还要表现的更开心一点。

    月下未来与不知何时跟着他踱步到脚边的三花猫对视一眼。

    猫咪浅褐色的眼睛折射出蓝色的天光,月下未来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翘起的嘴角,三色的猫咪轻盈地跳上车厢,它低头嗅了嗅花朵,有些受不了的打了个喷嚏。

    月下未来转头去接电话。

    在他身后,突然出现的黑猫一爪将无辜的三花猫按进了花丛里,又被眼神锋利的三花猫反过来拉进了玫瑰中间。

    两只猫一起开始疯狂打喷嚏。

    /

    月下未来拿走了那只巨大的毛绒熊。

    还剩下很多很多的花。

    他暂居的房间乃至整个禅院家都要被玫瑰堆满了,系统也放不下这繁多盛放的花。

    丢掉又不舍得,拿回来又放不下,月下未来迫不得已只能拜托来送货的五条哥一起来帮他给路人分发花朵。

    禅院直哉路过门口,满脸僵硬的被他一起拜托来帮忙。

    月下未来没控制他多久,毕竟他是直毘人唯一的亲子,看在合作者的份上也不能太过分,但种下几个心理暗示却是没问题的,连直毘人都没意见。

    这位现任的禅院家朱正忙着和禅院甚尔相互折磨。

    月下未来抱着属于他的玩具熊和玫瑰离开了,扎着麻花辫的少女从不情不愿的金发少年中接过简易包装的花束。

    她欣喜地跟亲人分享这一刻的馨香,白色的玫瑰自在地舒展着花瓣,从一个人的中,到另一个人的中。

    黑发女人客气的跟禅院直哉道谢,拉着女孩的渐渐走远。

    她们是从横滨来京都旅游的,女孩的同学还在车站等她们汇合。

    “黑井,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女孩叽叽喳喳地挥舞着臂,“没想到竟然能来京都旅游了呢,还收到了花这些花真好看啊。”她把鼻尖凑近花瓣,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姐高兴吗?”

    “高兴啊,总觉得像是梦一样呢可以自由的坐车,自由的来京都,以前这都是禁止事项吧?”女孩拉着黑井美里的,一边走一边对她笑,“不过黑井又喊错了哦,现在我已经不是姐了。”

    少女名为天内理子——原星浆体。

    在父母车祸后被盘星教资助,自出生后就接受了自己的使命,接受了将要在最好的年华失去一切、与天元合为一体的存在。

    原本是这样没错。

    但在几个月前,一个可疑的墨镜和怪刘海突然找上了她。

    那两个人问她:“如果你注定会凄惨的死去,那你要不要试试过不一样的人生?”

    “没人无条件的资助,会很辛苦,可能还会有危险,但不用和什么奇怪的人合为一体了,也不用被迫辍学了,可以念高中,也可以念大学,还可以和朋友一起、自由的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她鬼迷心窍的同意了。

    于是她脱离的原本的环境,转学去了横滨,家也搬过去了,现在她和原本的女仆黑井成为了朋友、成为了亲人,就像那两个人承诺的那样,她可以自由的去任何地方了。

    于是她今天才能和同学一起、来京都进行人生首次的修学旅行。

    “真好啊。”

    少女们兴高采烈的在车站汇合,又一起回到横滨,那束漂亮的玫瑰一直被她好好的保护在怀里。

    从车站出来,等车的时候天内理子注意到自己身后站着一大一的两个男孩。

    大的那个看起来才十四五,的也就**岁,其中那个黑发鸢眸的男孩好像注意到她在看他,抬起头对她甜甜一笑。

    天内理子感觉自己心都化了。

    她把自己的玫瑰拆开,给了两个少年一人一支。

    两方在车站分开。

    临走的时候天内理子还在听他们:

    “你确定是这个地址吗?”

    “当然。”

    “那是个好人吗?”

    “当然。”

    “你有把握服他”

    后面的她没有听清,但这应该是一趟不错的旅程。

    因为那两个人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她也很高兴。

    “是吧,美井?”

    “唉?姐你什么?”

    “都不要叫我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