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两个月前,系统和月下未来，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一阶段计划大体就这样定下了，有没有二阶段、或者二阶段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就看到时候计划的推进程度”
没问题。
“你这边的运算还吃得消吗？”
现在还只是一个黑衣组织的分量，姑且没问题,忙过这段时间应该可以解放出一部分运力出来给其他组。
“咒力源浓度检测怎么样了？”
出结果了,自从进入二十世纪以来，全世界咒力浓度都有个大幅度提升。
“全世界？”
全世界。我的数据记录最远到2020年，截止到咒灵的存在暴露前,相比百年前，全世界咒力浓度约有30％的提升。
“七倍？”
日本因为天元结界的存在,大概在-4倍左右。
黑猫看了看自己的宿主。
嘛，这也正常,毕竟00年前全世界人口也只有亿而已，但2020年已经差不多0亿了。
月下未来沉默了一会儿,问：“那咒灵的数量呢？”
只有一个不太准确的统计。
“”
全世界是在60％左右。
“咒术师的数量呢？”
20％
黑猫在月下未来面前人立而起,爪子按在少年膝盖上,它试图安慰他。
觉醒了咒术天赋的人肯定是比这个多的,但毕竟进入了现代社会,人的选择变多了嘛
“所以愿意做咒术师的人数反而变少了,是吗。”
月下未来用肯定的语气，他盯着地面声喃喃。
“所以重点是咒术师的数量。”
在计划中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环,我会提升这部分优先级的。系统试图转移话题,起来,这个计划的最终目标是什么？金钱？权力？未来想要什么？世界和平？
“”
消除咒灵？
“这是夏油前辈的理想。”月下未来,“而且我已经失败过一次了。”
系统想了想,好像是有这回事,在时间重启的瞬间月下未来问过书。
结果代价太大失败了。
它第二次试图转移话题。
那还有什么？增加更多的同伴？不要让这个世界重蹈覆辙？
“嗯。”
回答太干脆了反而让人觉得不对劲，自认为很了解自家宿主的黑猫原地转了个圈。
不对。
它。
这可能是一部分原因，但绝对不是真正的核心是不是跟五条悟有关？
“没关系。”
面对黑猫灼灼有神的金色瞳孔，月下未来不为所动。
“想这么多做什么？”
毕竟接下来大部分的工作是我来做。系统理直气壮的，我总要知道道路的尽头有什么吧？
“起来，现在世界和平，系统也已经有了实体，就不用再跟着我了吧？”
你在什么鬼话。
“”
别想岔开话题。
“抱歉。”月下未来动了动嘴唇，“我”他像是不知道怎样选择语言那样卡住了，深蓝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刚回过神来那样继续，“抱歉，我错话了，没有系统确实是不行的，这么繁琐的计划，我一个人什么也做不到。”
他摸了摸黑猫的脑袋，黑猫回蹭他，算是不计较他刚刚的口不择言。
“我确实没有消除咒灵这种宏伟的理想，这个计划其实只是个待办事项，计划的尽头没有明确的目标因为计划本身就是目的。”
？
“毕竟我能力有限，能做多少做多少吧。”月下未来笑了笑，“让你失望了？我只是希望认识的人能过的更好一点。”
认识的人？五条悟？
月下未来的笑容凝固了。
黑猫哼了一声。
我就知道。它，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月下未来沉默了下。
他其实不想，他已经习惯把真心隐藏在坚硬的土壤之下，但系统的有道理，他总不能让他的盟友一无所知的走在路上。
“悟一切都拜托我了。”
月下未来。
“他拜托我了。”
我觉得他不是这个意思。
“但我总得做点什么。”月下未来轻声，“不然我该怎么活下去呢？”
系统不出话来。
月下未来轻轻揉了揉黑猫的脑袋，少年脸颊还带着稚嫩的弧度，但那双眼睛，早就不是少年人的眼神了。
“所以真相还是世界和平吧。”他，“这个是不是还更合理一点。”
/
黑猫仰头看着自己的宿主。
它一直在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从末日的最后一次重启开始，到世界和平的现在。
属于月下未来这个人的挣扎、努力、欢悦和悲伤。
一个人的欢笑、泪水、爱与恨。
黑猫想。
成为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被另一个人时刻牵动着情绪又是什么感觉呢？
未来，等计划完成的时候，给我一个名字吧？系统。
“唉？”月下未来有些迟疑，“你自己起不是更好、”
我想要你给我的。
“太宰、”
不，必须是月下未来起的才行。
少年和黑猫对视。
“好吧。”月下未来，“那接下来的工作你可要加油了。”
/
时间回到现在。
直到几人在禅院家门口汇合的时候，黑猫还像个炸开的毛线球一样冲五条悟哈气。
太宰治站在月下未来旁边，鸢色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这一人一猫。
“这只猫是想打你吗？”
“哦，它打不过。”五条悟笑。
月下未来眼疾快地拽住黑猫的尾巴，把张牙舞爪的系统拦腰压在怀里。
“悟！”
“啾。”
黑猫看着自家不争气的宿主被亲了一下、不过就是被亲了一下！整个人就晕头转向的什么都不出来了。
过于没出息了！
五条悟冲它得意的咧嘴，那圆圆的墨镜怎么看怎么可恶。
“喵嗷——！”
黑猫从月下里挣脱，气闷地独自背过身去。
打又打不过，宿主不争气，它只是个系统，它还能怎么办。
太宰治站在一边，谨慎的观察这只好像能听懂人话的猫。
系统注意到了孩的目光，大方地蹭了蹭眼巴巴看着他的太宰治。
同为五条悟的受害者，他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太宰治后退了一步。
然后警惕的瞪着这只神出鬼没、好像可以听懂人话还不会掉毛的外星猫。
系统被气回了系统空间。
拍了拍不知为何突然凑过来的太宰治，月下未来抬头问五条悟。
“悟早上和甚尔打过了？”
“算是吧。”
“算是？”
五条悟任性地撇嘴：“那家伙不愿意出全力，没意思。”
月下未来哭笑不得。
禅院甚尔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必须要跟六眼生死相搏的理由，做什么要拿出全力跟他打啦。
但大少爷才不理会这个。
“我砸钱让他跟我打他都不愿意，到底是为什么啦？不是那家伙很好收买吗？”五条悟看上去真的很失望，“要不下次直接袭击他试试吧。”
月下未来笑了出来。
“啊，是在笑我？”五条悟不满地把下巴放到月下未来头顶上，他这两天好像格外中意这个动作，还插在口袋里，只是把下巴放上来。
月下未来佁然不动。
“不要因为这种事去犯罪啊。”
“这算犯罪吗那家伙又不是什么好人。”五条悟嘟嘟囔囔，“话还不走吗？”
“马上，还要等、啊来了。”
五条悟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讨厌鬼排名榜上的新晋冠军。
“嗨，老板。”禅院甚尔抬打招呼。
他直接无视了五条悟。
“我来的很准时吧。”男人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走？”
五条悟睁大眼睛：“他要跟我们一起——？”
震惊到尾音都扭曲了。
“哦，五条家少爷也在呢。”
五条悟不理会男人恶劣的挑衅，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月下未来。
月下未来很无辜：“不是他。”
“那是——”
禅院甚尔把里拎的崽子放在月下未来面前。
“惠我送到了。”
他。
“那我就先走了。”
黑发绿眼的孩迷茫的站在原地。
禅院惠好像刚被从午睡中薅起来，脸上还带着枕头的痕迹，孩明显还懵着，绿眼睛里一片迷茫。禅院甚尔什么都没跟他，但他很聪明，看看月下未来一副出行的打扮就差不多明白了原委——
他又被卖掉了。
孩白皮的包子脸上皱出一个委屈的表情，但男人已经飞快的消失了。
这下想抱怨也没办法了。
可能就是想到这点禅院甚尔才飞快离开的吧。
五条悟松了口气，这次换太宰治露出了凝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