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小说 > 其他类型 > 千手瑛二的黑色星期五 > 正文 第146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
    黑衣组织的千变魔女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让调酒师调了一杯马天尼。

    这个女人一向喜欢这种用琴酒和苦艾酒(也就是贝尔摩德)调成的酒,在我面前更是每次都点,以此来调笑我。

    没错,调笑——我和贝尔摩德就是这种类似损友的关系。抛开真心不看,我们的关系其实蛮不错的。

    毕竟她曾经是教我易容和演技的“老师”,算是组织里比较清楚我本性的人了,起码除她以外的人(包括琴酒)都不知道我缠着琴酒不是因为我有多喜欢他,而是单纯馋他的身子。

    想当年,曾经和琴酒有过一段恩怨情仇的贝尔摩德,可是在得知我从不做零之后相当支持我攻略琴酒,还给我提供了不少帮助呢。

    有这层交情打底,我们俩的塑料师生情和塑料友谊到目前为止还是挺牢固的,具体表现在她很乐意听我讲琴酒被我气到失态的样子,也对我们床上的花样非常感兴趣。

    要是我哪天让琴酒被炒到下不来床,她还会表现得比我都高兴和兴奋呢。

    弄得我每次都忍不住感叹,琴酒绝对是狠狠得罪过她吧,不然她哪能这么恨他啊。

    啧啧,琴酒大哥,有时候真是直男的很啊,不知道女人这种伟大的生物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吗。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大哥,要不是他以前给我和贝尔摩德提供了这么多可以开怀畅谈的话题,我们的友情也不至于突飞猛进,以至于他都“死”了这么久了,我俩还一直保持着联系。

    啊,当然,一直保持联系还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我掌握了贝尔摩德和b之间的“某个秘密”,也就是掌握了贝尔摩德的把柄,所以经常找她帮点忙;

    另一个,就是我们俩都对彼此的骗术——咳咳,交际和情报能力十分认可,一致认为对方是个不错的朋友。

    毕竟聪明人和聪明人之间总是有更多共同语言的。

    对我来,贝尔摩德号称黑衣组织b宠爱的女人,与她交好就能从她偶尔的口风里推断b的信息,还能从她的动向中反推b的意志。

    也就是,如果有些事不知道怎么做,或者不知道该不该做,那么看贝尔摩德就好。

    贝尔摩德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时不时的透露一些只有她能知道的消息给我。而为了让我们友谊的船更加坚固,我也时常会帮她做些事情,有时候是借她人脉,有时候是免费卖她情报——作为“资历丰富”的卧底,这两样恰巧是我的强项。

    一来二去的,贝尔摩德就成了组织里比琴酒还了解我的人起码琴酒就不知道我的演技已经厉害到能骗过他,也不知道我的本性其实相当残酷,更不知道我对组织隐瞒了许多。

    而这些,贝尔摩德一直都知道的很清楚。

    我常常怀疑,这个女人之所以被握住了把柄还能巧笑嫣然的和我交往,每次被拜托都很乐意帮我的忙,就是因为她看出了我的本事还远远不止表现出来的这些。

    至于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嗯,女人的直觉?

    不过我倒是不担心她把我卖给b。

    因为我知道她对组织其实并没有忠心到哪里去,还知道她悄悄的做过一些不怎么符合真酒价值观的事。出卖我,对她来没有好处。

    我很欣赏她的聪明和识趣,她这个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的人精估计也打着不能得罪我、日后能靠我捞一把的算盘,于是我们就一直保持着互惠互利的关系,彼此都对这段塑料友谊很满意。

    所以今天一收到我的邀约,她就和往常一样爽快的过来了。

    “eet(期待)吗。你最近相当喜欢这家酒吧呢。”

    烫着大波浪的美艳女子端起马天尼喝了一口,微湿的红唇轻轻勾起,“让我来猜猜你是在期待自己能在新地方再创辉煌吗?那是什么地方,让你这种程度的男人也如此用心?”

    “再创辉煌啊哈哈,算是吧。”我没对也没不对,淡笑着朝她举杯。

    贝尔摩德轻笑一声,举杯同我碰了一下:“那我就当是这样吧。预祝你这次也能一切顺利。”

    “借你吉言。”

    我笑着抿了口酒,对她绝不刨根问底的行为毫不意外。

    虽然她是除了b、朗姆和琴酒以外唯一知道我就是科涅克的人,但我的卧底任务一向属于密,她问一句是好友间的好奇,问两句就属于逾越了。

    嘛,不过有必要的话我是不介意告诉她的,毕竟她的嘴很严,能帮我做很多事。

    不过我今天要的事不是这个。

    “你最近也不好过吧。”我开门见山的将话题扯向敏感的地方,笑意逐渐加深,“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

    “呵真亏你还知道啊。”大明星纤长的指把玩着高脚杯,画着狭长眼线的美眸清冷的扫向我。

    “我目前倒是没有被波及到,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吗,百加得?一定要趟这趟浑水?”

    “感谢你的关心。”我轻笑一声,有些危险的眯眼,“不过这一次,我势在必得。”

    “嗯——?”贝尔摩德拉长声音应了一声,单托住脸颊,双目含笑的看着我,“看看你这个表情呵呵,怪不得都有野心的男人最迷人呢。”

    我挑眉:“怎么,迷上我了?劝你最好不要哦,我的整颗心都是琴酒大哥的。”

    大明星愉快的娇笑一声,托住高脚杯悠闲地晃了晃:“在我面前还装深情?我消息很灵的哦,听朗姆,你找了个很像琴酒的情人?呵呵,琴酒要是在地狱里知道了,肯定会很欣慰的”

    她将酒杯放到光洁的吧台上,白得发亮的臂轻轻揽住我,散发着玫瑰幽香的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靠了过来,在我耳边吐气如兰的——

    “无论是你那个很像他的情人,还是背叛朗姆,接受b的秘密指令,一点点取代琴酒的位置你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让人感觉你很爱他。可是事实又如何呢?”

    我面无表情的斜看了她一眼,没有第一时间接话。

    贝尔摩德低笑一声,轻描淡写的略过这个话题,拈起她杯子里那颗饱满新鲜的橄榄,声音愈发轻如耳语。

    “你我都知道,这颗果实已经挂在那里太久了,而果农的忠犬却迟迟没能醒来,导致引来了一批批觊觎果实的恶犬。无奈之下,果农只能培养一头新的忠犬。”

    她腕一扬,将那颗橄榄递到我唇边,红唇几乎吻到我的耳垂上。

    “可是这颗果实固然甘甜,却已经受到了琴酒的浸润,外表光滑清香,内里却不知道有多么辛辣。”

    “你确定自己真的能当好那头新的忠犬,也真的能接受它消化它?又或者你确定果农是真心培养你,而不是等他最忠心的狗醒了,就一脚把你踹到一边?”

    温润的热气喷洒进我的耳朵,带来阵阵痒意。

    于是我顺从内心笑了起来,伸将那颗橄榄接过,轻佻的捏着它的梗。

    “果实再怎么被琴酒浸泡,也依旧是果实。既然是果实,还是别人递到你嘴边的果实,那就没有不吃的道理。”

    话音一落,我将那颗橄榄扔进嘴里,咧着嘴勾起一个相当无赖的笑容。

    “至于果农和原本的忠犬?哈哈,那倒确实是个问题。但是你不要弄错了,我亲爱的魔女姐。”

    我抬轻轻抵在那双近在咫尺的红唇上,垂眸直勾勾的望着贝尔摩德,眼底逐渐充满炙热的狂傲。

    “我从来不是被谁圈养的狗,而是一直在伺咬死敌人的狼。”

    “——!!”

    贝尔摩德猛地睁大眼睛,激动的抬按住我的肩膀:“你——?!”

    “当然,这个‘敌人’是指那些想跟我抢果实的蠢狗。”我在她过度反应之前笑眯眯的接上后半句,及时挽救了我在她心里的形象,“就算是原来那条跟我玩的最好的忠犬,如果敢妨碍我的话,我也不会下留情的哦~”

    贝尔摩德捏紧了我的肩膀,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我:“当真?”

    “当然当真,骗你这个老朋友有什么好处吗?”我好笑的耸了耸肩,“我只是想要果实而已,又不可能对果农做什么,你放心啦。”

    贝尔摩德这才放松下来,没好气的睨了我一眼:“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要话大喘气啊。”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帅嘛。”我忍不住大笑起来,抬拍了拍她的肩膀。

    贝尔摩德轻哼一声,一又揽回了我的胳膊,另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所以,你希望我替你做什么?”

    “不愧是魔女姐,真是聪明又爽快。”我欢快的赞美着她,终于抛出了今天的最终目的:“你只需要给我提供一点点的情报援助,再帮我带个人就行了。”

    “带个人?”贝尔摩德挑了挑眉,美目向后一扫,露出了揶揄的神色,“是那个吗?你的情人?”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毫不意外的发现了已经在门边站了许久,神色无比冰冷的零。

    事实上,在零出现的那一瞬间我就发现了他,只不过那时候我正忙着跟贝尔摩德打哑迷,所以没时间招呼他过来。

    不过他的眼神显然令人无法忽略,连并不精通武艺的贝尔摩德都发现了。

    但是,就算被发现也没关系。

    我看着零此刻的表情,忍不住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完全看不出丝毫的落魄和伤心,只有厌恶和憎恨在他眼底流淌。

    不错嘛,这么快就找准对待我的态度了。

    很好很好,这样的眼神才像瓶真酒嘛,被玩弄了感情就追上去拼命咬死对方,甚至因此变得比谁都冷酷残忍哈哈,对暗之世界的人来,这故事还挺励志的。

    我想到这里,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不对不对,他哪里和琴酒大哥像啊?我现在的情人才不是他啦。”

    一边着,我一边对零招了招,示意他快过来。

    “现在?”贝尔摩德敏锐的领会到了我的意思,转眼玩味的打量着零,“哦?那这么,这位是你的前任?”

    不甘不愿走过来的零正巧听到这一句,脸色忍不住又难看了些。

    “嗯算是吧,姑且跟他玩过一段时间。”

    我无所谓的回答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透酱,来这边坐。”

    零冷笑一声,绕过我坐到了贝尔摩德那边,自顾自点了杯苏格兰威士忌。

    ——没搞清状况之前,在地位高于自己的两人交谈时不轻易话。

    不错。

    我单撑着头,歪着身子去看零的侧脸。

    贝尔摩德将我和零的反应尽收眼底,忍不住勾起了一抹颇有兴致的微笑:“啊啦,真有个性。你干了什么?难不成抛弃了人家?”

    “哪有啊,被抛弃的那个明明是我诶。”我故意哀怨的这样着,和终于看过来的零碰了个眼神。

    他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喝了好几口威士忌。

    “是么?”贝尔摩德一脸不信,“你这样的男人,也会被别人抛弃?”

    她故意把“别人”这个词咬的很重,意思很明显,就是我不抛弃别人就是好的了。

    我抽了抽嘴角,眼神开始四处飘乎:“这个,呃,这次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的”

    “怎么,敢做不敢了么?”零终于开口了。

    他讥讽的看了我一眼,轻轻的咬着牙,好听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怒火流泄而出,“不过是背着我跟一个老男人搞在了一起而已,有什么不敢的?”

    我:“”

    哎,他领会到我那个眼神的意思了诶!

    “——哈哈哈!”

    贝尔摩德惊呆了一瞬,然后忍不住掩嘴娇笑起来,幸灾乐祸的意思藏都藏不住:

    “百加得,没想到你也会有翻车的一天啊?哈哈哈怪不得要拐着弯让我帮你带人,原来如此,这位帅哥就是朗姆交到你上的新人吧?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这真是哈哈哈!”

    很好,贝尔摩德这个聪明的女人,不用我就把理由全想好了,这波就是白得啊!

    我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开始抱怨她太不厚道,朋友的尴尬时刻只知道笑。

    贝尔摩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将自己的马天尼一饮而尽,好话的应道:“可以,难得你求我,这位帅哥我就帮你带了吧。”

    完,她就歪头去向零搭话,后者看不出情绪的扫了我一眼,然后就不再看我,不紧不慢的应付着贝尔摩德的询问。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交换了联系方式,瞧够了我的笑话的贝尔摩德也愉快的准备告辞了。

    临走之前,她又给了我一个似有深意的眼神,站起来弯腰附到我耳边:“不想让他跟着你被朗姆针对,嗯?”

    我面不改色的拨弄了一下自己酒杯里的薄荷叶,闻言用捧读的语气:“你在什么?我听不懂哎。”

    贝尔摩德笑哼一声,不理会我的装傻,直起身故意放大音量了句:“那么,有会的话,把新的那位带出来给我看看吧?”

    她瞥了眼毫无反应的零,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我猜,他肯定和琴酒非常像,对不对?”

    贝尔摩德离开了。

    吧台前的卡座一时间陷入寂静,我把薄荷叶含在嘴里,在感受到旁边射来的尖锐视线时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贝尔摩德这个女人你她聪明吧,她又一不留神就透露了自己也知道琴酒没死的消息,可你要她粗心大意吧,她又什么都对了。

    啧,幸好我里有她的把柄。

    旁边的卡座吱呀一声轻响,再次坐下了一个人。

    我单托腮看过去,发现才分别不久的金毛已经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目光沉冷阴郁的看着我,质问的语气冷的能掉冰碴。

    “你到底想干什么,百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