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末瓷想起来为什么觉得眼前的这两人眼熟了。
上次去探望爷爷奶奶时，听有导演拜访，合着就是他俩啊。
“你随便挑选吧，想试任何片段都可以。”张汶可谓是把对末瓷的演技期待值放到了最低。
“您觉得哪一幕最难？”末瓷确定好剧本，随口问道。
“当然是女主角谢烟棠在舞台上得知心爱之人去世的消息，出意外腿部受伤的那一幕。”
既考验真实的舞蹈功底，又有极其复杂的情绪杂糅其中。
这一幕，怕是影后来了，都很难在短时间内完美诠释。
戏感这种东西，实话，天赋比努力更重要。
张汶心中正在感叹，没想到末瓷竟然翻到了那一张开始背起了台词。
“哎？你这是干什么？”张汶不解的看着末瓷。
末瓷理所当然的道：“自然是准备试镜，既然是选角色，张导不应该要求演员表演最难的戏份么？”
这话他可没过，别他没过，整个演艺圈敢这么做的导演也没几位。
这不是开场就把演员给赶走了么？
张汶张了张嘴，看着末瓷垂眸继续记台词，又不好意思再断。
算了算了，实在演的烂，就换一幕简单点的剧情。
大约十分钟后，末瓷起身合上了剧本。
“就在这里开始，可以吗？”
“当然，张，李，过来帮忙对一下戏。”
站在办公室的中央的空地上，末瓷缓缓踱步，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片刻后，末瓷的神色变了，仪态也变了。
这一瞬间，张汶瞪大了眼睛！
这是……标准的芭蕾舞的动作！！
此刻，末瓷就是一名站在舞台上的舞者，仪态优雅，步履轻盈，跳着孤独的单人舞。
但是那双眼睛却饱含沧桑，犹如一滩死水。
这时扮演舞台下观众的两名助理念起了台词。
“你听了没有，前方发来战报，是101步兵营的消息。”
刹那间，舞台上，那朵了无生气的「花朵」蓦然抬头，死水般的眸光荡起涟漪，潋滟风华。
她渴望着，凝视着舞台下的两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嗨！听啦，全军覆没。惨，实在是惨！”
噗通一声，女孩脚下一软，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仿佛抽干了全部的气力和魂魄。
这一下，张汶和陈超的心跟着被提了起来。
女孩的惊恐的，不可置信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话的两人，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嘴里是无助的呢喃。
“不可能。”
“不可能！”
突然，女孩笑了。
“肯定是我听错了吧……他才不可能死呢……”
可是笑着笑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却从眼眶砸落在了地板上。
整个办公室，包括帮忙配戏的助理此刻都愣住了。
一股从心底涌现的绝望感死死的缠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这是舞台上那个女孩的绝望，痛彻心扉。
末瓷是第一个从戏中出来的，因为演的很认真很投入，缓了片刻后才从刚刚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看着末瓷从起身站起身，揉了揉被摔痛的膝盖，张汶和陈超这才恍然出戏。
短短几分钟的剧情，却让他们感觉漫长的犹如过了沧海桑田。
末瓷整理好情绪和衣服，乖巧的站在了两人的面前，像是等待老师公布成绩的学生。
张汶与陈超对视了一眼。
“老陈，我们捡到宝了！！”
“老张，一会一定要淡定，别吓着孩子了。”
然后张汶就直接从办公室后起身，冲到末瓷面前，直接将人抱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末瓷：？？
什么情况？
“好孩子，你什么时候有档期？对片酬有什么要求吗？来来来，坐……”
张汶已经激动的前言不搭后语了，拉着末瓷到自己的位置上让人坐下。
“我想想啊，我先联系你经纪人，你们的要求尽管提，我们能满足的绝对满足。还有档期问题，剧组将全力配合你的时间。还有其他问题，都可以，我们商量着来。”
末瓷眨了眨眼睛：“我其实只有一个要求。”
张汶努力克制着几乎要咧到耳后根的笑意，“你，你尽管。”
“我能看看您往期的作品吗？”
“啊？”张汶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神色疑惑的问道：“这算什么要求？”
末瓷歪了歪脑袋，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我通过了您的考核，您，也得通过我的考核才行啊。”
张汶：“……”
陈超：“……”
嚯！考核导演，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听。
“好，好！”张汶看着末瓷的目光从惊诧变成了越发的欣赏：“老李，去吧咱们档案室里的作品都拷贝末姐一份。”
罢，张汶扭头看向末瓷：“我等末姐的考核，如果考核通过，请第一时间通知我。咱们再商量接下来的合作。”
末瓷掂了掂手里的U盘：“好，我尽快给您答复。”
看着末瓷离开的背影，陈超啧啧了两声。
“老张，我可从来没见你这么宠着一个艺人。”
张汶笑了：“因为她是唯一值得的那个艺人。”
在休息室里等的极为焦躁的徐媛媛在看到末瓷出来的瞬间，人便冲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
末瓷安抚的拍了拍徐媛媛的肩膀：“再等两天才能决定。”
瞬间，徐媛媛的表情就Down了下来。
“这样啊，那恐怕是悬了。”
末瓷不解：“为什么这么。”
“哎！刚刚我找人听过了，前两天张导刚面试完凌斐然，恐怕……”
徐媛媛转念一想，这么恐怕会击到她家祖宗的自信心，赶紧改口道：“嗨！咱们也不用沮丧，本来就是走了大运得的这个机会。输给凌斐然这种影视咖很正常，不是咱们差，是敌方太强。”
末瓷眉梢抬起，凌斐然也试镜了这个角色？
这她倒是真不知道。
不过……
“你到底在些什么？敌方一个菜鸡，我怎么可能输给她？”
徐媛媛：“？”
末瓷晃了晃手里的U盘：“我的试镜已经通过了。”
徐媛媛：“？？”
“接下来我会审核这位导演实力，他通过了我的审核，我们就可以考虑签合同了。走了，又有好多事要做啊。”
哎！国服遥遥无期。
末瓷大步走在前面。
徐媛媛已经风中凌乱。
刚刚她听到了什么？
审核导演？
审核导演！
娱乐圈还特么有这种操作的吗？！